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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羽林大将军-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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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呢!大人找宁郡守有事?”

“嗯!”王飞点了点头,指着紧闭的大门道:“大门为何不开?”

“宁郡守月前已有吩咐,大门不再开启。所有来访的人都得走侧门!”千人长伸手请道:“大人这边请!”领着王飞进了侧门,抬头看到正在浇花的管家。喊道:“张管家,王大人前来拜访郡守大人。你领着去吧,我还得回去严守门户!”

张管家在宁府当管家也已十多年。与王飞相熟的很,连忙放下手中喷壶,赶到王飞面前,行了个礼道:“王大人近来渐成稀客,许久也不见你前来走动!”

“忙……最近有点忙!”王飞呵呵而笑,还跟以前一样跟张管家开着玩笑,道:“花花草草地落在你的手上可算遭了泱,这一日几浇的,你也不怕把它们涝死!”

“闲不住,一闲浑身不自在!”张管家点头哈腰,知道多日不见的王飞突然出现必有重要的事情,在前边带路,道:“王大人得常来我们府上转转,前两天宁大人还说王飞最近不知在干什么,也不来我府上坐坐,连个下棋的人也没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飞忙道:“宁大人当真说过这话?”

“当然如此说过,我哪敢骗大人,就是前两天的事!”张总管道,面上微微一红,还好脸皮本身就黑,也看不出曾经红过。

张总管说宁大人说什么什么,其实也就没话找话地顺口一说,被王飞追问总不明说没说过,也就骗着讲说过。事实上真实的情况是,宁成最近总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里,吃喝都让人送,也不知在里边忙些什么。他连宁成的面都没见过,如何听过宁成说过什么,顺口编出来的客套话罢了。看到王飞当了真,也不敢再客套什么,安安静静在前边带路。

顺着蜿蜒小路,通过回廊,来到一间重兵把守地大屋,张总管停下脚步,回头微微一笑,道:“王大人稍待,我去禀报我家大人一声!”

王飞点了点头,站在警戒圈外等待。张总管穿过全副武装的兵卒,来到大屋门前,站在外边咚咚敲了三下。

放在以前,咚咚叩三下门,张总管也就推开门入内,对宁成吧唧吧唧地说前来何事,现在却立在门外不敢进。

张总管不敢进不是因为宁成下了严令,谁敢擅自入屋,格杀勿论。说起来这个令还是宁成让他传下去的,传令时宁成笑咪咪地对他说他不在此令禁止的范围之内,有什么事如以前一样。

张总管不敢进是因为前两天送饭地老何。老何这人耳背,送饭时敲完门后听不清宁成让他进去不让,等了盏茶时分便推门而入,被宁成一剑生生劈死在门口。

张总管不敢进也全不是因为老何,而是最近总敢觉背后凉风嗖嗖,左眼皮跳个不停,预料到有什么灾祸逼近。最近虽没有见过郡守,但从见过郡守的人那里听说,郡守的眼内杀气腾腾,行为与以前大变,让人琢磨不透,许多人暗地里偷偷猜测第二个老何是谁!

张总管不想成为第二个老何。也不想让自己地预感灵验,所以宁成虽有过让他随时都可见他的吩咐。仍恭敬地站在外边一动不动!

“进来!”里边传来宁成嘶哑尖厉的喊声,张总管还是站在那里不敢动,害怕自己听错,确认的又敲了三下门。

“你大爷的,脑袋不想在脖子上呆了。敲你妈个敲,进来!”里边传来宁成的怒喝,张总管反而脸上一笑,推门进到屋内,叫了声:“大人!”

“哦,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地乌龟王八蛋!何事?”宁成回头看了一眼,手拿一块金砖,顺着墙体砌上。

“郡丞王大人有事求见!”张总管嘴上说道,眼睛也没闲下,把整间大屋仔细的打量。有太长的时间没来过这间屋子,今日再来让他不敢相信眼睛,恍若隔世。

屋子里。到处闪烁着黄灿灿的光亮,青砖铺成的地如今全换成了金砖,几案、木榻、烛台等等一切装饰品也换成了金的。圆柱被黄金包裹,屋顶由黄金镶嵌。四面墙有三面墙也都变成了黄金地,另一面墙有三分之一变成了金子的。

“王飞?”宁成砌金砖的动作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了一声:“好久没见他了,他来干什么?”

“小的不知。不过他虽然极力的掩饰,但小的还是看出他心中藏着大事。此次来见大人,不像仅为闲谈!”

“哦,那让他进来吧!”宁成点了点头,继续码起金砖。

“大人要在此处拉见王飞?”张总管暗暗觉得有些不妥,眼前的金光晃得他眼晕!

“就在这里,还想让他给品品我这屋子如何呢?”宁成道,等张总管退出屋子他也停下手中地活计,将衣服整了整,听到门外脚步声传来,继续弯下腰忙活起来。

宁成决定在此屋接见王飞,并非仅仅为了让王飞看看这间屋子如何,炫耀一下自己所得到的财富,里边还隐藏有更深的意思。

与田搭上线,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以前,他每年总会去长安几次,有时是因为将河南郡治理地井然有序、路不拾遗,到长安去述职。有时则纯粹因为打点朝廷上的巨宦,让他们帮忙说些好话,好让官运更长久一些。田府上也跑过几趟,可他铁腕治郡地手段这位大人好像并不赞赏,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带往长安的钱财想送也送不出去。

这一次,因为黄河地决口田竟然主动派人来找他,送上门的马屁不拍白不拍,冥思苦想之后他想出来一个是天意地办法,让陛下不派人治河。

田为了几千顷的田地,一点蝇头小利忍心百姓在水患中哀号,他宁成为什么不能借水灾发笔财?田的作为让宁成心中的欲火点燃,田的许诺让宁成下定决心在离开河南郡之前捞最后一把,田的不顾百姓死活让宁成也不顾百姓死活。

要捞就捞一把大的。

上一次,王飞来劝他不要把事情做的太过份,给自己留条后路也给百姓一条生路。他嗤之以鼻。除了嗤之以鼻外,心中还产生了一点想法。

以前,王飞总是和他穿一条裤子,他说往东王飞绝对不会说往西,他说吃饭王飞绝对不会说睡觉,如果不是因为王飞的老婆长得太丑,他说睡一觉估计王飞也不会反对。可是,用赈灾粮食发财的大好机会王飞竟然提了意见,而是提了反对的意见,并且语气生硬带着斥责的意味。

有意见便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他便是不拿他当朋友不跟他穿同一条裤子,一个不是朋友的人又知道太多的秘密,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宁成起了杀心。

杀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杀一个熟人便不太容易,杀一个曾经的好朋友更不容易。宁成没有急着要杀王飞,他在等一个机会,或者说他在等一个时间期限,想在离开河南郡前往长安城再杀不迟。

张管家说王飞求见,宁成杀心又起,想在宁成入屋之时突然击杀。然后以误杀为由告诉各衙门管事,除去心头地大患。可是。张总管又说王飞好像有要事相告,如果不等王飞说出是什么要事而把人一剑杀了,他会没完没了的猜测王飞究竟有什么事相告,那是件很痛苦地事情。

在这间用黄金堆砌出来的屋子接见王飞,宁成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考虑。想看看对方是喜还是怒。怒,则意味着他果真不是自己以前的好朋友王飞,与他已经不是一条心,杀了没有白杀。喜,则意味着他或许还是自己以前的好朋友,与他还是一条心。杀他是一个错误也是一个遗憾,可为了守住秘密,杀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

门又响了三下,宁成道:“进来!”听到屋内进来两个人,以为张管家又跟了进来,眉头不觉的一皱。

“宁大人,下臣王飞拜见!”

王飞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喜也没有怒,平静的就如冬季黄河里结冰的水,一动不动。

“哦,你来了。咱们多长时间没见了,还怪想你的。且等一下。让我把这块金砖砌好,一会下来陪你说话!”宁成头也不回。忙碌着手上地活计。

“是!”王飞道。等了片刻,宁成拍打着双手转过身来。看到身边的求盗,怒喝一声:“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求盗哪见过这么多金子,在梦里也不可能见到这么多金子,入了屋看到眼前满目的黄金,嘴张到最大,眼睛差点从眼眶子里蹦出来,正止流口水将眼前的黄金看个没完,猛听宁成一声怒喝,本就瞠目结舌的嘴说起话来更加结结巴巴,道:“大……人……”一句完整的话说不下来,还好脖子没有僵硬,转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王飞求救。

“大人息怒,他是衙门里的一个求盗,因为知道一些细节,所以跟我前来向大人禀报!”

“哦,原来是这样!”宁成亲昵的勾住王飞的肩头,指着屋里地一切,道:“现在河南郡还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你来瞧瞧,这盖地这间屋子如何,可惜你来的早了,若迟来几天最好,那时一切完工将会更加好看。”

“他为何要说我来早了?迟来几天又会发生什么事?”王飞揣磨着宁成话中隐藏地意思,机械的点了点头,连道两声:“不错!”

“老弟可知我为何要盖这间黄金屋?”

“不知,还请大人明示!”王飞道。

“长安城中流传着一个故事,说地是当今皇上与皇后的故事。那时陛下不小……”宁成把金屋藏娇的故事讲了一遍,叹道:“是这个故事启发了我啊,一直以来总想盖个金屋,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实现这个愿望。”

“大人盖这些东西不过是白费工夫罢了,过得几天大人便去了,到时金屋还不是得拆!”王飞道。他话的原意,本是指过几天宁成便要去长安为官,到时金子盖的房屋还要拆掉带走,一见宁成把脸一寒,估计对方误会自己话的意思,连忙又解释道:“大人,我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过几天大人便要去长安……”

“算了,解释那些干啥,咱们是最好的朋友,我还会怀意你有什么歹意?”宁成笑了笑,道:“老弟匆匆而来,有何事要报?”

“让他先讲吧!”王飞把求盗见上前来,趁着求盗讲话的机会,苦思刚才语误的补解之法。

“大……大人,今……今天我……我们……在……”求盗才遭宁成怒喝,想起往日宁成杀人不眨眼的手段,心中越来越怕,一个字结巴十来遍才能吐出,过了盏茶时间连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王飞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办法,又见求盗话说不出一句来,宁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怒斥一句:“滚下去,没用的东西。”

“让他讲啊,蛮有趣的!”宁成也猜不透王飞先是暗喻他不久将不存于人世,又找来个大结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所意为何,冷冷一笑道。那求盗哪看不出宁成的怒气转化为杀气,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出去。出去!”王飞朝那名求盗摆了摆手,直奔主题地对宁成道:“大人。大事不好,有个人自称是陛下的使者,正在大堂等候大人,让大人火速前去拜见!”

“什么,陛下地使者到了。可知他们前来所谓何事,莫非是来宣旨让我赶往长安任职?”宁成大吃一惊,转念一想,赶来的使者应该不是传旨的使者,不然京城里的靠山早就派人前来通知。何况,王飞说的话不清不楚。什么叫自称是陛下地使者,笑笑又道:“你能确认他们是陛下的使者?”

“正是无法确认是圣使,所以才来禀告大人,希望大人能拿个主意,看究竟是见还是不见!”王飞道。

“怎么无法确认,他们可有金印?”

“有金印!是个郎中署的中郎将!”

“传旨的不是郎中便是侍中,有可能是圣使。他们可有节杖?”

“有节杖。不过用麻布包裹,放在几案上不让人查看。”

“有金印,又有节杖,节杖本该用黄锦包裹。他们却用低贱的麻布包裹,看来是个暗使。各个路口的守兵没人回报有圣使前来?”

“没有?”王飞摇了摇头。

“他们是怎样到了衙门地?”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是刚才那个求盗带入衙门的。听他们讲,圣使一行人突然就出现在衙门口。好像打地底冒出来的一般,要不再把那名求盗叫进来问个清楚?”

“不用了!”一想到求盗结结巴巴的嘴。宁成就忍不住要生气。来的人前方没有通报,突然出现在衙门口,而且指名道姓让他前去拜见,已有五成把握来的是暗使。他们来是干什么的?

宣读圣旨?靠山们肯定会提前通知他,这样地顺水人情又有哪个不愿做,而且宣读圣旨又何需偷偷摸摸的。查看灾情?水灾与田有莫大的干系,有圣使前来查看灾情,别的靠山通知不通知说不了,田一定会通知地。再说,查看灾情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便是有人去京城告御状,因此陛下派人前来调查,可这种可能性也不甚大,天底下没有不透风地墙,若有人去京城告御状,靠山们定会有所查觉,继而通知他,但现在并没人通知他。

宁成看向王飞,王飞的一副苦瓜脸在他看来倒像是暗想,一个胆大地推测在他心中形成:“莫非是他使的一个计策?”

不可能!很快,宁成又推翻这个推测,王飞没有这么大地胆,不可能派人假冒使者,这可是诛五族的重罪。

“特使长什么样?”

“一个十七八岁,另一个二十多岁,还有一个奴仆……”王飞将三个人的容貌形容了一遍,道:“大人看现在怎么办?”

从王飞形容的模样来看,像极了昨天本家的一个客栈老板述说的两个人特征。那时他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打封了河南郡,关了洛阳城,又有哪个人看起来不是形迹可疑。现在,两相一对比,这两个人确实可疑,而且已经搞到他的头上了。

节杖不让看,用麻布包裹,除了有暗使的可能之外还有骗子的可能。暗使用麻布包裹,是为了不让人看出是特使。骗子用麻布包裹,是不知道节杖应该用黄锦包裹。

“你确确实实看了金印?能确认是中郎将的金印?”宁成问道。

“印放在桌子上,从制式上来看,应该是中郎将的将

“制式上来看?现在那群刁民,连钱都敢私铸,还有什么他们不敢伪造的!你啊你,跟了我也十多年了,怎么办事还是这样毛臊,为何不仔细确认呢?”

“小臣不敢,怕惹恼了中郎将,坏了大人的大事!”王飞道。

“我有什么大事,你又怕个什么?”宁成道。

“大人训斥的对!唉,这官越做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了,看来我该告老还乡了!”王飞一语双关,既告诉宁成自己现在的胆子极小,绝不会做出出卖他地事情。又告诉对方只想还乡休养。

“告老还乡?我都还想继续为大汉效力呢,你怎么起了还乡之念。不行。今后你还要随我一同去长安为官,告老还乡谁还与我喝酒下棋?”宁成笑道,眼睛眯成一线,想从王飞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这些以后再说!大人,”王飞抬头去看宁成。眼睛里充满真挚,道:“我们现在最应该搞清楚的是特使什么来路,到洛阳城所谓何事,若是对我们不利,应该早想办法铲除!”

“对,没错。我也是这么想地!”宁成朝外走去,王飞跟在身后,开了门,朝远处站着的张管家招了招手,道:“备车!”

“是!”王管家亲自赶来一辆光彩夺目的马车,上次王飞来时还没见过这辆车,看来是最近才造出来的。

“大人!”王飞朝宁成拱了拱手。道:“我先行一步,咱们衙门门口见!”

“急什么?”宁成拉住王飞的胳膊,道:“咱们两个同行,好久没有畅谈。想与你说说话!”

“可是,我驾车前来……”

“让他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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