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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锦衣王侯-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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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懂这些,可是只要看到丈夫高兴的样子,也就知足了。自从大礼议开始,陈省吾的整体状态就很亢奋,每天都沉浸在这种高兴的范围中,不久前因为杨慎去教坊司时,有人叫上了他,就兴奋的一晚上没有睡着。作为一个不怎么出门的妇人,她倒是觉得,大礼议真是个好东西。

今天的陈省吾回来的格外早,到家之后,先是抱着儿子亲了几口,又不顾大白天,一把抱住了妻子,把这个温柔贤淑的女子,羞的满面通红。“相……相公,你干什么,白天呢。”

“娘子,我高兴啊,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做了什么?哈哈,我不说你一定猜不到吧,我弹劾了武定侯郭勋!有人给都察院送了一些材料,那上面涉及到郭勋的几十条罪证,而且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可惜啊,都察院里那些同僚,全都忙着跟六科给事中作对,或是怕了他女婿的权势,没人动手。我们言官,就是要维护纲纪,纠察不法的,不敢动手怎么行?我就主动把证据接过去,写好了奏折,连同证据一起递了上去。就算天子有意包庇也没用,证据确凿,怎么保的住。万岁怎么样,万岁也要维护法纪的,再说他这种蛀虫捉出来,也是替天子除害。那些给事中查我,我不怕,我家无隔夜之粮,没有私产,怕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言官靠什么吃饭,就是靠立功,放倒的人官越大,就越容易提升,只要我升了官,俸禄多一些,咱们就不用过苦日子了。还可以请几个佣人,不用什么事都你做。”

“没关系的,我喜欢伺候相公啊,我觉得咱们一家三口挺好的,就算相公升了官,我们也要一家三口在一起。省下钱来,可以到家乡买点田,再盖几间房子,等到孩子长大一些,可以为他娶妻生子。”

善良的妻子规划着家里未来的发展,心里则有些担忧,听说武定侯的女婿,是杨记的东家。杨记这么大的买卖,东家一定是个有钱的员外,在家乡里,这样的员外可是最不好惹的,丈夫这次,会不会惹上什么人?

陈省吾并没有这种隐忧,还在那里说着,今天自己上了本章后,李总宪居然接见了自己,还对自己褒奖了两句。那可是正二品大员,是都察院的首领,能对自己嘉奖几句,说不定明年,就可以外放自己当巡按。

他吩咐着妻子快去做饭,吃了东西,就要接着写本章,上午递过去的奏折,现在想想有些地方写的不够好,自己应该修正一下,让奏折的力量更大一些,情绪更为饱满一些,效果可能会更好。

忽然,院门被人拍了几下,陈省吾回头问了一声,回答的声音很陌生,声线很粗。在西城这种地方,不管穷富,安全是没有问题的。他并不担心是什么歹人,拉开门闩,不等他开门,门就被外面的人用力推开,将他撞的向后倒退了几步。一群皂衣白笠的东厂番子,从天而降,直冲到他的家里。

还在院子里乱跑的男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些闯入者,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俯下身,将他抱起来,扛在自己肩上,小男孩兴奋的大笑起来。那妇人上前,想要要回孩子,但是她见到这么多陌生的男人,面红过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陈省吾面色阴沉着问道:“你们是东厂的人?我是户科给事中,朝廷命官,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那络腮胡子嘿嘿一笑“本官乃是东厂理刑百户霍虬,你就是陈省吾吧,东厂有一件案子涉及到你头上,请你到东厂问几句话,用不了太长时间。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东厂?你们有什么资格带走我,我是言官,风闻言事无罪,你们……你们无权拘捕我。娘子,你回房间里去,这些人我可以应付。”

东厂在民间,绝对是可以止啼的存在,妇人已经吓的两腿发软,想要回房,腿已经迈不动。霍虬则冷笑一声“陈给谏,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东厂只是请你过去问话,没说拘捕啊。再说,李总宪那里,我们督主已经打过招呼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开一份驾贴给你,就别让我们费劲了,自己走吧。”

陈省吾身子一个踉跄,两名强壮的番子已经来到他身旁,将他两手向后反转过去。两声骨头转动的声音响起,陈省吾忍不住惨叫了一声,那妇人叫了声相公,想要跑过去救人,却被霍虬拦住。他有意无意的抱着那个孩子,让这妇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他们押走自己的男人。

霍虬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那东西没人敢碰,就你敢碰,不是找死?这回后悔也晚了吧?真以为李总宪能护住你?这仅仅是开始,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他将孩子放在地上,随手丢了一块银子在那妇人面前,带起人马又冲向了下一位言官的家里,今天,对于东厂来说,将是个异常忙碌的下午。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反击开始(三)

“东厂的人,逮捕了十几名科道言官,九卿衙门内被捉者更多,细算起来,一下午的光景,差不多就有三十几位朝臣无罪被拿入诏狱了,这些鹰犬的手脚倒是利落的很。所有被拿之人,都曾经上本弹劾了那些支持天子的勋贵,当初刘瑾在位时,也没有这般跋扈,这些勋贵,看来是得了某些人撑腰,想要兴风作浪。”

杨廷和在书房里,二目微合,脸上的神情不喜不怒,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内。“我不让我们的人动手,原因就在于此,那些所谓的凭据,恐怕是厂卫那边丢出来的,用来引人上钩。这一次,这几位同僚,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李钺将名单递交过来的目的,也是向杨廷和求援,希望这位首辅可以出面,把这些拿到诏狱里的人保释出来。谈放鹤也道:“恩师,这些人,只是在履行自己的本分,并没有做错什么,学生觉得,恩师应该尽可能的救一些人,他们毕竟都是忠良,总该是保下来为好。”

“放鹤,我跟你说过,做官的人,要有慈悲心,否则的话,百姓是要遭殃的。但是,也不能只有慈悲心而失去决断,如果只知道妇人之仁,没有杀伐果决,那么也一样会一事无成。这些被拿的人,或许是没什么错的,但是没什么错,不等于咱们就亏欠他们,就一定要对他们的安全负责。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代价,从他们上本那一刻,就该预见到,可能有这个下场。现在让咱们救人,将来,是不是不管他们惹了什么麻烦,我们都要去负责善后?”

被恩师训斥之后的谈放鹤不敢接话,听着恩师接下来的安排,以他对恩师的了解,对方绝对不是无情之人,不管嘴上怎么说,实际上该做的事还是会做。

“李虔甫是他们的总宪,整个都察院都是他的地盘,这些被拿的言官,应该是他去想办法,他倒好,把问题直接甩给了咱们,这个态度,要不得。再有,我来问问你,你觉得当初刘瑾是如何垮的?”

谈放鹤楞了一楞,随后道:“树敌过多。”

“没错,他就是树敌过多,真以为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战胜所有人,最后,就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佛家讲因果,这些怪力论神的东西,我们儒者不去谈,只说一些很简单的道理。一个人为非作歹,欺压乡邻,一个人拿他没办法,乡下没有衙门,也找不到人主持公道。今天被他拿一捆草,明天被他拿一只鸡,最后都只能认了。可是他不是心甘情愿被拿东西,心里是藏着一口气的。这口气越积越多,最后,他可能就要拿起刀,跟这个恶徒拼命。”

“如果这个恶霸是在村子里随意欺负人,又会如何呢?就是整个村子里,可能有若干这样的人被他欺负,等积蓄到一定程度时,所有被欺负的人都会站起来,跟他拼到底。我们做官的人,所谓牧守四方,其实说穿了,就是要疏导百姓心中的怨气,让他们不要憎恨朝廷,不要恨皇帝,这样天下才能太平。现在,皇帝和杨承祖,他们就在积累怨气,如果我们现在把人救出来,确实皆大欢喜,但是一切就和没发生过一样。那些勋贵们依旧会嚣张下去,这些言官会不高兴,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后怕,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莽撞,如果没有人救,自己可能就出不来了。曾经有的胆量和血性,会渐渐消失,人也会变的越来越圆滑,最后的结局,就是我们救出来的人,变成了没有任何作用的废人。这个结局,我想不是我们想要的。”

“那恩师,您的意思是?”

“必须要有一些人的牺牲,才能激起大多数人的血性,让所有人意识到,厂卫鹰犬,是士林清流的敌人,与他们不共戴天。这一点,不因为杨记有谁的背景,或是厂卫拿捏着谁的把柄就可以妥协。只要所有人都站在一起,我们就不用再怕这些鹰犬。至于这几个人,你让人关照一下他们的家小,不要让他们的家小出问题,至于本人,就让他们在牢房里先冷静一下,想明白这次自己到底错在哪再说。我为了维护道,可以让我的儿子,去做这个开路者,其他人,为什么可以得到优待?”

这些人名义上是被带到东厂协助调查,家里人不可能入监,以谈放鹤的身份,只要去关照一两句,就没人敢去招惹这些人的家眷。对于这些被拿者,杨廷和倒不是真的撒手不管,但是介入的时间上,不会像李钺想的那么快,总要让这些言官吃一些苦头,再行救人。

谈放鹤能够做到谋主,脑子不会太蠢,他已经察觉到,恩师的谋算中,这些棋子的存在意义,并不单纯是让大家以厂卫为寇仇,背后可能存在一些更为深层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旦细究起来,恐怕就会越界,甚至是自己不能控制的范围内。所以,在极短的思考之后,他选择了装傻,只点头道:“恩师放心,学生自有计较。”

事实上,即使他不去说话,也不会真的有人会去动这些犯官家小,京师守着天子,没人敢做出太过分的事来。西城这地方,是官员住宅区,治安算是最好的地方,也不会有泼皮滋扰。但是那些家小自己心里不放心,有的人去都察院外面哭,请察院这边出手,还有的当卖了仅有的财产,去东厂打点官司,或是去诏狱探监。

两骑骏马,在几十名护卫的簇拥下,从都察院衙门外路过,看着一大堆妇孺守着衙门外面外嚎啕大哭的样子,骑在马上的杨承祖看了一眼身边的九姐“夫人,这回心里痛快了吧。”

“恩,这还差不多,居然敢告我爹,简直活腻了,相公,你这次做的好。走,到府上去,跟爹当面说说。”

等来到武定侯府,定国公等几位勋贵也在这,他们这次都上了本支持天子,现在想退也已经退不下来了。见到杨承祖过来,几个人全都围过来问着情况,打探着这次的冲突,会进行到什么程度。

杨承祖笑着与众人见了礼,等进了书房之后,才笑道:“列位,捉了这么多言官,天子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么?站在万岁一边的,就可以荣华富贵,反过来的,就要吃牢饭,这就最公平了。你们的表现,万岁很满意,只要各位坚持住,将来,都有好处,万岁不会亏待任何忠臣。”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为国除奸(一)

杨承祖和九姐过来,既是来探亲,也是替天子传递一个善意,让这些勋贵放心,万岁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这帮人大多是色厉胆薄的人,如果有一个人被言官放倒,说不定整个团体都要散了。所以嘉靖这次,也是对他们做好安抚,又许了重利,确保这些人不至于半途而废。

这里面最豁的出去的就是郭勋,他点头道:“陛下能记住臣子们这一点苦心,老朽死亦无憾。我们这些人家里都有丹书铁券,与国同休,万岁过的好,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与万岁共进同退,是我们的本分,如果有人敢吃里扒外,老朽第一个不放过他。”

照例是吃酒,赌钱,郭勋寻了个机会,将杨承祖叫到密室里,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焦急“贤婿,老夫托你向万岁说的事,你可曾办了?”

“岳父放心,山西那件事,我已经替您向万岁分说过了,那件事本来就不能怪在您头上。到了地方人生地不熟,被人骗了很寻常么。万岁是讲道理的人,不会在这件事上苛求过多,至于将来怎么善后,小婿自己会想办法。说到这个,小婿倒有件事要有劳岳父,您在延绥那边,有没有靠的住的关系啊?”

郭勋这次出来站台,与其说是立功,不如说是赎罪,他所想的只是通过自己的表现,把结交白莲贼的嫌疑洗掉。杨承祖向他表示,不但那个罪过可以洗刷,将来天子可能还要就他这次出来站台的表现论功行赏,说不定靠着礼议之争,真有希望把侯位提拔成国公,这就属于意外之喜。

他欢喜之下,对于杨承祖的要求,也就尽量满足,他在延绥办过产业,在军队里也有一些人情,问了问杨承祖找人的用意,写了几封书信,让心腹的家人,送到延绥三边那边。

其他的勋臣,对于这些奏折到底有多大用,心里也没多大把握。郭勋那份奏折,实际出自严嵩的手笔,这个人胆子小,不大敢出来打对台。但是幕后替人写奏折,借别人的手与群臣过招,这一类的事倒是没压力。

勋贵们的知识水平有限,不知道这些奏折交上去能有多大作用,只能不停在杨承祖耳边嘱咐,一定要保证不要被杨廷和顺着名单反杀过来,其他的都无所谓。

勋贵们的反击,倒不至于真的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但是这些人集体跳出来表态,确实有点反常。顺带就是让人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是那些靠着出身血统而获得地位的勋贵重臣,又想要回归朝廷,掌握权柄。

这种事,对于文官来说,肯定不能被接受,但是眼下,只能算是细枝末节,即便是比较敏感的大臣,也顾不上打击这种势头。随着郭勋上本时间不长,嘉靖下旨编撰的《大礼辩》,终于编写完成,发放到大臣手中。

这份大礼辩,算是一份官宣材料,以嘉靖的立场,详细阐述了尊奉孝宗为伯考,以兴献王为皇考的正当性和重要性。这种行为,差不多已经可以算做嘉靖表明立场,公开宣布,要继承自己生父血统,不理会孝宗那边的血脉。

翰林院内,众翰林群情汹汹,众星捧月一般,把杨慎围起来“升庵兄,这份大礼辩您也看到了,这种东西,简直是耻辱,我们如果把这个东西认了,就对不起咱们读的圣贤书。”

“咱们是翰林,是储相啊,这么要紧的事,我们怎么可以不发出声音?别忘了,翰林四谏,那些前辈,才是我等的楷模,纵然粉身碎骨,白刃加身,也不能动摇我们的决心。”

“没错,咱们这就回去上本,与这些阿附小人拼到底,绝对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咱们必须做点什么。”

杨慎挥手制止了众人“列位年兄,你们觉得现在这种局势下,上本还有意义么?连那些武将勋臣,现在都学会了上本讲道理,我们是堂堂翰林,难道要沦落到,和武人对骂的地步?”

听到他这么说,所有的大臣都没了话,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杨慎冷笑几声“天子要做事,也得有人去做,他所依赖的,是霍渭先、方献夫、桂萼、张孚敬那些小人。现在还有一些地方督抚,也站出来声援天子,这些人,都是皇帝的底气。要想破掉这口气,我们就得从这些爪牙身上想办法,只要对付了爪牙,还怕老虎能伤人么?”

翰林院内学子来子全国各地,有不少都是地方望族,与地方官府牵扯极深,也说不好,这里有谁和那些督抚大员有亲朋故旧之类的关系。即使是杨慎也不愿意提那些支持天子的大员姓名,避免自己内部出现分歧,最多是囫囵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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