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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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人,这些苗蛮子死活不肯招出谁是杀人凶手,这说明他们自己就是帮凶,杀之有什么不对!”曹虎仗着有左良玉撑腰,对郑南生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了。
“苗人十万之众,你以为那李黑苗是说着玩地?”郑南生了解这块土地,苗人造反是迟早的事情,身为宜都参将,他还有一个任务在身,就是搜集湖广境内各地地动向,苗王吴黑苗蓄谋造反已经好几年了,没有绝对的把握,吴黑苗会在这个时候起兵吗?不是自己找死吗?
“郑大人莫不是被苗蛮子的最后通牒吓怕了吧?”曹虎不为讽刺的阴阳怪气的道。
“放肆,曹千总,谁叫你这么跟上司说话的!”左良玉一看不对头,在这么斗嘴斗下去,恐怕自己内部就先乱起来了,连忙朝曹虎一瞪眼,训斥了一句道。
曹虎最怕左良玉了,眼神畏缩了一下,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郑大人,这片地方你最熟悉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左良玉温言朝郑南生询问道。
郑南生沉吟了一下,毕竟现在在同一条船上,船翻了,自己也讨不到好处,道:“吴黑苗的叛军也非铁板一块,虽然他的新寨势力最大,但论实力,还是又几个人可以跟他抗衡的,五寨司的麻老官实力也不容小视,他在老洞修了一座城池,眼下俨然是吴黑苗的统治中心,而且并不是所有的苗人土司愿意跟着吴黑苗造反,左大人不妨在这个方面下下功夫。”
左良玉听了之后,半晌没有作声,摇头道:“郑大人所说虽然不错,但眼下恐怕很难,关键是吴黑苗给出的时间我们只剩下一天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我们联系到了麻老官,也于事无补。”
“郑大人,你还有别的什么办法没有?”左良玉暗骂郑南生,你他妈的早一点说出来,还有成功的希望,现在才说,不等于白说了吗,没办法,现在自己有求于他,不得不陪着一副笑脸继续问道。
“那只有放人了,只要我们一放人,吴黑苗自然没有理由进攻我军,到时候我们如果被攻击,那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自然也就不必担心违反总督大人的军令了。”郑南生双手一摊道。
曹虎眼中都快朝郑南生喷出火来了,正想开口说话,被左良玉凌厉的眼神一扫,到嘴的话就吞了回去,顺带还“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吐沫。
“郑大人,吴黑苗打着的就是造反的旗号,不管我们放不放人,他还是会攻击我们的,你这么做,岂不是对眼前的局势一定帮助都没有?”左良玉不傻,放人不仅士兵们不答应,影响士气,而且并不能让吴黑苗停止造反,这简直就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做法。
“至少我们能拖延几天时间,朝廷不是派了一个苗务大臣来了吗,到时候你我不就都得听人家的了?”郑南生轻描淡写的道。
“好一个推卸责任的下下之策!”左良玉心道,他心中把郑南生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郑南生是副将,不管怎么样纵有责任也有限,还有他只是地方将领,只是暂归熊廷弼调遣,又不是降将,跟四川的朱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出了事都得他扛着,难怪他不着急也不担心。
第十四卷:风卷残云之第十章:湘西风云(一)
州城,三藩总督治所。
现任三藩总督管平潮,分守辰州道参政刘宗仁,逃命过来的辰州府知府黄云林,还有管平潮的心腹师爷赵子龙四人一齐聚在管平潮的总督府的密室里面密谋大事。
“总督大人,辰州府丢了,您可要帮帮下官呀,辰州府只有不到两千人马,哪里是那左良玉的对手?”辰州知府虽然逃得性命,但不战而弃守府城的罪过可不是不小,待其他三人坐定,他便跪下惶惶哀求三藩总督管平潮道。
“黄大人,你且起来,本督也知道你的难处,一定会帮你多多向朝廷遮掩的。”管平潮口头承诺道,心道,我这州城兵就多了,左良玉一路收编降军,总兵力已达五万之众,州城有多少人,满打满算能凑一个七八千人就以及是极限了,真要守不住,老子第一个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谁让你不动一刀一枪就跑了,害的老子仓促之下,最后不敌丢失城池?管平潮恶毒的想道。双方都不耻对方的为人,但现在穿着同一条裤子,多以个人多一份力量。
那辰州道参政刘宗仁到是可怜的看了黄云林一眼道:“总督大人,左贼势众,黄知府他兵微将寡,实难抵挡,与我们合兵一处,避免被左贼各个击破,还是有功于朝廷的。”
黄云林感激涕零的朝刘宗仁道:“刘大人所言正是下官心中所想,还请总督大人明鉴!”
“好了,黄大人,你丢失辰州府城虽然有罪,但你审时度势,及时撤出了两千有生力量。还有有功的。”管平潮厌恶的看了黄云林一眼,淡漠的道。
“大人,加上黄知府的两千人马,我们州城中总的兵马加起来还不足一万,如何能敌那左贼?”獐头鼠目地师爷赵子龙插进来一句话道。
这师爷赵子龙,是个秀才,也不知道他老子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威风的名字,实则是个窝囊废物,人家赵子龙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杀得曹军鬼哭狼嚎,被誉为浑身是胆。他这个师爷还要别人借他一个胆子才能挺起那根脊梁骨,不过这个软骨头倒是有些小智慧,这些年还都仰仗着这么一个废物给他出主意,投靠了魏忠贤,才混到总督的位置,倒也倚为心腹,凡是机密之事倒也不相瞒于他。
“嘿嘿,虽然我们只有一万兵马,可那左贼还能不能打到州还难说呢?”管平潮冷笑道。
“总督大人有了御敌之策?”坐在下首的刘宗仁一喜,问道。
“吴黑苗反了!”管平潮阴阴的一笑道。
“啊?”除了管平潮自己。其余三人都惊呼出声,冷汗淋漓,这些人平时没少压榨苗人,辖区的苗人恨不得把他们扒皮抽骨。生吞下去,吴黑苗一反,会放过他们吗?
“总督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刘宗仁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管平潮冷哼一声,“本督像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吗?”
“那,那总督大人。我们怎么办。吴黑苗不会放过我们地。”刘宗仁紧张的脑门又沁出一层细汗。结结巴巴的道,他还有些自知之明。平日里犯下的累累罪行,终归是要遭报应的,而现在报应来了。
“瞧你们三个,慌什么,吴黑苗造反对我们来说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管平潮扫了三人一眼,大声斥骂了一句道。
“总督大人,您别拿下官开心了,吴黑苗造反,对我们怎么就是好事呢?”黄云林哭丧着脸,六神无主道,他搜刮苗人得来的钱财可是一大半进了管平潮和刘宗仁的口袋,
恨的就是他这个辰州知府大老爷了,有着“黄鼠狼”能不怕苗人报复吗?
看在平日里黄云林孝敬的份上,管平潮没有过分斥责黄云林,道:“吴黑苗造反首先面对地不是我们,而是那左贼。”
“下官糊涂,请总督大人明示?”
“本督的眼线回报,那左贼的一队侦察斥候被人杀死苗人居住的寨子里面,左贼命人将附近几个寨子地土司苗人全部抓到军中,吴黑苗得知消息后,联络五寨司的麻老官等人起兵造反,问左贼要人,吴黑苗铁了心要造反,不管左贼放不放人,吴黑苗与左贼之间一战难免,所以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管平潮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刘宗仁和黄云林俱恍然大悟道。
“那万一左贼击败了吴黑苗怎么办,我等一样逃不掉?”刘宗仁担心的问道。
“刘大人,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只要吴黑苗与左贼谁也奈何不了谁,咱们就是安全地。”师爷赵子龙眼珠子一转,把管平潮心中得意的计谋说了出来。
“可那吴黑苗手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能敌朝廷数万大军?”黄云林紧张的问道。
“朝廷,哪个朝廷?”
“下官口误,口误,总督大人恕罪!”黄云林顿时吓出一声冷汗道。
“黄大人地这一担心也是对地,总督大人可有什么好地计策?”
“计策就是,咱们把自己手中掌握的兵器铠甲,除去我们自己用地,其余都卖给吴黑苗!”管平潮阴鸷冰冷的眼神,扫过三人的脸庞,冷冷的道。
师爷赵子龙下意识的躲过主子的眼神,缩了一下脖子,低头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都说我这个总督府师爷一肚子坏水,是个阴险小人,他妈的,总督大人比我阴险多了,简直用阴毒来形容,这个时候还不忘着发财捞钱,真够毒的。
“好计!只是这吴黑苗他会买吗?”刘宗仁赞了一句,又表示了自己的怀疑道。
“会买,吴黑苗此人野心极大,只要我们敢卖,他就敢买!”赵子龙不失时机的帮主子分析了一句道。
“就这么定了,只要我们将这湖广之地搅的一团糟,令其无法东进,魏公公说了,就算湖广一寸土地都不在朝廷手上,你我都是为朝廷立下了大功,将来封侯拜相都是有可能的!”
“魏公公当真这么说?”刘宗仁和黄云林顿时站直了腰杆,脸上显现出一丝狂热来。
“当然,本督骗你们何用,这么大的事情本督一个人也做不了呀?”管平潮道。
“大人,苗人女子水灵,这下大人您又有新鲜美味品尝了!”刘宗仁和黄云林匆匆离去之后,师爷赵子龙一脸谄媚的朝管平潮道。
“还是你相出这个主意好,公公那边本督会给你美言几句的。”管平潮听了之后顿时双目射出淫邪之光。仿佛看到苗女在自己胯下欲仙欲死的情景,惬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要做的隐秘,千万不能让刘宗仁和黄云林这两个白眼狼知道。”
“小的明白,大人您放心好了,小人会把最漂亮的苗女挑出来给大人送去。”赵子龙连连点头道。
“吴黑苗要兵器铠甲,本督要金银珠宝还有女人,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哈哈。”管平潮得意的大笑起来。
“大人英明!”赵子龙不失时机的跟上去拍了一记马屁道。
第十四卷:风卷残云之第十章:湘西风云(二)
左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苗蛮子起兵造反,杀是,已属大逆不道,将军率大军本就为平叛而来,就是将来大帅也无法怪罪与您!”曹虎一心求战,不断的在左良玉的耳边劝说道。
“军令如山,本将岂能不服从?”左良玉道。
“大帅下此军令,标下认为是希望暂时与苗人相安无事,实际上等大军拿下整个湖广,大帅就又是另外一种做法了,况并不是我军挑事在先,是那些苗蛮子杀我士卒,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下去吗?”曹虎慷慨激昂道。
“曹虎,你一个小小的千户就妄自揣摩大帅心中意图,想想大帅为何好好的突然给本将下这条军令,你不觉得奇怪吗,大帅用兵素来严谨,常常料敌于先,如果有这道军令,本将出发之前就会告诉了,哪会半途之中差人前来下达,本将追随大帅多时,比你了解多了,还用的着你来教吗?”左良玉狠狠的训了曹虎一通道。
“标下知罪,请将军责罚!”曹虎被训的冷汗淋漓,慌忙跪下请罪道。
“若不是看在你一路上为本将军鞍前马后的功劳之上,今天最起码要打你二十军棍,爬起来,滚出去睡觉吧!”左良玉飞起一脚,,将曹虎踢了一个踉跄倒地,飞快的爬起来,跑了出去。
踢走了曹虎不得于问题就解决了,明天若是不放人,吴黑苗就刀兵相见了,大帅那一关好过,问题是朝廷突然派了一位苗务大臣来,朝廷想要干什么,左良玉是一头雾水。理不清一个所以然来。
“来人啦,那郑将军请到本将的营帐来。”
“回禀左将军,郑将军已经睡下了!”旋即,从帐外走来一亲兵禀告道。
“睡下了?”左良玉这才看到营帐之中的沙漏已经漏掉大半了,想来大半夜已经过去了,挥手让值夜的亲兵退下道:“算了,好好值你的夜去吧。”
放人,不放人?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左良玉地脑海里轮流跳出来,扰乱这他的本就混乱的思维,实在是头疼的要紧。
忽然一阵怪风将营帐的门帘吹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烟飘入左良玉的寝帐,多年戎马生涯,左良玉的警惕性要比普通士兵警觉的多了,鼻子一吸入一点这种古怪的香烟,立时警觉,发现不对,军营之中多是男人,怎么会有此甜腻地香味。
可左良玉毕竟是军中出身,对江湖伎俩不是很熟悉,他怎么会知道这甜腻的香味是江湖人称的极品迷烟“梦萝烟”。本来这种迷烟应该无色无味最为上乘,但这这种“梦萝烟”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他的甜和香是人所共知的,但它的效果却是天下迷烟之最。因为凡是吸入此烟着,无论他多么厉害,都无济于事,浑身瘫软如泥。但是吸入者头脑清醒,是采花淫贼最顶级的装备。
不过左良玉中的“梦萝烟”又有不同,因为里面多了一种东西。一种只有苗人才会制造的毒药——盅毒。一种同“梦萝烟”功能基本相当的毒。梦箩烟只是暂时地,而这个盅毒确是永久的。
左良玉惊诧之下。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胳膊提不起来,想站起来,却又发现,自己的一双腿不听使唤。
“来人!”左良玉大惊失色,想张口喊人,发现连舌头都动不了了,声音到了喉咙就断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左良玉心下恐慌无比,突如其来地变故也使得他这个处变不惊的领军大将产生了巨大的恐惧,身体亦控制不住瘫软在椅子之上,只剩下一双眼睛可以转动,望着桌案上不断跳动的烛火,气氛诡异异常。
“左将军,左将军!”任由曹虎如何地晃动左良玉,除了那双眼睛清楚的告诉大家,他人还活着,其他任何反应都没有。
匆匆被曹虎派人叫过来的郑南生看到左良玉地情形,也着实吓了一跳,好好地一个人,过了一夜,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随军地军大夫紧跟着郑南生走进左良玉的寝帐,立刻可左良玉诊断起来。良久,随军大夫摇头叹息地站起来道:“郑将军,小人在军中做随军大夫也有二十多年了,可是从来就没有见过左将军这样的病,左将军眼神清澈,不像是中风,可他的症状小人就只有这样一个解释。”
“中风?”郑南生脸色铁青,左良玉早不中风,晚不中风,偏偏这个时候中风,摆明着一股脑的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不管
假,他这一趟下,什么事都没了,妈的,左良玉,你了吧!
“绝对不会是中风,左将军年纪轻轻的,怎么会中风呢?”曹虎根本就不相信随军大夫的诊断,厉声大声道。
“演戏,绝对在演戏,曹虎,想不到你会这一手!”郑南生肺都气炸了,面无表情,可心里已经在不住的冷笑了。
“小人不知道,小人不知道!”随军大夫下意识的望营帐门口退了一步,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的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当大夫的!”曹虎火上来了,上前揪住随军大夫大声喝问道。
“曹千总,你也太放肆了,这里是军营,不是山寨,你也不是山大王!”郑南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喝止曹虎道。
曹虎慢慢松开了随军大夫的衣领,愤怒的看了郑南生一眼,然后退开一旁。
郑南生朝随军大夫道:“你先出去开个方子,管不管用,先给左将军吃几付药再说!”
随军大夫如蒙大赦,慌忙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甩开老胳膊,迈开老腿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左良玉的寝帐。
郑南生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怎么给朝廷上折子说这件事,还有吴黑苗的五日限期今天中午就到了,怎么就出了这么档子事,现在什么都推到自己头上了,本来还想看左良玉如何应付呢,现在倒好,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