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林冲-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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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去。
幸得虽前方永定河两岸密林遍布,但左右甚是开阔,这些年兵戎虽熄,但辽人狼子野心,把这永定河以南的大片密林砍伐殆尽,同时平整场地。作为辽在武清的辖区,辽人经营此处已经不少时间,分明就有把此处当成宋辽大会战场地的意思。一千五百大宋军轻松的斜带马缰而走,直教辽人前队失了准头,又往前冲了几十步才转弯。
这样一来变成了辽人追击宋人,那辽将见宋人便像以前那样望风而逃,只是张狂大笑,紧跟其后,黑夜里,双方也看不大清楚,但依旧箭来箭往的乱射,只把箭矢当成了不要钱的,但林冲这边毕竟准备充足,往往辽人射出三箭,宋人才象征性的还击一箭。
宋辽两大队人马围着方圆数十里的空场子绕开了圈子,宋人虽马匹较劣,但胜在是逃跑一方,往往在辽人堪堪追近的时候避开锋芒,加之准备充足,箭矢也在此时大发,逼得辽人不得不放缓。
与林冲被追击的狼狈『逃窜』不同,秦明的这两千重装步兵,因手持二百五十步射距的蹶张弩,而那石桥也不过一百余步,完全占据了主动,在控制了大石桥的北岸后,辽人第一时间便是两个百人队上前抢桥,一时间乱箭齐发。
第三卷 拼杀 第一零一章 … ~扑灭女真叛逆~
兵法曰:凡战,昼以旌旗旄幡为麾,夜以金铎鼓菰荻为节。麾左而左,麾右而右;鼓之则进,金之则止;一吹而行,再吹而聚。三军服威肃命如此,则前无坚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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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军标准配置的蹶张弩分三等,第一等便是射距在一百四十步的普通蹶张弩,因军士们自身的力量有所不同,这样一百四十步的蹶张弩虽然射距较近,但几乎所有从军的将士们在简单训练过后都能张开。第二等便是射距在二百五十步的中等蹶张弩,又叫神臂弓,特制的方镞弩矢能在二百五十步入马身,能在一百八十步入革甲,能在一百三十步入锁子连环甲,必须要有一定素质的军士才能张开。第三等便是射距在四百步开外的超强蹶张弩了,无奈军中有此神力的不多,而且能张开的军士往往也只能发出四箭左右便浑身无力,实在不是对敌的首选。
辽人虽凶悍,但特制的方镞弩矢毕竟不凡,辽人并马六骑上来抢桥,被轻松的射死于大石桥头,竟然没一匹能冲过来的,即便辽人不畏死,在冲了几次之后也停了下来,点算人手,已经是失了一百五十人。
骁骑营一千重装步兵中前排手持大盾的便只一百人左右,持枪的有三百人,余下六百蹶张弩完全控制了眼一百三十步的距离,而辽人善用的麻背弓不过能射八十步,若说到能穿透钢片甲的距离,则只有三十五步而已。完全不再威胁范围之内。
秦明见辽人冲不过来,哈哈大笑,尽管他这边只有千人骁骑营步军,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只是下令叫儿郎们“进阵”。前排手执大盾的骁骑营军士们齐齐喝叫前进一步,后面持枪军士跟上,弩兵紧随其后。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在那边林冲还在带着那辽将绕圈子的时候,这边秦明已经过了大石桥。
萧干见了大怒,却无可奈何。秦明的战术很明显,稳扎稳打,六百支明晃晃三着寒芒的方镞弩矢对准了辽人,像一个移动堡垒一般,只叫辽人不能寸进,这便是兵种克制,谁也没法儿。秦明在大石桥桥头停下,稳住了阵脚不再前进。而辽人的月牙大阵生生退了百步,阵形已见散乱。
林冲率着一千五百轻骑又兜了半个圈子,突然反卷着杀向那队辽人,连环三箭射出,口中高呼“破。”莫敢当被辽人追了半天,早就怒气勃发了,只是林冲曾跟他说过『要想痛打落水狗,便要学会先遛狗』的经典比喻,他也不得不跟到林冲身后疾奔。这下林冲突然兜转回来要杀敌,哪里还会客气,手中丈八长矛捥了个花,大喝一声“破”,紧跟林冲身后往迎面而来的辽人阵里冲。
照样是双方对射,辽人追了许久原本有些懈怠,眼见林冲转身过来对战,自然鼓起士气齐声呐喊,那箭矢,却是射的更加疾了。此时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候,双方距离又远,只能看个大概的人影,辽人是不折不扣的盲射,大宋军也是应景。哪知双方距离八十步,正进入射程范围的时候,不少辽人惊讶的发现,没箭了。
没箭便也不怕。辽人跟大宋军交战时,哪里在乎过宋人的箭矢,悍不畏死的马背生涯叫他们有了莫大的冲击力和震撼力,每回应敌的时候都是一个冲锋破敌,虽然有伤亡,但对于破敌之后那一边倒的屠杀,却可以忽略不计了。
大宋军的两轮劲射叫辽人损失了不少人,但辽人依旧喊打喊杀的压上来,林冲头上荧光的红缨成了不少辽人射矢的对象,而林冲舞成一团的透骨枪叫辽人密集的箭矢尽数落空,终于,两军厮杀到一处。
透骨枪的红缨翻飞中,林冲直接把迎面来的辽将一枪刺于马下,那辽将胯下的青骢马莫名其妙的失了主人,依旧奔出去老远,在乱军中呆立不动。这次来的是辽人的正规军,比上次林冲踹营的时候遇到的那三百萧干的亲卫军还要弱上三分,林冲自然更是如鱼得水的乱杀一气,手下竟没有一合之将。透骨枪偶尔跟辽人手里的镔铁大枪撞击摩擦,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刺透人耳鼓的声音,辽人听了便觉得是死亡的前兆,而左右的大宋军士,却越听越兴奋。
莫敢当把辽人的一个小校硬生生穿了个透心凉后,轮着这小校又砸翻了边上两人,一带丈八蛇矛,坚硬的矛根狠狠地撞上另一侧举刀砍来的辽人胸脯,在那辽人口吐鲜血的当儿,犀利的矛刃快速从身前划过一条弧线,把一个辽人的大好头颅瞬间拿掉,那人头在空中飞起的时候还在张嘴呵斥,可惜,却再也叫唤不出来。
战场上没有仁慈。
辽人即便不畏死,但大宋军跟着那黑夜里分外抢眼的荧光红缨,耳里从喝叫惨叫马嘶悲鸣中分辨出林冲那透骨枪特有的尖刺声,只觉得有生以来便从没有这么快活过……
天色渐渐亮了,东方天际的鱼肚白叫整个战场渐渐的清晰起来,萧干等辽将因双方混杀成一团,还看不清楚,并没有盲目的再派人加入战团,可等他们看清两边的局势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一千多名大辽最勇武的汉子被那天踹营的一千多人几乎杀了个干净,仅有的三百多人还在苦苦支撑,虽然没有失却大辽儿郎的血性,可是,面对被屠杀,那些仅存的微不足道的血性又能有什么用?
萧干挥手叫身边的传令军卒过来,口中喃喃的说了几句,那传令军卒背插令旗飞马而奔,传递主将号令,战鼓声响,眼看在灰蒙蒙的天际里,辽人原本岿然不动的中军大旗往前猛压,战鼓擂动的更加密集,七千辽人以月牙阵换雁形阵,左右各三千人马从月牙大阵中脱出,分两路包抄大宋军。剩下的一千人马组成方阵,不停的对大石桥头那宋军放箭,权作威慑。
林冲大声叫唤着“杀”,嗓子却是早喊哑了,莫敢当更是奋起突刺,丈八蛇矛从不落空。辽人剩下的三百人见有同袍来救,使了死力抵挡,无奈终于寡不敌众,被大宋军一窝蜂的包了饺子。林冲大叫“换马,走”,莫敢当接着大叫,各统领听了同时嘶喊。
经过这一番拼杀,大宋军胯下的战马多有气喘,刚黑暗中看不分明,大宋军距离近了杀死不少辽人战马,有的箭矢甚至从辽人战马的嘴巴鼻子里透进,眼看便废了,还有的无主战马被惊,跑得没影,不过左近始终留下来一些。大宋军士听令,纷纷把跟前的辽人战马牵过来骑了,手里还握着勉强能跑的大宋战马马缰,纷纷跟着林冲转身,边退,边整理队形。
萧干见大宋军又退,差点气死。宋人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狡猾了?以往与宋人对战的时候,便都是辽人占据主动,宋人骑兵稀少,多依仗步兵,但重装步兵的移动速度极其缓慢,辽人往往轻松写意的带着宋人的重装步兵兜圈子,等把宋人的队形拖垮,便趁机歼灭之,即便是遇到比较稳重的种师道大军,通常也能在对持的时候把宋军的箭矢消耗不少,再趁机一举突破宋人阵势,开始屠杀……却没想到宋人今日竟把这战术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萧干见宋人远逃,知道就算追上,也到了先前那座弃营,那里便两侧都是高地,最利冲锋埋伏。带惯了兵的萧干好像一拳头砸到了空处,顿时一阵无力感,只好鸣金撤令。一鼓作气的辽人听到钲声响起,只好勒马回转,这一次摆了个圆形大阵,千人一团,共计六团,把那个一千中军牢牢的围在中央,在萧干的将令下,辽人保持阵形按兵不动。
秦明带着一千儿郎早看得热血贲张,只是苦于身披重甲不能杀敌,眼见辽人出击又自回转,同时轰然大笑。
辽人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只觉得自己便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纷纷请战,说定要把宋猪拿来宰了吃。
萧干自己也差点暴走。一千步兵一千多骑兵,硬生生便把自己八千人马吃掉一千,还不能寸进,而对方不过是凭借着永定河的地势而已,这样的窝囊仗,大辽开国以来对上宋人,什么时候打过?遥想不久前,自家和那太师耶律大石一同来定南疆,号称十万的宋军,在对上大辽三万军士的时候轻松被破,白沟杨村两场打仗直杀得尸横遍野,连大宋最有前途、最有声望的那个经略种师道,也被杀得丢官弃爵,如今竟然被区区两千人挡住了退路,怎能不觉得窝囊!
不过萧干也不是好相与的,审时度势中,知道武清城今日定要回转,否则等耶律大石回去,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妹子现下失了夫君,也正伤心难过没主心骨,自己正好借机立了妹子为国主,效仿那百余年前的承天皇太后萧燕燕治国,富国强兵,先扑灭女真叛逆,再横扫宋人全景!
第三卷 拼杀 第一零二章 … ~弩阵~
兵之所以战者气也,气之所以激者怒也。方其气勇怒盈,虽童稚亦有死志;及其气衰怒解,虽勇士亦无斗志。善用兵者,养其气,蓄其锐,怒时出而用之。有所不战,战必胜矣。凡与敌战,须激励士卒,使忿怒而后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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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干看了看身边的大辽儿郎和远处的林冲,这样的宏图大计,定不能被眼前这两千多宋人阻碍了!
对付眼前宋人的重装步兵有三种法子,第一种比较稳妥,既然吃不掉这队宋人,那就可凭借辽人骑兵迅捷,永定河上游五十里处便还有石桥可以通过,那处虽也有宋人把守,但定没有这千人重装骑兵厉害,还不损什么兵将。只是萧干骨子也是个极其高傲的人物,并不想被宋人耻笑、被自己属下儿郎们耻笑,不会轻易用这个法子。何况这样的逃跑,对儿郎们的士气可是个不小的打击。
第二种便是退守密林边缘,伐木造盾,蹶张弩再厉害,只要盾牌够厚实,弃了马匹换成步卒,照样能慢慢冲过去,只要能过了大石桥,眼前开阔,后继骑兵上前一番拼杀下来即可,但这是个两败的局面,萧干时间有限,等不及伐木造盾。
第三种法子比较直接,,是个惨胜的法子。豁出去两队儿郎冲锋,宋人蹶张弩并不是没有弱点,最明显的便是上弦麻烦费力,二百五十步顶多能轮放五轮弩矢,只要冲得近前,便可杀出一条血路。这队宋人少有的精锐,气势如虹,如能快速俐落的剿灭了,以后对宋人用兵,也省却了不少麻烦。而最重要的,便是萧干能第一时间回转南京。
……
萧干谋定,辽人的战鼓又一次被擂响了,这次搁在马上的小小战鼓被耻辱之心大涨的辽人鼓手死命地敲击,甚至有当场敲破的。而辽人在一鼓作气之后再二鼓,气势竟然不降反升,看样子是要拼命了。
林冲远远的对着秦明做了个手势,那抡起的胳膊还没放下来,七千辽人分出两个千人队冲着大石桥抢来,另有两个千人队冲向回转的大宋轻骑。林冲拨转马头,大宋轻骑转身又跑,辽人却不追,只是隔开了大宋轻骑与重装步兵,不叫轻骑上来搔扰。
秦明见辽人真的来攻还是下了血本,林冲又做手势叫守一阵再走,当下令所部大宋军后撤桥北岸,准备迎敌。在梁山大营训练得贼熟的军士们有条不紊的后撤,堪堪在辽人又一次冲上桥头的时候稳住,六百弩手围着唯一的桥头出路,列成一个小小的半圆弩阵。
面对上前送死的辽人轻骑,骁骑营军士们的长久训练起作用了。二百人上前发出一轮弩矢,马上退后上弦,后面二百人跟进发弩矢,射完也退,此时第一轮已经上弦完毕,第三轮等第二轮退下来便跟射,而等到第三轮射完,第一轮已经装好弩矢,只等第三轮射完便上前瞄准开射,此时第二轮上弦完毕,准备装弩矢再上前……
如此往复,是为弩阵。
密集的弩雨水平射向冲过来的辽人,劲力奇大,往往把前排辽人的身子穿透还能钉入后排辽人体内,而辽人也果然不畏死,有的明显已经肠穿肚烂,依旧继续策马向前,直到马匹也中矢才停止。大石桥的桥面瞬间被密集的弩矢覆盖,桥面上层层辽人的尸体和挣扎哀鸣的马匹,不少人马掉入水流湍急的永定河内,瞬间不见。而辽人,依旧在战鼓声中策马冲来。
没死透的辽人挣扎着把堆积的尸体和马匹推入到没有护栏的大石桥外为同袍开路,辽人高超的马技也使得他们能在尸体上继续高速飞奔,冲向大宋军的重装骑兵阵营。林冲在远处看了咂舌,球囊的,这辽人果然马背上长大的,这样也能往前冲,分明就是障碍马术的超级高手啊……
终于,损伤惨重的辽人冲到了大宋军步兵跟前,大宋军前排差不多一人高的大盾被飞速而来的马匹撞上,马匹身上发出了骨骼碎裂的声音,而用肩膀扛着盾牌的大宋军士也不好受,直接被撞飞到第二层盾牌上才被袍泽救下。马上的辽人扑向密密麻麻的持枪军士,被五杆长枪同时刺中甩开。
弩手们近距离又是一轮发射,却是已经手脚有些个软了。要知这蹶张弩能射出几百步,当须花大力气张弩,而张弩跟持枪作战又不一样。持枪大多凭借的是枪本身的重量和枪刃的锋利,靠的是瞬间爆发力,张弩靠的却是韧力,相比来说,如果两军肉搏,即便是有足够的时间张弩,也不如持枪能杀的持久。
自然,在军士们有些乏力的时候秦明高声叫停,众人纷纷扥出腰畔的手刀准备肉搏。林冲远远的见了,忙令身边的莫敢当鸣钲。这个时候辽人正鼓声大作,而七千辽人的喝叫声也震耳欲聋,便只有清越的钲声才能勉强穿透这整个战场。
秦明的狼牙棒挥舞的更急了。辽人不要命的往这边冲,前排的盾手从一人增到两人又增到三人,才堪堪抵住,因战马体积庞大,辽人在宋人不再放弩矢的时候统统舍了战马冲到桥头,密密麻麻的往上压,这哪里是打仗,分明就是宋辽约定厮打,也不知道多少辽人被同袍挤到桥下,而又瞬间被河水吞没。
大宋军抵挡的很辛苦,秦明的狼牙棒虽然不时把辽人的兵器磕飞,但毕竟一人难挡众,身边的大宋军士比起来彪悍的辽人还是略差一筹。渐渐的,竟然要被逼迫到桥头之外。辽人的箭矢便一直也没停下来,这会儿射死了不少大宋军士,都是直中面门的那种。原本的弩手现下拎着手刀死命的往前压,却终于呈露出败迹。辽人,并不是那么简单。
此刻辽人主攻宋人主守,宋人在心态上就很难把血勇发挥到极致,辽人新败之后更加有敌忾之气,自然大宋军士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