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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大官人-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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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想到这,李晟不禁打个寒噤,回头看看巷尾,黑洞洞空无一人……

待两人进去刁家好一会儿,巷尾的阴影处,竟浮现出两条人影来。两条人影低声商量两句,其中一个继续盯梢,另一个则顺着墙根离去。

不一会儿,他出现在了临街一户门外,敲开门,竟现出胡不留那张警惕的面孔。

胡捕头望了望他身后,确定没人盯梢,才将其放进屋里。

胡捕头家堂屋里,摆设十分奢华,桌上点着一对红烛,桌边坐着个面沉似水的年轻人。

听了那眼线的禀报,胡不留对年轻人道:“二郎,这三个人凑一起,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肯定是要对咱们不利。”在富阳县,有什么风吹草动,是瞒不过这二位的。

一确定真是何常回来了,而且成了锦衣卫。王典史便知道自己面临的危险前所未见,之前的对手只是要他倒霉,最多要他身败名裂,但这次何常肯定是要自己命的!

虽然对手是锦衣卫,但总不能洗净了脖子,等着人家宰自己吧?王贤骨子里有股子狠劲儿,哪怕是皇帝老儿要杀他,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虽然你何常摇身一变,成了锦衣卫,但我王贤也不再是昔日那个无赖少年,我如今是富阳县典史,虽然只是署理的,但手下精英荟萃,富阳县的黑白两道,从三班官差,到车船店脚牙,全都听他号令!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常算不算强龙两说,王贤却是如假包换的地头蛇,谁胜谁负,还要试过才知道!

于是王贤命胡捕头,出动本县最厉害的两名飞贼,鼓上蚤和草上飞,一个监视何常,一个监视李晟。他估计这两个老相好,一定会勾搭到一块儿。果不其然……

王贤摸着手边紫檀木的八仙桌,揶揄胡不留道:“当初搬人家桌子时,没想到他竟然是锦衣卫吧。”

“唉,别提了。”胡不留郁闷道:“谁能想到呢?”

“是啊,确实麻烦。”王贤缓缓点头,表情也有些苦恼道:“要不,你把家具给人家搬回去吧。”

“有用么?”胡不留大翻白眼道:“要是有用,我把吃下去的全吐出来!”

“好像没啥用,人家要的是你的命。”王贤笑道:“你死了,还不全是人家的了。”

“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胡不留郁闷得直抓头道:“你知道他们要怎么对付你?”

“这不重要。”王贤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想整治我,总会有办法的。”

“那怎么办?”胡不留打量着王贤道:“你可不像那种任人宰割之辈啊?”

“呵呵,谬赞了。”王贤欣慰地笑了,他一直以来,都在打造一个强悍的形象。因为他已经知道,在这个法制不健全的时代,只有让睚眦必报的形象深入人心,才能打消敌人伤害自己和家人的念头。

“不如咱们……”见王贤也没好主意,胡不留目露凶光,比画个切菜的手势道:“管保干净利落不留把柄!”

本是一脸严肃的王贤被逗乐了,“胡大叔好胆气,敢灭锦衣卫的口!”

“在县里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胡不留讪讪道:“以前和你爹没少往富春江里下馄饨。”

“人家锦衣卫少了人,肯定要大肆寻找的。”王贤问道:“他们知道何常与我的宿怨,肯定要拿我是问的。”

“到时候,二郎千万别把你胡大叔供出来……”

“没问题。”王贤笑着点点头。

“……”片刻冷场后,胡不留摸着脑壳讪笑道:“我这真是个馊主意。”

“一点不馊。”却听王贤冷森森道:“你这办法很好,只要我能设法自保……”

“那些锦衣卫可不讲理。”胡不留忧心道:“他们只要怀疑到你,就可以把你抓走,咱们虽然人多,却也不敢和锦衣卫对着干。”

“大叔有这句话,说明良心还没全黑。”王贤笑道。“虽然你是担心我吃不住刑,把你也供出来。”

“嘿嘿……”胡不留讪讪笑道:“主要是关心你。”

“多谢关心。”王贤缓缓起身道:“给我间安静的屋子,我要仔细想想该怎么干。”

“好。”胡不留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总是可以不可思议取胜的王贤了。

他便将王贤请进自己的书房……有钱人可以不读书,但一定有书房。

书房里,王贤凝神静气,开始细细推敲起来。这是他在智取何员外,巧斗李司户、压服抗税的大户、诱惑粮商为富阳运米、乃至今年的赈灾大计,整治屯粮的员外们之前,都会认真重复的举动。

每次行动前,他都要把可能出现的问题想过几遍。包括解决问题的方法、步骤、允许的最长时间,在过程中可能发生的意外,怎样处理等等……想好一个环节,就把它定下来,全部想好之后,觉得有把握了,才会行动。否则他是不会动手的。

所以在那些看似冒险的行动中,王贤总能举重若轻、置身危险之外。

但这次非比以往,这次是你死我活,而且对方有超级恐怖的靠山。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丁点疏漏,因为一个小错,就可能断送掉他的性命!

王贤冥思苦想,先往最坏处想,做好应付最危险局面的准备,待将这些事情想清楚,才去思考下手——主动出击是一定的,绝不能被动应付。因为只有趁对方没有准备,以有心算无心,才能先发制人,才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把所有的麻烦都处理完毕,这样才不怕对方调查……

但这次最大的麻烦,在于对方是蛮不讲理的锦衣卫,他们不需要证据,就可以把自己抓走,然后各种大刑伺候……以他对自己的了解,肯定会熬不住刑,竹筒倒豆子的……

正如胡不留所言,要想在富阳县,让几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也不难。难的是怎么让锦衣卫怀疑不到自己头上。但何常出事儿,哪怕是失踪,自己这个仇家都是第一嫌疑人……真是苦杀个人啊!

‘除非让锦衣卫亲手杀了他,才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王贤无奈地苦笑道,可锦衣卫无缘无故,怎么会杀自己人?

‘等等……’自嘲过后,王贤突然愣住了,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一个大胆的计划浮出脑海……

天光渐亮,富阳县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一宿没睡的李驿吏,顶住通红的双眼,在厨房督促伙夫做早饭。做完早饭,又带人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送饭。

跟随钦差而来的官吏差役,大都刚刚还没起床,但那些侍卫却早起来练功,这会儿正打得热火朝天。

这些穿着普通侍卫服色的锦衣卫,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军中好手。当年皇上重建锦衣卫,亲自定下三条选人的规矩,一是体力要好,要求步行每天能走一百六十里以上。二是轻功要好,两丈高的墙,跃起来双手一攀,翻身便能过去。三是功夫要好,除了拳脚兵器功夫娴熟,更要有狠劲。因为厮杀不是比武,谁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才能要了对方的命。

是以这些锦衣卫早晨操练,也跟生死相搏似的,不时有人被打飞出去,满脸是血,但只要还能站起来,随手一抹血,便红着双眼再次扑过去。

那日那名被叫做九爷的中年人,此刻负手走在场中,监视着儿郎们比斗,不时也指点两下。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满意的。

不知不觉走到场边,一名总旗恭声道:“九爷,可以开饭了。”

“老规矩,”九爷朝场中大声道:“打倒对手才有饭吃!”

儿郎们闻声,下手更加凶狠起来,场上的杀气一下浓重了许多。

“要对得起锦衣卫三个字。”九爷满意地笑道。“要把那些二世祖,给我们丢的脸,加倍挣回来!”

总旗闻言无奈苦笑,九爷是燕王府亲兵出身,对锦衣卫这支皇帝亲军,有极强的自豪感,从选人到练人,无不精益求精。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想,尤其是那些顶替父亲加入锦衣卫的,只喜欢锦衣卫的威风八面,却从没想过维护锦衣卫的形象。比如那个常在……昨天晚上出去一宿,今早回来倒头就睡,连早操都没出。

第一百三十三章后发者制于人

“九爷,今晚还去抓鱼么?”总旗笑问道。

“去。”九爷颔首道:“闲着也是闲着,全当给孩儿们练练手了。”

“好嘞。”总旗应声道:“回头我安排一下。”

“嗯。”九爷颔首道:“今天胡大人开始拜寺了,让孩儿们擦亮招子,别漏过可疑之人!”

“是。”总旗再应一声。

驿馆那厢间,胡潆正在和青年慢条斯理地用早饭,吃到一半,那个俊俏后生才出来,两眼笑成弯月道:“胡大叔早。”

“快坐下吃饭吧”胡潆笑着点点头。青年瞪那后生一眼:“又睡懒觉!”

“就晚了一小会儿么。”后生扮个鬼脸道:“哥,我要吃鸡笋粥。”

这让刚刚进来的王贤倒吸口冷气,他都没听说过,什么是‘鸡笋粥’。

“没有。”青年摇头道。

“有酥蜜粥也行啊。”后生降低要求道。

王贤这个郁闷,还是没听过……

“有二米粥吃就不错了!”青年训斥道:“什么鸡笋粥、酥蜜粥,在这小县城里,怕是听都没听过。”

“……”王贤本以为这青年还不错,原来也是个含着金汤匙长大,从不去考虑别人感受的贵公子。

“你来了。”胡潆打量着王贤,心里不禁打鼓,这小子实在是太年轻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要说特别,就是那双眼贼亮贼亮的……这种嘴上没毛的家伙,真能担当大任么?胡钦差深表怀疑。不过观其将接待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至少也是个人才吧……

回过神来,见王贤在那里垂手听训,胡潆问道:“王大人,贵县有寺庙几何,道观若干?”

“这个,小人不信佛道,向来不关注这个。”王贤恭声道:“不过县城里有座永安寺、还有座水月观,小人是知道的。至于乡下,听说也有些民间设立的野寺之类……”虽然他知道本县还有九座庙,五座道观,但他绝对不能承认。因为按皇明祖训,一个县里只能有一寺一观。就算大家都知道不是这样的,但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绝对不能是自己。

“滑头!”胡潆板起脸来训道:“你既然是典史,有几座庙几座观,应当一清二楚才是。”

“小人这个典史,刚署理不到一个月。”王贤苦着脸道:“而且光管县里,还没顾上外面。”顿一下道:“要不我叫礼房的人来问问?”

“不必了。”胡潆心中暗笑,这小子还真是汤水不漏,浑不像是个雏儿,好奇问道:“你在衙门里几年了?”

“回大人,两年了。”王贤心说,确实是两年……去年和今年。

“不凡啊。”胡潆惊讶道:“两年从书办做到典史,你是怎么做到的?”要是知道王贤其实进衙门还不到一年,不知胡钦差会惊讶成啥样。

“主要是大老爷赏罚分明。”王贤心说你要招女婿么,问这么细。“恰逢多事之秋,小人立了几个功劳,大老爷才力排众议,让我当上了司户。”顿一下道:“小人这典史……”

“是署理的。”那俊俏的不像话的小后生笑嘻嘻道:“你这小子真有意思,人家都唯恐说自己官小被看轻了,你却唯恐人家以为你官大。”

“明明没有的事儿,”王贤淡淡道:“我不能欺骗钦差大人。”

“呵呵,好。”胡潆笑道:“今天我去水月观和永乐寺,同时你让礼房的人,先把本县有多少寺庙道观查清楚,我也会派人去查,还有多少僧尼,全都给我弄明白,不许含糊,听明白了么?”

“是。”王贤轻声应道。

与此同时,刁主簿也要出门去了。自从被魏知县强制休养后,他便羞于见人,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了本县头号宅男,直到昨晚李晟和何常联袂而至……

从短暂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刁主簿听两人端出复仇大计,不禁怦然心动。毕竟对方是锦衣卫,想要干掉个典史,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一样?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帮他们联络几个大户,来参与复仇大计。但两人离开后,刁主簿却夜不能寐,只要闭上眼,他就想起那个阴险狡诈的王贤,是那样的让人恐惧……

从王贤进衙门第一天,刁主簿就领教过他的阴险,之后他被砍去左膀右臂、被架空、被妖魔化,直到被赶出衙门……背后都有王贤的影子,偏生他还抓不住任何证据。

说实在的,刁主簿已经被王贤吓破胆了,回首过往的一幕幕,还不是每次他觉着有必胜的把握,却每次都输得一塌糊涂……难道这次能例外?

一夜辗转难眠,挨到天亮时,刁主簿的信心已经严重不足。但他还是打算出门,男人么,有时候就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草草吃了早饭,他便让人备车,准备先去李员外的别业。

谁知刚登车坐定,座位下竟钻出个人来,刁主簿刚要惊叫,被那人一把捂住嘴,同时一柄匕首抵住喉咙,那人低声威胁他道:“不想死就闭嘴!”

刁主簿如筛糠一般,点头连连。

外面家丁听里面有动静,问道:“老爷,怎么了?”

“没事儿……”刁主簿颤声道:“出发吧。”在匕首的威逼下,他乖乖听话,让说啥说啥……

只是刁主簿想不通,吴为小胖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李晟一天,都像陀螺似的转个不停,只觉着分外难熬。他不知看了多少次天色,才终于挨到擦黑,便丢下手头一摊杂务,换上身鼠灰色的衫子,在头上扣顶大帽,从后门离开驿馆。

何常早等在巷尾,见到他便不耐烦道:“怎么这么磨蹭?”

“当牛做马不自由。”李晟苦笑道:“我这还是提前走了呢。”

“嘿嘿。”何常转怒为笑道:“赶明儿咱们把姓魏的、姓王的、姓胡的一锅烩了,你翻身还不是易如反掌?”

“呵呵,但愿如此吧。”李晟勉强扯出一丝笑道:“走吧,去榆钱巷。”

“不去榆钱巷,改地儿了。”何常道:“刚才姓刁的派家人来告知,说今晚不在家里聚了。”

“那去哪?”李晟皱眉道。

“西桥码头,有他家的游船,姓刁的已经先行一步,在船上备好酒菜,恭候贵客光临。”何常撇撇嘴道:“胆小鬼,生怕在家里让人发现了……”

“还是谨慎点好。”李晟道:“咱们赶紧过去吧,西桥码头可够远的。”

两人便加快脚步,远离了住户密集的街巷,到了永丰仓附近的西桥码头……这码头主要是用来运粮的,平时没有任何船只停泊,自然也没有人活动,尤其是晚上。

看四周黑灯瞎火,还不时有夜枭鬼叫,两个大老爷们吓得腿肚子转筋,何常恶狠狠道:“姓刁的真混账,待会儿掴他两掌方能解恨。”

“这里也好,没人察觉。”李晟却觉着,越是隐蔽越好,他实在让王贤吓破了胆。见码头边泊着一艘高篷游船,船头船尾各挑一盏灯笼,上写个黑色的刁字,不由兴奋道:“看,那不亮着灯笼么,快过去……”

黑夜里看到明灯,犹如见到希望一般,两人加快脚步过去,便见个家丁在船头招呼道:“二位老爷当心脚下。”

两人不疑有他,大步踏上游船,何常抢先一步,掀帘进了船舱,破口大骂道:“姓刁的,你个囊球……”

话没说完,他就愣了,只见刁主簿被牢牢捆在椅子上,嘴巴还塞着破布头。

何员外暗叫不好,便要退出船舱,却只听一阵破风声,后脑便遭到沉重一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为了对付这个高手,胡不留亲自出手……果然宝刀不老,闷棍敲得又稳又准又狠。

至于何常身后的李晟,手无缚鸡之力,被那个乔装伙计的手下,一掌砍在脖颈,软软瘫倒在地。

“麻利点,还有客人呢。”胡不留将铁棍放在门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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