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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宋林冲-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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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占两成,一占三成,独独分得十成中的五成。而梁师成和童贯作为内府影响最大的总管,便可只给那朝中的各位和宫内个人共计一成,蔡京的半成是不够的,最少也要截留一成,剩下来的一成便可给了童贯。可若这童贯真的坐拥了江南的半壁江山,便会心甘情愿的只受一成之数么?

林冲见二位不语,趁热打铁的便又说:“二位大人恐还怀疑那童贯不会有那么大的贪欲,这回却全错了。好叫二位知道,林冲与那蔡京的二儿子蔡绦有旧,蔡绦这些日却跟那童贯的侄子童良交往甚密。从童良口中得知,童贯对上次二位大人私下里抹煞他的军功夫大的不满,只觉得自己这枢密使一职权柄并不够大,日日夜夜便想要再得官家的更大宠幸,好培植那童良。若真地有那天大的机会放在眼前,不说那童贯,便是二位大人。肯放过江南这块肥肉么?要知道,江南多产,乃是我大宋朝的粮仓国库,天下税赋一半来自江南的桑茶丝绸瓷器,粮食更是有“苏湖熟,天下足”地谚语广为流传……”

说到此处,梁师成和王黼已经悚然动容。林冲说的可都是实情。做贪官污吏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仅要明白朝中各人之间微妙地局势,更要知道天下的局势。因为只有知道天下的局势。才能因势利导的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利润。是以自古以来,凡是贪墨的官员们,便都对自己相关的产业了如指掌,他们本是聪明人,若真的把那贪心用对在政事上,定也是一代名臣。便从没见过一个白痴能成为位高权重地阴谋家在朝廷内站稳脚跟的,当然。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林冲心中暗笑,趁机更是添了一把柴:“二位大人,若是还在顾虑那童贯的心思,林冲便说一个秘闻给二位听。”见梁师成竖起耳朵,王黼身子倾过来,林冲颇有深意地说:“听说枢密使童贯净身较晚,二十岁的时候才入宫,是以便留了那三缕长须。只是不知二位大人是否知道。那童贯二十岁之前是否有妻室?又或者,那童贯便连一个红颜知已都无?”

梁师成手里地茶盏一阵晃荡,王黼差点一头栽到地下。太监有了儿子,而且是亲生的,那意味着什么?眼下的大宋朝,慢慢的,已经不是太祖皇帝那会儿令由中出、将从中御的时代了。皇城内哪位高高在上的天子除了吟风弄月便是琴棋书画。放心的把天下兵马大权都交于这童贯,便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太监是不完整的男人,不能生育。而不能生育的太监便失却了巨大地野心和阴谋,个人感召力也有限,除了贪财一点,根本就不会造反。

可若这太监有了儿子呢?虽这太监造反不会有多大的追随者,且自古到今便从未有太监犯上作乱当皇帝的,但那已亡唐朝的旧事便还在眼前,若这太监真的为了自己的儿子在朝中排斥异己。疯狗一般地乱咬

梁师成自己便是太监,他太知道太监有了子嗣的变态心理了。梁师成入宫较早,凭借着不俗的相貌在官家面前挣得好感,继而一路平步青云,可他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子嗣。也因为这个原因,他虽有二十多个姬妾,却从未动过要为后人留下一点什么的念头。他的贪财。只是建立在要满足自己比其他人强的那中畸形心理。明知道自己百年之后一无所有,可失却了男女欲望的他,便变本加厉的把全幅心思放在争权夺利上。太监是不完整的男人,但别忘了,不完整地男人,也是男人。

是以,若童贯真的镇压了那江南的暴乱,不仅会坐拥一方,更可能暗中把自己的那个对外的侄子实际上的儿子培养成一方大员,到时候根深蒂固尾大不掉,却又如何是好?而最关键的,若童贯真的发疯要争权夺利,同样身为太监地自己便是首当其中,别看现下二人见了面好的不得了,也有共同的对头蔡京,若真的到了那时候,这厮矛头一转突然发难,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滚滚的汗珠子从梁师成背上往下滴,但这人便有一大好处,心中害怕的要死,面上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额头上也是光洁一片。但林冲还是从他那骤然紧缩的瞳孔里头看出了玄机,心下大定。

王黼却是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口中对林冲的深谋远虑赞同不已:“林兄弟高瞻远瞩,可叫我这当哥哥的颇为佩服。”

林冲赶忙抱拳:“哥哥莫要折煞小弟,小弟可不敢当。”

沉思了许久,梁师成才问林冲“那沈积中还给你说了什么?”

没球囊的老家伙,终于开口说话了!林冲心中恶毒地骂了一句,面上却愤愤地说到:“那沈积中便说大宋朝的一针一线都在太师蔡京的手里掌握着,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能便给了咱们其他银子。我已去找过蔡京,那蔡京的手谕既已发出,却是不能更改了……”

在林冲想来,即便是官家的圣旨不管用,可蔡京可是六部的百官之首。谁不以他蔡京马首是瞻。这样的人最重官威,凭借的便是说一不二。若想叫这老小子更改手谕,恐怕只有把他绑起来痛打一顿才好了。

哪知梁师成听了这话却是冷笑连连:“哼,太师,好重的官威!止格稍等片刻,从容我去去就来。”

林冲抱拳送了梁师成出去,心说这老小子看来是真的着急了,便从没见过他说这么多话过。看来大事可成。只是他便能说的动那蔡京愿意给了燕山府的银子么?

王黼见梁师成走了,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看着林冲笑说到:“林兄弟,我这叔父定能为你讨来银子,燕山府的暴民却还要林兄弟费心弹压则个,切莫坏了我等的大事。”

林冲讶然:“王兄为何如此驽定?”

王黼献宝似地说:“前日里官家突然早朝,便在朝堂上提及了此事,当时蔡京反对连连,后来又从宫内透出消息。不知怎的,官家却又同意了。今日我叔父入宫见官家,便是奏请修葺北疆长城一事。我见叔父回来的时候是大步迈着走的,便知道大事可成。那蔡京虽管着我大宋朝的国库,却也不是一手遮天,咱们便还有监督之责。这老混蛋要想截留银子,没有我和叔父的默许,便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大宋朝律例中凌迟的那条。便是太祖皇帝专门用来约束管理国库银子的官员的。大宋朝不杀大臣?那是大宋朝不杀忠臣!若这人便是大宋朝的国毂,嘿嘿,不杀才是奇怪了,这种事多不胜数,比如那……咳,林兄弟知道就好。”

林冲听了心中一阵感叹。听王黼的意思。恐怕大宋朝百年间有不少所谓的大臣被暗自杀掉,只是恐怕这消息封锁的极其严密,外人不知,史学家也不敢乱写,便成了后世之人对大宋朝称颂的最大的优点。殊不知,这大宋朝便也是封建王朝,赵匡胤更是把王权紧紧地聚集在皇帝手中,虽说面儿上一副宽宏大量地政治,其实谁愿意自己的臣子对自己不敬。那些御史言官们恐怕是故意放在那儿叫别人看的,耍笔杆子的成不了大器。还能彰显政治清明,这叫立牌坊。

但上位者若是觉得某人威胁到了自己的皇权,又怎能听之任之。私下里随便找些人也能杀了就埋不留痕迹,谁又能说是皇帝下的杀手?说话不算,这就叫当婊子了。当婊子立牌坊,不正是古今中外最常见地政治手腕么?不说后来高宗赵构堂而皇之的把岳飞害死狱中,只看那后世里小小岛内的一群肮脏的政客,便也能大大地说明问题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今亦然,谁又能说这是错?若这些真的是错,那么什么又是对?

林冲一个人神游了半天,直到王黼连叫了两声“林兄弟”,才把他拉回现实,因为不知道王黼又给自己说了什么,林冲只好对王黼露出佩服的神色,“王老哥真是不拿小弟当外人,小弟定不忘王老哥的深情厚谊。”

王黼听了大喜,压低了声音,眼中露出怨毒的神色:“身在危地,他便快要回转,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等到他没了价值,咱们便可……嗯?”

林冲会意的点点头:“小弟理会的。”心中却是大骂这王黼王八蛋,这可是在梁府啊,即便自己能觉出周围没有什么人,可谁知道这儿有没有其他的监听法子。不成器的东西竟然公然说出对梁师成不利的话来,太奶奶的,这厮实在是靠不住,以后可要留神。

当下林冲便主动地说了一些在燕山府的见闻八卦,特别是青楼女子跟大宋朝比起来如何如何不堪的事儿,引的王黼阵阵发笑,后来更是说:“即便是蒲柳之姿地女子,便也能觉出其中的妙趣,为兄对那良家地女子有偏好。别人的老婆,自己玩起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日,什么玩意!

……………………

林冲从梁师成的检校太尉府中出来的时候,怀里揣了户部尚书沈积中颠颠送来的二百万两银票。沈积中当着梁师成的面对林冲表态,要林大人放心,那江南地的安抚银子已经增到二百五十万两,不日即将发往江南各州府,江南地的刁民有了这些银子,万万不会造反叛乱的。林冲自然对这种结果相当满意。

燕山府的早稻秧苗要插秧了。这是林冲放下银子的这事儿之后另外一件心头大事。燕山府多的是河流的支流,桑干河、白河、拒马河、黑河、潮河以及黄河北段,覆盖了大面积的水域,这从江南了进的八月熟早稻品种,经过一百天的生长,就能结出来稻穗成熟。

来此之前,杨政已经差人统计出来能开田引水的土地区域,并画了详细的图影,林冲的想法便是不管如何,只要有人愿意种作,便由燕山府的各州县衙门免费提供秧苗,依据秧苗提供的数量来决定早稻成熟之后上缴的粮食比例,既不能叫有人滥领而使得秧苗浪费了,也不能百姓们没有钱财买秧苗而冬天饿肚子。

正想着如何叫军中的兄弟们也参与这事儿,并与军功挂钩,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便见那泛着银光的豹尾枪枪尖已到了眼前。只是这种突袭林冲便在与辽人大战的时候见的多了,而这枪速虽快捷,却少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根本不值一哂。

为了怕伤了那照夜玉狮子,林冲随便划拉了一下子,便把那枪头拨到一边。紧跟着对侧面的来人抬腿一脚踢出,才听得一个女子的娇声惊呼,想要收腿,已经是来不及了。尽管收回了大半的力道,赵环那女扮男装的儒衫下摆上,也已经印了一个大大的黑脚印子。

赵环的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用葱葱玉手的两根手指剑指林冲:“你……你无耻!”

林冲耸耸肩,故意讶然大声说到:“偷袭别人的人说别人无耻么?老鸠落到……呃,算了,你怎么来了?”

第四卷 内治 第一五二章 … ~说书人的想象力~

故曰:善战者,其节短,其势险。势如张弩,节如发机。

……………………

赵环见周围此刻便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指指点点,而自己的女扮男装的奇效也随着刚才的一声发喊曝露了原形,不好再发作,只是转过去拉着林冲的照夜玉狮子另一侧的马缰,“少说废话,跟我走,你们……只说着用手指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看什么看,想找姑奶奶的打么!”

东京汴梁天子脚下,谁会在乎一个女子的叽叽喳喳,当下除了周围品头论足的闲杂人等有恃无恐,还有人趁着热闹叫喊起来:“哟呵,这兔爷够劲,便是想要跟了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爷,光天化日的,他奶奶的也莫要心急啊……”

“就是说,爷们便也觉着这个这个……哦,对了,球囊的龙阳之癖没什么,但公然抢人家的马就是太不仗义了……”

赵环整日里厮混,怎会不明白这些人说的兔爷是什么,那龙阳之癖好更是明白的紧,见林冲听了不阻止,还一副很有趣的模样看着自己,当场便放不下脸儿,后悔自己这回跑的实在太快,那些个平日里整天跟着自己的龙卫军尾巴没跟上来,一双丹凤眼的妙目狠狠地剜了林冲一眼,咬牙切齿的威胁到:“你这死人,再不吭声,本宫要你好看!”

毕竟人家是公主哇,林冲抱着给你个面子的心态当街把不留神地赵环一把搂到怀里,“你奶奶们的,老子的婆娘穿了一身老子的衣裳,聒噪个屁。谁再敢乱嚼舌根子,开封府的大牢便敞着口子等你,球囊的。

林冲那是什么人,怎会不知道这些小市民一般的无事生非的家伙们心里地想头。这些人整天介的没事儿干,走东街串西街。看寡妇门口地是非,探贞节烈女的八卦,踢乞丐碗,砸街口小摊。那都是眉眼通挑、专拣软柿子捏的主。

如今林冲大大的一声吼,用的也是汴京城地道地不能再地道的俚语,在看林冲一身儒衫俊朗不凡,身边一人多高的照夜玉狮子也是汴京城乃至整个大宋都罕见的高头大马。定是什么富贵人家地子弟,恐怕连天皇贵胄的可能性都有。是以林冲嘴里一阵大骂。还真地把这些个闲汉震住了。一个个地,在林冲不耐烦的“散了、散了”的喝斥声中灰溜

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赵环见自己堂堂柔福公主,竟然比不得一个小小地燕山府知府,正三品右散骑常侍,在一肚子气闷的当儿,却又没来由的,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一股子兴奋的炫耀的情愫。

等到林冲放开赵环,在赵环那粉嫩地脸蛋上捏了一把,低声说“微臣逾越了,请公主赎罪”。赵环才发觉自己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已经被这男子又一次搂抱了,再想到林冲刚刚当众说自己是他的那个……婆娘,一颗芳心顿时一抽,却是五味俱全。

赵环有点惧怕这种又来了的莫名感觉,只是对着林冲地脚掌就是一踩,粉红的小嘴儿嘟着埋怨“都是你”,林冲哪里会叫赵环踩到,轻轻缩脚,便低声说:“公主千岁莫要责怪,对付这种无赖,除了大队人马教训一顿,便也只能用此法子。眼见前头就是瑞和楼,微臣想要给公主千岁赔罪,也请公主千岁赏脸,稍移千金之躯,随着微臣来吧。”

别看林冲口中恭敬,那手底下却一点儿不客气,拽着赵环的滑腻地小手便走,照夜玉狮子吐噜噜打了个响鼻,看那模样,竟然也为自己的主人觉着骄傲。赵环面对这个不知道尊卑的臣下也是一颗心惶惶,不自觉的便随着林冲走了。

那原本看热闹的并未走远,只是碍于林冲的嚣张气焰不敢近前而已,等到二人分开一条人胡同远远的走了开去,这群人才聚到街当中,对这二人的背影指指点点。

“嚯,这爷们,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威风,他奶奶的,咱们跟人家一比,却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得了吧,你也不看看人家身边的那头大白马,便是浑身一丝儿的杂毛都没有,便咱们柔福公主殿下的那个什么乌云踏雪,还不是纯黑地

“日你奶奶的你便是不懂行,不知道这马的四蹄子上有白毛才是罕见。便好像那女人胸脯子上的粉嫩一点儿,金贵着呐。”

“咦,我看这爷们有点面熟,不会是那个在开封府擂台上力挫群

“去你娘的,哪年的老黄历也来翻。这林教头现下已经是大宋朝的燕山府知府啦。契丹人知道么?他们贵族那胸口上头喜欢纹着狼头的,胸脯子上黑压压一层毛的,这位林大人,可是跟这些个人打过仗……”

林冲几千骑兵直接打掉了辽人的嚣张气焰,并巧妙的利用形式逼迫了辽人投降这事儿,大宋朝的民间虽有耳闻,却所知不详。朝廷的邸报上也是一笔带过,更多的是弘扬那枢密使童贯的功绩。无奈童贯这人却是个太监,虽然此事颇为振奋人心,但人们对一个太监有什么好崇拜的,是以也不好对此事大肆宣扬。

一直到燕山府一路安定了,原本的燕山府地的商贾们又来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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