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80-没有清朝的历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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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进来等等。
钟子启抱着一堆银子,送也不成,留也不是,急得抓耳挠鳃的,后来看见满堂看病的人,才有了主意,“费老先生如此高义,小生也不好再勉强,那小生将这些银子赠与贵堂,算作给今日这些病人看病抓药的钱总可以了吧!”
费东湖本待拒绝,看看满堂病人眼巴巴瞅着的眼睛,其中又有许多穷人,正是连药都吃不起的。便微一叹气,收下了,“公子好心,老夫心领了,大家快过来谢谢费公子的善举!”
那许多病人立时拥过来千恩万谢,倒让钟子启怪不好意思的,笑着一一答了,又让他们感谢费老先生,没有费老先生救了自己兄弟,自己也不能发这善心。于是一班人又拥上费东湖致谢。让费东湖哭笑不得,只好一一应承了。
钟子启这时已经站到戴闵生身边,紧张得盯着他的动静。看了半晌,见戴闵生还无反应,正待叫那费东湖再过来,却见戴闵生眼睛微微一动,竟是要睁开来。不由心下狂喜,就是买彩票中大奖时也没这般高兴过!
这时那老周也气喘吁吁的追了进来,见了钟子启和躺在椅子上扎满银针的戴闵生便怔了。钟子启看看他,心下却是有了教训他的主意,忙伏身到戴闵生耳边,小声道“戴先生,我是来救你的,你别动别吭声,眼睛也别张开,看我怎么收拾这些混蛋衙役的!”
那戴闵生听了他的话,怔了一怔后边依言仍旧闭了眼,看上去好象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钟子启气势汹汹地冲上前一把揪住老周的衣服,“好你个老周,亏我还送了你那么多银子,你竟然还是下毒把戴先生害死了!快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你—你,你说什么?谁下毒了,你别乱—乱说!”老周这时已是面无人色,说话也哆嗦了。
“乱说!那院子就你一个人看着的,我冲进去的时候戴先生又是刚倒下,你说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不—不—不可能,我根本就没进过那个院子,你,你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那你说还有谁进过那院子?你不用看我,戴先生就是我抱了来救的!”钟子启紧紧盯住老周的脸,那神色,就好象要吃了一样。
老周脸色阴晴不定,张口结舌,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见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堂里,一时静默了。
忽然,老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竟一把手推开了钟子启,冲到戴闵生的边上,就用手去摸他的鼻孔。坏了,他发现戴闵生没死的话肯定要找我的事,没准拉我去见官告我诽谤也有可能,快点,得想个主意出来。这回轮到钟子启他那豆大的汗珠落下地来。
那老周将手放了一会儿,却是真的没有气息,也不见胸膛起伏的呼吸,人,便立时傻了!
钟子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戴闵生真的没气了,便待挪步上前察看。不可能,刚才明明好了的,该不是他听了我和老周的对话装的吧,恩,应该是这么回事。钟子启脸上不由露出了促狭的笑,看见老周肩膀一动,忙强忍了下去。
老周定定的看着钟子启,心里直后悔自己当初干么要贪那点钱财,放了钟子启进去,肯定是这家伙和戴闵生有仇,故意害死了戴闵生,然后设个局嫁祸与我,妈的,装的还真像,也真肯下血本。心里将钟子启痛骂了一通,想起大明律令对杀人罪的刑罚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诏令,那便是腰斩啊,不由身上打了个寒颤。突又想起,关键是这钟子启,只要他肯改口,那便无事。
钟子启只见老周身上颤了一下,想是想到什么怕的,不由暗笑,叫你敲老子的竹杠,老子今天让你加倍吐出来。
正想着该怎么敲他个锅底朝天,竟见老周冲到身边,把他往外一拽,又小声说:“公子,咱们外面说话!”。恩?难道这家伙决定投降了,那好,我就出去看看他玩什么?
却说到了外面小巷里,老周竟是扑通跪了下来,“费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这回就放过我吧。只要您改口替我做证,我立时便将那黑心银子退给您,不!我加双倍给您!!只求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我家有七十老母,下有五岁幼儿啊!”说着,竟鼻一把泪一把的哭起来了。
流离 (1) 第十五章
“放过你,行啊,只要你能让我兄弟死而复生,我便什么话也不说,就那银子我也不收,还是你的,我银子多的是,不稀罕,不过我这兄弟的命可不是拿银子能换的!按照这大明律令,你这少说也是个砍头的罪,你还是赶紧分分家产吧!”
老周又是吓的一哆嗦,看看钟子启脸色,板正的吓人,忙又磕起头来,口里直嚷嚷,“费公子,您就行行好吧,放我一回,我把全部家产都给您行不行!”边说边偷眼看钟子启的表情。
钟子启却是觉得还没玩够, “老周,我说了,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我兄弟的命!”
老周又是哀求了一会儿,看钟子启只是不松口,心里已是恨到极点,他何尝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人,从来都是人家求他。想想律令,想想自己,狠了狠心,爬起来却是撩下一句狠话:“钟子启,你有种,我这去看看戴先生醒了没有,如果他还是不醒,我便自己去投案,再也不求你这个王八羔子。你记住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叫你栽在我手里的一天!”说完,再也不看钟子启,径直进了堂里。
钟子启被他骂怔住了,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里也有些后悔,这玩得好象太过火了,这戴闵生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到时知道他没事,再花钱打点一下,老周应该也无什么大罪,自己平白惹下这么一个对头却是不好,这嘉善自己以后可是常来的,他怀恨在心,寻机会设个局陷害自己却是难防。忙也向堂里跑去,想将老周劝了。
刚到堂口,便见老周一脸阴沉的走出来,看见钟子启,只丢下一句,“此仇不报非君子!来日我必双倍奉还!”便跑开了。
钟子启刚张口要喊,人影已是走远了,只得苦笑一下,看来这回梁子结得大了,以后这日日提防的还真是难受。
进得堂来,费东湖冲着说道:“费公子,你还真行,把个大活人玩的团团转,不过我们看着是解气,这些家伙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尽干些缺德事,真要死了才好!只是你这仇可结大了,刚才他走时撩下一句回家交代一下去投案,我看你到时怎么收场!”
钟子启苦笑一下,摇摇头,“我也没想,谁知道他这么不经吓,俗话说得好,是福是祸躲不过,便让他来吧!我到要瞧瞧他有什么手段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看你还是赶紧去衙门里打点一下,至少也要让他就这事丢了差事,没了那声狗皮,他要对付你就没那么容易了!”
钟子启拱拱身,“多谢老先生提醒,待我送了我兄弟回家,就立时去办!”
费东湖点点头,转身又走到戴闵生身边,伸手把了下脉,“行了,可以动了,你快送他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小心狗急跳墙!”
戴闵生这时已经睁了眼,看见钟子启过来,想要起来打个招呼,却是怎么也起不来,钟子启忙扶了,“戴兄,别动,你这会儿还虚弱的很,有话咱们回家再说。”又转头向费东湖道了谢,将戴闵生往背上一背,出了堂口。
走了一会儿,背上这一百多斤是越来越沉了,没过了一个街口,便不行了。不由心里奇怪,刚才怎么把他背来的,当时可是健步如飞。想放下又怕戴闵生有想法,于是咬咬牙,又坚持了两分钟,终是吃不消,只好将戴闵生放下靠在街边台阶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随手拣了张纸片权坐扇子用。
戴闵生虽然身体虚弱,口不能言,心里却明镜似的亮堂的很,看着身边钟子启面红耳赤,汗如雨下,心里百感交集。
钟子启扇了回风,觉得稍稍凉快些了,方回头看了看戴闵生,却见,那脸上,两行清泪,正不住流出,心下立时慌了,扯了戴闵生袖子,一叠声的问:“吴兄,吴兄,你怎么了?怎么了?”,见戴闵生仍是泪流不止,便要蹲下身去,口里说着“可是在生小弟的气,觉得我心不诚?你别急,我马上就背你走,刚才实在是累了,吴兄莫怪!莫怪!”
戴闵生却是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又用眼神看看路边的轿子,钟子启恍然大悟,“噢,吴兄,你是觉得我背的不舒服,要坐轿子,好,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找轿子。”便自去了,便走便想,我怎么这么苯,刚才早点找个轿子,自己也不用这么累了。这戴闵生也够那个的,自己救了他,又背着他走这么远,末了还嫌不够舒服,提要求,真是。
钟子启找了轿子,送到戴闵生家里,又找人叫了福悌过来照顾不提。后来想到老周的事情,钟子启又在茶壶里坐了手脚。便等侯县衙派的人来提取人证物证,算算时间,这老周也该投案自首了,县衙肯定要派人过来一边提人一边加强看守。
等了许久,竟还不见人来,钟子启心里纳闷,难道这知县今天不在,没人主持还是怎的?
出了吴宅,钟子启赶忙去县衙,这老周的事情不好好解决了,终究是个祸患,这回也不真要了他性命,不过至少一个看管不力、玩忽职守的罪名一定要给他扣上,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丢了差事,没了靠山,看他还怎么报复自己。
到了县衙门口,钟子启寻了一衙役,塞了些意思,问了那老周的事情,谁料这衙役反而大吃一惊,没想到老周竟做下这等事情,不过却没见他来投案啊,也不见来和自己这班兄弟通个气,寻个照应,心里也是纳闷。钟子启却是不管这些了,就要报案,衙役有心拖延,待老周自行来投,这被人抓了和自行投案量罪之时还是有些差异的终归能轻些,再打点一番,也许不致定个大罪,便对钟子启说这知县今日下乡去了,不在衙门里你便是报案也是无人搭理,要不这样好了你先回去,我这带人去抓了他来,你明日再来好了。
钟子启知道他这是有心袒护,也不说破,反正自己也还要准备准备,便假意答应了,自回客栈,那衙役带了人去老周家。
钟子启一到客栈,第一件事便是清点财物,这两日又收了不少各处经销商的保证金算算也有四千多两,就不知道这王观礼的胃口如何,可塞得饱。
翌日早上到了县衙,钟子启请门吏投递了名贴,又顺便打听了下,那老周竟是已经逃跑了,这倒真是大出钟子启意料之外,没想到这老周嘴上说的硬气,人却这么不经吓。不过这一来,却是麻烦了,以后自己还要时刻小心着他铤而走险来报复。想想,还真是伤脑筋。
正在琢磨着对策,那门吏回来了,说吴大人有请,让钟子启跟他进去。钟子启笑着点点头,跟着走了,边走,钟子启边仔细打量这县衙,上次和费文清一起来办转让的事情,非常匆忙,又有心事,未曾好好看过。说真的自己还从未进过县衙的大门呢,在后世就是县政府也没进去过,至于古代的县衙门就更觉神秘了,看那电视里知县老爷都是在大堂打屁股的,十分威风,常想自己也能有机会去个真正的县衙转转,不想今天还真有了货真价实的让自己看,怎能放过。钟子启却不知,不需多久,他就有机会在大堂上亲身体验打屁股的感觉了。
这嘉善县衙并不大,估摸着也就六亩多地吧,不过说真的,虽然是个县衙,却破败的可以,连个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不如,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按说这堂堂县衙应该是整个嘉善的政治中心了,嘉善又这么富裕,怎么也该弄的鲜亮点吧,真是奇怪。你看看那后世的县政府多气派啊,就是再穷的地方也差不了呀。
上了台阶,外面是三槛三门,都是3开间(建筑物正面的开间,两根柱子之间的横向空间为一间)。每间各安两扇黑漆门扇,数了数,总共有6扇门,现在钟子启算是明白为什么州县衙门也往往俗称“六扇门”了。俗谚“衙门六扇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自己这不也是带着银两乖乖送上门来么。东边有一“寅宾馆”,应该是后世迎宾馆的意思吧。
紧接着便是一照壁,照壁朝北的墙面一般有砖雕,中心是一个怪兽图像,这个怪兽形状有一点象麒麟,它的周围有不少金银财宝,可它还是张开大嘴,企图吞吃天上的一轮红日。这种怪兽名不见经传,俗称「犭贪」,在照壁的北面雕上它的尊容,据费文清说是为了提醒进出衙门的众人不要贪得无厌,只可惜没屁用,该贪的还是照贪,要照钟子启的看法,还不如立到里面知县睡觉的地方去也能有个提醒。照壁朝南的墙面贴满了官府的告示、批词、判语等等文件,倒有点公告栏的意思。
里面又有一道仪门,也是六扇,不过这会却是关着的,和那照壁正对着,正中写着一个大大的“肃”字,照一般说到了这里就该整理衣冠一番,不过这时没人提醒钟子启,他自是也不会去做了。
流离 (1) 第十六章
仪门边上有一黑黝黝的碑,看那反光,许是铁的,上面铭刻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的鲜红大字,下面落着洪武十六年的款,呵呵,这想必就是朱元璋当年的杰作了,提醒下众官吏你们吃的用的都是老百姓的,所以要对他们好点。钟钟子启摇摇头,有个屁用,这些王八蛋哪是你老人家说说就管用的,你在世时候杀了那么多都止不住,你这后面的子孙跟你比就差的更远了。外面百姓不都传么, “尔俸尔禄只是不足,民膏民脂转吃转肥,下民易虐来的便着,上天难欺他又怎知。”
过了角门,那门吏带了钟钟子启从东边转了进去,只见里面是两排相对的房屋,经过的房屋门口依次写着书厅、退食堂、常平仓、大堂、主薄署的字样,又有工、吏、刑、礼、户、兵等六房想是对应着中央的六部了,还有“库房” “铺长房” “承发房” “架阁房” “抄案房”等等机构的办公用房也排列在六房之后。每一房大约占有两三间,不过这里的房屋比较低矮,形制也很简单,仅是一般的瓦房。每间正中开两扇格门,两侧下部砖墙,上部开有槛窗。看看,室内好象就是泥地,办公家具也都很简陋。远远比不得大堂那五间七架,三路台阶的气势。
再过去些是一门上写着“嘉善县监”的大通房,门很小,装了铁栅栏,门口或站或坐着些衙役、吏员,那眼神瞅着钟钟子启都是冷冰冰的,让人心里好一阵寒蝉,边上分布些房屋,看那进进出出的妇女、孩子,想是这衙里办事的吏员的居家之所了,真不知他们天天晚上听着牢里的鬼嚎哀叫是怎么睡的着的,佩服!
过了,又是一小圆门,上书“宅门”二字,也是屋宇式的大门。门屋内边有个门房,有个中年人把守。宅门东侧门扇上挖有望孔,门扇上设一个转桶,半个桶露门外、半个桶在门内。那皂隶将钟钟子启带到门前,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