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天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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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隐隐传来一阵“嘟嘟”的牛角号声,急促的声音喧示着:有大量的敌人正在进攻过来!
“黑狼族的那些混蛋们,怎么穿过的我们边缘警哨部落的?”哈乌达睁着他那又被烟熏得流泪的双眼,带着几个部落头目钻出大营帐,恨恨地怒骂道。
“不,族长,我听到那警号是从南边发来的!”一名部落头目连忙说道。
这时,又是一声牛角号传来,但这一声却是从西边传来的!
“难道说是南方人打来了吗?怎么三面都有敌人?”另一外头目说道,因为他曾听到有一声牛角号是从东边传来的。
正在他们指挥着族人上马准备抵抗的时候,东、西、南三面的牛角号声愈来愈近,也愈来愈急促,虽然因为风向的原因,他们听不到隆隆的马蹄声,但这急促的牛角号声,还是让他们感觉到混身冰冷,似乎敌人的骑兵已经把自己的部落给包围了起来。
匈奴人的速度就是快,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就有数千名匈奴男子聚集在了哈乌达的帐篷周围,而且里面大多数都是穿着匈奴士兵服装的青年壮汉。
“阿玛,我好怕!”黎丹跑到哈乌达的马下,一脸惊恐地哭泣道。
哈乌达弯下腰,把黎丹抱到自己的马上,柔声安慰道:“黎丹别怕,阿玛就在你的身边,你看,咱们有这么多的族人都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黎丹紧紧地搂着哈乌达的腰,把头埋在哈乌达那宽厚的怀里,闻着哈乌达身上那浓浓的烟熏味,恐惧的感觉渐渐的消除掉,感觉只有这宽厚的胸怀,可以在这个时候给予自己永远的保护!
“不好啦,南方人杀来啦!”忽然,南方的一名巡逻兵挥舞着手中的三角小旗,大喊着道。
但没等那个巡逻兵近前,只见那名巡逻兵身躯忽然前挺,背上中了一箭,本来伏在马背上的他直起了身子,嘴里吐出一股血雾,身躯重心不稳,掉下马去。
那些围在哈乌达跟前的匈奴人们见状,顿时鼓噪起来,抽出自己的腰刀,看着哈乌达,只等着他一声令下,就向南边的敌人冲去。
但哈乌达却不敢如此轻率,此时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而自己的部落却在面示警,如若冒然冲出,很可会掉入敌人的包围里面。
南边,可以听到隆隆的马蹄声,就如一阵永不停息的沉雷,从天边传了过来。渐渐的,可以看到天际处,秦军的黑旗在寒风中飘荡,蔽天盖地的旌翻滚,卷起冲开杀起,逆风而来。接着,再看到如林的长戈大刀,高举过顶,在翻涌的乌云下,铮铮作响。最后,看到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黑衣秦军骑兵们,一手拿着铁制的盾牌挡在胸前,随着座下战马的移动,缓缓起伏着,一往直前。
在距离匈奴人的部落还有一里多的时候,队伍忽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东、西两万,也出现了无数的秦军骑兵们,犹如一个庞大的黑色口袋,把眼前的这个匈奴部落给牢牢地套了起来。
乌云更加密集了,紧接着的,也许就是漫天的血雨,乌云下的杀戳了吧?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章乌云下的杀戳
乌云翻滚,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许琼骑着马立于阵前,看着眼前的匈奴部落,很明显的,这是一个长驻的部落,在部落的周围,围着一圈用木桩围成的栅栏,虽然抵挡不住秦军的骑兵,但也有了长驻的模样。
部落栅栏外面,可以看到无数的人踩过后,留下的一个个泥泞的脚印,此时,也因为大风的原因,形成了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冻土。在许琼正前方的一个栅栏上,可以看到一个匈奴婴儿穿的小棉衣还挂在上面,没有来得及收回帐篷里。
四周很静,除了风刮过旗帜和兵器带出的唔唔声以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似乎天地间只有这一天一地的风声以外,万物已死。
忽然,许琼感觉到自己持剑的右手上,一点点的雪花,飘在自己裸露的手背上。他的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再猛然张开,右手的剑用力前挥,大声喊道:“杀啊……!”一夹马腹,率先杀出阵去。
随着许琼的这声大喊,秦军士兵也随即万马奔腾,犹如泄闸的洪水,又如出笼的猛兽,千万匹马在草原上奔腾,振天的杀声在乌云下翻滚,风在凛烈,热血在涌动。马蹄狂奔时带起的一层层雪花,在天地间飞舞,激荡着骑兵们的心灵,鼓动着他们的战意。
一里多的路程,刚好是战马提起速度的时候,战马迅速跨过那低矮的木栏,踩在守在木栏里面的匈奴步兵身上,踏在他们的胸膛上,穿入他们的身体里面,带出他们的内脏,溅出道道血花。
迅速越过这支不为足患的抵挡部队,犹如潮水般涌入匈奴人的帐篷区内,无情地屠杀着挡来的匈奴人,长戈挂出了他们的血肉,大刀砍断了他们的骨头,长剑剌穿了他们的胸膛。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没有丝毫的怜悯,无论是手持着弯刀的男人,还是手里拿着木棒的妇女,或者是一脸惊恐,正在哭泣的小孩。
秦军士兵们形成的潮水,势不可挡地攻破了这个力量薄弱的第二道防线,在向中间大帐靠拢的时候,终于遇到了顽强而又激烈的抵抗。
哈乌达一手抱着怀里的黎丹,一手持着一个粗大的狼牙棒,不断地挥舞,不断地砸碎秦军的头颅,红的白的血浆很快就溅湿了他的战马,就连怀中抱着他的黎丹背上,沾满了血花。他就如一个发疯了的野兽,又如同一个地狱里出来的魔鬼,撕咬着眼前的敌人,锤打着秦军的生命。
黎丹躲在父亲的怀里,紧紧地抱着父这个最后的港湾,把小脸贴在父亲那正急速起伏的胸膛上,感受着那点点的温暖。她不敢回头去看,也敢睁开眼睛,她的背上冷冷的,湿湿的,她可以感觉得到,那血浆溅在背上时的温热,那带着点点生命的气息,很快就被吹去,变冷。她小小的身体紧紧地缩在父亲的怀里,混身颤抖着,强忍着恐惧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浸湿了父亲的衣服。
许琼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勇猛的敌人,从他那帽子上挂着的两个已经染成红色的白貂尾可以看出,他是这个部族的首领!
许琼一夹马腹,立即靠近了哈乌达,正准备挺剑刺去,却忽然发现他的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人!于是许琼笑道:“族长大人,我看你还是投降吧!现在你们大势已去,难道说你还指望这么几千人抵抗住我数万大军吗?”
哈乌达一棒砸碎了眼前的一个秦军士兵肩膀,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人,却见自己的族人一个个虽然勇猛,但耐不住秦军人多,被一个个分割开来,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了。
“哼,我与你们大秦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屠杀我的族人!”哈乌达双目赤红地瞪着许琼喝问道。
“没有仇恨?难道说你们匈奴人侵我大秦国土,杀我中原百姓,还说没有仇恨?不过要说因为这些,虽然我们会找你们算账,但也不会是现在,只是你们不该掳了我们的一个人!”许琼冷冷地说道。
“你们的一个人?谁?”黎丹的妈妈是中原女子,所以哈乌达相对来讲,对中原人还是比较仁慈的,很少出去攻打过边境上的中原人城寨。听到许琼如此说,立即问道。
“哼,你还想不承认?我问你,五天前是不是你们曾掳了一个年轻的中原人?”许琼冷哼道。
“咦,他说的是大哥哥!”黎丹一直都趴在哈乌达的怀里,听到许琼这样一说,立即抬头看着哈乌达说道。
哈乌达略一想,确有此事,那天晚上黎丹还因此哭了半夜,自己好不容易才哄睡。于是道:“是又怎么样?难道说你们中原人就没有杀过我们的人吗?”
“错就错在你们不该掳这个人!”许琼说完,脸色一变,又喝道:“废话少说,快点让你的族人投降,也许我会看在你们没有伤到我大哥的面子上,放你们一条活路,如若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就看看我手中的狼牙棒愿不愿意吧!”哈乌达一听,大声喝道。
他把正抬头看着自己的黎丹往怀里一搂,挥舞着狼牙棒向许琼头上砸来。许琼连忙侧身避过,转头就朝着哈乌达胸前一剑。
本来如若只是哈乌达自己一身的话,他自然能够躲过这一剑,但因为怀里抱着黎丹,怕她受伤,于是身子一扭,把自己的背让给了许琼。
许琼的剑毫不客气的剌中了哈乌达的后背,虽然没有能够剌入他的胸膛,但也划过了一指多深的一道血痕。哈乌达痛得龇齿咧嘴,连忙一夹马腹,避开了许琼,向自己的族人处跑去。
许琼见哈乌达要跑,立即大喊:“哪里走!”
说着,也追向哈乌达,长剑就向他的背上再次剌去。但这次哈乌达有了防备,手中的狼牙棒转身一挥,挡开了许琼的长剑,双腿一用力,座下的马随势跑了出去。
但哈乌达也知道追自己的这个人是秦军的大将,如若让黎丹跟在自己身边只会使她也受到连累,于是纵马狂奔。及到几个自己手下头目战斗的地方,替他们打跑了十几个围攻的秦军士兵以后,哈乌达把怀里的交到一个亲信手里,道:“你快带着人走,我来挡他们一阵!”
那名亲信如何肯听?他抱着脸色苍白的黎丹说道:“头领带着郡主快走就是,我与将士们保护头领离开!”
哈乌达瞪了一眼那个亲信,道:“你走不走,你若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那名亲信眼看着秦军士兵们把北边的退路也要围起来了,知道自己搁误不起时间,于是紧紧地抱着哭泣不止的黎丹说道:“头领保重!”
说完,夹马带着几个将领,就向外冲去,黎丹看着父亲,小手挥舞着哭喊道:“阿玛!”
哈乌达转身看了一下黎丹,一滴泪水划过脸庞,声音哽咽地说道:“找到你的哥哥,带兵杀光所有的中原人,为阿玛报仇!”
黎丹眼里的泪水一刹那间弥漫了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看不清渐渐远走的父亲,她的心里充满了茫然与无助。
哈乌达的亲信抱着黎丹,与几名白狼族将领一起,冲出了重围,向北方的旷野里奔去,他们的身后,被秦军点燃的帐篷火光冲天,映照着黎丹那满含泪水的眼睛,血红一片。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了起来,鹅毛般的雪花,在天空中飞舞,徐徐落下。仿佛上天也看不惯这场屠杀,降下一世的洁白,把一天一地的罪恶盖下。
但是,人心里的怨恨,又能用这纯洁的东西盖住吗?
第三卷登顶历程第三十一章再遇黎丹
天,犹如要压下来一样,阴沉沉的。
鹅毛般的大雪缤纷落下,大草原上很快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被风一吹,卷起了雪暴,直向帐篷这里刮来,迎风的那一面,早就堆满了雪花。
“我说这位兄弟啊,你怎么非要在这样的大雪天回去呢?”拖达一边冒着风雪帮权铮整理马鞍,一边埋怨道。
“这雪下起来就没个停的时候了,我必须要尽快回去,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权铮说道。
整理好了马鞍,拖达拍了一下马屁股,说道:“好了,我们可以上路了!”
权铮愣了一下,一脸不相信地问道:“拖达大哥,你要跟我一起走?”
“是啊,这样的大雪天,你又不知道路怎么走,很容易就会迷路,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拖达说着,把准备好的羊腿用布包好,塞在怀里。
权铮感激地点了点头,对拖达说道:“谢谢你,拖达大哥!”
拖达只是笑了笑,对权铮的感激没有怎么在意,跨上自己的马背,就向外行去。权铮也连忙跨上那匹从白狼族中夺过来的马,随着拖达,踏上了回去的路。
风雪,更大了,吹打着马背上的两个人摇摇欲坠,拖达和权铮两个人很快就受不了了,不得跳下马来,用马身子挡着风雪,坚难地前进着。
“嗒嗒,嗒嗒!”一阵马蹄声顺风传来,权铮眯着眼睛,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十几匹马,驮着几个持刀的匈奴武士,正向他们这里跑来。
“快,快上马,狗日的白狼族人来了!”拖达一看到那些人的衣服上绣的狼头,立即喊道。
但已来不及了,两人刚刚骑上马背,那十几个白狼族武士就冲到了他们跟前,一名武士看了一眼拖达的衣着,立即问道:“这里距离黑狼族头领驻地还有多远?”
拖达本来是满怀戒备的,但见这些白狼部族的武士们虽然气势汹汹,但也并不似要谋害自己的。于是道:“远着哪,还有两百多里!”
那些白狼族武士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一名小心翼翼地护着前胸的武将又道:“既然如此,你们就送我们快点去吧!”
拖达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白狼族与自己的族人因为牧场的原因,两族之间经常征战不休,虽然没有死什么人,但也使每个人心里对白狼族心怀怨恨。现在听到他们要让自己带路,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我们白狼族遭到了中原人的突然袭击,现在全族人都差不多被屠杀完了,难道说你不看在我们同一个单于的面上,帮助我们吗?”那个武将恼怒地说道。
拖达一听,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虽然匈奴部族之间多有矛盾,但在他们认为,这是部族内部的事情,就如亲兄弟吵架一样。现在听到那白狼族武将说他们的族人被中原人屠杀,再看那武将的身上满是冻僵了的血液,知道所言不假。于是看着权铮,有些为难起来。
权铮对于这个消息也很是惊讶,他倒不是同情白狼族,而是他不知道这些中原人哪来的那么多兵力,竟然攻打白狼族!现见拖达一脸的为难,于是说道:“拖达大哥送他们去就是了,我一个人回去也是可以的!”
本来那个白狼族武将只注意着拖达,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个用衣服掩着脸的人,现在听到权铮说话,注意力立即被他吸引了过来,于是厉声问道:“你不想帮我们吗?”
权铮看了一眼那个白狼族武将,不理会他的话,就要纵马离开,却见那些武士们立即把自己给包围了起来。
“你是中原人!”那个武将看清了权铮的打扮,立即喊道。
权铮听这武将的语气不善,于是道:“是又怎么样?难道说你们要拦着我不成?”
“杀了他,为我们的族人报仇!”那名武将一确定权铮是中原人,立即命令道。
看着渐渐围拢上来的匈奴武士,权铮抽出自己腰中的刀,挡在自己面前。一名匈奴武士挥舞着手中的腰刀,“呀呀”叫着向权铮的头上砍来。权铮连忙低头避过,手中的刀乘机戳出,正中那名武士小腹,权铮略一扭身,抽出自己的刀,那名武士猛的仰了一下头,闷哼了一声,倒下马去。
权铮虽然杀了这个武士,但也不敢高兴得太早,其他的那些武士已围了上来,权铮急忙把手中的刀挥成一团,护住自己全身,就向外冲去。
但那些武士们又怎么会让权铮如此容易离开?砍不到权铮的人,就向权铮的马砍来。权铮虽然能保住自己,但又如何能护住座下的马?很快他的马头上中了一刀,嘶鸣一声,就要倒地。
权铮连忙借势下马,眼瞅着一个武士又向自己冲了过来,连忙侧身中跳开,躲过马蹄,在错过的那一瞬间,权铮朝着那马腿上就是一刀。
那武士的马一只前腿被权铮砍断,立即倒地,还没有等那武士跳下马来,权铮跑上去又是一刀,结果了那武士的性命。
那名武将见权铮连杀自己两条人命,知道他不容易于对付,于是命令道:“大家一切上,围着砍死他!”
权铮没有马,而且手中的兵器也并不是很顺手,而敌人还有十二个,并且人人骑马,如若硬拼,自己很通难以对付。于是他乘着风急雪大,跑到上风头,见那些武士们过来,脚上一用力,踢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