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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官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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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何员外断然道:“惊了我宅中女眷,你吃罪不起!”说完觉着语气太硬,又缓和道:“别受这种泼皮要挟,我与你一并去见县尊,不让你担干系!”

“还是搜一下吧!”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一身鲜亮的胡捕头,出现在大门口。

他身后,十几名捕快、民壮,拥着三条五花大绑的汉子进来,正是何员外让逃去邻县的六人中的三个。

朝何员外拱拱手,胡捕头粗声道:“兄弟在外面逮到这几个东西,招认说,宅中还有三个同伙。”

“胡说八道!”何员外一看,变了脸色,脱口道:“明明是一块走的!”

第十七章金屋藏娇

胡不留提前两天,就在各要道安排了便衣捕快,本是为防止赵氏潜逃,谁成想那六个背着包袱、行色匆匆的壮汉,一头撞了上来。

捕快眼毒,一看就知道这些家伙要跑路,于是上前盘查,没问两句,六人仓皇逃窜,捕快人手不够,只逮到这三个。

胡捕头虽然粗豪,但干他这行的,惯会使诈唬人,一下就让何常露出了马脚。

“我家老爷的意思是,他们六个早走了,谁知道这仨又回来干啥。”何员外一时口误,一旁的何福赶紧补救道。说着还一直朝那三个伙计挤眼。

无奈三人嘴里都被塞了核桃,只能呜呜呜,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既然嫌犯也这样招认。”胡捕头当作没听到的,对何员外道:“咱们还是搜一搜,好还员外个清白。”

“……”何常黑着脸,半晌方恨恨点头。

“不要惊扰家眷,不要破坏财物!”胡捕头对手下吩咐几句,又转头对何常道:“还请公正将府上女眷请出来,以免兔崽子毛手毛脚,冒犯了贵眷。”

“我后宅只有女眷,没有男人!”何常铁青着脸道。他已经从震惊中回过味来,自己分明被人下了套,但他以为,这多半是为了勒索自己:“胡捕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何常号称赛孟尝,一切都好商量!”

“方正,老胡正是给你面子。”胡不留一脸诚恳地笑道:“搜就得搜彻底,才好证明方正的清白,搜了前面不搜后面,到时候那泼皮又有话说了。”

“嘿……”何常发现,自己被一句句挤对到墙角,竟只能听其摆布。恨恨看一眼已经坐在椅子上的王贤,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王贤的脑袋包成个纺锤,朝他龇牙一笑,气得何常差点背过气去。

何福赶紧去后宅通知,这次等候的时间长多了,待何员外六房妻妾并各自丫鬟,还有些仆妇婆子,二十多口女眷,集中到正厅时,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

众差人早等得不耐烦,呼啦一声穿堂入室,开始地毯式搜查。

“哎哎,别打坏我屋里东西!”

“要是少了什么,你们可得赔!”

“真是没王法了,我们这样的人家也敢搜!”

莺莺燕燕们叽叽喳喳,前厅登时成了菜市场……

……

何员外并一众男丁,都到后面盯着去了,花厅里只剩下胡捕头并王贤几个。

胡捕头却也没闲着,一脚踏进菜市场,鹰隼似的目光,在众女子面前扫过,谁知却招来一片群雌骂声: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

“贼眼睛盯着哪呢?”

“再看挖了一双贼眼!”

“还不快出去,不然告你调戏良家!”

见她们一边骂一边涌过来,胡捕头赶紧落荒而逃,身后一片浪笑。

回到花厅,胡捕头看看两个跟班,那是田七和林清儿假扮的,任务便是认人。

两人一齐摇头,方才胡捕头顶着狂风暴雨,为他们赢得了足够的时间,却都没见到赵氏的身影,连相仿的都没瞧见。

“嗯……”胡不留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王贤,低声道:“莫非赵氏不在这里?”

田七和林清儿也紧张起来,今日所有谋划,都建立在一个假设的基础上——那就是赵氏在此!

王贤也紧张得手心冒汗,嘴里发干,只是在强自镇定:“不会的,她哪敢露面?指定藏在哪呢。”见胡不留撇嘴,他赶紧解释道:“何常是不会放心,将她藏在外面的。不然要时时担心,会不会有人看到她,她会不会露馅?而且这家伙好色如命,不会放着赵氏那个大美人不碰。放在外面与她相会也麻烦,来往次数多了,总要露出马脚。”

胡不留不禁点头,他在外面突审过柱子三个,知道何员外很少出门,更没有规律可言。至少从安全出发,阳台相会肯定不如金屋藏娇!

“那该怎么办?”

“听说那是何员外的独子。”王贤看看花厅与正厅之间,一个粉嫩可爱的小男孩,正在丫鬟的陪伴下逮蚂蚱玩。

“我也正有此意。”胡捕头点点头,和王贤对望一眼,登时涌起惺惺相惜之感。

于是两人一合计,决定由老胡把孩子夹回来,连打带吓,逼出实话。不过估计那就捅了马蜂窝,后面难以收场。

正在皱眉间,林清儿自告奋勇道:“我去!”

“你行么?”胡捕头皱眉道,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瞧着吧。”林清儿哼一声,昂首出去。

丫鬟秋香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少爷,便见个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少年郎走过来。她头一回见有人,能把捕快衣裳穿得这么俊,就是太瘦了,瘦得惹人心疼……

不过少年郎却不是冲她来的,而是蹲下与小少爷一道玩耍,真真好有爱心啊……秋香花痴一发,泛滥成灾。

林清儿和那八岁的娃娃,很快便混熟了,两人一边逮蚂蚱,一边搭话道:

“你叫啥啊?”

“大宝……”

“看来你爹娘很宝贝你呀。”

“那当然。”娃娃骄傲道。

“你有几个娘呀?”见离着那丫鬟有些距离了,林清儿小声问道。

“七个……”娃娃不假思索道:“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

林清儿的心,登时紧成一团,颤声问道:“我怎么就看着六个?”

“七娘古古怪怪的,有外人从来不露面。”娃娃撇撇嘴道:“三娘说她是耗子精,一见到生人就钻洞。”

“瞎说,人怎么会钻洞呢?”林清儿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不信拉倒。”娃娃生气道。

“真有地洞?”

“嗯。”娃娃天真无邪地点头道。

“在哪?”

“六娘说在我爹床底下,不过我也没见过……唉,你去干啥?”

“上茅房。”

“茅房在后头呢……”

……

少顷,胡不留来到了后院,搜查已经临近尾声,只搜到几根人毛……

张麻子迎上来,擦汗道:“头,咋办?”

胡不留没理他,而是朝北屋走去,便见何员外冷笑连连道:“胡捕头,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不忙。”胡不留迈步进了房,便见里面摆设豪华,氍毹铺地、金瓶插梅,桌椅家什皆乃檀木,上面还设着锦绣的坐垫靠枕,桌上的杯盘碗盅,乃上好描金瓷器,连筷子都是象牙的。

胡不留两眼盯着桌上的酒菜杯筷,“公正这是和谁在饮酒?”

“方才与我娘子。”

“不知是哪一位?”胡不留说着,不露痕迹地递个眼色出去。

“呃……”何常心里咯噔一声。

“方正记性这么不好?”胡不留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何常深吸口气,故意大声道:“我五娘子!”他实指望着,何福他们能机灵点,赶紧出去串供。

殊不知,胡不留问这句话时,已经命人把守住月亮门,不许任何人进出,然后让张麻子去前面对证。

等待的分分秒,胡不留贪婪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心里暗骂,这土财主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老子闺女出嫁还没像样的嫁妆呢……

那边何员外却备受煎熬,没了之前的傲气,走到胡捕头边上小意道:“胡爷看上哪件,我让人给你送家去。”

“都看上了……”胡不留脱口而出,说完哈哈大笑道:“我家小门小户,摆不了这些贵重货。”

“哪里哪里……”何员外擦擦汗道:“是我说错了,您老当然要买新的了。”说着低声道:“一千两银子,胡捕头放我一马。”这年头宝钞贬值得厉害,朝廷越是禁止用金银交易,金银就越是值钱。

胡捕头一年明明暗暗加起来,大概能收入一百两银子,这已经是高得吓人了。现在只要答应何常,自己可以少奋斗十年!

胡不留硬生生咽下个‘好’字,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他倒不怕县太爷怪罪,他怕的是那个在绍兴晒盐的王兴业。王老爹干刑房书吏多年,对他干过的那些贪赃枉法的烂事儿一清二楚,足够让他死上八回了!

转念一想,只要把何常抓起来,多少钱榨不出来?还有这些家什,何必急在一时。胡捕头拿定主意,便默不作声起来。

“我再加五根金条!”何员外咬牙切齿道,“要不胡爷开个数?我就是倾家荡产,也给你!”

胡不留看他一眼,心说这真是个人物,但说什么都晚了,他还是一声不吭。

“胡爷,别把我逼急了!”何常见求告无用,露出狰狞面目道:“到时候,就是你们县太爷,也得跟着倒霉!”

“那就等着公正的高招。”胡不留站起身,他看到张麻子回来了。

“乱了套了,都说不是自己,我让她们好好想想,最后才统一了口供,说是六娘。”张麻子哈哈大笑道:“公正,你怎么看?”

何常淡淡道:“我和丫鬟偷情,她们不知道!”

“哪个丫鬟?”见他如此难缠,胡不留冷声道。

“不用去问,她不敢承认,不然会被我娘子打死的。”何常早想好了说辞。

“哼,我看是金屋藏娇吧!”胡不留彻底撕破脸,重重一拍桌案道:“给我把他的床,拆了!”

第十八章踢出个未来!

何员外睡的是一张楠木朱金大漆雕花床,又叫千工拔步床。整个床就像一间房,所以胡捕头才叫拆了!

“慢着!”何员外大喝一声,伸手阻拦道:“这张床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最少价值万金,拆坏了你们赔得起么!”

“只管拆!”一身男装的林清儿,脆声道:“我家有张更好的!”

“你是谁?”何员外一愣。

“我大哥叫林荣兴!”林清儿双目喷火地望着他,一字一恨道。

“啊……”何员外这下彻底明白了,原来他们诸般算计,皆因知道赵美娘在此!登时手脚发软……

“拆!”胡不留一声令下,数名差人一拥而上,掀掉铺盖被褥,然后一起去撬床板。那床以楠木制成,极其坚固,几条大汉使出吃奶的劲儿,连掰带撬,终于轰的一声,将整片床板撬了下来,待尘埃落定,众人定睛一看,下面并没有机关、也没有暗道,不禁大失所望。

正一筹莫展之际,被帅辉两个用门板抬进来的王贤,突然低声道:“奇怪……”

“什么?”众人顺着他的目光,便见卧室一角有一个小小的佛龛,嵌在墙壁之中。

江南信佛之风盛行,这样的佛龛十分常见。不少信徒将佛像供在卧室里,朝夕跪拜,所以众人都觉着不是奇怪,而是他大惊小怪。

“别人供也就罢了,何员外白日欺心、淫人妻子,也敢在卧室里供佛?”王贤轻声道:“而且拜佛的蒲团哪里去了?”

让他这一说,胡不留也觉着蹊跷,过去伸手掰了掰佛像,却似生根一般、纹丝不动。他又越过佛像,在里面乱摸胡揿,出了满头臭汗依旧没动静。正要放弃时,一手无意摸着了顶壁上一块砖,似乎与其他的砖块不太一样。

他使劲摁下去,但听一阵扎扎作响,那神龛竟然像大门一样翻转过来,露出一个可容人进出的洞口。

众人争先恐后地瞧时,只见里面是糯米灌浆的石壁夹道,尽头还有亮光。

许是听到响动,里面传来怯生生的女声:“爷,是你么?”

“是我啊。”张麻子哈哈大笑,下去片刻,便擒了个身材窈窕、面色惨白的美貌妇人上来。

“嫂子!”“赵美娘!”见到那美妇人的刹那,林清儿和田七都瞪大了眼睛,一齐脱口而出:“你真的还活着!”

“哈哈,果然被何员外金屋藏娇……”胡不留大笑着看一眼何常,才发现他趁人不备,已经溜到门口。

笑声戛然而止,胡捕头大喝道:“别让他跑了!”

见被察觉,何常拔腿就跑,但是好死不死,门口还躺着个王贤。方才所有人都去看热闹,只有他动弹不了,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现在又成了何员外的绊脚石……

“小子,去死吧!”何常对他早就恨之入骨,手中多出一柄短刀,揉身朝王贤扑去,他要杀了这个害惨他的小子,然后夺路而逃。

“住手!”众捕快赶紧追上去,但都已经鞭长莫及了。

“死吧!”何员外弓腰一刀,往王贤胸口插去。

“不要!”林清儿失声尖叫,两腿一软,便跌坐在地。

帅辉已经恐惧地闭上眼睛,刘二黑却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王贤仰躺在地上,双手护胸,双腿蜷缩,然后猛地蹬了出去!

那一蹬竟带着风声,堪称迅猛!何员外猝不及防,被他正中小腹,短刀脱手而出,擦着王贤的面颊划过,斩断几根发丝……

何常踉跄着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刚要爬起来,数把钢刀加颈,已被捕快拿住!

“好一招兔子蹬鹰!”胡捕头定定神,朝王贤竖起大拇指道:“好一个扮猪吃老虎,你比你爹,还狠!”

“你小子,原来你已经好了!”惊魂稍定,帅辉和刘二黑赶紧跑过去,使劲蹂躏王贤道:“装得可真像啊,害得我们白担心了!”

“这是预先计划好的罢了,”王贤一边招架一边苦笑道:“再说我确实还没好利索,刚才来这一下,两腿到现在没知觉……”

“瞎说,没好利索能把姓何的踢倒?”两人坚决不信。

“他以为我是个瘫子没防备,一弯腰下盘不稳、空门大开,”王贤笑道:“其实跟踢个麻袋没区别……”

“话说,你刚才那招叫兔子蹬鹰?怎么以前没见你用过?”

“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真不要脸!”两人骂一声,再不管他,便大步走掉了。

“你们别走啊……”王贤无奈地唤道,他其实真没好利索,方才生死之间亡命一击,现在从腰到腿又痛又麻,根本站不起来。

“臭小子,”这时田七走过来,板着脸道:“去绍兴那次,你是故意让我背你吧?”

“绝不是。”王贤矢口否认,“当时确实走不动道。”其实他是报复田七上船时,摔自己那一下。

“哼,你的话,得反着听……”田七叔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不管真的假的,我背你回去!”说着抄起他来,背在背上,低声哽咽道:“多谢……”

山一样的汉子,眼泪肆意流淌下来。田七却不在乎,他只想放纵自己一次,好好流一场泪,庆祝从长久的噩梦中醒来。

林清儿跟在一旁,更是早哭成了泪人,她得用手捂着嘴,才能不哭出声来……

……

押送人犯离开何府时,又遇到状况了,原来临近的农户听闻粮长被抓,全都涌了过来,把他们的去路生生堵死。

但胡捕头应付这种状况,可谓得心应手,但听他暴喝一声道:“何守业、李瘸子,立马给老子滚过来!”

这两个人是三山镇的正副里长,本来躲得远远的,没想到胡捕头眼睛雪亮,早看见他们了。只好挤过人群,来到胡捕头面前。

胡捕头骑着匹大青骡,阴着脸道:“你们这是想造反么?”

“不敢不敢……”何守业赶紧解释道:“只是何公正素来深得民望,大家听闻他被拘,一时都有些激动。”

“激动个屌!”胡捕头啐一口,从袖中掏出勾票道:“这是县尊大人朱笔点勾的拘票,老子奉命拿人,违者以造反论处!都让他们滚蛋,不然你两个就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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