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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霸血枭图-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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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柳伐不会问为什么,因为他不需要问,但凡要杀他的人,无非是一个结果,那就是死,问原因,都难逃一死。

“哼!”

他如闪电般出手,一拳打到了画乔的手腕上,那把匕首飞上天际,随即柳伐的另一只手已经捏在了画乔的咽喉之上,只要他动一动,画乔绝对会变成一具尸体。

“不要……”

扑通一声,炎凝跪在了地上,这一跪,她眼眶里的泪水,也终于落了下来……

柳伐沉默着,终究是没有捏碎画乔的咽喉,此时此刻,炎凝跪着朝着柳伐走了过来,使劲的摇了摇头,嘴里却还在重复着那两个字……

“唉!”

他终于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去看炎凝,也不去看画乔,手,却在不经意间,松开了!

一旁的叶若昕痴呆的望着,一句话也说出去来,眼中奇怪无比,不知道是恐惧,担忧,还是复杂,总之非常的奇怪。

就在柳伐刚刚松开手的时候,变故,再一次发生!

画乔刚刚从柳伐的手中挣脱,马上有如疯子一般,只是却没有朝着柳伐跑去,这一次她的目标,是叶若昕!

只是一瞬的功夫,柳睿已经从叶若昕的怀里飞出,被画乔抓在手中,叶若昕怀中一空,马上清醒了过来,此时此刻,她是彻底的慌神了,而柳伐,这一刻,也终于变色,画乔杀他没那么简单,可是柳睿,却只是一个孩子!

他不再管炎凝,只是直直的看着画乔,眼中满是杀意,若是眼光能杀人,画乔此时此刻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放开睿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画乔抓着手中的柳睿,满是复杂,听到柳伐的话,眼中却又没有了之前的复杂,满满的,全是冷冽。

“柳公子,今日,你和你儿子,做一个选择吧!”

画乔看着柳伐,眼中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如同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画乔,你疯了吗?”

说别人疯了的人,自己估计先快要被逼疯了,炎凝咆哮着,看向画乔,随即张牙舞爪的朝着画乔扑了过来……

四百一十六章 变心

“不!”

就在炎凝朝着画乔扑过去的那个瞬间,画乔面色一抖,还未来得及做什么,突然叶若昕也如同疯了的扑了过来。

眼看着叶若昕的手抓向自己,画乔来不及反应,随即就觉得身子一软,手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开了……

柳伐瞬间变了脸色,赶忙冲上前来,只是还未等到他跑过来,包着柳睿的襁褓,已经落在了地上,而柳伐清楚的记得,在那里,刚刚打落了一把匕首。

呼吸,叫喊的声音全部都消失了,时间也似乎已经停滞了下来,柳伐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如遭雷击,远远的,他已经看到有血迹,从襁褓中流出……

“睿儿!”

叶若昕如同疯了一般,推开画乔,朝着柳睿飞奔了过去,眼中满是担忧,以及忐忑,刚刚抱住柳睿,她就感觉到了一些湿润,以及血腥……

“去死吧!”

柳伐呆呆的看着柳睿,听着叶若昕在那里不断的呼唤着柳睿,可是一点点的回应都没有,他由希望到失落,由失落到绝望,最后,他终于站了起来,脸色木然,看着画乔,突然一张脸狰狞的如同百年老树身上的皮一般!

“啊……”

画乔来不及反应,柳伐的渊刀已经出鞘,将画乔劈成两段,左右分开,只是一声惨叫,画乔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人生,就像是一个玩笑,有些有趣,却又不失恶意,有些无趣,却又有些希望。

帝京外的大营,沉默如同吃了败仗一般,柳伐的大帐,一整夜都没有点灯,众将围在帐外,一个个红着眼圈,不知道等了多久!

“今日,破……帝京,我要少武恒勇的人头!”

眼看着启明星升起,天色已经破晓,柳伐的大帐,突然被掀开,头发蓬松的柳伐,突然从里面钻了出来,眼睛中隐隐约约有些血丝,显然,他也是一夜未眠!

“是!”

众将大声答应,一个个斗志昂扬,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特别是青云飞,他拿柳睿于自己的亲子侄一般无二,可是此时此刻却惨叫毒手,这让他怎么能不愤怒。

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就只会搞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正是让天下人耻笑,更让众将心寒,此时就是柳伐不做命令,他们也势必要破了这帝京,这样的君王,哪里有统御天下的资格。

“咚咚咚……”

鼓角呜咽,锣鼓喧天,厮杀在朝阳初升的那一刻开启,无数柳伐军朝着帝京城头奔去,这一次不再是佯攻,而是拼尽全力的强攻。

柳伐站在战车上,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只是看着城头上的大夏军,做着垂死挣扎,这一日,直打的是山河破碎,眼看着帝京城摇摇欲坠,可是到了夕阳西下,这帝京城还是没有攻破……

“废物,来人,给我杖责!”

眼看着跪倒在地的南宫制怒,柳伐冷笑一声,眼中充斥着杀意,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杀了南宫制怒,换别人攻打帝京。

南宫制怒跪倒在地,一声不吭,默默的承受着,心里,却有些发寒,一旁的众将默默的看着,却也不知道怎么去劝谏。

“砰!”

一棍子一棍子打在身上,南宫制怒连哼都不哼一声,要吐出的血,他也全部都咽在肚子里,始终是沉默着。

半晌,他终于是有些受不了了,眼前一黑,已然昏死了过去……

安东野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偷偷瞄了一眼柳伐,只见柳伐眼中的杀意还没有停下来,微微有些心寒,悄悄的叹了一口气,仍旧是默不作声。

“咳,元帅,南宫将军……”

骆行天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他轻轻的咳嗽一声,随即站了出去,有些无奈的开口了,还未来得及说完,柳伐又挥了挥手,淡淡的道:“退下,不必多言!”

“是!”

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骆行天也退了回去,不再多言,眼中闪烁着和安东野同样的复杂,他们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柳伐变了……

是的,柳伐变了,在众将的眼中,柳伐已经很陌生,陌生的如同第一次看见,事实上,今天的柳伐,的确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柳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只剩下一股阴狠,如同那少武恒勇一般。

“明日,继续!”

柳伐扔下一句话,随即先出了大帐,朝着自己居住的帐篷去了,众将看着奄奄一息的南宫制怒,连忙把他扶了起来,一起送到医官那里治伤,一个个的,心里万分复杂……

“咳……”

大帐之中,空空如也,只是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看起来但是让人觉得舒畅,只是却少了一些人情味。

柳伐呆呆的坐在大帐之中,自酌自饮,神情恍惚,炎凝走了,叶若昕也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一个梦吗,还是一个比梦还不真实的事实?

“咯噔……咯噔……”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北方的官道上,大夏龙旗舒展,大队兵马朝着帝京的方向奔驰而来,将士们士气高涨,个个挺直了胸膛,骄傲如同天上的红日。

柳涣与岳虎并肩而行,身后,是北伐的诸将,只是已经寥寥无几,昔日的云鼎山,夏名扬,死在了狼山,他们的骨灰,早已被封存起来……

过去的终将过去,人不能活在回忆里,还有更美好的未来,柳涣坐在马上,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他想云妃了,一别已是小半年,他真是太想念了,他不知这么久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柳大人,那柳伐可真是……”

岳虎坐在马上,眼中有些复杂,看了一眼柳涣,动动嘴皮,终于把不想说也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他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却有些担忧,柳涣的处境。

当他们回到水天郡城的时候,第四批少武恒勇派来的传令官已经到了,岳虎和柳涣听到柳伐北上威逼帝京的时候,二人大惊,特别是柳涣,直接是懵住了,他没有想到,这几年没有见,他的兄长,竟然成了反贼,而且声势浩大,都要打到帝京了……

柳涣原本是心情不错,可是听到岳虎的话,马上皱起了眉头,又想起了这些让他无比心烦的事情,他为官不是一年半载,如今也算是身居高位了,说真的,他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也不想再过贫困潦倒的日子,倒不是他不能适应,而是不想让云妃受委屈。

可是现在柳伐造反,这件事就很棘手了,任何皇帝都不会容忍一个人,明目张胆的想夺下自己的江山,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那么柳涣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要么与柳伐对立,要么与少武恒勇对立……

岳虎看到柳涣眼中的惆怅和烦闷,沉默半晌,终于拍了拍柳涣的肩,压低了声音:“柳大人,此去帝京还有千里之遥,君若愿意,就此离去也便是了,这帝京的浑水,不趟……也罢,陛下是不会……唉……好自为之吧!”

话还没有说完,岳虎又是苦苦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的将士,脸上多了几分迷茫,他不知道,这周围的人,都是什么人,他们之中,有没有少武恒勇的人。

“岳元帅,我相信……我哥是一时糊涂,我……会劝他的,不要和朝廷作对,尽早弃暗投明!”

柳涣看到岳虎欲言又止,终于也是叹了一口气,说了自己的想法,他割舍不下云妃,岳虎的心意他领了,可是他能逃,云妃怎么逃,她一介女子,能逃到哪里去,能从帝京逃出来吗?

“罢了,若真是走到那一步,我老岳,一定会像陛下求情的,你虽然是一介书生,可是却也是个汉子,你这样的人,死一个……少一个!”

岳虎看到柳涣如此坚决,终于也是笑了,他摇摇头,只是催马前行,眼中多了一丝爱护和坚毅。

帝京之中,少武恒勇的眉毛都快烧焦了,他急得都有些上火了,眼看着外郭摇摇欲坠,真要是打进来,实在是无法想象,他整日等待着西北的动静,终于是听到了西北的消息,不由大喜,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柳涣和岳虎还在千里之外,他要是守不住这几日,就算是岳虎大军来了,他早已被割掉了头颅,所以心里是万分焦急,甚至都想亲自出征,对抗柳伐了。

在帝京之中的兵马,其实也不算少,十万的兵马倒还是有的,可是柳伐这一路北上,又不知有多少人揭竿而起,跟着柳伐造反,这造反大军早已是突破了三十万之众,虽是有很大一部分是流民百姓,没有接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可是毕竟是人多势众,再加上有数十万的柳伐正规军,这十万的帝京守军,根本就不够柳伐看的……

翌日,帝京城下,又是乌云滚滚,数十万黑甲将士立在城下,数十万支箭矢已经瞄准了帝京城,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城头上的大夏将士们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心中的抵抗之意,却是越来越弱了……

四百一十七章 手足

守着一座不知道能不能守住的城,不知道还要守多久,每一个大夏守军的心中都是十分疲惫,可是他们的主将,却一直还在坚持着,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攻!”

巨大的石块砸向天际,直冲城头,早已是摇摇欲坠的帝京城,现在又多了几道裂缝,大夏守军们一个个胆寒,心里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嗖……嗖……”

一轮接一轮的箭雨,不间断的朝着帝京射过去,惨叫声再一次在城头上响起,这一日的攻城,才刚刚开始!

“杀!”

柳伐的眼睛血红,所以的压抑在这一瞬间爆发,他颤抖着,手中的渊刀高举,麾下的将士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个的挺直了身子,大声咆哮着,朝着帝京飞扑过去,无数的攻城器械,都被推到帝京城下九尺以内,还有无数的土车在不断的运输着尘土,似是要填平帝京。

帝京城头,镇守大将林中颐脸色十分难看,他的身上也是多处负伤,也是跟柳伐军交战的结果,现在帝京城岌岌可危,他也没有什么退路,因为他的家人,都在这帝京城中,若是降了,少武恒勇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他也是拼了命的在守帝京!

“岳虎大军现在何处?”

帝京之中,隍城之侧,别是一番滋味,在一处茅屋内,少武恒安和炎少秉并肩而坐,一个个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特别是少武恒安,与从前相比,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的消息,这帝京……怕是……”

炎少秉端起桌上已经有些发冷的茶水,一饮而尽,眉头皱的很紧,很紧,这些日子,他深居简出,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帝宫,现在他是不敢有任何异动,毕竟少武恒勇还是一国之君,少武恒勇的可怕之处,炎少秉很明白,除非少武恒勇死了,否则,他不能为自己考虑什么……

“你务必要劝陛下,莫要弃了外郭,固守帝宫,一旦外郭破了,纵然是岳虎大军到了,也不见得能救帝京于水火!”

少武恒安点点头,看到炎少秉有些郁郁寡欢,也是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终于才开口了,他很了解这个兄长,现在帝京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说不得少武恒勇会放弃外郭的,一旦放弃了帝京城,那么再要固守帝宫,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公子,没有人能劝得了陛下,你应该明白!”

炎少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中遥望北方,隐隐有些绝望的忧虑,他相信,自己是等不到柳涣回来了,炎家或许真的要走一条遭人嫌弃的路了,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他的妹妹,早已是杳无音信,离开了柳伐,再也不知去向……

“杀!”

帝京城下,血流成河,护城河已被填平,帝京城摇摇欲坠,眼看着大门都要塌陷了,柳伐的眼中闪烁着寒光,焦急的等待着,他的渊刀已经迫不及待了,等破了帝京,他一定要拿少武恒勇的人头,来祭奠他的儿子!

“咯噔……咯噔……”

就在他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帝京城头的时候,突然,在北方卷起一堆烟尘,众人变色,纷纷看向了北方,只有柳伐无动于衷,一张嘴皮子不断的抽搐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哥……大哥……大……哥……”

在那烟尘之中,传出一阵马蹄声,以及一声呼喊,不过多时,百余骑兵冲了过来,青云飞握紧了巨大的狼牙铁棒,一脸狰狞,却没有做下令的动作,百人的队伍,在这数十万大军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那呼喊声越来越近,似乎不顾已经做好防御准备的柳伐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涣,十万火急之时,他选择了回来,他想让柳伐回头,不要再攻打帝京了,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他终于赶到了,不过,他也是疲惫之极!

“这是……”

柳伐不是聋子,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紧接着,他下意识的转过头来,不是他的弟弟柳涣,又是谁?

“小……小涣……”

“大哥……”

柳涣听到柳伐有些沙哑的声音,脸上也是浮出一些喜色出来,眼前的这人,是他的大哥,把他从死亡中救出来,让自己活着的人,这些过往的事,他无法忘记。

“这些年你一直在帝京吗,小涣,你还好吗?”

柳伐把手中的渊刀放下,又示意麾下众将不要轻举妄动,不要伤害柳涣,随即自己纵马走了过去,眼里,也是多了一些激动和开心。

“哥,哥……我……一直都在帝京……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

柳涣看了一眼柳伐,只见柳伐头发都有些发枯,显然过的不是特别的好,眼里都是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若有若无的颓废。

“一言难尽,好了……小涣……此事咱们先不提,等我攻下帝京,再与你细细说来!”

听到柳涣问起,柳伐复杂的笑了笑,随即拍了拍柳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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