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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锦衣王侯-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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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副没正经的样子,红牡丹颇有些没辙“老爷啊,你真是的,人家可是阁老,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她话没说完,杨承祖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大摇大摆走向书房,红牡丹除了羞怯的跺跺脚,也无可奈何。

书房内,严嵩俨然半个主人一样,与顾鼎臣相谈甚欢,如果不知道,只当这里是严府而非杨宅。能做到内阁这个地步的,养气功夫都了得的很,即使当真枯坐一夜,也完全可以胜任,何况严嵩和顾是同榜进士,又都有极深的文化修养,自然是不愁没话题可聊。

如今的严嵩已经在嘉靖提拔下,升为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的意义,在明朝非同小可。翰林院是五品衙门,而国子监祭酒是四品职位,而且是比较清正的官职。所以这个职位,就是翰林清流的一个跳板,在祭酒位置过渡一下,就能直升侍郎或者寺卿,接下来就可以朝着尚书、阁臣的方向前进。

顾鼎臣虽然是先达阁臣之位,但是对这位同年没有丝毫轻视,言语中还是把他看成个平起平坐的人物看待。等到杨承祖进来后,他的态度就更为恭敬,竟是主动上前施礼,不停的表示感谢。

他是南直隶昆山人,杨承祖剿灭倭寇,算是保全了此老的桑梓,从这方面看,说是恩人不能叫错。但是他的感谢,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嘉靖天子提拔顾鼎臣入阁的消息,严嵩是一早通过书信传给杨承祖的,毕竟这么重要的人事变动,他有义务让杨恩公知道。这个人,在历史上很是有些地位,比如阁臣以清词得位,靠写清词来获得天子赏识,就是从他起的头等等。不过对于杨承祖来说,对这些都不怎么了解,他对顾鼎臣的主要认识,还是来自戏剧和曲艺。

后世的沪剧、苏州评弹,都有专门顾鼎臣的故事,因为业务上的关系,对这个老人,他比之王守仁还要熟悉几分。顾鼎臣出身不好,父亲是个卖针线的商人,还是个妻管严,一直没有子嗣,老婆还不许他纳妾,也不许他收用丫鬟。

后来有一次下雨,去店里给他送饭的丫鬟不能及时回家,留在店里避雨,就被五十开外的顾老爷子强推了,而且一发入魂,居然真的有了身孕。再后来,就生了顾鼎臣。

不过顾妻对于这个老生子没有好看法,先是不认,后来又蓄意谋杀,包括把刚出生的孩子扔到磨道里,各种手段不一而足。甚至于有一段时间,顾鼎臣是在养父家中生活。

等到他中了状元之后,顾妻还是不准他认生母,最后还是靠着亲朋规劝,才让他母子相认,认祖归宗。那时候顾鼎臣的生母,还在顾家灶间煮茶,干着粗使丫头活计。

杨承祖得到他入阁消息后,在昆山也顺手做了些事,他在南直隶的权势极大,有一帮勋贵帮忙,南京六部里也有人,顾家还不够资格算望族,要想扛住他的压力其实很难。

顾鼎臣的生母此时已经不在人世,他只是表了个态度,找人去说了几句话,顾家那面就把顾鼎臣生母与顾父合葬,坟茔形制等等与正妻一样。顺带顾家那位正室虽然死了,但她的亲族还在,杨承祖只是随便聊了几句,那一家人就被收拾的很惨,最后只好拉下脸,写信进京向顾鼎臣求援。

这些事,顾鼎臣其实是不方便做的,不管一个人的官职或是权柄多大,都是对外,而不能对内。你不能把自己的威风用在自己家人头上,是以他中了状元后,顾家大妇才不怕他,乃至他成了阁老之后,也不能为他生母讨回公道,甚至那个大妇的家里,还能光明正大的找他要好处。

杨承祖做的这些事,算是为他出了口气,也尽了人子之孝,顾鼎臣今天的拜访,也自然是来表达一下自己对杨承祖的感激。他一个六阁之末,不管怎么看,杨承祖也不会来刻意讨好他,这个人情他是要认的。

顾鼎臣作为一个儒者,能和皇帝谈修真,然后引为知己,被提拔入阁,就知道他的为人,与那种硬骨头诤臣等自然大不相同。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为人处事有点像严嵩,比较阴柔,也不怎么有主见,颇有些泥塑阁老伴食宰相的潜力,或许嘉靖提拔他,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杨承祖心里,颇有些恶意的揣测,同时也觉得,如果这些特质不是装出来的话,未来应该对顾增加一些支持,确保将来的内阁里都是这样的人。

寒暄几句之后,三人彼此落座,严嵩哈哈一笑“杨都督贵人事忙,我等按说是不该来打搅的,不过顾仁兄心急,甚至等不到缴旨,我也只好冒失的把人带来,杨都督应该不会见怪吧。”

“是啊,顾某今天冒失打扰,其实也有苦衷。杨都督是英雄,在下是一心想要结交的,今天过来,我还能讨一碗茶,若是明天来,怕是夫人们就要用大棍子赶人了,所以只好来做一次恶客。”

杨承祖脸上带着笑容,语气也很平淡“未斋相公,难道是内阁,准备要对在下或是对新军动手了?”

第九百零九章打压(二)

房间里的气氛,微微有了一些变化,虽然茶依旧,人的笑脸依旧,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在这一切正常的平静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顾鼎臣当然不会认为杨承祖会朝自己发火,先不说阁臣身份,单说自己是来通风的,对方就不会拿自己当仇人看待。

这是一个聪明人,而非一个有力无脑的武夫,不过也有过一怒之下当街斩杀六品五城兵马指挥使的记录,是以他的愤怒,将会采取什么手段发作,是谁也无法把握的事情。

可以确认的事,一种肃杀之气在房间中蔓延,作为阁臣,这种压力倒是吓不倒,可是顾鼎臣或者说内阁,都不希望事情真闹到那一步。他今天来,固然是自己的私人友谊,也有内阁方面的意愿,有的选的的话,大家都希望以和为贵,天下太平。闹到彼此翻脸动刀,那就真的是谁都不想。

大明朝文臣带兵是常事,朝廷里有不少文官在九边带过兵,或是在任内平过民乱,并非是不知兵或者没胆气的。可是即便是从九边转入内地的那些带过兵的督抚,身上也没有这种气息,或者说不会在同僚面前把这股气息真的扩散开来。

大家做官同殿为臣,有意见乃至观点对立是常有的,但是大家都是体系之中的人,所有的问题,不管大小,都要在体系之内用规则解决。一言不合,拔出刀子扑上去,那就忒也下作,更不是官场手段。

不管你的杀气多强,在同僚面前又有什么用?这种怒意的表现,到底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还是在顾鼎臣面前示威,如果是后者,又未免太不拿这位第六阁老当一回事。总之在这片刻之间,顾鼎臣心里已经转过几十个念头,表面上倒是装成没看到一样。

杨承祖并没在意顾鼎臣的情绪波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我想,多半不是为了杀倭的事吧,当时杨慎也在,如果为了这事发难,那不是连杨新都的脸一起打了?谢遵,也不可能。那是通倭大罪,铁证如山,如果瓜蔓累葛,不知道要砍下多少人头,没人会再提这事。既然都不可能,那必然发生在杨慎离开后,就只剩下佛郎机了。怎么,是不是我在朝里,成了卖国贼?”

顾鼎臣面上带笑,语气依旧平和“并不是朝里,而是民间的一些妄人,杨都督是知道的,京里总有些闲汉喜欢无事生非。前几天,来了一群佛郎机使臣,接着那位满剌加王子就跑到礼部去哭闹,也不知他走了谁的门路,居然把这事扩散到了京师的街巷之间,百姓们还是有不少人同情他们的。但是闹的最凶的,是一群秀才。”

这事的诱因,其实还是在几天前,佛郎机的使臣团来到京师,向大明朝廷入贡。其表面上声称是接受满剌加百姓的委托,吊民伐罪,帮着满剌加百姓驱逐了暴虐的王子,拥立了另一位受欢迎的王族。属于以正击逆,不是无故侵吞,这次进京也是前来进贡加请罪,姿态摆的很低,绝对称的上恭顺。另外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替明佛澳门条约请天子用宝,更换为正式外交文件。

这也是澳门协议的一部分,要求佛郎机人拿一个态度出来,平息大明朝廷的怒火,让这事不至于真的恶化下去。来的也不是真正的使节,只不过是一个葡萄牙的船长,来这里走个过场,然后大家发财。澳门条约也需要走这么个手续,才能真正合法化。

到大明做贸易的船长,基本都是亡命徒。只要有十倍封还,就算是让他骂葡萄牙国王祖宗三代也不是问题,礼仪之类由礼部教授,把大明的面子给的很足,不像另一个时空的我大清,洋人来朝拜,连头都懒得磕。可是涉外无小事,这个条约的内容一公开,在京师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守护国土的使命感,或是对夷人的先天抵触鄙视之类的情绪,在京师里,顿时演变成一场驱佛保壕的风气。佛郎机人的旧帐,也被一一翻出来,从在地方上打抢,到掳掠人口,各种恶行,不一而足。顺带主持协议的杨承祖,也就成了败类卖国贼。

这里面背后的因素,固然有朴素的爱国情怀推动,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杨记的发展、谢家的倒台,官府经营海贸的意向表现等因素,引发的官僚层面的反弹。明佛壕境条约,只能算是个导火绳,但是引发的响动,确实有些大。

“现在京里,一大帮秀才天天出来闹事,认为朝廷是四海共主,要为藩属主持公道,出兵帮满剌加的国王复位。还有人居然懂得海图,说满剌加地处南洋要冲,扼南洋咽喉,为佛人所控,就会断绝南洋诸国朝贡之路。为了保证朝贡之路畅通,也该驱逐那些夷人,给他们一个教训。接着,就有人提到了屯门和壕境,说……说杨都督在屯门受了佛人贿赂,所以卖了国土给佛郎机人。比如您放过了大多数佛郎机俘虏不杀,反倒重金雇佣佛郎机工匠,还保留了佛郎机的城池,分明是给那些人死灰复燃的机会,总之,他们想找理由,总是找的到的。”

杨承祖点点头表示理解,不管什么时候,主战派总是比主和派好当,尤其朝廷从杀倭开始一直在打胜仗,加上杨记宣传诱导,让百姓们都有一种大明已经天下无敌的感觉。

这其实是杨承祖的想法,通过这种宣传增加百姓的信心,间接提高朝廷的凝聚力。不过现在看来,信心似乎给的有点过分,让大家变的有点盲目,遇到什么问题,都已经想着要用武力解决。

严嵩在旁附和着“确实如此,国子监里也有人开始跟着闹事,已经给通政司上了几封书信,要么就是请战,要么就是请求严查杨都督。”

“不知内阁的看法是什么,杨新都的意思,也是要一查到底?”杨承祖看向顾鼎臣,堂堂阁老,今天过来,肯定不会是为了传街巷闲话,内阁的态度,也远比百姓的舆论更为重要。既然你们想要落井下石,那我不妨看一看,你们是否都有勇气,当我的面推石头。

顾鼎臣连连摆手“杨都督不要误会,新都相公并非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杨都督年纪还轻,如果太过顺利,其实也不是好事。适当的受一些磨砺和挫折,于将来看,其实并非一件坏事。您在江南做的非常出色,可也正因为太出色,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这个时候退一步,其实是保全自己的手段。杨阁的意思是,杨都督明天缴旨之后,那些人出来说话,您自己上书认罪,然后从锦衣卫里退下来,专为天家练兵。等到几年之后,再行复起,亦无损大都督的前程。”

“这事本来是升庵相公自己想来说的,他与都督在东南共过一年多的事,彼此也算是很相熟了,要做这些,也比较合适。不过老朽觉得,升庵公子虽然是才子,但是做这事,却未必有老夫擅长,所以就在新都相公面前讨了令,又拉来了惟中兄做个中人。”

严嵩同样赔着笑脸,语气温和的解释,表示着这个安排并非陷阱,亦无恶意,总而言之,是为杨承祖考虑。既可以避开这个峰口浪尖,不至于在接下来的追杀中真的饮恨落马,也可以继续为国出力,可称利国利民,一举两得。

第九百一十章打压(三)

严嵩虽然是文官,但实际上,可以看做是杨承祖半个门下,他说话越发的谨慎“其实现在这些人闹的很是有些不成话,杨新都的意思,也是息事宁人。大都督的为人,我们心里都有数,卖国之类的话,是不必理会的。可是如果由着他们继续泼脏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都督不可不查。”

“所以杨新都的意思是,要我离开这个位子,把好不容易恢复运行的锦衣卫交出去,交给一个他们认为合适的人接管?那么几年之后,回到我手上的锦衣卫,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杨承祖并没有隐藏自己内心的打算,直接就把实话说了出来,那杀气倒是渐渐淡了,似乎听了内阁的这个安排后,他的怒气确实在降低。杨廷和的这个安排,倒算是尽可能的为自己考虑了,甚至在掌握了一些自己与佛郎机人的交易细节后,还愿意让自己继续在朝为官,对于一向处事公平的杨廷和来说,这确实可以算是最大的善意。

拿捏住对手的把柄,然后进行敲打,在筹码摆在台面上以前,就让目标认输。这是杨廷和这个级别的人物,惯用的手段,真正要是把杨承祖的证据摊到台面上时,彼此都没了退路。

从身份和力量上看,显然首辅没必要在意一个锦衣指挥使或是一品武职都督,不愿意走到那一步的原因,还是怜才。

那些人神通广大,手上的证据很是过硬,包括杨承祖在前线到底贪了多少钱,收了葡萄牙人多少好处,以及与埃米叶娜的事,都有所掌握。还有人拿到了一些证据,证明他的杨记葡萄牙人海洋贸易中,充当中介之类的身份与葡萄牙人有广泛的商业往来。十三行的设立,也有着为洋人谋利的嫌疑,总之这种事,想找黑点总是可以找到,何况杨承祖一身破绽,极易攻击。

依照律法,或者说规则,这些事闹到台面上,至少可以罢官,严重一点,或许就要死人。现在只让他交出锦衣卫,但是还可以继续做都督,只是换到个闲散衙门里,于杨廷和来看,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如果今天来的是杨慎,恐怕说的话,就要难听的多了。

他们当初在东南并肩杀倭寇时,表示的态度是要大明海波平静,现在杨承祖的作为,简直就是背弃了理想,只要好处,说不定杨慎看来这就是见利忘义的鼠辈,是否有资格跟他说话还在两说。顾鼎臣能拿出这个态度来,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杨承祖面色如常,将顾鼎臣带来的几份证据看了看,随手一放“杨新都倒是看的起我,居然还愿意手下留情,我还以为他拿到这些,只想着把我的头砍下来呢。”

“杨都督大概是有误会,新都相公一直说,您是国朝年轻人里的楷模,是个真正做大事的人才。升庵公子从南方回来后,对您的一些行事不太认同,但是总体上还是承认,不管是练兵还是带兵,杨都督都是不世出的才俊,值得推崇。新都相公爱才,不忍见您这样的人,就真的因为这些被毁掉,所以才答应给一个机会。他让我带了句话来,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人不能一错再错,该收手时须收手,该回头时要回头。”

杨承祖原本冷峻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放下茶杯,轻轻击了几下掌“新都相公高义,在下倒是要感激了。不过我不知道,顾老您是怎么想的。今天过来,您带的是杨阁的意思,这个意思我已经知道了,下面我想听听,您是什么意思。”

顾鼎臣含笑点头,并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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