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第8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李广现在的窘境,徐胜利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会不会,当自己老了,也像李广一样为了得一个侯位而不能,整日的郁郁寡欢,到最后受一个小地不能再小的亭长侮辱?或者,到最后因为不堪忍受小吏的盘问,举剑自刎。
这一切的一切,无疑更确定了徐胜利迫切希望马上改变自己地念头,再不能一切唯刘彻令从,哪怕非得一切唯刘彻令从呢,也得或花言巧语,或投机取巧,或欺上瞒下的做些什么,最少得让赛先生出现曙光,把德先生往后推一推呢。
徐胜利在想着自己地心事,没注意到李广已把故事讲完,天边已露出一道曙光。
“我的乖孙女,你先下去,老夫想跟徐兄弟说些话!”李广慈祥地拍了折赵燕的肩头道。
“爷爷,说什么悄悄话呢,还非得瞒着燕儿!”赵燕撒着娇。
“爷爷想跟徐兄弟说些男人之间地话,你一个女娃娃家在旁听着不方便!”李广道。
“哦!”赵燕撅起嘴,显得十分不情愿的样子,朝竖着的楼梯走去,走到一半,回头道:“爷爷,你们两个也快点下来,天亮了,咱们该回家
李广点了点头,推了推还在想着问题,不知该如何让赛先生出现曙光的徐胜利。
“徐兄弟……徐兄弟!”
“噢……噢,李老将军何事?”
“想什么东西想的如此入神?”
“没想什么,瞎想着
“不是想娶媳妇,想我那乖孙女类吧。”
“老将军又在开我的玩笑了,不是在想这些!”
几句闲话说完,李广开始沉默,其间动了两下嘴,又闭口不言。徐胜利知道,李广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请自己帮忙,不然不会如此为难,道:“老将军有什么事请吩咐,只要小的能做到,赴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我……我想求兄弟一件事!”李广情愿在战场上被敌人杀死,也不愿说出这句话来,可终于还是把说了出来。
看着一个征战杀场数十年,论年龄完全可以做自己爷爷,有着一股宁折不屈犟脾气的李广突然说出一个求字,徐胜利猛头心口一痛,如针扎一般。
“老将军有事请吩咐,千万别说求,真是折煞小的气,道:“你是陛下的心腹,又刚刚在百越立了大功,回长安之后,能不能……能不能在陛下面前给我求求情。告诉陛下,李广虽老,尚能吃饭。不仅能吃饭,而且能饮酒。不仅能饮酒,而且能射箭,并且把箭射到一块石棱中。老臣,我……还能上战场杀敌,还能为大汉立汗马功劳!还能……”
“老将军,你别说了,小的都知道!”徐胜利忍不住想哭,鼻子酸酸的,斩钉截铁道:“老将军放心,回到长安,小的用尽所能,一定让陛下从新启用将军。”
“那……一切都拜托了!”李广眼中噙着泪,这辈子封不了侯位,死不瞑目啊。多少人,自己已是太守时,他们还不过是个小小的兵卒,小小的书吏。可如今,自己什么也不是了,人家封候的封候,拜将的拜将,他不服啊,这口气怎么咽也咽不下去。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忤逆之子
到了长安城,赵燕对于所看到的一切都感到稀奇。那一道城墙上的三座城门,那一座城门上的三个门洞,宽阔的道路,熙熙攘攘的人群,丰富的市场,人满为患的酒楼……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眼花缭乱,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心中充满新奇。
眼花缭乱,心中又充满新奇的赵燕一刻也停不下来,一会指着这个问道:“徐哥哥,那是什么东西?”一会指着那个问道:“徐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徐胜利耐心的解释道,有的东西自己也不知道的,就胡扯八扯的敷衍过去,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中郎将,在长安城中住了一年多的人物,不能在南夷面前丢了
开始的时候,刘一手还陪着两人满大街的遛哒,走着走着好像意识到自己跟在旁边似乎有些不妥,明显的影响了温馨浪漫的情调,于是告了个退,离去。当然,刘一手的走,也有可能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家里边那个风骚的老婆,所谓小别胜新婚,着急回家亲热去呢。
没有刘一手在旁边碍事,宽阔的有些离谱的长安城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赵燕把身体尽量往徐胜利身上贴,不在问这问那,幸福的就像躲在主人脚旁的小猫。在赵燕闭嘴的时候,徐胜利便开始想心事,不过暂时把他的德先生、赛先生丢在一旁,脑子里所想地是明天见了陛下该如何禀报自己去百越一趟的所做所为。除了这个之外。他还有个异常棘手地问题摆在面前,迫切需要解决。就是家里面那位来路不明,又媚功十足的娘们。自己离开长安的时间够久了,也不知她是否还在自己家里猫着?如果还在自己家中猫着,一会赵燕碰到了,该如何向赵燕解释这个女人是谁?为何住在他的家里?
“我们该回家了!”赵燕依偎在徐胜利的身旁。轻轻地说道。
“哦,天不早了,是该回家了!”徐胜利抬头望了一晚,太阳即将落山,天空一片桔红。
“你住在什么地方?今天打算如何招待我这个贵客?”赵燕调皮的笑了笑,道:“我告诉你。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个公主,去你家睡觉我要住大屋。”
“你住大屋,我住哪里啊!”徐胜利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家里那个小院子,除了正屋之外还有西厢与东厢,另外大门的拐角处还有处从来没有开过火的厨房。不过,自从搬到那里之后。西厢与东厢就没人住过,那个娘们死皮赖脸的来了之后,一直就跟他睡在主屋,一年多地时间过去了。里边的灰尘指不定有两指厚。
“反正我睡大屋,你睡什么地方我才懒得管呢!”赵燕咯咯而笑。
“我倒有个主意。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睡大屋我也睡大屋。反正屋子里的榻够大,足够咱俩挺在上边了!”徐胜利继续不怀好意的笑着。脑子里却寻思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赵燕跟他回去,自己得先回去看看,那个女人若还在家里,赶快把讨来的夜明珠交给她,让她滚蛋。
“徐哥哥,我虽在南越住了十多年,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赵燕绯红着脸,把头垂的很低,心中直跳,犹如小鹿乱撞。
“我也没把你当成随便地人。跟你开个玩笑!”徐胜利呵呵而笑。摸了摸赵燕地脑袋。道:“很长时间没回去了。家里边也没个仆人。不知乱成什么样。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你先在客栈留宿一晚。赶明我把家收拾好了。请你回家去住。而且住大屋。我睡小黑屋如何?”
“我才不去客栈睡呢!”赵燕把脑袋抬起。道:“家里再乱也是家。趁现在天还没黑。咱俩回去收拾一下不就行了?别寻思了。快走!”
被赵燕拉着。徐胜利十分不情愿地往家地方向走。每遇到一个巷口。赵燕便问:“左拐。右拐!”半推半就之间。赶在天完全黑了下来。终于来到了里口。
离里口还有五十步远。里正未卜先知地就迎了出来。好像闻到腥地猫儿。呵呵直笑。道:“徐侍中。许久未见。又去哪里替陛下办事了?”
“我已不是侍中了。如今混个中郎将当当!”徐胜利把腰挺地笔直。寻思着那个女人在不在屋子。眼前这个里正最清楚不过。得找个机会问问。
“那以后小地就得改称你为将军了!”里正单膝下跪。嘴上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瞄赵燕。道:“徐将军。小地给你请安了!”
“请什么安,快起来吧!”徐胜利给里正使了个眼色,对赵燕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问他点事!”说完,拉着里正走到僻处,问道:“我家里有人吗?”
“有人!”里正点了点头!
“那个骚娘们,我都走了那么久,她怎么还赖在家里不走?”徐胜利恨得直跺脚,心中暗叹周冲说的有理,惹上了那娘们,麻烦真地不断。这不,麻烦就找上门来,一会该如何跟赵燕解释那个女人是他什么人?
“哦,原来徐将军是担心夫人在家里,心中害必小夫人与大夫人打起来啊!回将军,自从夫人那天被人拐跑之后,一直就没回来过!”里正在心中羡慕的不得了。在徐胜利未回来之前,他还恨恨的咒骂那个被夫人拐跑的人,此时见徐胜利又领回来一个更年青漂亮的,除了羡慕之外也不再咒骂那个拐跑夫人的孙王金了,反而暗骂起徐胜利来,诸如又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之类地屁话。
“我说你。怎么几天不见,说起话来颠三倒四起来!你刚才不是说家里有人吗。现在又怎么说她被人拐跑之后一直就没有回来过?”徐胜利脸上显得有些生气,心里边却乐开了花,终于无需再愁着给赵燕如何解释。
“小的是说将军地府上有人,可小的并没说过是将军的夫人啊。自从将军走了之后,那个周羽林隔三差五的就来你家喝酒。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小的估摸着都快把你藏地好酒喝完了。还有,”里正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咒骂道:“那个拐走夫人的孙王金,也真是吃了熊胆豹子心,胆大妄为的令人发指。拐走了夫人竟还敢来找将军,一天来上好几趟。嘿嘿,他以为自己换了身衣服我就不认识他了,就是挫骨扬灰小的也能认出他来。徐将军,不是小的非要说周羽林的坏话,而是周羽林真不够朋友,小地悄悄把这事都透露给他了。可他呢,还是和那个孙什么金的成了朋友,这不,两个人正在你屋里喝酒呢……”
在得知。楚楚不在屋里,徐胜利就想离开。不过看着里正讲得呛然泪下、义愤填膺,他也只有耐着性子听着。要是置对方于不顾,拂袖而去。也太对不起里正的愤愤不平了。等到赵燕找来,问道:“徐哥哥,说什么话呢,还没说完?”他才算找到一个离去的理由,道:“敢喝光我的酒,我这就找他算帐去!”摆脱了里正的纠缠,领着赵燕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推开门,周冲与孙王金正喝得七分糊涂三分清醒,看到徐胜利进来,孙王金连忙起身行了个礼,道:“大人!”周冲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冲徐胜利点了点头,自顾自地继续喝起了酒。
“徐哥哥,这两位是谁?”赵燕见家里边还有其他外人,问道。
“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周冲周大哥!这位呢,是马邑县的县尉,孙王金!”介绍完正在喝酒的周冲与惶恐不安地孙王金后,徐胜利拉过赵燕,清清嗓子道:“这位是南越国的公主,赵燕赵公主,将来很可能成为小弟地媳妇,还请两位兄长多多照
周冲仍没起身,冲着赵燕点了点头,黑着的脸难得地笑了笑。孙王金却跪在地上叩了个头,道:“小的给公主请安了!”
“孙大人可不敢行这么大地礼,我只是个蛮夷的公主,又不是大汉的公主,岂敢受你这么大的礼!”赵燕连忙去拉孙王金,孙王金赖在地上不起来,又叩起了头:“徐大人,我对不起你啊!那日,前来找你,你不在家,家里的楚楚姑娘突然跟我走了,问我找你什么事。我就把我的事说了。她说这事好办,包在她的身上了,第二天就不知通过什么路子入了宫,至今没从宫里出来,也不知是死是活!”
“死了好,死了好!”周冲突然仰天大笑一声,撒着酒疯尖叫道:“死了一了百了,可她这种人就跟猫一样,有九条的性命,永远也死不了。听说,皇后身边新近去了一个巫师,被人唤做楚巫师,我想就是她了。”
孙王金与周冲的话,赵燕完全没有听懂,不过对楚楚姑娘这四个字异常的敏感,问道:“楚楚姑娘是谁?”
“哦,她是我从匈奴救的一个奴隶,无亲无故的,我就领在府上养了几日!”徐胜利故作轻松的道,眼睛被赵燕盯的极其不自在,左右闪了两下。
“你常对我说,不要解释,解释便是掩饰,掩饰便是编故事。今天怎么跟我解释起来了?”赵燕咯咯而笑,把徐胜利笑得极其不自在,不过除了不自在之外,什么事也没发生。
徐胜利想像中,如果赵燕知道了楚楚的事,一定会大发雷霆,像一只丢了崽子的母熊,要跟他拼命。这个世界上,你说世上真的有鬼他或许会信,你说女人不吃醋,他压根就不信。所以,他想把楚楚这件事情当成一件秘密,隐藏的越深越好,越不为人知越好。可是,孙王金却出其不意的把这件事抖了出来,毫无防备,拦都拦不住。但,让徐胜利略有些奇怪的是。抖出来就抖出来了,并没狂风暴雨。也没电闪雷鸣,有地只是赵燕略显奇怪的咯咯笑声。
就算赵燕吃醋又怎么了,她又能把他怎么样,说到天边也是他先认识地楚楚,然后才认识的赵燕。就算先认识赵燕后认识楚楚又能怎样?此时是古代。当官的,家里有几个臭钱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不是两千多年之后的一夫一妻时代,乱搞男女关系是件不道德地事情。
徐胜利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有些多虑了,随着赵燕咯咯的笑也呵呵傻笑了两声。突然对孙王金告诉楚楚的事情有了兴趣,道:“你都跟楚楚姑娘说了什么事!”
“她不叫什么楚楚,她叫张楚,一个祸水,一个狐狸精,一个只会带来灾祸的不祥女人!”周冲端起酒樽,猛灌了一大口酒。把樽往几案上狠狠一惯,道。徐胜利有把握,凭今天周冲的状态,那些一直隐藏在周冲心底的秘密很可能将被抖露出来。周冲心中究竟有何秘密?一直以来都是徐胜利心头地一个悬案。如同吊在驴前边的胡罗卜,吊足了他的胃口。于是先把孙王金的事撇在旁边不谈,笑道:“看来周大哥跟楚楚姑娘很熟啊!”
“我说过。她不叫楚楚,叫张楚!”周冲血红着眼。语气凶狠的道,充满了杀气,把赵燕吓得紧紧拽住徐胜利的胳膊,只往后边躲。
“怪小弟粗心大意!”徐胜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周大哥跟张楚姑娘很熟
“岂止熟那么简单!”周冲仰天大笑,笑罢,低下头时,满脸全是泪水,表情被痛苦与后悔纠绞着,看起来异常狰狞,尖着嗓子问道:“知道我天天来你这里喝酒为什么
“我这酒多呗!”徐胜利开玩笑。
“不是!我在等张楚回来,一剑杀了这个贱人!”周冲把腰间地剑拔出,往几案上一砸,道。
徐胜利大吃一惊,他估摸周冲跟楚楚有恩怨,可是没想到两人的恩怨竟大到要杀了对方的地步。赵燕大吃一惊,不明白徐胜利怎会有这样没有教养的朋友,而且心眼如此之小,竟要杀一个女子。
孙王金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他常来徐胜利门前徘徊,一是想等楚楚,问一问事情办地怎么样了。二是想等徐胜利,除了给徐胜利赔罪之外,还想让徐胜利帮着把这件事情给办了。来的次数多了,碰到周冲地次数也就多了,后来还被对方邀请进屋饮酒。所以,在他内心深处觉得周冲这人虽不爱说话,时常黑着一张脸,可这人不错,是个好人。让他没想到的是,两人虽然是为了同一个人而来,目地却是如此不同,一个为了问事情,一个是为了杀对方。
三个人还在吃惊之中,周冲接着又问道:“知道我是谁徐胜利拍了拍周冲地肩膀,道:“小弟别人不认识,还能不认识你吗?你姓周名冲,是我的大哥,小弟可有说错?”
“你说地只是表面上的我,你们知道我到底是谁吗?”周冲推开徐胜利拍在肩头上的手,问道。
这话问的让徐胜利无法回答,莫非周冲只是对方的化名,于是把头摇了摇。孙王金认识周冲没几天,两人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超过十句,也把头摇了摇。赵燕今天更是第一次见到周冲,看到周冲醉斜着眼盯着自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其实我叫周冲与不叫周冲又有什么区另,周冲只是一个代号,你也可以叫周冲,他也可以叫周冲,又何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