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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霸血枭图-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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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制怒闭上眼睛,钢牙碎咬,佩剑飞快刺入伤兵的心口,又飞快的抽出,动作利落干脆,血光迸现间,年轻的伤兵了无痛苦的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那抹淡淡的微笑,还停留在他逝去的脸庞上。咬着牙,南宫制怒红着双眼,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缓缓扫视着四周表情麻木的士兵们,沉声道:“如果下一场战斗,我也像这位兄弟一样,没了生望,希望你们也像我刚才这么做。什么是袍泽?不仅仅是共同战斗厮杀的战友,当身边的兄弟已经生不如死时,你们还要学会举起手中的刀剑,给他一个痛快!这是慈悲,战场上的大慈悲!”

转身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莽原城兵马阵型,南宫制怒呼了口气,平静道:“但享君禄,为君尽忠,兄弟们,我们的兵力已不足五千,也许今日尘关城会被攻破,也许我们的城防在下一波攻击中便会被击溃,可是……希望我南宫制怒能够看到,我们的兄弟仍战至最后一人,如此,即便城破,也无愧忠义之名,我死亦瞑目,兄弟们,拜托了!”

“杀!”

浸染在鲜血中而变得麻木的士兵,面上的神情又开始生动,众人齐声高喝,声可碎石,传扬九宵。

“呜——”

低沉的号角声在城外吹响,战鼓声声,潮水般的莽原城兵马悍不畏死的高举着云梯,再一次发动了攻击,一张张扭曲狰狞的面孔,由远及近……

尘关城下,堆尸如山。血流成河。

安世贤的眉尖不停跳。莽原城兵马已死伤近万,他们全都死在这场攻城战中。

这让安世贤十分心疼。莽原城的这万人是他争霸天下,坐拥西南府的筹码,最重要的筹码,仅仅数十日,便死了近万,而到现在为止,连一座小小的尘关城都未拿下,这让安世贤对将来征战各府,挥师北上的战略构想产生了动摇。

原来的计划确实是完美无缺的,趁其不备,以暗袭的方式攻下尘关,同时出兵剿灭西南府距离尘关最近的蛮子,扣住这南狱的咽喉,杀掉两个最重要的人,——柳伐和南宫制怒,秦文近年最为倚重的两员大将,同时也是他与秦天昭的心腹大患。

然后据城而守,数万人守一座城,兵精粮足,守个一年半载不是问题,在这一年半载里。他会以自己的声望煽动西南所有的世家,百姓以及西北兵灾从北逃难的难民,蛊惑他们揭竿而起,共同发力,百以聚千,千以聚万,他便有了争霸天下的资本,夺取西南府,甚至挥师北上,与大夏划江而治。从而将整个大夏的半壁山河掌握在他手中。

可是……现在他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己方士兵的伤亡数字仍在增加,尘关城却还在南宫制怒手中。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安世贤百思不得其解。出兵的前一刻,南宫制怒便下令收集守城之具,然后又命令收集火油,自从南宫制怒到尘关,便下令将城门紧紧关上,他们是怎么看穿自己的意图?

难道南宫制怒会未卜先知么?如果南宫制怒在野外与他交战,安世贤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全歼,可一旦他们进了城,胜负就难说了,安世贤自幼博览群书,他知道前朝有场战争,守城的只有区区一万老弱士兵,可他们城中粮草不缺,器械充足,依靠城坚墙固,敌人的十万精兵楞是攻了三年都没攻下,最后敌方的主将不得不悻悻撤军,扔下数万士兵的尸体,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安世贤觉得现在他也陷入了这个困境。一切都偏离了他的计划,暗袭改成明攻。效果自然差了许多,一次一次的攻城失败,他曾不止一次想过撤军,他不想再将士兵的性命白白葬送在这座城下,可转念又考虑到守城的士兵的伤亡也许更大,或许,只要再攻一次,城池就会陷落……

二百二十三章 绝城

这个如同魔鬼般的想法驱使着他一次又一次咬着牙下令将士对城池发动进攻,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就像击打一个失去力气,摇摇欲坠的巨人。

安世贤在赌,每次都在赌,这么多年,他赌过很多次,跟从秦文,搏下莽原城的基业,一路走来,这数十年的功夫,他赌赢了很多次,看着城头上淡然的南宫制怒,安世贤眼中闪烁着不确定与怀疑,也许,下一拳就能击倒他,下一刻,自己已经在尘关城中……

一次又一次,巨人还没倒,安世贤的手已开始疼了……

对方守得很顽强,南宫制怒不愧是南狱第一名将,攻伐之道,深得用兵之道。他善于利用城中一切能利用的人力和物力,桐油用尽,他便收集老百姓家中做饭的菜油,滚木擂石用尽,他便拆内城墙的箭楼和青石用来防守……

这真是个可怕的敌人,南宫制怒的眼睛红了。

“来人!再给我冲一次!这次给我上去一万人。四面围城,不分主攻次攻,全部都给我上!”

太阳快出来了,尘关必须要早点拿下拿下,否则功亏一篑,他需要时间,或者说,秦天昭需要时间,他们的机会并不多!

安世贤暗暗攥紧了拳头,他的身子已开始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畏惧。

叶十七嗓子沙哑,已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浑身是血,有自己的,有尘关兵士的,甚至还有他们莽原兵士,他自己麾下人马的鲜血。

尘关城墙上,南宫制怒满身伤痕和血污,可他仍像支标枪一般,笔直的站在城头,眺望远处又在蠢蠢欲动的敌军阵型。扯了扯嘴角,南宫制怒脸上满是轻蔑和无畏。

“他们很快又要攻城了,这次势头可不小,弟兄们,打起精神来,给我杀,尽力杀,杀光他们……”南宫制怒的声音由小变大,仿佛在自言自语,一瞬间,又如同咆哮一般。

城头之上,躺下无数具尸体,他们都是汉人,很多是莽原的人马,还有不少,是柳伐一路从南狱带过来的,他们从蛮子手中逃生,杀了无数敌人,保卫了自己的家园,却又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听到南宫制怒的话,众人眼中又升起阵阵火光,他们恨,这恨,如同滔滔江水,为什么,为什么要内讧,没有人回答他们,他们将会用手,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杀!”

震天的喊杀声从城头上响起,一杆硕大的旗杆从城头上迎风招展,每一刻,它似乎都要倒下,都要折断,但是它始终屹立不倒!

蒋百宴也是满身血污,闻言笑道:“攻就攻,咱们守住便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群乌合之众,乌合之众!”

他的语气如同招待个朋友来家里吃饭一样轻松。可城头的任何人都明白,大家其实很不轻松。包括当地驻军在内,守城的所有士兵加起来不足千人了,而且其中一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近千弱旅能做什么?

他们还能再守一次城,然后在敌人的疯狂进攻中,像一只只飞蛾,壮烈的扑向火堆,化为灰烬,最后他们将成为南狱阵亡将士录上的一个冰冷的名字。也许,南宫制怒还可以选择抓捕城内的青壮百姓,逼他们拿起武器,充当士兵继续守城。

可南宫制怒不愿这么做。军人的职责是忠君报国,匡扶社稷,保护百姓。如果逼迫百姓拿起武器去参加战斗,那他所一直坚守着的信念还有什么意义?

其次,这尘关之中,汉人百姓又有多少,即便是让他们拿起武器,他们会心甘情愿的为了自己搏命吗,他们临阵反叛的可能都会有!

他是南宫制怒,他还要遵守他的诺言,琴素峰上,与柳伐的一番话,他始终不忘,不死医的话,他也从来没有忘过,或许这是他的宿命吧!

这座城池守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南宫制怒转过身,静静的注视着身前表情木然的士兵袍泽,他眼中泛起几分痛苦,他们还年轻,他们的生命如朝阳般旺盛,灿烂,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他们也许会活到七八十岁,那时儿孙承欢膝前,他们则手抚着白胡子,笑呵呵的讲叙年轻时的战斗故事,也许还会稍稍吹几句牛皮,说自己当时以一敌百,万夫不当云云……可是今日,他们却因为某个人膨胀的野心,而死在这个无情的战场上,以后的岁月无论是风起云涌,还是平淡安详,都与他们无关。

城下的大股敌军正在绕城而行,他们的进攻意图很明显,四面攻城,勿分主次。南宫制怒开始急了,他真的急了,数十日的功夫,拿不下一座莽原城,他很不甘心,他麾下的兵马更是不甘心。

叶十七冷冷的看着城头上的南宫制怒,厌恶从来没有从心中去除过,他讨厌这个人,从一开始,他就讨厌这样的人!

南宫制怒看了一眼众人,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麾下士兵现在的战力,别说守四面城墙,就是一面都抵挡不了多久,激战一整夜,他们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有的甚至连武器都拿不稳,连他这个领兵的将军都有些摇摇欲坠。

缓缓扫视众人,南宫制怒的语气仍如往常般坚定,不过这一次,他坚定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悲壮。

“兄弟们。莽原城的这群贼子,他们,又要攻城了,让我们再拿起武器,与他们拼一场,求仁得仁,求义存义,城池守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你们都是好样的!”

“我南宫制怒不敢骗大家,援军不会来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柳伐将军来不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拨大军赶来驰援。”

“兄弟多年,某也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活下去,个个都活到八十岁,……如果城破,不想死的兄弟便放下武器降了吧!我南宫制怒绝不相责……”

表情木然的士兵们终于露出了激动的神情,一张张满是血污的年轻脸庞已涨成了猪肝色,如同被人在脸上抽了一耳光,屈辱,仇恨,不甘在这一刻,如同燎原的烽火一般。

“将军!我宁死不降,我不会向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投降,我宁愿和他们战到底,舍生取义!”

一名士兵眼眶含泪,高声嘶吼出声,眼中一片通红,似乎流出了屈辱的泪水。

“对!我们宁死不降!”众人如同一堆被火星点燃的干柴,瞬间便燃起了冲天大火,他们怒喝着,举着手中的长刀。

“我还能战,我要杀了他们!”

一个士兵坐在箭垛后面,听到南宫制怒的声音,怒喝着,沙哑的声音中满是悲壮,他的一只胳膊还在流血,一条腿已经齐膝而断,面色苍白,但是眼中却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

“扶老子起来,老子杀光他们,老子还能杀人!”

那士兵挣扎着,却站不起来,只是不断的挣扎着,样子颇为滑稽,但是城头之上没有一个人想笑,所有人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出神,发愣,心中却是一片酸楚。

南宫制怒慢慢走过去,伸出了自己的双手,那士兵身子一缩,只见南宫制怒眼中一片晶莹透彻,随即咬咬牙,一把抓住南宫制怒,强撑着站了起来。

“谢将军!”

那士兵强挤出一丝笑意,心中又是忐忑,又是不安,更多的却是激动。

南宫制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的拍了拍这兵士的肩,随即轻声道:“别叫我将军,我比你们年纪稍长,作别之时,便叫我一声大哥吧。今日这尘关城也许是吾等埋骨之所,且让我们一战!让城下那些不忠不义的奸贼看看,什么叫忠骨义肠,什么叫视死如归!”

“视死如归,视死如归!”

二百二十四章 赌博

近千道坚定的嘶吼,像一柄无形的利剑,撕破了晴朗的云空,呼喊声响彻尘关,夹杂着风雪,穿越九霄。

与此同时,城下莽原军进攻的号角吹响,身着黑甲的士兵们潮水般前赴后继向城墙涌去,他们眼中一片麻木,他们听到了城头之上的怒喝,但是对于这些,他们已经麻木了,他们这几天听这些话,已经习惯了,奸贼,汉奸,无耻小人,这些成了他们的专属代名词,不过,无所谓了,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或许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身边的袍泽,或许,就是自己,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只能向前,拼命,去杀敌……

“攻!”

叶十七冷着脸,再一次下达命令,他令旗挥动,再一次打起了精神,朝着城头,再一次拔出了长刀。

守城的士兵咬着牙,艰难而又坚决的拿起武器,抱起滚木,擂石,踉跄着冲向城头,以性命为赌注的攻防战又开始了。

“再派一万人顶上去!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拿下城池!”

安世贤双眼通红注视着城头,从齿缝中迸出最新的命令。

“兄弟们守住!战至最后一人,本将与尔等一同殉城!”

南宫制怒暴烈大喝。漫天呼啸的箭矢中。不断有士兵倒下,又有士兵补上,激烈的拼杀中,不知是谁在阵前悠悠唱起了歌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歌声悠扬激昂,在这充满肃杀和血腥之气的战场上回荡,经久不绝,如同神佛悲悯的眼神,在注视着人间的种种苦难。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最后所有守城的士兵开始齐声唱和起来,悲壮慷慨的歌声中,一块块石头和滚木高高举起,毫不留情的向攀爬城墙的乱军头上砸去。

一个个年轻鲜活的士兵亦被敌人漫天呼啸而来的箭矢夺去了生命。远处,又是一大群黑压压的反贼蜂拥而至,南宫制怒心头越来越沉,越来越绝望。

他不怕死,百战将军难免阵前亡,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担心的是尘关失守,会不会给自己的身后之名抹上不光彩的污点,他更担心会给柳伐带来多大的麻烦,这是柳伐的基业,是他的根本所在,若是尘关被破。

南宫制怒惨然笑了笑,算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拼光最后一丝力气,然后以身殉国,我便无愧秦文,无愧于柳伐了。

蒋百宴脸如土色,不过他却紧紧咬着牙,未发一语,只是不停的举起手中的滚木,砸向攀爬城墙的莽原城大军。

“死,死吧!”

他怒喝着,心中满是绝望,南宫制怒看到蒋百宴歇斯底里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只是他怎么也笑不出来,倒不是他怕死,只是,看到城头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心中也是十分沉重,他见过无数次麾下兵士死在自己眼下,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有时候自己也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活下来的人,最寂寞。

“投石机,砸!”

南宫制怒不断的下令,尘关兵士也怒喝着砸着冲上城头的莽原士兵,安世贤不甘示弱,也在不断的下令,巨大的投石机不断的朝着城头上砸过去。

看着城头上负隅顽抗的士兵,安世贤的脸色极度扭曲,他心中满是焦急,他没有太多时间了,

“咯吱咯吱……”

一辆辆投石机不断的靠近尘关城,南宫制怒一眼望过去。见到一辆辆弹石车靠近城门的时候,不由变了脸色,他们只能被动的防守,对于这种大型的攻城器械,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蒋百宴见到弹石车的时候,也是大为头痛,不问可知。这些东西,蛮子是造不出这种东西来的,也懒得去研制这些,他们最多搞个云梯什么的。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

莽原城的兵马就不一样了,他们也是汉民,安世贤麾下的叶十七也是深得用兵之道。

不过这些弹石车多半是从临近城池收集过来的,因为这种东西速度很慢,极为拖延时间,所以一般都是借调,只是他不知道,这东西,还真是安世贤一路从莽原城带过来的。

弹石机他不怕,可见到弹石机的时候,辛和已经想到,这一路上南狱的城池,恐怕都在安世贤手中了,南狱诸城一旦陷落,他就知道,安世贤已经下决心要攻下尘关城了!

攻城令再一次发出的时候,叶**声的呼喝投石,一块块大石头呼啸而到,砸向尘关城,叶若昕毕竟是女眷,上一次在野外,也是没有办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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