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天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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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宫女本被吓得六神无主,被太后这样一训斥,手忙脚乱地把秦王抬到床上。
安太后凑到床前,轻声喊道:“大王!吾儿?”
秦王毫无所应,太后感觉有点不大对劲,把手放到秦王鼻孔下面,一探,竟然没了呼吸!
太后大惊,脸色哗的一下子大白,她捧着秦王的头喊道:“吾儿!秦王!你快醒来啊!”
太后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断在秦王鼻孔、吼腔上面探试,但还是毫无反应,绝望了的她疯了般地扑在秦王身上大哭起来。
众人从未见过太后如此模样,见太后痛哭,每个人的脸也都变得苍白,他们都怕太后迁怒于已,缩在一边颤抖不止。
“太后,那王太医死了!郑太医来了。”一个太监在门口小心地唤道。
“快,快让郑太医为我儿看看!”太后伤心得心神大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那郑太医为秦王看病。
郑太医不敢怠慢,小跑着来到秦王床着,拉过秦王的手要为他号脉,但触手冰凉,心里一颤,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翻开秦王眼皮,瞳孔早散,回天无术了。
郑太医跪在秦王床前,向太后磕头不止,痛哭流涕地喊道:“太后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秦王他归天了!”
安太后一听,虽然知道这只是证实了自己的所知,但还是生气地踢在郑太医的脸上,哭骂道:“庸才,连吾儿都救不活,要你们何用?”
那郑太医自知委屈,但也不敢辩驳,还主动把脸伸到太后跟前,让太后踢个结实。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应道:“太后保重身体,太后保重身体!”
那安太后踢累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冷静了一下,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如逢大赦,都连忙退出屋内,随手带上了房门。
安太后坐在秦王尸体旁边,看着这个唯一的儿子,安太后的泪如泉下。她伸出手来,拉着秦王那冰凉的手,泣道:“吾儿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呢?狠心抛下母后一个人在这世上?母后这十几年来,为你在前拦风蔽雨,本希望等你长大了,可以把大权交予你手里,母亲就可以安心地向你地下的父王谢罪了!但你就走得这么急?就这么急着离开母后?母后为你辛苦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吗?”
安太后说着,心里实在伤心,忍不住趴在秦王被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太后,禁军统领安清远急见!”一个宫女在外禀报道。
“滚!我谁都不见!”安太后怒道。
“太后,咸阳城西都卫军自称宫内有人叛乱,要来宫内平叛,现已距离咸阳城不足三里!”安清远见太后生气,壮着胆子说道。
刚说完,宫门“哗”的一声,被打开了,吓了安清远一跳。
“是谁让赵怀恩带兵来咸阳的?”安太后此时面目狰狞,就如一头可怕的母狮子。
安清远稳了稳心神,道:“他们说是安相国所遣!”
“哼!我看他安建之是看我平日待他太好了,现在竟敢想取而代之!立即命令你的人去他府上给我抄了!禁军在城墙上布防,绝对不能准许一个反贼进入咸阳城内,同时,调集其他三个都卫军,入咸阳勤王!”安太后一连下了几个命令。
安清远道:“臣接旨!”说完,转身去调兵遣将了。
安太后见安清远走了,又道:“小春子!”
小春子连忙跪在太后身边道:“在!”
“今晚秦王归天之事,如若传出宫去,我唯你是问!”
“是!”
“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给我杀了!”安太后淡淡地说道。
“是!”小春子应道。
赵怀恩骑在马上,带着军队在急急向咸阳城方向赶去,一路上不断有咸阳城内的禁军前来询问、阻挡,赵怀恩要么是命人敷衍了事,遇到强硬的,赵怀恩干脆一刀劈死!
咸阳已经在望了,赵怀恩见没有什么人再来阻拦自己,心里反而愈加不安,但此时却容不得他多想,只有按照程不悔的要求,攻打咸阳一直等到两天后的汉中军队过来,自己才有活的希望。
正在赵怀恩心怀不安的时候,从咸阳方面驰来一骑,几个亲兵远远地迎了上去,拦住那人,那人略一停留,似乎给那几个亲兵说了些什么,那些亲兵立即回来报道:“城内探子回报,咸阳已经全面戒严,禁卫军已经关了城门,在城墙上守卫!”
“宫内呢?宫内的消息有吗?”赵怀恩现在最关心的是宫内的消息如何。
“还是没有!”那亲兵答道。
“不管了,命令部队加快行军,攻入咸阳,放任士兵大枪三日!”赵怀恩道。
第一卷夺权之争第十四章大将黄然
咸阳王宫内,军机殿的密室里,灯光明亮,安太后坐在中央,正主持着守卫咸阳和调兵勤王的事情。此时,儿子的死似乎已变得不是那么伤心,她就如一头等待猎物上勾的雌狮,奈心地等待着,等待着扑上去的时候。而太尉李清、国尉胜保两人侍立在太后旁边,帮助太后分析、处理各种问题。
密室内布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殿前殿后也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保卫得密不透风,虽然人数众多,但整座宫殿却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肃穆,只有偶尔来的探骑和军使者,在殿前下马石前下马上马,然后飞奔大殿石阶前,高声报名而进。这时会响起一阵杂乱急速的脚步声和佩剑撞及腰带的“叮噹”声,很快又恢复平静。
琉璃灯下,安太后面无表情,听着左军使的报告:
“反贼赵怀恩已率兵来到咸阳城下,马上就要开始攻打咸阳城,其他三个都卫军和县尉正在往这里赶的过程中。”
“赵怀恩从哪个方向攻城?”安太后问道。
“西边,那里有我五千禁卫军把守。”
“不够,再调五千上去!”安太后道。
“这,太后,恐怕不妥,城内只有两万禁军,如若调到西城上一万,那其他的几个城防卫就会出现很大的空隙,如若反贼乘机攻打的话,恐怕……。”太尉李清犹豫道。
“你的意思是说别的地方可能还有反贼?”安太后皱着眉头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清道。
“左军使,你刚才说三个都卫军和县尉都来勤王?县尉是谁调来的?”胜保问道。
“他们说是接到咸阳有人叛乱的消息,所以前来的。”左军使道。
“太后,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胜保道。
“嗯,这县尉的确不怀好意,传令下去,让县尉立即停止来咸阳,如若违抗,立即让都卫军歼灭!”太后道。
“报……。”正说着,一个军使大声报道。
“什么事?”太后皱着眉头问道。
“咸阳城内出现大批人马,正向王宫这里赶来!”军使道。
“什么?李太尉,这是哪里的人马?”安太后转向李清问道。
“这,禁军都城墙上去了,臣实在不知是何方人马。”李清想了一下,道。
“哼!要你太尉有何用?敌人混进城了都不知道!”太后怒道。说完,又转身向那军使问道:“你看清他们穿什么衣服了吗?”
“微臣看他们穿的衣服各异,辩不出是哪里的军队,微臣让他们原地等候,而他们却口口声声说大王遭人毒害,他们是来救驾的,我们如若阻挡,就一声是毒害大王的党羽!”军使报告道。
“看来这些人是早已混入咸阳城内,太后稍候,我这就上城楼上探看究竟。”太尉李清跪在地上道。
“太尉请起,哀家与你一起去城楼上看个究竟。”安太后道。
“太后不可,城楼危险!”那军使道。
“你叫什么名字?”安太后见那军使忠心耿耿,问道。
“微臣禁军三营军使黄然!”军使道。
“好了,你也起来吧,以后就做禁军右军使吧!”说着,不顾众人的阻拦,向宫外走去。
“快,让宫内的侍卫全部到城墙上,守卫宫城,保护太后!”李清随在太后身后,向一个总管太监道。
此时,因为外城的禁军要守卫咸阳都城,所以王宫防卫显得格外空虚,所幸那黄然见机得快,命令部下三营军队两千余人全部退入宫城内防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等人来到宫城楼上,只见城下近三千身着各色衣服的人正在向王城上冲杀,但因为没有攻城器械,显得力不从心。
那些人也极其聪明,他们鼓动起大量的咸阳当地百姓,说王宫内发生叛乱,宝库被劫,无数的珍珠金银撒满王宫,而此时大王已经被人害死,宫女太监们都背着满包的宝物要逃命,只要进了王宫,无数的财宝任人取来。
平日里老百姓们只知道有秦王,那里知道实际是太后当权?更何况太后平日下旨也是借秦王联的手与嘴说出来的。所以那些老百姓们一听说大王被人害死了,于是就联想到了这可能是要改朝换代了。受不得金银诱惑的老百姓们,就如一窝蜂地随着这群程不悔潜伏在咸阳城内的人向王宫冲去。
人流愈来愈大,受到诱惑的人也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竟然达到近万人!这些人里面,虽然只有一千多人是程不悔的部下,但就是他们,带领着众多手持木棒、铁钗的老百姓们,向王宫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宫墙虽然高大坚实,但也不是铁桶一块,爬不上城墙,他们就抬着大木桩撞宫门。虽然城上的禁卫军和宫内侍卫们的弓箭不断地向城下的人群射去,但也杯水车薪,更何况城下早有准备的程不悔手下用弓箭还击,一时间倒也无可奈何攻城的人。
安太后在侍卫的保护下,站在城墙上,看到下面的攻城的人群愈来愈多,眉头直跳,她转身问身边的黄然:“难道说这些都是混入城内的反贼吗?怎么会有这么多?”
“回太后,微臣看来,里面只有不足两千人是反贼,其余的是受到反贼鼓惑的老百姓!”黄然道。
“哼!竟然敢攻打王宫,老百姓就不是反贼了吗?立即派人去外城,让外城的禁卫军调集些人马过来!”太后道。
“但现在宫城四周都是敌人,恐怕难以出去吧!”李清道。
“黄将军有没有办法出去呢?”太后看着黄然问道。
“臣自当拼死出城,为太后搬来救兵!”黄然决然地说道。
“好!”太后先赞道,她又想了想,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咬手指,在布上写道:“如君亲临!”四个血字,交到黄然的手里道:“希望黄将军能安然回来,哀家一定会封你为大大的官!”
“谢太后!”黄然将衣布小心地塞到衣服里面,向城墙的阴暗处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下又出现了变化,攻城的部队推来了数十口大锅,里面装满了油,那些手持弓箭的人在箭头上套了布团,沾上油,就着火堆点燃,向王宫内射去。
更有些程不悔专门请来的夷人,他们不但用撞门机撞门,用云梯爬城,他们更使出特有的绝技,以飞云索钩住城墙,就着绳索往上爬去,轻捷有如猿猴,使防守者防不胜防。这些夷人全力攻击,鼓声、喊杀声,惊动天地,震慑人心,他们所攻的城门岌岌可危。
而在王宫内,则到处都是由火箭引发的火头,经过夜风一吹,火势蔓延加强,宫女奔逃号哭乱成一片,那小春子在得到太后的指示以后,带着数十个侍卫,在宫内巡视,只要见到哭号乱奔者一律斩首,一连斩了数十个,这才控制住了局面。
安太后见情势危急,就算那黄然出了宫城,去外城搬来救兵也要段时间。所以她又命令道:“所有的女官宫女安排送水送食,照护伤者,全部宦者都送上宫墙战斗!”
大秦人民好勇猛好斗,就连宫中太监宫女,也都多有武技,但仅凭这近余名太监,却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宫城危机依然未除。
黄然来到一僻静处,骑上城头一匹快马,他骑着马让几个禁军用绳子连人带马一起放下城墙。
一落地,他立即催动快马,向外冲去,几个在那里寻机入宫的老百姓看到他,却也不敢阻挡,任其远去。但等他冲出包围圈,进入一条大街通往外城的大街时,迎面来了一百多个手持兵器的武士,那些武士见黄然将服,自知是咸阳禁军,于是二话不说阻杀上来。
黄然手持一柄长戈,呼呼生风,轮圆了挥舞着杀入人群,勇猛无敌,那些人只要被他的长戈沾住,不死也要被挂下一斤肉来。
众人见他勇猛异长,却也不敢上前,但又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就在街道中间架了些树枝板凳,将路给堵死,让黄然骑马过去不得。
黄然杀了小半个时辰,戈下至少死下十余人,但见那些人堵路不让通过,他就更是拼死要乘路没被堵死之前冲出去。那些虽然不敢迎其面,但左右后面却是时不是的偷袭一两下,更有一些会家子手掏出飞镖,往黄然身上招呼,一时间黄然也出不得包围。
黄然被打得性起,更见路被堵死,不由得大怒,也不往前跑了,追着众人砍杀不止。
这时,一直待在不远处观战的几个人道:“砍他马腿!砍他马腿!”
那些人被提了醒,于是很快几个飞镖向黄然坐骑射去,那马脖子上立即中了一镖,一声哀鸣,倒下地去。黄然被摔下马来,打了几个滚,又站了起来。
此时,黄然那原本年轻英俊的脸上粘满了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但他也不擦,斜持长戈,眼冒寒星,盯着众人。
虽然那黄然下了马来,但众人却也不敢上前,只是小心翼翼地围在他的周围,大街上一时间静了下来。
远处的几个观战的人嘀咕了一会儿,手持着几根绳子走了过来,越过众人,拉直了绳子往黄然身上围去。
黄然手持长戈迎向其中一个手持绳子的人,而绳子另一头的人就又立即跟了过来,其他的绳子也纷纷向黄然缠去。黄然见状,转身向另一个人杀去,又是其他的人用绳子缠来。
黄然疲于夺波,却又奈何不了这几个手持绳子的人,现在他只后悔当初因为感觉暗器伤人太不光明,所以根本就没说过暗器,如若不然,何止如今这种地步?
此时,众人早已退出战圈,只是远远地围在周围,圈子里只是黄然与那几个手持绳子的人在缠斗。那些手持绳子的人却不给黄然后悔的机会,见黄然气喘吁吁,知道时机成熟,于是使了个眼色,交叉着形成了一个四方形,然后向黄然勒去,黄然挥戈想要挂断绳子,但那绳子也不知是何物所制,竟然割不断!黄然大惊,想要低头钻出绳圈。但那些人见状,绳子齐低,并缠到了黄然身上。
黄然被绳子缠住,就入进了鱼网的鱼虾,越动绳子越紧,他丢下长戈,想要用手去撑开绳套,但一个人的力气如何比得过八个大汉的力气呢?虽然黄然勇猛异常,但四根绳子配合无间,缠在黄然身上的脱不下来,而且深勒入肉中,痛得黄然脸色发白,呼吸急促。
那几个人见状,略一松绳,黄然顿时松了口气,手自然地放了下来。那些人见机不可失,连忙再缠,连同黄然的手也给缠入了绳圈内。绳子在黄然身上缠了数圈,见他逃不出去了,这才停止。
这时,一个浓眉长须,威严飘逸的中年人抚着胡须走了过来,笑道:“哈哈,没有想到大秦禁军中还有如此勇猛之人!”
黄然虽然被缠子套着,但也可以说话,他咬牙切齿骂道:“有本事与我单打独斗!用这种技俩,算得什么英雄?”
那人听了,似觉得很感好笑,道:“呵,那你认为对敌的时候就是正面冲杀,而不能迂异包抄了?”
“哼!”黄然气哼了一声,斜过脸去不说话。
“算了,现在对你说你也不会听,先把关起来,改日我亲自与他辩论!”那中年人道。
“是!”几个人应道。
此时,天已蒙蒙亮了,但王宫方向的喊杀声依然不断,但多了些火光与浓烟,那中年站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