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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大官人-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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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王贤几个对他好感大增。再一尝蛋羹和鸭汤都是从没尝过的鲜嫩和鲜美,让人觉着董大厨有点个性也是应该的。

撤掉吃食,清茶上桌,王贤才开口问道:“他们找你干啥,不会是拉家常吧?”

“其实就是套我话。”帅辉笑道:“问大人在浦江的经过,问大人和什么人交好,问大人真认识藩台臬台钦差?”说着嘿嘿一笑道:“最重要的,是旁敲侧击,问大人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你怎么说的?”王贤问道。

“按照大人的吩咐,我当然支吾着不肯说,但也不小心抖了点猛料给他们了。”帅辉笑道:“我说大人离开浦江前,周臬台曾专门和你谈了半个时辰,似乎是要你回富阳,查个什么案子。把他们急得哟,直问我什么案子,我说我也不知道,但周臬台亲自吩咐的,肯定不是小事儿。”

“后来他们好像还打听了,知道这段谈话果真存在。”二黑也道:“然后就开始猜了,有人猜是秋后算账……当初他们让盐运使扣了粮船,让藩台臬台都落了面子,这会儿周臬台倒出手来,想收拾他们;还有人猜是魏大人给周臬台捎话,请他帮着对付他们……总之是猜什么的都有,简直自个把自个吓死。”

“唉,最怕这种半真半假的瞎话,谁都不敢不信。”帅辉笑道:“加上李员外那老货临阵倒戈,他们是彻底没心气了,昨晚半夜三更找到我,想让我跟大人带个话。”

“什么话?”

“此事有些误会,他们绝对不敢和大人对着干,请大人放他们条生路。”帅辉道。

“……”王贤咂咂嘴,摸着下巴道:“我怎么觉着,自己在他们心里,跟索命无常差不多呢?”

“嗯,差不多。”二黑点点头。

第二百零二章大嘴

三人正说话呢,外面响起脚步声,二黑出去一看,回来禀报道:“蒋知县的长随来了,请大人过府一叙。”说完将一份请柬递上。

王贤扫一眼道:“现在不是见他的时候,回了那人吧。”

“怎么说?”二黑问。

“随便找个理由。”王贤不在意道:“说我今天不太舒服,改天一定登门拜访吧。”

“好。”二黑便出去回话,回来说了会儿话,外面又有人来,二黑再出去一看,回禀道:“赵县丞来了。”

“有请。”王贤一点都不怕露馅道:“算了,我还是迎一迎吧。”

赵县丞就是当初的赵巡检,因为赈灾的功劳,升为本县八品县丞。怎么说也是上官,而且也没参与到那些烂事儿里,于情于理王贤都要出去迎一迎。

两人在前院碰见,王贤深深一揖道:“赵大哥。”

赵县丞丝毫不敢托大,快步走上前,用力扶住王贤,大笑道:“兄弟少作怪,该我给你行礼。”

“这不乱了尊卑?”赵县丞毕竟是巡检出身,孔武有力,王贤轻易就被他扶起来。

“什么尊卑,不说兄弟如今是藩台臬台跟前的红人,哥哥还盼着你提携呢。”赵县丞笑道:“单说当年兄弟我可是跟着你混出来的。”这是实话,他虽然是九品巡检,但王贤那个代理典史,却是魏知县的代言人,以小驭大也就不稀奇了。

“我那是狐假虎威罢了。”王贤笑着摸摸鼻子道:“外头冷,咱别戳着了,进屋说。”

两人亲热地把臂进屋,帅辉重新上了茶,赵县丞知道他很快就要当官了,很是局促道:“使不得,这是下人的活计。”

“有什么使不得的?”帅辉嬉皮笑脸道:“咱读书少,也知道不能忘本。吃水不忘挖井人,咱永远都是我家大人的跟班。”

赵县丞知道,这话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忙表态道:“就该这样,我也是这样的人,一刻都没忘了魏大人的栽培之恩,还有王兄弟的提携之情。”

“赵大哥言重了。”王贤笑道:“我早知道你是个仁义汉子,不像有些人,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

听王贤说得这么重,赵县丞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忙和那人划清界限道:“确实没想到蒋大人是那样的人,但愚兄向老天爷保证,我是没和他们掺和的。”说着还叹口气道:“可兄弟你也知道,县丞这二老爷是什么都管,又什么都说了不算,当初吴为兄弟被排挤出衙门,我很是生气,替他说了几句话,非但没管用,还被羞辱一番……”那么大的汉子,眼圈说红就红道:“这县丞真不如当巡检自在啊!”

虽然到杭州后没回富阳,王贤对县里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他知道那些大户记恨当初赵巡检当魏知县的走狗,封锁水陆交通,不让他们把粮食运出去,还抓人扣船,让几位员外蒙受奇耻大辱。大户们奈何不了魏知县和王贤,就拿他出气,他这二老爷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知道赵大哥不容易啊,”王贤温声安慰道:“不过咱们熬到头了,好日子就要来了!”

“怎么?”赵县丞眼泪倏地收起,巴望着王贤道:“兄弟有什么消息?”

“呵呵,有是有,但得保密。”王贤神秘兮兮地笑道。

“兄弟不是大嘴之人……”赵县丞道。

“知道,”王贤点点头道:“可我也不是。”

“……”赵县丞无语了:“好吧。”

“别失望,总之是好事。”王贤笑着强调道:“大好事!”

“那感情好……”赵县丞看王贤老神在在的样子,想起当年他铁索横江,把富阳大户玩弄于股掌的英姿,顿时信心大增,主动请缨道:“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兄弟千万不要见外!”

“这个么……”王贤沉吟一下道:“还真有件事要赵大哥帮忙!”

“请讲!”赵县丞来了精神。

“我需要本县的赈灾账目。”王贤道:“赵大哥应该可以接触到。”

赵县丞心一沉,结舌道:“干,干什么?”

“我自有用处。”王贤淡淡道:“怎么,赵大哥不方便?”

“方,方便。”赵县丞立马想起王贤查账搬倒李晟的事儿,口舌发干道:“莫、莫非里头有什么猫腻?”

“呵呵……”王贤笑笑不说话。但已经跟说没啥两样了……赵县丞几乎断定,衙门里有人向王贤告密了。

其实也没什么惊人内幕,只是官绅们对前任政策的一次纠正。魏知县这官儿,当得实在太清了,不仅对自己高标准,对别人也是严要求,弄得下面人苦不堪言。

后来王贤出现,这种情况才好些,一些陋规常例又恢复了,大家的日子才能过下去。但开始赈灾后,在巨大的压力之下,魏知县又故态复萌,要求每一文钱都花在灾民身上,这次连王贤说都没用了。

人家别的县,甭管灾民死活,官吏们都赚得盆满钵满,像富阳县这样,灾民都吃得饱饱的,住得好好的,官吏们却要穷死的,还真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官吏们不敢明着抱怨,私下里早就郁闷极了。

好在魏知县中途被调走了,官吏们马上故态复萌,他们要把损失的捞回来!而且因为富阳的粮价下降,让他们有了操纵的空间——官吏们以平价购入粮食,却仍按照原先的高价卖给以工代赈的灾民。

另一方面,失血严重的大户们也急于回本,他们让蒋知县把以工代赈的对象,转到他们的茶园、作坊里,大肆压榨这些廉价的劳动力。灾民们比原先还要辛苦,回报却只有原先的一小半……虽然还是那么多粮食,但粮价跌了大半啊!

这里头的差价,就全被官绅们收入囊中了。他们自认为这法子十分巧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如何能瞒过知根知底的王贤?

哪有猫儿不偷腥?换成别的县,其实这也没啥,毕竟没饿死灾民么。可富阳是朝廷和省里大力宣传的典型,一旦上头积极推广的以工代赈成了大笑话,你说朝廷和省里会不会生气?!

再想到周臬台和王贤的密谈,八成是有灾民把状告到省里了。预感到来自朝廷和省里的怒火,赵县丞不禁满头大汗,毕竟他知情而且也有分赃,逃脱不了干系……赵县丞是越想越害怕,脸都发白了。

“赵大哥不必忧心,我不会让你受牵连,相反,还会让你立这个大功!”王贤看出这家伙吓坏了,出言安慰道:“事情办成了,说不定你又能高升……”

“看来是要我揭发他们。”赵县丞暂且安下心来,艰难笑道:“县丞还没坐稳,我是不指望升官的。不过兄弟有命,我肯定照做。”

“好极了。”王贤颔首赞道:“待兄弟扫平妖氛之时,就是赵大哥扬眉吐气之日了!”

赵县丞恍然大悟,原来王贤是这个意思——他要揪出官绅们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罪行,来干掉蒋知县他们!不管怎样,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是正办,想了好久,他终究还是答应下来。

“另外,这件事可能是个谁也不愿看到的丑闻。”王贤缓缓道:“具体会如何处理,还得看上头的,所以赵大哥千万不要声张。”不说不说,还是啥都说了……

“当然。”赵县丞连连点头道:“我知道分寸。”

“好,兄弟我等你的好消息了!”王贤给他打气道:“不用有后顾之忧,咱们的靠山硬得很!”

赵县丞点头如啄米,又说了会儿话,便告辞回衙了。

后世人都以为,县衙的后衙里,只住着知县全家,其实是不对的。就像前衙里也有县丞衙和主簿衙,后衙里也有县丞和主簿的宅子。三家其实是邻居,有时候蒋知县在家里,被他老婆殴打,赵县丞和季主簿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县丞这边刚回家,那边蒋知县的长随便过来请,他对此并不意外,也不用换衣服,跟着长随到了隔壁知县宅。

自打知道王贤不赴自己的约,却立刻见了赵县丞,蒋知县就一直心神不宁,见他进来劈头便问道:“王贤跟你说什么了?”说完也自觉欠妥,讪讪道:“我现在忧心如焚,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这事儿我没法说……”赵县丞和蒋知县的关系,显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样糟糕,至少还能受其指使,这趟造访王贤就是受蒋县丞之托。但赵县丞回来后,态度明显冷淡不少:“大老爷还是亲自去一趟,好好求求情,或许还有条生路。”

赵县丞对王贤的话深信不疑,蒋知县又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闻言老脸煞白道:“你就明说吧!”

“他不让我说,你还是自己去见他吧。”赵县丞板着脸道:“要尽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蒋知县被吓得一愣一愣,终究也没问出个丁卯,回去后丢了魂儿似的坐卧不宁,好容易挨到天黑,赶紧换了便装,坐了顶便轿,亲自去拜会那煞星去了。

第二百零三章相见时难

整个下午,来拜会王贤的人络绎不绝,王贤仍旧区别对待,对于商人他都予以接见,对士绅则只见了几个与他相善的,大部分被二黑拒之门外。

晚上王贤借花献佛,让那位董师傅烧了一桌金陵名菜,宴请陆员外、侯员外、李员外和周老板几位。

其余几人自不消说,李员外对王贤能请自己,着实有些受宠若惊。他不禁得意自己见机得早,跑到杭州向王贤赔礼道歉,才逃过一劫不说,还被王氏小集团吸纳进来。

李员外已经明悟了,将来之富阳,就是这个小集团的天下了,是以一经王贤亲口邀请,这位本县昔日的士绅领袖,骨头竟轻了三分,满口答应下来,干脆没回家,在后院和陆员外几个吃茶聊天,等着晚上的家宴。

一是为了增进感情,二是多了解些情况,到时候不至于人家说啥,自己都听不懂。

天还没黑,王贤过来了,几人忙起身相迎道:“大人辛苦了。”

“过年真他妈累。”王贤笑着坐下,对李员外道:“员外一直没走?”

“大过年的,大伙儿好容易聚聚,”李员外忙欠身笑道:“撵我都不走。”

众人心说这家伙脸皮够厚,王贤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别客气道:“是啊,平时都忙,趁着过年还不好好聊聊,对了,聊什么呢?”

“说起今年的行情。”周洋道:“大伙儿都不太乐观。”

“怎么讲?”王贤摆出倾听的架势。

“先说粮号,去年发达是因为几十年不遇的大灾,今年随着灾民返乡,各地恢复生产,销量下滑已成定局。”陆员外道:“大人得有个心理准备。”

“嗯。”王贤点点头道:“就怕情况比你们想象的还要糟。”

“怎么讲?”这下轮到他们问了。

“不知你们研究过浙江粮食的供求么?”王贤问道。

众人摇摇头,他们还没有这种全局观念,只能听王贤道:“我去年抽空琢磨了一下,发现其实单从数量上,本省的粮食产量,养活全省人口是没问题的。”

“那为何总是缺粮?弄得粮价全国最高呢?”众人问道。

“这是不均衡引起的,”王贤道:“你不可能把所有粮食按需分配给每一个人,有些地方的粮食过剩,有些地方却缺粮,粮商们想的不是互通有无,而是会想方设法延续这种不均衡,好以此牟利。于是粮食过剩的地方,谷贱伤农。缺粮的地方粮价高企……”

“大人的意思是……”陆员外几个都是内行,闻言有些懂了:“本省缺粮是粮商们人为造成的。”

“嗯。”王贤点点头道:“因为粮食无法按需分配,缺粮的地方总是闹粮荒。一旦某地闹粮荒,便会引起邻近府县的恐慌,官府不许粮食出境,百姓使劲屯粮,结果粮食的缺口更大了。”顿一下道:“这种心理叫‘追涨’,预期涨价时价格会涨到离谱。”

“‘追涨’的另一面,是‘杀跌’。”呷口茶水润润嗓,王贤接着道:“当然人们预期粮价会降时,粮价又会跌跌不休,远超人们的想象。”

“好一个追涨杀跌!”李员外今天是涨见识了。他终于知道王贤能把富阳官绅玩弄于股掌之间,不是靠小聪明,而是有大智慧。

“这么说,我们从湖广不断进口粮食,对浙江粮价的冲击,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几位粮号的股东也明白了,脸色很是难看道:“粮价要是大跌,利就很薄了。”

“腰斩也不是不可能。”王贤缓缓点头道:“这一行的暴利已经到头了,大家要未雨绸缪。”

“大人说得是。”陆员外附和道:“如今我们是树大招风,谁逮着都想咬一口,还有人惦记着要把我们撵走,这日子其实远没看起来那么风光。”顿一下道:“要是连利都薄了,我们还是趁早转行吧。”

其实这番话,是说给几个股东听的,王贤事先虽然通过气,但一直没正面谈过,并不清楚他们的态度。陆员外的任务,就是帮他一起说服众人。

“转行……”粮号带给众股东数不尽的财富和尊荣,这才成立一年就又要转行,任谁都难以接受:“谈何容易!”

“不容易也得转,不然将来处处受制于人,反为其累。”王贤沉声道:“何况,我们必然会有更远大的未来!”

“我们转哪行?”周粮商也是个知情的,于是捧哏道。

“运社!”王贤断然道:“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这行的潜力有多大。”

“嗯。”众人眼前一亮、纷纷点头。是啊,他们去年利润的大头,就是来自代购粮食赚取的运费上。当时从湖广买粮,王贤坚持租船自运,而不是雇船,且一雇就是一年,当时都还很不理解,觉着这样既不省钱又费精力,但王贤定下来的事情,向来不容置疑,众人只好照做。

后来他们才明白,这决定是何其英明。成为省里购粮的官商后,他们一年多次往返湖广浙江之间,后来还捎带给本县茶商、纸商、丝商运货,年底结算,运费收入高达二十万两之巨!若是雇船的话,起码一半要分给船商。

这行暴利的原因很简单——商人有迫切需要,各地的商品货物,运到外省市场出售,往往会获利数倍,甚至十倍。但是这行特别难做,逢关过闸的官员、兵卒都要雁过拔毛,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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