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奋斗史-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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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许林欲言又止,便知道其所要说的事情肯定是相当严重或者是重要的。
不由得,朱明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给了对方一个继续说的眼神,便准备好耳朵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姑娘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给掳走了。”说完,许林便立马的跪在了地上:“大人饶命,这一次我们已经是派出了很多弟兄护卫在雪姑娘和沉姑娘身边的,可是那伙人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本来自从大人和雪姑娘失踪之后,沉姑娘便暂时的又搬回来住下了,今日大人和雪姑娘脱险了。
大人去了宫中,雪姑娘便是回到这里准备和沉姑娘到魏国公府上请安的。当时,两位姑娘周围明里暗里的不下二十人护持着。可是,临到了魏国公府的时候,却是突然的冲出来一伙歹人,那些人明显都是练过的。下面死了七个弟兄,可还是没有护住雪姑娘。
大人息怒,是小的该死……”
“你起来吧。”躺椅上面,朱明脸色冰冷的说着,不知怎的肩膀上的纱布上浸出的鲜血更多了一些。
眼下当真是多事之秋,朱明自己才不久被救了出来,现在雪如玉却又被来路不明的人给掳走了。显然,锦衣卫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伙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而那些人,想来之所以对雪如玉和沉梦下手,多半也是为了对付自己而来的。
场下没有人再敢多言,也没有人敢做出些不规矩的动作来。一旁的侍女早就被左建业给赶出院子,谢同仁则是一脸愤怒的看着地上不知道究竟是有还是没有的蚂蚁。
谁都知道,朱明身边的人没有多少,除了为数不多的弟兄之外,便只有沉梦和雪如玉这两人能够让他上心的了。官场上的人是不敢对某一件事情特别的看重的,那只会成为这个人的致命弱点。可是,正是因为朱明的重情义才会有很多人欣赏他的。虽然没有人说过,但是跟在他身边的人从来就没有少过些什么。
钱大把的给,该享受的都享受过,几乎每个人在这里都活的很好。和朱明的心情一样,在场的人除了还跪在地上不起的许林外,众人都是恨不得立马揪出那些歹人给一个个的折磨至死。
“大人,外面有个人放了一个信封在门外边。”这时候,之前出去的侍女走到远门出,手中正紧紧的捏着一个信封。
“那人呢?”没等朱明开口,一直心急火燎的谢同仁便回头开口问道。
侍女似是有些受不了这里的气氛,微微的颤抖着将信封送到了朱明边上,才开口唯唯诺诺的说着:“门房说就看着一个人影从门前过去,出去一看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就只有这封信放在门外边。”
嘶啦一声,朱明早就已经是拆开信封,信封之中便只有一张白纸,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一时间,众人便见着此时的朱明已然是一脸铁青,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一旁的左建业小心的接过落在地上的那张纸,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便同样一脸铁青的将纸递给谢同仁。
“此事还不知真假,如果贸然前去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左建业在一旁小声的劝说的。
“建业说的没错,这事依我看十有**就是某些人想要坑害你才做出来的手段。”谢同仁难得的能有和左建业相同意见的时候,一脸紧张却又一脸愤怒的劝说着。
“十之**,去掉了还有一二在呢?”朱明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只是淡淡的说着。
说完,便在众人的注视下站起身来,身体这么一活动一时间便是引得肩膀上的伤口流出更多的鲜血来。
一阵眩晕感直袭脑门,可是朱明还是强硬的将周围的人避开,家中自是有下人急急忙忙的带着处理伤口的东西过来。在朱明的要求下,伤口上被压上了众多纱布棉布用来堵住伤口防止流血。
其实这时候早已被上药了的伤口是不再流血的,只是要是过度的活动还是会让伤口里面流出血来的。
家里的人不知道自家老爷究竟是怎么了,左建业谢同仁等人却是知道的,一个个一脸着急的站在一旁却又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劝说朱明。
“对方既然说了让我只能带着一个护卫去,那么便让谢三哥陪着我一起去就是了。”说着,朱明便轻轻的龇着牙,肩膀那一块被紧紧的绑住一时间却是有些不适应的:“通知陈大带上家里面的好手,从上游一直下去,他在军中也是历练过的,便由他领着人以防万一。许林先回锦衣卫,那些人既然能够将信送到门前,那么你们锦衣卫也必然会被人给盯上的。派出人手明目张胆的去那边搜查一番,再留下人把守在那里。”
“可是这样,对方还会来的吗?”许林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如果按照朱明所说的去布置的话,许林很担心会看不到一个对方的人。
可是,朱明却是淡淡一笑:“你也太小看他们了,相信我,他们肯定是有法子躲过锦衣卫的搜查和把守的。”
许林看着朱明这样说了,便也不多说,礼了一下便转身离开这里。
剩下的左建业和谢同仁两人见着此时又一脸冰冷的朱明,便知道他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了。
“既然要去,那就陪着你去了。老子还就看看了,能有什么人敢在爷爷面前胆大妄为的。”谢同仁咬牙切齿的说着,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为了些什么。
倒是一旁的左建业显得格外的安静,自己现在一身的伤口,稍微动一下便是一身血水,就算自己是想去的身体也是动不得的,便轻轻的开口说道:“陈大带多少人去?既然你能够想到上游埋伏,对方便也能够想到,人少了固然能躲过去,但是作用不大,人多了便可能会被对方发现。”
“上次徐光启不是在捣鼓些东西嘛,有些东西我特意的和他探讨了一下,最近有些东西已经交给陈大他们去制作出来了。”朱明没有多说什么,便只是这样就已经能够打消左建业心中的担忧。
此时,天边才露出一小会的太阳已经是消失不见,夜晚终于是开始要降临在大地上。
锦衣卫衙门里,大群的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在百户长许林的带领着穿街过巷,不一会的便冲到城门处,远远的亮出锦衣卫的腰牌便也不做停留的直直冲出城外,引得城门下看守的士兵一阵叫骂。
而这个时候,在另外一座城门下,一架马车慢悠悠的向着城外驶去。城门下的士兵自然是要上前检查一番,最近京城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负责看守城门的军队已经被上头再三的责令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
几名士兵不怀好意的向着马车走去,能有马车的一般都是大户富贵人家,车上没有什么标志便不是什么官宦人家,马车也很是简陋,这些士兵所想的便是能够在最后时刻赚些零头。
还没有走近,马车前带着宽大斗笠的男子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长鞭,从怀中掏出一物。
马车已经是远远的消失在城门外面,那几名士兵才长舒一口气直其腰板来,今天的事情没有一个人看见……
第328章 玉泉的垂虹
公元1612年,万历四十年,星空无云。
京城城门下发生的事情只是这座城市里一整天里却微不足道的事情,满京城的总是有着众多的高官权贵存在是能够撼动普通的律法的。
车厢里面,一直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的朱明却始终也做不到,双手不停的在面前的一方小桌子上面来回的敲击着。出来的时候,朱明将自己的身上披上了一件特别宽大的衣裳,从外面看着虽然很有儒家子弟放荡不羁的模样,但是内里的只有知情的人才能够知道在腰间是挂着好几个最新研制的铁疙瘩的。一把绣春刀被明目张胆的被系在朱明的腰上,算是个依靠也算是一个屏障。
马车在城外的管道上急速的行使着,坐在前面赶车的谢同仁并没有在乎这辆马车究竟是能够载着自己等人返回。
路面上深深浅浅的留下了一排马蹄的痕迹,这些都是先前赶出城外的锦衣卫缇骑们走过的路,目的地直指京城西南方。
月,渐渐的爬上人们的头顶,北方的北京城和南方的涿州城的灯火在这里是看不见的。
一条河横档在所有人的面前,河岸的北边聚集了众多的锦衣卫人员,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的把守在河岸各处险要的地方。在河岸的对面,同样的有着众多的锦衣卫人员严阵以待。
一架马车轻悠悠的从河岸的北边驶了过来,马车不是那么的奢华,平淡中却也不减儒雅。车厢暗处旁人不易察觉的地方浅浅的描绘着一个小小的图案,见着马车临到了跟前,那些似乎是准备在这里负责盘查的锦衣卫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在马车的前面,一座石桥横跨在河岸两边,平静中却是迎接着南来北往的人们。
“到了。”车厢的前面,谢同仁轻轻的说了一句便没有再说什么。
车厢里,心中一直不安的朱明忽然的平静了下来,悄悄的掀开车厢边上的窗户。
外面,石桥上看不见一处刀剑痕迹,也没有枪林弹雨后留下的惨状。桥下,河水静静的从西边流淌向东面,如同黄河一样掺杂了砂石的河水滋养着两岸众多的百姓。
这里,是卢沟桥。
卢沟,便是永定河。
卢沟桥自古以来便是交通要津。前朝的金世宗下令建桥,直到明昌三年落成,开始的时候被命名为广利桥。桥如长虹,十一拱券门,四个华表,望柱上雕有大小石狮四百八十五个。桥长二百六十六米,宽九米。当时交通不太方便,京城距此约是半天的路程。
往日里送别京门,打尖住宿,来日早行。鸡鸣上路,尚见明月当空,大地似银,“卢沟桥上月如霜”。于是“晓月”的意境名传遐迩。
此时的卢沟桥没有屈辱,没有妥协。如同帝国绝大多数的地方一样,这里被帝国还算是强大的军队给严密的保护着,安静是这里的主旋律,平静也本就是这里应该有的。
“你说的倒真是没有错,那些人虽然是送信说今晚要在卢沟桥见面,可那些人也必然不可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桥上的。只是,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赶车的谢同仁已经将马车赶到了卢沟桥的南岸,可是依旧是没有找到有什么人是等候在这里的。
雪如玉被人掳走,却又有人送信上门,只让朱明带一人今夜来这卢沟桥。眼下的,朱明便如期的来到了这里。
“往西边去,听说那边有做临水的高坡。”车厢里面朱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个方向。
马车便在谢同仁的指挥下轻轻的向着西边转过去,谢同仁轻轻抽打一下马鞭,牵车的马便悠悠的向着前面走动起来。
岸边,众多的锦衣卫自然是知道车厢中人的身份,只是没有调动的命令,这些人便也就只能是远远的看着马车消失在了岸边林间小道之中。
远处,卢沟边上果然如同朱明所说的一样,一座临水的高坡崖壁出现在马车的前头。
周围郁郁葱葱的被很大的一片树林包围着,这里又不是平日里人们经常能够来到的地方,按理说应该是极是荒凉的地方。只是,遥遥的看过去那高坡之上竟然还有着一小片的灯火,灯火照亮处竟然是显现出一座不大的亭子。
临着卢沟里流淌着的滚滚河水,亭中倒是显得很是寂静。
谢同仁小心戒备着将马车赶到了高坡的下面,才看到这里有着一条只能够容下一人行走的阶梯直通向高坡上的亭子里。四下里也看不见有多余的人,林间一片漆黑却没有给人多少危险的感觉。
车厢里面的朱明轻轻的走出车门,在已经下到地面上的谢同仁的搀扶下站在了地面上。两人便一前一后暗自戒备着向着阶梯走过去。
“只能阁下一人上去。”
悄无声息的,朱明和谢同仁已经是被惊的后背浮出一层冷汗来。
只见着一个一身黑色劲服的男子无声无息的站在阶梯的边上,态度举动皆是极为的恭敬,只是看着朱明身后谢同仁的双眼之中却是流转着道道精光。
稍微的打量了一下,朱明似乎像是放下了心来。虽然说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看着是个很危险的人物,那也是建立在这人不让人察觉到的身法上的,真要是和谢同仁打斗起来最多也就是五五开的样子。
“你留下,想来此处的主人也不会对我做出些什么危险的举动来。”朱明伸出手止住想要上前理论的谢同仁,回头看来一眼他后便又笑着看了看依旧站在阶梯旁没说一句话的黑衣人。
“大人小心。”谢同仁也是知道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便恭敬的对着朱明说了一句,只是看向那黑衣人的目光却也是包含了一丝狠厉。
越是向着高处走去,河水带过来的凉意给朱明的感受便越发的深刻了一些。
人还没有走到最高处,却是能够闻到一丝淡淡的茶香,耳中也能够看到一个小火炉正在将一个茶壶中的水煮的一直翻滚的每个停歇。
“喝茶?”朱明淡淡的一笑。
“家中下人愚钝,要是有所冲撞,在下在这里向世兄赔礼了。”亭中,一名远比朱明要年轻很多的少年跪坐在一张案几后面,案几上摆放着一整套的茶具辅以几样精致的点心,见着朱明的身影已经是站在了亭中,便指着案几前面微笑着说道:“请世兄吃茶!”
而此时,朱明的眼角却是在微微的颤抖着,嘴角也是一抽一抽的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
只是,这时候由不得朱明惊讶的。眼前的少年明显的就是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小上一些的,可是此时亭中的布置却完全都是唐时的模样。低矮的案几,主客皆是跪坐在地。一个现在已经是很少见的秘色盏子里盛放了大半说不清是些什么东西。
稍有研究的人才知道,少年说的吃茶并不是口头上的习惯,盏子没有绿叶青水,茶叶并着葱姜蒜还有一些莫名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是唐时才有的习惯,自从陆羽写了那本茶经之后,人们似乎也是学会了偷懒只用着开水泡着茶叶。
心中虽然满是不解,可朱明还是强忍着学着那少年的模样缓缓的跪坐在垫子上面。
“世兄,请!”少年的礼仪做的很好,就算是此时将礼部尚书翁正春那个老头子拉过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请……”显得有些局促的朱明只能是干干的笑了一声,便也捏起面前的盏子。偷偷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将盏子的东西塞进嘴里后,才稍微的放下心来。
“雪姑娘现在很好,世兄不用担心。实在是不这样的话请不出世兄,多有冒犯还请世兄见谅。”少年的动作很慢,可是那盏子里的茶却已经是完全的消失不见,这时候脸上流露着无奈的表情对着朱明轻轻的说着。
朱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喝了半口盏子里的茶,味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更多的是一种乖乖的味道,余下的便轻轻的放在了案几上再也没有去动一下。
借着这个时间朱明才好好的将这前前后后的所有事情都思量了一番。可以肯定了的是雪如玉确实是在这人手上的,也正是这人让自己来到这里的。而这个少年的身份,大约的也只能是某个不出世的世家子弟了。如果此时是个老头子在朱明的面前做这些事情的话,最多只会被认为是老人家在研究古人作风。
而一个少年却能够将这一切做的这样的认真和无缺的,只能是从小就被培养出来的,朱明从一开始就听自己的那位阁老老师说过,现在这天下,总还是有着一些人隐身江湖不踏朝堂的,家族的习性也都是保留着古时的作风。
这些人很安全却又很危险,这些人没有太多的争斗,但也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存在着多么大的力量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是玉泉的水,本想着世兄应该是喜爱茶的,便特意让人一刻钟前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