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林冲-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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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自然也满心欢喜。
当下在酒席宴上,便说起这寨主排序之事,吴用料得林冲必定要夺取大寨主的位子,哪知林冲端着一杯酒站起来说话:“众位哥哥,林冲年轻气盛不懂事,却知道咱们务必要义子当头。今天众位哥哥上来梁山,林冲心下万分欢喜,这二寨主,林冲便不做啦。”
众人听了反应各自不同。
王伦心中一喜,细长眼睛里爆出一团精芒,随即敛去。
晁盖大惊,口中直说万万不可。
吴用心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林冲便要动手当大寨主了。
宋万杜迁朱贵则是一般心思,二寨主年轻有为,也有好手段,为人极其仗义,无论他是不是二寨主,我等自然跟随便是。
公孙胜阮氏三兄弟则不置可否,到底谁做寨主便跟咱们没关系。
林冲走到晁盖跟前,对着晁盖便是一揖:“晁兄,林冲早仰慕高义,如今晁兄做了这天大的案子,林冲更是佩服万分。原本晁兄仗义疏财,智勇足备,方今天下人,闻名无有不伏。今日以义气为重,王头领曾给小弟说过,要立晁兄为山寨之主,其实倒也不妨。”
林冲说完众人又是不同心思,特别是王伦,心中大惊,自讨这两日便事事处处听从林冲吩咐,无奈最终还是免不了一个下位的命运,只是心中大事未能筹备妥当,当真便遗憾之极。
不料林冲话锋一转:“但小弟初上山之际,王头领便待小弟为亲弟兄,各处给予照顾,林冲感王头领之高义,曾发下重誓,今后必力挺王头领坐这头把交椅,绝无二心,今日只能曲得晁兄坐这第二把交椅,望晁兄谅解海涵则个。”
晁盖平日虽仗义疏财,但毕竟胸无大志,对林冲此番话受宠若惊,只是连连推让,林冲最后都快冒火了,晁盖见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林冲又走到吴用身边,“先生计谋无双,林冲早从智取生辰纲一事中见识到了,先生便坐这第三把交椅罢,切莫推辞。”
吴用起身,“吴某不过村中学究,胸中未有经纶济世之才,虽曾读些孙吴兵法,却未曾有半粒微功,岂可占据上位!”
林冲一句:“事到临头,林冲实在才疏学浅,先生定莫要推辞,咱们这梁山大计,还要靠先生来维系。”
吴用听了顿时明白林冲的意思。自己一个计策劫持了生辰纲,又一个计策投奔来了梁山,想那官府中怎会善罢甘休,眼前自应以维系梁山的周全为首要,万万不能因推来让去而费了大事,这林冲倒是不凡,三两句话便点到了当前形势的要害,对自己也颇为看得起,如果再推辞,那便是自己不知好歹了,当下只得应允,心中盘算起官府来攻时候应对的策略。
接着便是公孙胜第四把交椅坐了,刘唐阮氏兄弟朱贵宋万杜迁等人依次坐定,到了最后,便只林冲成了孤家寡人,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林冲洒脱的一笑,就好像封完了众神的姜子牙一般,一句“如此林冲便心中笃定啦”,举起大坛子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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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散后,晁盖偕同吴用又来找林冲说话。吴用跟晁盖商议过,这原本的二寨主现在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闲云野鹤,但纵观梁山上下,又有哪位能比得上这位林冲的豪爽仗义为人厚道,现在咱们抢了人家的位子,自然应当过来表示歉意。他们甚至还打听得林冲有一位花不溜丢的压寨夫人,带了一包金银首饰作为见面礼。
“林寨主,我等蒙德二位寨主收留,心下十分欢喜,对你的高义更是感恩戴德,奉上金银首饰若干,权作寨主夫人的见面礼,望林寨主莫要嫌弃。”这林寨主这三个字,可是费了吴用的不少心思。要说林冲此刻已经不是寨主,可又能称呼他什么呢?直呼名讳未免不敬,称呼贤弟又有点托大,眼瞅着梁山上的众位喽罗都以林冲马首是瞻,人家高义,现下不做寨主了,可实际呢,根本就还是这梁山上说一不二的角色,可以说是无冕之王,也只好含糊其词的叫一声寨主了。
林冲厚道的一笑:“两位兄长太过于客气,叫林冲心中愧疚难过。咱们已是兄弟,却又那里来的恩德,小弟便只想护得这梁山周全而已,对其他的虚名倒是颇不在乎,林冲一向以为,只要林冲真心实意的对待众位兄长,众位兄长便绝不会亏待林冲。两位送来的这些身外之物,林冲原本也不稀罕,但兄长们既然送来,林冲却只好敬谢不敏,否则便太不识抬举了。”
说罢,林冲伸手从吴用手里取过包裹,吴用晁盖见林冲手下礼物,口中又亲热,自然也就表示愿意交咱们这个朋友,皆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林冲随手把包裹放到一旁,却从兜里摸出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银票,一股脑儿的塞给晁盖:“晁兄,小弟本不缺钱,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便是一些银票,望晁兄收下,权作小弟的回礼。”
晁盖接过银票,他跟吴用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俩人一看,好家伙,这些便都是宝通钱庄见票即兑的大额交子,加起来怕不有十万之巨,抵得上自己辛苦多天才得来的生辰纲了。要知二人来找林冲的时候,还认为他们拿来的这价值将近五千两的金珠宝贝会把林冲吓一大跳,哪知人家随手回的礼便跟自己劫来银子的总数相当。
晁吴二人原本见林冲接过包裹,心中还有点儿看不起,眼下见了林冲的回礼,才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时间惭愧万分,至于这回礼的银票,又哪里肯要,三人推来让去,最后实在推辞不过,晁吴二人只好一人抽出了一千两银票,其余的全数退给了林冲,林冲口中说好,那就当小弟帮二位兄长暂且保管好了。
晁吴二人辞别林冲,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第二天,林冲央王伦在聚义厅前广场上召集梁山上的所有寨主喽罗,等众人都到齐了,林冲从肩膀上卸下包裹,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摊,金光闪闪晃人眼,众人见了皆都大讶,林冲高声告诉大伙:“各位统领,各位山上的兄弟们,想必这事大伙都已知道,咱们昨日便又迎来了一干好汉,以托塔天王晁盖兄长为首的好汉们入了咱们梁山啦。晁天王为人高义,拿出了这将近五千两银子分给大伙,权作见面礼……”
晁盖吴用二人脸红耳赤,在众喽罗的叫好声中,主动把各自分得的生辰纲财宝全数交给王伦,作为梁山众人共有的资财。
接着众头领各自分派活计,整点仓廒,修理寨栅,打造枪刀弓箭盔甲等军器,准备迎敌官军,又安排了大小船支,教演士兵水手上船厮杀,好抵抗官兵的下次来攻。
第二卷 奋起 第八十章 … ~为之奈何~
济州团练使黄安,刚愎自用,缺勇少谋,无端狂傲,为人好大喜功,无急智。
团练使在大宋朝虽是从五品的大官,跟知州一职同级,但受知州管制。可惜黄安这厮运气不好,济州一州,下辖四县,算得上是大宋朝最小的州治,因此黄安这个团练使,也不过只能统带一千兵马而已。
十几天前,济州观察何涛率五百官军攻击晁盖等人,被阮氏三兄弟用火攻计策烧了个人仰马翻,逃得回来的便只有二百人不到,何涛两耳被削去,鲜血淋淋的好不怕人,济州知州见了大骂何涛混账废物。可当贪官便也不是肆无忌惮,也有些个难受处。这事儿他也不敢上报朝廷,只害怕被有心人知道了捅出来,坏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概因这知州当初的官儿便也是应天府留守司留守张供保的,乃蔡京一党的人物,与王黼梁师成一党势成水火,双方都在盯着对方的破绽呢,一个『治地不靖』的罪名,就够自己喝一壶了。
只好找来团练使黄安,两人密议一番,团练使黄安觉得小小贼人有啥可怕,舞起拳头便可打翻,当下纠集了剩下八百不到的济州厢军,又从济州四县找来不少乡勇土军,好歹凑够了一千六百多人,征调了梁山泊左近渔民不少的船支,加上后援补给的民丁,对外号称两千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奔梁山泊,屯驻在石碣村湖荡。
梁山上的眼线小喽罗上报聚义厅,众人急急坐在一起商议应付办法。
王伦一门心思的闷声发大财,只是不说话,林冲在一旁只顾喝茶,也不吭声。晁盖知道这官兵便是自己这些人引来的,自当由自己出面解决,当下失色的晁盖问军师吴用:“官军降至,咱们却如何迎敌?”这倒也怪不得晁盖无可奈何,要知晁盖原本不过是东溪村的小小保正,大宋朝制,十户为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设保正。这样一个地方官员,平日里散尽钱财招呼各路英雄好汉倒是还行,但毕竟没带过兵打过仗,遇到这种事儿也只好问吴用『为之奈何』了。
吴用笑着说:“不需兄长挂心,吴某自由应付法门。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咱们定要叫这官兵来得去不得。”
当下把阮氏三兄弟唤到耳边,低声吩咐便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又叫刘唐,接着是杜迁,宋万,都吩咐了,几人领命出去,可不大一会儿,几人却又都回转回来。
吴用大为惊讶,忙问:“几位兄弟为何又回来了?”
杜迁宋万俩人不说话,可暴脾气的刘唐却一脸愤愤,“山上的众人便都只听林寨主的,说没林寨主的号令,便一步也不带挪的。就连咱们带来的那十几个打渔的渔夫,也说咱们管他们不着了……”
原来,林冲私下早就吩咐过张安,训练梁山上众喽罗的时候直把大宋禁军里的一套搬了过来,凡有军士者,平日打熬筋骨外,便要把那『十七禁五十四斩』背得纯熟,数十日过去,此刻便都牢牢的记在了心中。而张安对林冲的死忠那是没得说的,训练的时候句句不离『林寨主』这三个字,林冲又偶尔在众人面前露上那么两手,直把士气往高处抬。
随着众喽罗的作战能力逐步提高,在他们的心里,便都埋下了对林冲个人效忠的引子。刘唐等人去调人的时候张安黑着一张脸在旁边不说话,众喽罗见张安寡言,便也都不理刘唐等人,阮氏三兄弟无法,找好去找一同上山的那几个渔夫,无奈这些个渔夫因和喽罗们朝夕相处十几天,便也都初步养成了兵行即听号令的脾气,跟阮氏三兄弟说咱们私交归私交,你们若要找咱们打仗,去寻林寨主去。
吴用听了刘唐的解释不怒反喜,当下哈哈大笑:“林寨主,你养的一群好兵!为将帅者,令行禁止,将士用命,便是兵家根本。吴用少时游历大宋江南江北,所到之处,那官兵除了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便从来没有一个像样的,吴某夜深人静常常扼腕长叹,自讨有生之年再想见我大宋虎狼之师,恐怕已经痴人说梦,真没想到,今天在这小小梁山,却叫吴某大开眼界!有林寨主这样的英雄好汉,咱们却又自称什么寨主,没得叫江湖上的兄弟们笑掉大牙!”
吴用越说越激动,“吴用虽应试不第,然自小便好读兵书,对大宋这些年军力积弱多有遗憾,常常抱怨报国无门,咱们去劫持那蔡京老儿的生辰纲,便是吴用对朝廷失望,决意赚些钱财落草为寇终了一生,如今吴用见了林寨主,当年的豪情便又被林寨主点燃,自此以后,吴用唯林冲马首是瞻,请受吴用一拜!”
说罢吴用竟然站起身要拜,林冲赶忙伸手搀扶,心说吴用啊吴用,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长时间,而为了这一天,我又做了多少筹谋?幸得你没叫我失望,今天决意归附于我,要不然,即便你腹内妙计安天下,我也不能叫那后上山的某人用你去铺就仕途大道!
林冲等这一天,便真的是耗费了不少心思。
林冲早想明白了,如果自己还依照老办法整合梁山,就算自己成了大寨主,却又能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草莽英雄罢了,这种招惹朝廷忌讳的事儿,势小的时候无关痛痒,势大之后便是一个杀头灭族的罪。要说杀头也没什么,林冲不怕死,林冲只怕他死了之后对大宋朝一点儿裨益都没有,金国南下之日照样东京城破!
于是林冲上山之后便不怕招人猜忌的显露了不少手段,又叫来张安训练众喽罗们,用大宋禁军的法门训练,效果竟然还不错。晁盖等人上山之时,林冲没有骤然发难收服晁盖,便是因为吴用。概因晁盖虽在江湖上声望不错,但终究难成大器,纵观梁山上所谓好汉,除了军师吴用和半吊子墨水的公孙胜,还有何人?要想真正把梁山经营成一个军事基地,吴用这人必不可少,可硬来只能叫吴用这种骨子里极为傲气的秀士拂袖而去,要想吴用为我所用,便只能叫这人心悦诚服才算。
于是一连串出人意表的事儿被林冲做出来,极大的冲击了吴用的固有观念,吴用也不是平凡人,自在山脚下遇到林冲,到上梁山,再到现下十几天过去,他一直在冷眼旁观林冲,早看出他不是寻常人物,论武艺,论计谋,论御下的手段,论义气,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今日众喽罗只听林冲号令虽然事小,但见微知著,林冲才是真正值得自己效命的人物,吴用也明白,自己腹内那万千妙策,也只有跟着林冲这样的人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饱学之士图的是什么?理想能得到施展,重用!
当下吴用林冲二人把臂而笑。
聚义厅内的众人见吴用对林冲俯首称臣,再想想林冲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便都觉得林冲是值得效命的汉子,当下众人便又都在心里头把这林冲当成了『大寨主』。
面对官兵来剿,林冲原本想说几句鼓舞大伙儿士气的话语,无奈这些人便大都是亡命之徒,若晓以国家大义民族骨气,反而会适得其反,所谓好事多磨,当下只说了几句好兄弟讲义气的话便吩咐张安进来见过诸位寨主,说了吴用的计策,要张安配合各位寨主便宜行事,张安领命。
林冲回到屋内,玉筱筱正在给林冲缝衣衫,一针一脚密密缝制,虽然看起来没有汉家女子那样乖巧的模样,但毕竟已经颇不容易。
林冲因这几天诸事顺利,便也心中高兴,只拿话语引逗玉筱筱。玉筱筱白了林冲一眼,“我刚便听见你在聚义厅里的说话,好没道理。”
林冲愕然:“你说甚么?”
玉筱筱撇了撇嘴,“你是朝廷的大官,便亮明身份出来又能如何,我这几日听山上的汉子们私下里说了,如若朝廷大赦天下,便都要再回家种地打渔,到时你成了孤家寡人,没人陪你占山为王玩儿,你便哭去吧。”玉筱筱却是想的左了。这些日子玉筱筱暗自揣度,便觉得这个身上揣着巨资手里拿着授制文书的家伙上梁山当强盗,必定是日子过的太过于无聊,想尝尝当寨主的好处,她听到有人说朝廷大赦天下的时候要下山,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念头。想着林冲到时候守着空无一人的聚义厅欲哭无泪,玉筱筱噗哧一声笑出来,随即又哎哟一声,却是针扎到手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冲突然觉得玉筱筱这小姑娘真神。封建社会的忠君报国思想何其根深蒂固,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了的,也不是一朝一代能扭转的成的,梁山上的这些个人,各色人等虽然都有,但老实人想平安过日子,无赖破落户们也是一门心思的想当官发财找女人,自己来了之后,必定不能容忍这些人无故抢劫过路客商,虽手头银子不少,可总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这山大王的买卖不好做啊。
怎样才能成事呢?现下大宋朝虽然吏治不好,但也不至于到了那民不聊生的地步,大宋朝的子民但凡能勉强度日,都不想去做这犯上作乱的事儿,忠君的思想贯彻得无比深入,这样下去,名不正言不顺的,却怎生是好?
林冲看着玉筱筱玩命的跟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