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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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拒绝，还是接受！
一时间，陆琪玉不知如何选择起来，她同样注意到，在他发出邀请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甚至于原本热闹的中央舞池亦开始慢慢的让出一片区域。
拒绝他吧！
“……”
欲开口想要拒绝时，闪光灯的镁光闪烁着，不用去想，陆琪玉都知道，如果自己拒绝他的话，明天，没准报纸上就会登出——小李…总理于舞会邀请女士跳舞遭拒！
想着他曾拒绝很多女士在舞会上的邀请。陆琪玉能够想象得出来，她们会如何说他，她们会在庆幸他吃闭门羹的同时，一味的指责她，她自己恐怕也会成为蜚议的对象，再者……看着这个平心而论或许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虽说有些不愿，但在众人的视线中，陆琪玉却不想让他“丢人”，因为……
“她不会拒绝我吧……”
心里嘀咕着，李子诚这会总算是明白什么是报应了！这可不就是报应嘛，谁让你过去假清高的拒绝，就在脸上的微笑慢慢的发展成为尴尬时，却看到一只纤手静静的搭在了自己的右手掌间。
入手柔荑的无骨之感，让李子诚的尴尬消失了，尽管女孩没说话，但在两人朝舞池走去，随把陆琪玉把手搭在舞伴的左肩上，李子诚还是轻声说道。
“谢谢！”
“我，我不是为了你！”
清脆的话声传到耳边时，李子诚注意到面前的女孩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代的却是满面的冰霜之色，似乎，似乎她很抵触自己。等等，这个表情怎么这么熟悉，突然，两年前的一幕，浮现在李子诚的眼前，终于，他明白了。没错，这个如画中走出的来的仕女，就是那个自己在云台山上强吻，随后赏给自己一计耳光的女孩，也难怪自己没认出来，那两次见到她，她的衣着打扮都是极为西化的，而这一次却又是仕女图中走出来的可人儿，分别如此明显，又岂能一眼认得出来。
好狗不挡道！
想着后来在船厂时，想拦住她道歉时，女孩呛人的回答，李子诚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玩味的笑容来。也许……
随着乐声起舞时，陆琪玉知道，这期间，他的眼睛，一直在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等等，他脸上那是什么笑容？笑的好……看着这张英俊的却又让人有些讨厌的脸庞，陆琪玉感觉自己正在忍受着，也在忍耐着……
“致远邀请女人跳舞？”
穿着一袭军装的准备出场的袁世凯，听着梁士诒的报告，这有什么好报告的，舞会，舞会，可不就是和人跳舞吗？
“大总统，他邀请的是个年青的小姐！”
“年青的小姐，”
依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之处的袁世凯，继续朝前走着。
“这跳舞还分长……”
话未说完。袁世凯突然止住脚步，猛的扭头看着的梁士诒，那双眼睛中闪动的却是惊讶之色，李致远——李和尚！
在京中他李致远可是有着李和尚的“别称”，甚至有一些在旗的猥琐之辈说道他是什么“兔爷”，为此他还特意让军法执行处抓过几个人，以非议官员之名重每人重打了几十大板。
可今天他却突然邀请一位小姐跳舞，这……
“是那家的小姐？”
“是陆子次的侄女。模样倒是……”
思索片刻，梁士诒倒是开始想着词来。
“恰如仙子一般！”
“哦，这我到要看看……”
朝前走着，见礼宾官正欲开口。满怀好奇心的袁世凯便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后便走进的宴会厅，一去宴会厅，他便看到在舞池中央跳舞的两人，李子诚的个头很高，那也许着了高根鞋的女孩，与其起舞时，身高倒也搭配，两人起舞时。女孩那身如仙子般的衣裙却是随曲而动，衣袂飘飘之间，恰似仙子下凡的模样。
顿时，只看的袁世凯一阵傻了眼。
而在舞池中的陆琪玉，虽说发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让她感觉有些不自然，可同时随着曲子她那双华丽的玫瑰色舞鞋。就在平滑的地板上愈发轻快地滑着、舞着，原本有些不快的心情亦随之欢愉起来。
但不久，李子诚便感到，这个女孩已不胜疲乏，便怜惜地凝视着她的面庞问：
“还想继续跳吗？”
这会再次抬起头时，看着李子诚却是不再觉得那么讨厌了，注意到他眼中含着讨人喜欢的笑意，但又时时闪过些许的疑惑。陆琪玉觉得又好笑，又得意。
“呼，不，谢谢！”
喘息着，感觉有些疲惫的陆琪玉坦率的回答道。
于是，李子诚一边继续迈着舞步。一边带她穿过前后左右舞动人流，从容地靠向舞法子外。等转完最后一圈，漂亮地把她带出了舞池，随后又自己挺了挺下的胸膛，然后一如先前，恭敬如仪，行了一礼。
“才子佳子，相得宜章啊！”
两人不过是刚一定住脚，身后便传来一声浓浓的河南腔调。
“致远这位是……”
“大总统！”
转过身，看到袁世凯走了过来，因未听到礼宾官通知而微觉诧异李子诚连忙鞠首行礼道，见他问起了陆琪玉，只能介绍道。
“这位是陆琪玉陆小姐！”
“见过大总统！”
原本想离开的陆琪玉，见大总统走过来，连忙弯腰施了个西式的宫廷礼，这还是阿姨教她的。
“陆小姐，致远，好眼光啊！”
赞叹一着，袁世凯却是笑呵呵的继续说道。
“才子配佳人，今晚之舞会若能成此佳话，也不枉本大总统之心啊！致远，我可是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大总统，您误会了……”
就在李子诚欲开口解释时，袁世凯却又是极为爽朗的笑说道。
“致远、陆小姐，不打扰你们了……”
这会袁世凯全没在意陆琪玉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她没想到自己不过只是和他跳一次舞，竟然会……扭头朝李子诚投去不快、不满的眼神时，却与其的眼神相对，从他的双眼中，她看到些许歉意。
片刻后，陆琪玉和李致远依然挽着手臂，和其它人一起，伫立在舞厅外星月朗照的露台上，这片露台是宴会厅的大露台，供客人们在此欣赏中南海的景致，而此时，舞会上的很多人之所以来到露台上，却是为了观赏不久后的烟花表演。
与舞台一栏之隔的便是南海，在灯光的映射下，南海这片皇家园林的溪光树色，尽入眼底；静谧中，南海边枝叶相交的枝头上，红色的宫灯透出些许。空气中，和着下面庭园里散发出的花草芬芳气息，微微飘溢在露台间，此时这弥漫着花草芬芳的露台上倒是热闹非常，一阵阵欢声笑语接连响起，就在众人谈话时，伴着阵阵轰鸣声，南海间放出绚丽的烟火，炫目的烟花在空中炸响，面对如此美景几乎所有的人都同时发出一阵阵赞叹声。
此时，陆琪玉这才意识到察觉到，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她竟然极为自然的仍旧让李子诚挽住自己的手臂，就在她欲挣脱手臂时，却看到身边的男人默默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从他表情的变化间，陆琪玉觉得他似在感受着一缕什么忧愁。
会是什么呢？
抱着好奇心，陆琪玉仰起头，悄然望着他的面孔：
“你在想什么？”
她试探的询问道。
进入视线的仍是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静静地转向明子，李子诚默默的摇头，代替一声“不”，他在想另一件事。
“可您好像在想什么哪！”
“那您猜猜看，我想什么呢？”
这时，聚在露台上的人群间却又是一阵躁动。两人心照不宣的停止了先前的谈话，将视线再次投向夜空。五颜六色的烟火，在暗夜中伴着雷鸣式的轰鸣声放射至四方在夜空中划出美丽的景致，转瞬即靠无形。不知为何，陆琪玉今天却只觉得那束烟火是那么美，简直美得令人不禁悲从中来。
“我在想烟火的事儿，好比我们人生一样的烟火，炫丽非夺目不过只是瞬间之美，可……也足够了，所以，人生需要把握机会。”
在说出这番话时，李子诚却用一种看似平淡的口吻说道。
“三顾倾我心！”
第137章院内忧心欲分肥琪紫欲行离是非
迎宾馆的用餐室，正对着迎宾馆的后花园，对于很多京中的政客、士绅来说，能够在这里进餐，那怕只是国…务…院的简餐，也足以让他们对外宣扬数日，如果在临行时，他们能够同这里的主人合拍一张照片的话，他们往往也会把照片摆放在家中、办公室内最显眼之处。
对于很多人而言，这间并不算大的餐厅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不过对于这里的主人，对于李子诚来说，这里只是吃饭的地方，从这里透过落地窗可以欣赏到花园的美景，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欣赏着风景，倒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不过在大多数时候，他都很难享受到这种惬意。
像经常一样，餐厅内，并非只有他一个人，今天尽管他的内阁成员们没有来，可是作为国社党国会领袖的张一麟却又一次来拜访他了。
“好了，那件事不需要再提了，你已经看过了报纸，真真假假，我不希望我的个人问题，成为大家的谈资！”
几乎是在张一麟刚一坐下，李子诚便主动开口说道，他所指的那件事，是最近报纸上炒的沸沸扬扬的关于他和陆琪玉的新闻，相比于他，人们对陆琪玉无疑更为关注，一开始，人们在惊讶陆琪玉的相貌美丽的之时，在得知其叔是外交部总长时，倒不觉有什么，可随后又捅出什么陆琪玉曾定婚，亦又曾逃婚的举动，却平海生波似的掀起一场新闻来。
尽管没曾想到这个时代的报纸尽然如此的八卦，可那些新闻着实让人心恼，不过。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李子诚并不否认，自己对陆琪玉充满了好感，一开始或许是因为她的容貌，而现在。更多的却是因为她的性格，与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同的是，她的性格极为独立，相比之下，这无疑是一种极为宝贵的品质。
“啊……。”
微微一愣，张一麟却是在心下一叹，总理拒绝谈论此事，这至少表明了他的一种态度，据说，总理曾邀请过陆琪玉来官邸用餐，可却被对方拒绝了。由此可以想见，总理怕是……，不过既然总理不愿意去谈论这件事，那就不需要再谈了，相比于总理的私事。他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总理，最近……大总统频频接见各地制宪代表，现在，一些制宪代表，已经就制宪发表各自己看法……”
听着这个汇报，李子诚的鼻子动了动。心下感叹着自己的敏感，先是沉默片刻，然后又问道。“按照现在各省的制宪代表结果来看。国社党籍制宪代表占全部制宪代表的43％，我们并不占优势。”
一开始，李子诚并没有想到，国社党可以占到43％的席位，而在达到这一席位的时候，他甚至曾为之欢喜过。可现在看来，自己高兴的太早了。有时候，在一些问题上，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在袁世凯开始活动起来的时候。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袁世凯……他应该给那些人许下了一些空头支票吧！”
“总理，袁世凯是因人而异，他现在侧重的是参加《天坛宪法》、《约法》的制宪代表，而这双方代表，前者无法接受后者，后者亦不愿意接受前者，由此，会议未开，内部矛盾已成，大总统的手腕，可谓是以四两拨千斤！不过，在另一方面，他亦通过北方各省将军提醒非国社党籍代表，注意他们的立场，所以……”
话声稍顿，张一麟随之补充道。
“可以说，局势不容乐观！”
他的这话先是让李子诚一阵沉默，随后让他笑了起来，
“局势不容乐观呀，仲仁，可毕竟，还有一些一心想办事情的人不是！。”
“啊，这样的君子是不少，可小人亦不小，这是必然的事情，所以，如果估计没错的话，照这么下去，很快，这场制宪会议一但招开，很有可能会被无限期的拖下去，毕竟……”
抬头看着总理一眼，张一麟不无遗憾的说道。
“一省未过，则条款不过，按照这一原则，没有几年的时间，很难制定出一部让大家满意的宪法！”
直到现在，每每提及这一宪法原则时，张一麟都有些懊恼，因为这是眼前的这位总理提出的原则，正是他反对“少数服从多数”，因为“宪法不存在少数”，“任何争议的讨论都将有益于国家、国民”，而现在这根本就是在“作茧自缚”。
“至少两年，没有两年的时间，恐怕想弄出一部符合共和精神、符合国民利益的宪法，根本就不可能，总之，还是那句话，我知道，我们需要一部宪法，一部能够约束全国的根本大法，可是，在另一方面，我又不得不问一个问题，我们，有那么长时间吗？”
时间，现在最为紧张的恐怕就是时间了，老天并没有给自己太多的时间，一边是时间的紧张，国家未来局势对宪法的迫切需要，而另一边呢？则是一部宪法的制定需要考虑到太多的问题，同时还需要协调太多方面的利益，这一切都需要争辩、妥协、协商，之所以在制宪代表身份上强调法学家或者律师，原因非常简单，相比于大多数国人，他们更具备法学学识，同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更懂得妥协，也知道妥协原本就是一种艺术。
摇了摇头，不待张一麟回答，李子诚却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们没有那个时间！”
“可我们能够草草的制定一部宪法吗？”
“不能！”
自问自答式的回答，似乎是给出了一个没有办法解决的对立矛盾。
而且，正像张一麟说的那样，现在袁世凯利用他曾经不能接受的《天坛宪法》和他暗中授意制定的《约法》。利用这两批人，在制宪代表中制造出了矛盾，这意味着，单是解决这一问题，就需要至少几个月的时间。不让这两批人达成共识，制宪会议的前景堪忧啊……
时间的紧张、制宪的需要……思索着，李子诚便沉默了下来。
“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确是个非常麻烦的问题？”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如此迫切的需要一部宪法。但注意到总理言语的张一麟，还在沉默片刻后说道。
“我个人觉得的，如果我们能够利用一些方式……或许，还有希望！”
“哦？什么是一些方式。”
在反问时，注意到张一麟的神情变化，李子诚便挥手餐厅中的侍者退出去。
“说吧。”
放下手中的筷子，靠向座背。李子诚问道。
“把你的办法说来听听，”
见他似乎还有一些犹豫，李子诚随之补充道。
“没什么，我早说过，在我这里。可以畅所欲言的？”
“总理，”
犹豫着，张一麟看着总理试探的说道，
“总理，您应该知道，无论那些制宪代表是什么样的人选。最终，一但制宪会议结束后，在某种程度上。都意味着他们将要失业。”
“噢？失业？”
微微一愣，李子诚似乎明白了张一麟想要说什么。
“可是，在国务院以及各省，我们可以提供很多职位给他们，其中一些职位，可以说……”
注意到总理的神情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张一麟特意强调道。
“社会地位非常高，而且待遇亦非常优厚！”
国务院的职位非常多。对此，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尤其是随着一个个机构于各省设立之后，那些职务不仅显赫，而且亦是优差，这种“优”所指的并不仅仅只是薪酬方面的优厚，无论如何管制，总有一些“灰然优越”。事实上，即便是作为总理的亲信，张一麟也曾安排一些友人进入国务院下属的相关机构，有时候，政治总是如此，要么你就随波逐流，要么……
而张一麟的建议，却使得李子诚沉默了下来，他的建议非常直白，无非就是收买，直接用一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