大宋第一盗-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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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乱七八糟,想个不停,一路上车马不停,到了驿站便休息一下,换过马儿继续往开封府赶路。那些守卫的官兵也是郁闷不已,他们是江南的厢军,现在被杨延彬给操练的有模有样,军中给出许多优厚的奖励,正是要奋勇争先,求个出身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被派来押送一个少女!前后起码耽误一个月的时间!对于这些已经被杨延彬虐待上瘾的官兵来说,实在是不愿意走这一遭。
为首的队长看了看日头,叫道:大伙儿在这儿停下歇歇,吃点干粮喝口水,再赶路吧!前方四十里就有个驿站,下午咱们走快点,还能赶上晚饭!
十来名官兵应声叫好,纷纷翻身下马,队长取出两块炊饼,拎了一袋子水,走到大车旁边,敲了敲车门:萍儿姑娘,用些吃的!
萍儿缓缓的推开了车门,展颜笑道:多谢!
那队长这一路上倒是不郁闷,队伍里有个如花似玉的美*,用餐到了驿站的时候还能看一会,也是一种乐趣。要说这丫头长得还真是水灵,皮肤嫩的就像能掐出水来,身段窈窕,走起路来,*处充满诱惑的轻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勾魂夺魄,说话的声音就像黄莺一般清脆。比起那些胭脂俗粉来,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都没法比!队长看她春葱般的小手伸了出来,接过水袋和炊饼,心中大乐,正要多说几句。
忽然,那队长见萍儿的脸色猛然一变,就像是看到最恐怖的事情一般,他到底是跟随五郎狙击过盗匪的人,感觉不对,随手就将腰刀拔了出来,转身横刀胸前。但是,已经迟了一步,三个穿着黑衣的人鬼魅般的出现在车队之前,手中拿着短剑、板斧、吴钩这样的兵刃,旋风一般的杀向他的部下。
操家伙!队长知道来不及说什么,自己的部下却目瞪口呆,这几个人根本没看清是从树上跳下来的,还是从岸边草丛里钻出来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面前就多了三个人,气势汹汹,凶神恶煞,更是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扑向那群还在吃喝的官兵。
一句话刚刚出口,一个黑衣人就抢到队长的面前,手中短剑如同毒蛇一般直捅队长的右胸。那队长也有几分武艺,侧身一闪,手中钢刀照着那人的手肘就砍下。黑衣人一缩手,变招极快,短剑一吞一吐之间,又奔向队长的咽喉。队长吃了一惊,他们在军营中练的都是大开大合的战斗技巧,这样近身接战的功夫,小巧腾挪实在不是他们的长处,无可奈何,只得退了两步,舞动钢刀护住要害。
黑衣人也不追击,短剑一收,一把就将萍儿从车里拽了出来,往肩头一扛,揽住她的纤腰,萍儿失声惊叫,手舞足蹈,想要从那人肩膀上挣脱下来,被人在脖颈处重重一掌,打得绵软无力,昏昏沉沉!
那人虽然背着一个人,可是脚下动作极快,直朝柳林深处走去。队长着了急,要是丢了萍儿,别说去了开封府,刑部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就算是回到厢军,交不了将领,杨延彬也要砍他们的脑袋。更别说,被掳走的姑娘,还是他念念不忘的女子,虽然知道不是那人的对手,也大喝一声:弟兄们快追!发一声喊便举步追了过去。
那些官兵武艺都是平平而已,对手虽然只有两人而已,可是一柄板斧势大力沉,一支吴钩神出鬼没,打得十来个官兵施展不开,岌岌可危。他们手中的花枪、钢刀连人家的衣服角都碰不到,听到队长的叫声,倒是有两个勇敢的官兵,冒着被偷袭的危险,追了过去。其他的人拼死顶住这两名刺客。
黑衣人背着萍儿快步冲到树林里,将她重重往地上一摔。
萍儿吃疼,立刻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男子一方三角巾挡住面目,一双眼睛却是精光闪闪。她心中害怕,情不自禁的蜷着双腿往后拖了两步,靠在一棵树上,颤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的声音比寒冰还冷:送你上西天的人!
萍儿忽然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现在谁想杀她?那就是曾浩怕她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呗!要说谢慕华想杀她,那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事情。谢慕华毕竟没有和她发生肉体关系,也不怕她在开封府说什么萍儿反倒冷静了下来,有些女人在面对重大危险的时候,反而更能沉得住气,她便对那黑衣人说道:小女子已经答应了监当大人,绝不出卖于他。难道监当大人还信不过吗?
答应有个屁用?那男子的口气极为粗鲁,说的又是一口地道的江宁口音。
这更加坚定了萍儿的猜测,谢慕华身边亲信都是从北方带来的汉子,要说这些刺客能说一口地道的江宁口音,那必然是曾浩身边的人了。萍儿只求能拖得一时三刻,那些官兵就能回头来救她,便哀求道: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壮士武艺过人,是一条好汉,就不能饶小女子一条生路么?
那人恶狠狠的笑道:饶你?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说着,短剑猛的刺了出去,正对萍儿的心口。
死到临头,萍儿反而清醒了,一点也不害怕。这就是要死了么?原来人总是要死的,死,也没什么好怕的。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却是那名队长赶了过来,他一看短剑已经朝着萍儿刺下,心中一急,将手中钢刀脱手掷出,钢刀去势威猛,呼啸生风。直奔黑衣人后心。那黑衣人顾不得再杀萍儿,回身用短剑一挡,将钢刀格开。只不过是耽搁一会而已,队长就已经赶到萍儿面前,赤手空拳和那黑衣人搏斗起来。
无奈两人武艺相差许多,队长又是空了两手,斗了几个回合,渐渐落了下风,遮挡多,进攻少。对手一柄短剑却招招不离自己的要害,可恨的是那柄钢刀还远远落在一旁,也无暇去捡。
队长急了,百忙中对愣在一旁的萍儿叫道:还不快跑,等着被杀么?
萍儿如梦方醒,却不远离,反而绕开去,捡起了地上的钢刀,一双纤纤玉手握紧了钢刀,鼓起勇气冲到那黑衣人的身后,照着他的后心猛劈下去。
黑衣人急忙躲开,却不慎吃了队长一拳,在地上翻了个跟头,这时,远远两名官兵挺着花枪跑了过来,口中大呼小叫,鼓噪声势。黑衣人冷冷的瞪了萍儿一眼,却不再回头接战,转身就朝柳林深处跑去。
萍儿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像是痴了一般。直到队长走到她的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钢刀,这才忽然觉醒,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情不自禁反身抱住这个刚刚搭救了自己的男人,号啕大哭起来。确实,死里逃生之后,萍儿心绪澎湃,难以自已!
那两名官兵看到两人抱在一起,便不再走近,这时,树林外十来名官兵走了进来,看样子那两人见势不妙,也已经逃窜了。一行人所幸没有人战死,轻伤挂彩的倒是有几个,不过也无足轻重。一个小兵扯开嗓子就叫:队长
却被身边的老兵当头打了一下:瞎了么?
队长怀抱佳人,只求天长地久永无止境,一双手连连打手势,叫那群没眼色的兵痞子快点滚蛋。那群官兵死里逃生之后,兵痞模样再现,一个个挤眉弄眼,打手势对口型,琢磨着怎么也得敲诈两顿好酒才算
第八十六章两堂会审
。
这一队官兵惊魂稍定,不敢在路上停留,急忙赶了马车,骑上战马一溜烟朝驿站跑去,四十里地,根本就用不了一下午就跑到了。到了驿站之后,便不再出去,队长命人拿了刑部的公文去附近的州县求援。而附近州县的官老爷一听说是刑部要提审的人在自己的地界上被刺客袭击,险些送了性命,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他们虽然没有调兵的权力,但是也风急火燎的带着衙役差人,又请求附近的厢军支援,十来个人从江宁府出发,到了这儿居然集合起一直过百人的队伍来。
如此一来,队长的心里才算踏实了,脑袋大伙儿都只有一个,要是因为丢了人犯被人砍了脑袋,那可就不值得了。而且他手下也不过十来个兵,现在仗着刑部的公文,几乎可以指挥百十号人,那种自豪感顿时让他飘飘欲仙,跟下午怀抱佳人的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
到了开封府,就得收敛些了,这儿驻扎着二十万禁军,厢军看禁军的眼神,就像是老套看主角似的,有些嫉妒,又有些不服。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凭什么这帮家伙的军饷就那么高,衣甲就那么好,还可以驻扎在开封府,天子脚下。爷儿们怎么就沦落到娘亲不疼舅父不爱的田地了?不过想归想,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也得注意点形象,那队厢军进了开封府,一个个昂首挺胸,手持利器,至少在气势上是不输于禁军的。
萍儿死里逃生之后,沉默了许多,往日脸上还有不少笑容,可是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了。到了刑部之后,就居住在一个小院落里,那些厢军交了差也没有立刻返回江宁府,而是继续留在这儿保护着她。天知道那些刺客会不会在开封府里闹事。刑部衙门又不是枢密院,看那些看门的老兵,一拳就可以打倒两个,有什么用啊?
大宋朝廷并没有忘记这个身上关系深厚的女孩子,到了开封府的第三天,刑部、御史台的会审就如期举行了。
萍儿穿着一身碎花布衫,轻移莲步随着差役走上刑部大堂,如今的刑部尚书是赵德昭当年做武功郡王时候的一位推官,名叫孙长德。御史台今日派出的官员就是于方了。两位长官坐在高堂之上,居中悬挂正大光明,衙役威武,棍棒黑亮。若是胆怯的老百姓,一走进来只怕就腿软了。
萍儿盈盈施礼:民女叩见两位大人!
孙长德嗯了一声,他之前翻查过萍儿的卷宗,知道这个女孩其实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倒也识得礼数,便问道:这儿是刑部大堂,并非州府衙门。你也不是人犯,便不用跪了。本官今日便要问你,当日你在江南东路是否曾经给谢慕华大人下过春药?
于方不禁瞥了孙长德一眼,这厮文采是极高的,对刑名也是极为熟悉的,可是问案却一点技巧都没有。眼前是个十来岁的姑娘家,开口就直奔主题,问她是不是给男人下了春药。换过是于方在下边,也不好意思回答啊!不过孙长德已经开了口,于方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便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萍儿姑娘,这件事终究是民不告官不究的。谢慕华大人既然已经无意和你追究,并且还将你赎身为平民。脱了奴籍。你现在就是清白之身。大人问你什么,你便照实说好了。切勿有所隐瞒!
萍儿会意,感激的看了于方一眼,轻启朱唇说道:大人,这起案子其实一点也不复杂。是,奴家是给谢大人下了药。
于方和孙长德面面相觑,于方这个人虽然是御史,但是也曾经是个年少风流的才子。看到萍儿貌美如花,不禁有些嫉妒起谢慕华来,人比人气死人啊,谢慕华位高权重升官快,又得到皇帝的信任,这些就不说了。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上杆子给他下春药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于方年少时也曾经浪迹青楼,见过不少名妓花魁,能和这个萍儿比的实在是没有几个人。谢慕华真是好艳福啊!
孙长德却是另一番想法,如果萍儿说是曾浩主使她给谢慕华下药的话,看来当年萍儿的父亲应该是一起冤案,不然的话,怎会有女子宁愿用自己的清白之躯去换来仇家的身败名裂呢?这件案子办起来不难,可假若是萍儿借着这个机会,要求刑部为他父亲翻案的话,自己于公是应该翻案,不过却会因此得罪了权势熏天的赵普!那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两人虽然想的不同,却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于方和孙长德不禁愕然,又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对方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愁绪,不由得大起惺惺相惜之感。
萍儿却不知道上边两位大员心中的念头,接着说道:这件事由来已久。半年多以前,曾浩大人便找到奴家,那时候奴家正被逼要接客。曾大人去春宵阁宴请一位朋友。*知道曾大人的朋友并非官员,便逼迫奴家前去接客。奴家到底是学过礼义廉耻的女子,自然是抵死不从。后来惊动了曾大人,他便问奴家来历,奴家一五一十都说了,只盼曾大人能救奴家出苦海。好在曾大人当时也帮了奴家,他给了*一些钱财,说奴家年纪还小,曲子唱的还不够纯熟。吩咐*暂时不要奴家接客,才算保住了奴家的清白之躯!
于方叹息道:无论曾浩是否是陷害谢大人,他到底也是个惜花之人啊!
孙长德却颇不以为然:天下窑子里的苦姐儿多了去了,却不见曾大人去救她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萍儿,你且说下去!
是,大人!有一日,曾大人来春宵阁喝闷酒,唤奴家唱曲相陪。唱得两曲之后,奴家见曾大人愁眉不展,就壮着胆子问曾大人有何烦恼?他却反问奴家,若是有人杀了奴家的亲弟弟,该当如何?那奴家想也不想就说,报官!可是曾大人却笑道,官?仇人权势滔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就是官,如何报法?那奴家就说,直若是这等人的话,就算是血溅三步,也要拼了命给弟弟报仇!曾大人听了奴家的话,却是笑而不言!萍儿缓缓的说道。
若要马儿跑,就得先吃草!于方心中一动:这曾浩也是好手段啊,一步步挑起萍儿的仇恨,又动之以情,到时候只怕是萍儿主动要求对付谢慕华的吧?
他正想着,就听萍儿接着说道:之后,曾大人就对奴家说,好端端的一个官宦小姐,却沦落到火坑,实在是太惨了些。他有心要救奴家出去,可是他却得罪不起当初害了我爹的大对头。于是感叹自己无能,不但救不了弟弟,想伸手拉一个落入火坑的女子一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年我爹被判流放的时候,奴家不过十二三岁年纪,还不知道那许多事情。听了曾大人的话,奴家又间歇着问那些来妓院喝酒的商贾官员,才算知道太平兴国四年那一次东京城的大事到底如何!说着,萍儿的眼光渐渐冷了起来。
孙长德轻叹一声,那一年,卢多逊算是冤枉的,可是如果不扳倒卢多逊,赵德昭就无法即位。卢多逊至少有九成的可能会拥立赵光义的后人为帝。在契丹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大宋无论如何也经不起一次内战。卢多逊是必须要牺牲掉的。不过卢多逊为相多年,党羽众多,若不剪除,必然心有不满,将来都是祸胎。赵普趁机一手将卢多逊的旧势力打得落花流水,从此权倾朝野。要说起来,自己能坐上刑部的宝座,也是要拜卢多逊垮台所至。
但是于方的脸色就难看了,他是个性情中人,想起两年前东京血案,谢慕华联合赵普发动兵变,东京城血流成河,达官贵人沦落的猪狗不如,赵光义的亲信无一幸免。整个开封府只如人间地狱一般。虽然是为赵德昭顺利登基扫清了障碍,可是手段之狠毒,作风之凌厉,都让人瞠目结舌。那时候的于方只是一个小吏,吓得胆战心惊,紧锁家门,不敢出去。回想起来,那几天,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几天,漫长的就像永远也过不去一样。那些频临死亡的惨叫声,乱兵大劫的嘶吼,被辱女子的哭泣依然就像是在耳边一般!
奴家知道谢大人已经来到江南东路担任安抚使,他位高权重,身边兵马众多。奴家区区一个弱女子,就算想为父母报仇,也无能为力。有一日,曾大人来春宵阁闲谈,跟奴家说起大宋的案例,说是有一名官员和官妓行苟且之事,被朝廷知道后,将两人下狱,男的被革职流放云云。奴家自觉这是一条妙计,便苦苦哀求曾大人将谢慕华大人带到春宵阁来,奴家色诱谢大人,只要做了那等事,到时候出首一告,谢大人便无话可说!萍儿的语气轻描淡写,可是话语中的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后来呢?孙长德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