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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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栽培!”徐胜利起身拱手道,不愿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告辞而去。出了帐,叫上在大帐外边等侍的贾子光,三人上了马又朝壶口要塞而去。
正文第五十五章匈奴扑马邑
挛鞮军臣感觉自己快打疯了,近二十万骑兵推进的速度过快,在长城关内拉开一条长达两百里的战线,致使后边的辎重部队与前边的先锋部队连接不上,如果不是刚刚打下的‘武州要塞’里还残留有一点粮食,他亲率的一万骑兵与须卜邪率领的一万先锋很有可能饿肚子。人饿肚子还没什么,挺挺也能过上两天,并键是马一饿肚子,路便无法赶了。
‘武州要塞’确实很难打!根据栾缇莫斯探来的情况,整个要塞中只有汉兵一千两百人,然而须卜邪打了数个时辰,损失近两千人马也没打下来。只到挛鞮军臣赶到,以二十倍于敌的兵力,又在要塞中汉兵弩箭不继的情况下,再次损失近千骑兵才算拿下。
汉兵的顽强与视死如归,让挛鞮军臣更加坚定了拿下马邑的信心,命须卜邪继续前往马邑,他则带领一支亲兵去要塞中捡拾汉兵遗留下来的弓弩,并令另一队大约两千人的兵马,在‘武州要塞’周围捡拾散落四野的箭矢。
每一个战死的汉兵都是身中数箭,他们手中的弓弩大多于临死前已在要塞石壁上磕断,这使得挛鞮军臣在感叹敬佩这些士兵的同时又恨得牙痒痒。
汉人弓弩制造的工艺很高,比匈奴弓箭不知好上多少倍,射程远不说,穿透力还极强。匈奴的弓弩对付周边小国那些穿皮甲的士兵可谓游刃有余,对付汉兵却显得略有不足。往往,射中汉兵四五箭,才有一枝碰巧穿过汉兵的甲片缝隙形成杀伤,其余的几枝会被铁制甲片挡掉,造不成一点伤害。用汉弩汉箭的话,可以射穿铁制甲片,所以挛鞮军臣每打下一个地方很注意收集汉制弓弩箭矢,装备自己的亲兵。
一千两百兵卒,亦就是说有一千两百弓弩,可完好能用的弓弩挛鞮军臣仅仅搜罗了一百出头。吩咐亲兵把损坏的弓弩也带上,又让人将要塞顶的十数个巨弩卸下,这时前锋营须卜邪派来的一名斥候赶到,报告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前方十多里外,遍地牛羊却不见一个人影。
得知这个消息,挛鞮军臣心头一颤,一边令斥候回去让须卜邪停止前进,一边带着数百亲兵赶了过去。
千里沃野,到处是三五成群的牛羊,却看不到一点人烟,挛鞮军臣心生疑虑,派小队攻打周围县兵把守的亭障,捉到马邑县县尉属下的一名尉吏。开始时,这名尉吏还硬气的很,无论拳打、脚踢、鞭抽,咬紧牙关一字不吐。
挛鞮军臣眼看不是办法,想到徐胜利说的一句话——世上的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笑呵呵让亲兵停止拷打,让须卜邪告诉对方,只要把实情说出来,便封其为匈奴天王。如果不说的说……嘿嘿……
挛鞮军臣冷笑一声,也不明示不说的后果是什么,只是叫人牵来五匹壮驹,在每匹马的尾巴上拴了一段麻绳。挛鞮军臣清楚的看到,那个县兵尉吏,听到‘天王’两个字时,眼睛内闪烁出炙热的光芒,明显已经动了心。当五匹壮驹停留在他的身旁,五位膀大腰圆的匈奴骑兵站在他的面前,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的手足脖子时,尉吏彻底崩溃,竹筒倒豆子的将一切合盘托出,哪里有多少伏兵,主将是谁的事也一一讲了出来。
听完县尉的话,挛鞮军臣感觉自己的灵魂要从躯壳里飞出,浑身冷汗直冒,忍不住号叫:“一听遍地牛羊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没想到是如此大的一个阴谋。”立即让身边的须卜邪通令全军,马上撤退。
须卜邪犹豫了一下。问往哪里撤退。挛鞮军臣才醒悟过来自己刚刚有点慌急。竟忘了指示撤退地方向。略一思索。道:“往雁门郡地方向撤退!”……
送走徐胜利、周冲。王恢还在好笑对方地疑神疑鬼。感叹一声徐胜利能够把挛鞮军臣骗得团团转。足以证明对方有够聪明。但毕竟太过年青。有点风吹草动就沉不住气。以为对方发现圈套。要从雁门郡前撤退。竟让他拦截匈奴退军。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站在地形图前。眼勾勾地看着‘马邑’方向。
地形图上地山川水流。在他地眼中慢慢幻化成一片战场:汉兵持弩执戟、前仆后继地朝匈奴骑兵冲去。匈奴骑兵。人仰马翻。被弩射死。被戟刺死。无处可藏。挛鞮军臣像个小贼一般。抱头鼠窜。也顾不得大单于地尊严。换了一身小卒地行头逃了起来。
李广、李息、公孙贺、程不识。不认得挛鞮军臣。让匈奴地大单于在重围之下逃跑。可他却目光如炬。在败军之中一眼便认出挛鞮军臣来。亲自骑马赶上前去。一声断喝:“挛鞮军臣。还认得老夫吗?”把挛鞮军臣吓得从马上摔落。然后像提小鸡一般将挛鞮军臣活捉。
王恢激动地不能自恃。脸上笑意大盛。想像自己如何押解挛鞮军臣前往长安。引来李广、程不识等人羡慕嫉妒地目光。一路上。百姓夹道欢迎。陛下从末央宫大殿中亲自迎了下来。为他执缰牵马。对他大加封赏。
正想到得意之处。一个谋士快步走进屋中。一语打断他所有地美梦。
“将军!探马来报,匈奴骑兵近二十万人马并未往马邑而去,军纪严明的朝雁门郡扑来!”
“什么?”王恢惊惧的眼珠子都差点绽裂,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神经突然断裂,浑身瘫软下来,无力的坐在地上。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派出人马拦截,为其他的将军争取合围的时间?”谋士道。
“我好累,想睡觉!”王恢揉着自己发疼的脑袋,语无伦次的道。
谋士一愣,不明白王恢在如此紧要关头为什么想要睡觉,道:“将军,现在必需得下个决断,我们是拦截匈奴骑兵,还是任由他们离去。”
“拦截?如何拦截?我们仅有三万兵马,其中五千骑兵,五千车兵,剩下的全是步兵。面对匈奴二十万骑兵,除了自取其辱之外,还能干什么?”
“可,如果我们拦截的话,其他兵马便有赶到的可能,或者能够对匈奴骑兵再次合围?”
“再次合围?哈哈,怎么可能?除了李广的是骑兵部队外,其他的全是步兵,离此最近的也在两百里往上,最少需五日方能赶来。我们能抵住匈奴二十万铁骑五日时间吗?不能!既然不能,与其让三万人马葬送性命,还不如为陛下保存这三万兵马。”
“那……卫青他们怎么办?壶口要塞将独自面对二十万匈奴铁骑!”
“卫青?卫青!他们怎么办?我又怎么办!只盼陛下看在我为大汉保存三万将士的功劳下饶我一命,现在又哪能顾得上他们?”王恢喃喃了一句,抬头面露死灰色的道:“派个探马前去通知他们撤离壶口要塞,至于能不能赶在匈奴骑兵扑来前撤到安全地带,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正文第五十六章壶口要塞
卫青很无聊!
壶口要塞安静的如同与世无争的村庄,守在这里的五百兵卒也没有马邑附近兵卒所特有的紧张不安,一个个祥和的跟隐居在世外桃源的高人一般。
虽然没有人在卫青面前编排什么闲话,但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从得到刘彻宠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每个人都羡慕他有一个了不得的姐姐,能够得到重用完全是因为裙带关系而非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尊敬他的同时总夹杂着其它的意思在里边。
每当有人在他旁边奉承的时候,卫青总想告诉对方自己所以为中郎将,除了有靠姐姐的成份外自身也有一定本事的。可他张不开口,自己着实没有能夸口的事情,除了陪刘彻打过几次猎外,并没有建立过一丝一毫的功劳。
因此,卫青急需一场战争来证明自己绝非无能之辈,不顾刘彻眷顾一意孤行要求加入‘马邑之围’。目的最终得到,但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像个蹴鞠被人踢来踢去。
身为中郎将,卫青已有独率一军的资格,如果强求的话,五路兵马中他可以为其中任意一路的主将。但他知道,自己年青的不足以服众,也没有率兵打仗的经验,率领一军只怕难以掌控,因此没有强求为一军的主将,甚至没有要求领兵一万,而是选择为李广骁骑营中的一个千人长。
作出这样的选择,卫青有两点考虑。其一:他本身就是郎中署的一员中郎将,自然应在郎中令的麾下效力。其二:李广的这支兵马决定着马邑之围的胜败,打的是苦仗硬仗生死之仗,而他正需要这样的战争来证明自己。
在李广帐下效力还没有一个月,卫青便被发给了王恢。
卫青明白李广这样做的对机所在,不就是因为他乃卫子夫的亲弟弟吗,怕他在军中有什么损伤不好交待,因此把他发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或许其中还有另一个原因,李广怕他身为皇亲贵族,打仗时调谴不动,到时影响军心,于是将他送往王恢处。
说实话,卫青很恨李广有此决定,不过也没有辩解,或者抬出刘彻压对方一下。他知道,李广爱兵如子,很得兵士的拥戴,与这样的人交恶没有一点好处,会引发兵卒的仇视,将来自己为将带兵时,难以得到兵卒真心的拥护,顺从的赶往雁门郡。
到了雁门郡混了没几天,王恢打匈奴地回来后又把他发往‘壶口要塞’。
卫青已将整个马邑之围看得很透。与匈奴人交手打硬仗地除了李广地骁骑营其他地都是配角。王恢地兵马更是配角中地配角。除了能捡些漏网地小鱼小虾外。什么也不可能捞到。既无法捞到大仗打。在营寨中与在‘壶口要塞’又有什么不同。欣然地赶往‘壶口要塞’。
‘壶口要塞’所以叫壶口要塞。是因为这个地方被两座大山夹了起来。好似茶壶紧收起来地口。两边一马平川中间阔不足一里。是一个以一当十、易守难攻地地方。
卫青守在‘壶口要塞’。无聊地每天除了登到要塞楼顶。手扶一张巨弩对着南边地旷野瞄来瞄去外。只剩一个爱好——上山打猎。两边山上地野兽不少。既有常见地野猪野羊野鹿。也有豺狼猛兽。到了夜深人静地时候。偶尔还能听到虎啸山林。
刚开始地时候。卫青打猎是见什么打什么。上一趟山收获很大。野猪之类地东些能拉下十数头来。为要塞中五百兵卒改善一下伙食。如此过了十多天。猎杀野猪野羊已提不起他地兴趣。继而开始有选择地打豺狼猛兽。又过了十多天。连豺狼猛兽他也懒得打了。每次上山只为寻找那只常在黑夜啸叫地老虎。不过这只老虎实在狡猾。卫青每一次都兴冲冲地上山。每一次又都败兴而回。
这一夜。卫青做了一个十分奇怪地梦。梦见自己领着公孙敖一行十数人。翻身越岭终于找到了那只猛虎。引弓搭箭正要去射。突然发现自己被十数只斑斓大虎围了起来。陷入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地绝境。他射了一箭。箭穿过老虎地身体飞了出去。就如射在一片虚幻地影像上。老虎一点伤也没有受。不等他搭起第二支箭。所有地老虎同时朝他扑了过来。
他与公孙敖等肩并肩。引弓搭箭射击围上来猛虎。每箭都像射在虚幻地影像上。直到箭葫中地箭空。这时。他怕了起来。暗道一声:“我命休亦!”拔出腰中佩剑。准备与虎拼个你死我活。
老虎奔至面前,爬在地上的身体直立起来,幻化成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匈奴武士。他们一变二,二变三,变得无穷无尽,如海潮般一波一波扑了过来……
卫青不知道这个梦预示什么,醒来后暗思也许预示着今天上山不会空手而回,叫上了公孙敖再次入山寻虎。从天色蒙蒙亮,一直寻到太阳偏西,老虎的影踪还是未见。
盘点猎物,公孙敖等打了几只野兔,众人悻悻朝山下返回,才走一半路,看到有个斥候急匆匆的往山上爬,后边还跟着三个人。斥侯抬头见到他,略有些激动的道:“将军,可找到你们了?”
“何事?”卫青问了一句,又指着尚在两百步开外的那三人,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说是将军的好朋友!小的让他们在要塞中等,告诉他们将军擦黑便回,可他们说有要事与将军商量,逼得小的前来寻找,连喝水的功夫都不愿等!”斥候不乐的道:“将军不认识他们吗?”
徐胜利与周冲、贾子光三人,骑马一气跑到壶口要塞,饭也不曾吃一口又爬了数里的山路,这时累的连腰也抬不起,一个个低头手脚并用的往上赶。卫青只看到三人的背部,自是不知上来的三个人是什么人,正要说不认识,身旁的公孙敖道:“好像徐胜利与周冲!”
“徐胜利在马邑,周冲在东海怎么可能是他们!”卫青道了一句,再看时徐胜利正好抬头往上看来,冲他招了招手。
“这小子,怎么到这里来了!”卫青惊喜异常,大跨步的迎了下去,哈哈两声大笑,抱住徐胜利道:“你们怎么来了?”
“快……快随我下山!去……王将军那里,劝他马上结阵阻挡匈奴人撤退!”徐胜利气喘不匀,断断续续的道。
“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卫青道。
“挛鞮军臣已怀疑‘马邑之围’是个阴谋,匈奴人要打雁门郡撤退,王将军不信,请卫大哥前去劝说!”徐胜利深吸了一口气,道。
正文第四十七章跟不上变化
未到山下,徐胜利已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卫青心中一喜,暗叹一声时来运转,证明自己的时机终于到了。进入‘壶口要塞’,几人直奔卫青的军帐,取出节杖商量起来。
他们准备到了王恢营中,先是劝说让王恢调动兵马组成防线,如果王恢不听,则用节杖假传圣旨。若王恢以没有虎符为由仍然不听,只能用周冲那招,来个先斩后奏,一剑杀了王恢,接管大军,于雁门郡拉开一条防线,阻止匈奴人撤离。
几个年青人就躲在不大的房间里商讨着这个计策,满脸泛起红光。有刘彻大舅子卫青撑腰,杀朝廷高官王恢对他们来说就跟杀一只鸡没什么区别,甚至在他们的心中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满脑子想的全是如何挡住即将赶来的匈奴骑兵!
“就这么定了!”卫青的鼻孔微开,换着粗气下了个决心,道:“徐胜利、公孙敖、贾子光、周冲,你们四个随我去趟王恢军寨一趟。庄毕,你驻守‘壶口要塞’,如果雁门防线被破,你这里便是最后的防线,要跟一枚铁钉一样锲在此处,等待再次的合围。”
“遵令!”庄毕点了点头,脸上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气。他无法想像,雁门三万人的防线被破,壶口要塞独自面临二十万匈奴铁骑,以五百对二十万,如此悬殐的对比能否守一个时辰。
“我们出发!”卫青站起身,把节杖缚在背上,打开门还未吩咐亲兵把马牵来,要塞门口了望塔上的观察哨冲下边喊道:“将军,雁门方向飞来一骑!”
“来的何人,可是匈奴探马?”卫青心中掠过一道不祥的预感,问道。
斥候手搭凉棚再看,回道:“禀将军,是我们的人!”
“开门,放其进来!”卫青道。
守在塞门口的十数精兵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卫青,听到‘开门’二字上前扛下比腰还粗两圈的门闩,齐力推动一尺半厚,镌钉包铁的大门。才推开四尺宽,那名探马从门缝中挤了进来,马未停稳,人已从马上飞身而下,朝面前的几人扫了一眼,由甲上系的红绳分辩出中郎将是哪个,跪拜下去,道:“将屯将军有令,匈奴人杀了过来,命卫将军速速撤离‘壶口要塞’,寻一稳妥地方先躲藏起来,等匈奴大军过去,再去雁门郡会合!”
“什么,让我放弃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