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土匪-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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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没手没脚,怎么就要人伺候了。”琸云不悦道:“待以后年纪大了,动不了了,再去雇个人给她做饭洗衣就是。”
柱子愈发地傻眼,“二丫你莫不是烧坏了脑壳,我们家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闲钱请人?哦,对了——”他忽地想起一事,赶紧把怀里的荷包掏出来递给琸云,“这是我跟着木匠大叔做工得的工钱,你收着。”
琸云伸手接了,轻轻掂了掂,苦笑,也不晓得大哥在外头做了多久的工,这荷包里恐怕还不到一吊钱,实在是少得可怜。
“刘大户家的活儿干完了,木匠大叔说赶明儿再找我去县里做活儿,那边工钱更高,等赚了钱,大哥给你扯匹布做件新衣裳,就跟彩霞身上那件一样的料子,二丫穿着肯定好看……”柱子虽然啰嗦又傻气,可对琸云这个妹子实在是好,这一番话听得琸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大哥——”琸云吸了吸鼻子,一脸正色地问:“你想不想赚大钱?”
柱子眼睛瞪得老大,看起来都已经不会说话了。
琸云朝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凑近点儿,尔后才压低了嗓门,把石首山里有人参的事儿说给他听。柱子闻言,整个人都呆了。
“真……真的?”他看起来还是有些不信,“那……那山里果真没有鬼?可那林子里阴森森的,吓人的很。我小时候跟着爹去过一回——”他说到这里,自个儿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琸云忍不住扶额。
虽说柱子被吓得不轻,但到底拗不过琸云一意孤行,尤其是她还威胁说他若不去,她就独自一人进山,柱子没办法,只得应下。
虽说石首山里没有鬼,但地势险要,猛兽出没,事先的准备还是很必要的。方家倒是有一套弓箭,是以前琸云父亲用过的,许多年不曾动过,连弓弦都紧了,准头也不好。好在柱子有一把好力气,练习了一个下午,总算上了手。
琸云看着羡慕,非要自己也试一试,本还想给柱子露一手,不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弓拉开,气得她直跺脚。
她们在院子里这番动静自然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不一会儿便有三三两两的邻居们过来看热闹,林婶子忍不住问:“柱子你们兄妹俩这是准备干啥去呢?动刀动箭的还真热闹。”
柱子老实,正要回话,被琸云给抢了先,“我让大哥明天带我去打猎,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想弄几张皮子好过冬呢。”
“要打猎得等你林叔回来啊。”林婶子热情地道:“柱子啥时候进过山,到了山里只怕找不着路。你林叔这几天进城了,要不你再等等,等他回来了,我再让他带你。”
琸云一脸感激地朝她笑,“林婶子您真好。可是过两天大哥只怕又要进城去干活儿了,恐怕等不到林叔回来。左右我也不着急,就是跟着大哥去山里走走,见识见识。”
“二丫头也去啊?”林婶子一愣,满脸诧异地看着琸云的细胳膊细腿儿,讶道:“山里可比不得别处,陡峭险要,一不留神儿可要吃大亏。你还小,莫要贪新鲜,仔细跌到了哪里。”
柱子也是这么想的,正欲开口帮腔,被琸云横了一眼,立刻老实了,一声也不吭,老老实实地继续练箭。
林婶子见柱子都不管,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闲聊了几句后便折回了自家院子。过了一会儿,她又从墙头探出个脑袋来,一伸胳膊,手里头竟是一把小弩弓。
“给,二丫头你带着防身。”
琸云大喜,也懒得跟林婶子客气了,高兴地接过弩弓左右把玩,罢了才郑重地朝林婶子道谢道:“婶子你人真好,以后定会有好报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好痛苦,男主还不出来,真郁闷啊
第五回
五
对于进山一事,琸云原本设想了许多危险,但过程却出乎意料地顺利。虽说石首山地势险要,人迹罕至,但他们却没有遇到琸云所意料中的猛兽,只偶尔瞅见几只猴子或是山鸡,柱子蠢蠢欲动地想要猎几只山鸡回去,被琸云给拦了。
虽说石首山盛产人参,但也没到随处可见的程度,琸云需要留出更多的时间在寻找人参上,而不是被别的东西吸引走。
这个时候的石首山方圆数十里都几乎没有人迹,终年的落叶和树枝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经年腐化后,又变成肥沃的泥土滋养着山里的万物,而人参就生长在其中。
柱子长到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人参,虽然琸云来上山之前就给他仔细描述过人参的样子,可未曾亲见,到底把握不准,就这上山的半个时辰里,他就采了十几棵花花草草一脸兴奋地向琸云邀功,结果自然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好在传言非虚,兄妹俩在林子里转了大半日,竟然挖到了三棵人参,其中一棵竟是几十年的老参,实在让琸云好生欢喜。
二人一路平安地回了家,瞅见他们俩两手空空,老太太立刻就骂起来,矛头直对琸云。琸云反正不理她,柱子倒是忍不住想开口向老太太解释,被琸云一把拽出了屋。
“大哥你傻不傻,”琸云气得直跺脚,“老太太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你这会儿去跟她说我们挖了参,转头她就能把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以后我们还怎么靠它赚钱。还有,卖参的钱得我收着,她可一文钱也没想要。大哥你也是,若是被我晓得你偷偷给她钱,我就跟你急。”
柱子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不安地道:“这个……钱给你收着自然是好,可是,祖母一直这么骂着,是不是不好。”
琸云冷笑一声,拍了拍柱子的肩膀,“你在外头等着别进屋。”说罢,把脸一板,浑身上下顿时透出一股戾气来,横眉冷对地进了屋。不一会儿,柱子就听到屋里安静了。
老太太一个普通人,顶多也就是脸皮比寻常人厚些,心肠比寻常人黑些,也就敢对着自己身边的人下手,真要动起真格的来,哪里是琸云的对手。就算她现在只有九岁,也多的是法子把这讨人厌的老太婆给弄死,她只需要让那老太太明白这一点就行了。
于是,方家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平静。虽然老太太总拐弯抹角地在柱子面前说给琸云上眼药,但鉴于她的前科实在不怎么好,便是柱子这么老实的孩子也对她的话视若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
因琸云不会炮制中药,生怕新采来的人参过了药效,第二日大早,天刚蒙蒙亮,琸云便叫上柱子一起去了城里。老太太自然不悦,嘴里一直小声嘀咕着,被琸云横了一眼,立刻不敢作声了。
这是琸云重生后第一次进城。
或者说,这其实是琸云第一次来武梁县城。上辈子她九岁起就卖去了益州,尔后终其一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十八岁的时候,陆锋曾提过想带她回武梁祭祀父母,最后还未成行,他就死了。
这世道素来是看人下菜碟儿的,出门之前,琸云特意招呼柱子换了身整齐衣裳,虽说都是麻布质地,但浆洗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梳得齐整,看起来倒还算体面。
武梁城门有守城的护卫拦着,进城的都得交上五文钱,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得交,若是遇着个衣着光鲜的,那护卫不仅不问着要钱,反而还客客气气地跟人打招呼。但也有倒霉的,护卫们瞅着谁不顺眼了,抑或是看谁好欺负了便将人拦下,总要借个名头多收几文,收不着钱,就连竹筐里的水萝卜也要顺几个走。
琸云和柱子进城的时候就被拦了。他们俩年岁小,便是柱子长了个大个儿,可一张脸还是稚嫩得很,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年纪来。
“打哪儿来的,进城干啥去?”那护卫盯着柱子背上的竹箩筐不怀好意的问。
出门前琸云特意把那三棵人参放在箩筐的最底下,上头盖了些青菜,虽说把人参都给藏了起来,可万一这些人非要翻开来看呢?柱子顿时有些紧张,他一紧张,话就说不完整了,哆哆嗦嗦地“我……”起来。
“我们从上姚村来,去城里走亲戚。”琸云脆生生地回道,弯着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那护卫,“是我舅舅家,他住在太平街西口。”
“太平街?”那护卫的眼神一变,拧着眉头朝琸云上下打量,明显有些不信。能在太平街西口住着的都非富即贵,怎么会有这样的穷亲戚。
“哪一家?”他又问。
琸云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姓什么来着?哦,姓张,就是西口最里头那家,门口有两座石狮子的。我娘舅在府里头做管事。”
“哦”护卫的表情立刻变得很热情,“原来是张大人府上的……”太平街大门口有两座石狮子只有一户,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张府,听说张家的大少爷在京城做官,就连县太爷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的。虽说只是那府里的管事,可比他们这些差役体面多了,那护卫再不敢拦她,一脸和蔼地跟琸云寒暄了几句,尔后挥挥手把他们兄妹俩放行,连例行的入城费都没收。
兄妹俩进城走了好一段路,柱子这才从做梦似的终于醒过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琸云问:“二丫,你来过县城?”
“没有啊。”琸云想也不想就否定,说罢,又眨了眨眼,笑眯眯地看着柱子,“大哥你猜我是怎么编出来的?”
柱子使劲儿摇头,“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恐怕想破了脑壳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大哥你记不记得我们进城之前我一直在跟同路的人说话?”
“就是那个赶着牛车的?”柱子可算是想起来了。早晨他们到得早,城门还没开,便在门口等着,琸云一直跟旁边赶着牛车的一个大叔在聊家常。她模样生得好,嘴巴又甜,直把那大叔哄得恨不得认了她做干女儿,“那个刘大叔,他家是那个府上的?”
“不是,”琸云笑,“他东家也是太平街的,不过只是个商户。”普通商户不过是有些家资,又怎会让那些差役有些忌惮,只不过那个刘叔又说了,太平街最威风的就是住最里头的张家,人家门口竖着两头大狮子,可霸气!
寻常人家谁敢在门口大刺刺地放两尊石狮子,琸云不用想便晓得那是官宦人家,所以才假借他们的名义。不过她也晓得自己这身打扮与官宦人家实在相差太远,所以才说是管事的亲戚。正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就算只是个管事,在这小小的武梁城就已经够用了。
琸云解释了半天,柱子依旧不大懂,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琸云的信任,甚至还有些盲目的崇拜。瞧他妹子多聪明!
武梁县城并不大,琸云找人问过了,知道这小小的县城里大约有三四家药铺,最大的一家叫做积善堂,堂中有名医坐诊,城里的富贵人家也多是在这家寻医问药。
“积善堂?是不是就是那家——”柱子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药铺问。
琸云看了一眼,瞅见上头的字,不由得微微一愣,“这个是——同安堂?”
她话还没说完,柱子就背着竹筐颠颠儿地朝那同安堂奔了过去。琸云生怕他被人骗了,赶紧快步追上前。
琸云听过同安堂这个名字,事实上,十年后同安堂的大名响遍益州,甚至二十年后,燕朝新君还御笔题词亲自嘉奖过同安堂。只不过,这两个同安堂是不是同一家,琸云就不确定了。
琸云还没进铺子的大门,就听到柱子在屋里高声问:“伙计,你们这里收不收人参?”
琸云顿时扶额,她早先跟柱子叮嘱过的话看来是白费了,这个傻大哥总是学不会半点拐弯抹角。她生怕柱子吃亏,赶紧冲进屋,站在他的身后,瞪大眼睛看着柜子后头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看起来倒不像店里的伙计,约莫十□岁的模样,长得白净斯文,穿一身半新不旧的月白色长衫,衣服上毫无纹饰,但料子和做工都很不错,头发全都束起来,一丝不乱,看起来像个富贵人家的大少爷,身上甚至还有浓浓的书卷气。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是店里的伙计?
琸云一脸狐疑地盯着那年轻人,目光中全是审视。那年轻人却视若无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朝柱子点了点头,柔声回道:“收的。”
柱子闻言,立刻欢喜起来,赶紧卸下箩筐准备把筐子里的人参翻出来。琸云则作出一副天真姿态朝那年轻人问:“这位大哥,你是店里的掌柜吗?怎么你店里就你一个人?我看人家铺子里还有大夫,你们这里怎么没有。”
年轻人对琸云显然没有半点防备之心,温柔地笑着回道:“是的。唔,店里生意不好,请不起别的坐堂大夫,也请不起伙计,所以只能是我一个人把所有活儿包了。”
琸云眨了眨眼睛,“你会看病?”
年轻人的脸上愈发地平和,“略懂。”
“你们店连坐堂大夫都请不起?”柱子闻言动作一滞,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失望,悄悄凑到琸云耳边,自以为很悄声,其实声音高得几乎整个铺子都能听得见,“二丫,这家店连坐堂大夫都请不起,恐怕也没钱收咱们的人参。”
年轻人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看也是好的。小哥儿若是要卖去别家,我也替你掌掌眼。”
琸云捅了捅柱子,“大哥赶紧把人参拿出来。”
这年轻人的行事气度很是不凡,就算不是未来同安堂的那位大东家,多认识个人总是好的。
柱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对琸云言听计从,故没有犹豫,翻开箩筐,比藏在最里头的人参全都拿了出来。那年轻人只瞥了一眼,眉头顿时一挑,讶道:“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我竟不晓得武梁县也有人参?”
柱子洋洋得意,指着里头最大的一棵人参道:“这是我挖的。”
年轻人皱着眉头瞥了柱子一眼,苦笑摇头,“小兄弟是头一回挖参吧,你瞧瞧这些参须挖断了多少,真真地暴殄天物。”
柱子:“……”
“这个能卖多少钱?”虽然被年轻掌柜说了两句,但柱子丝毫没有往心里去,一门心思只念着把人参卖个好价钱。
“若是卖给铺子自然便宜些,三棵参约莫能有四五十两,”那年轻人说罢又一摊手,摇头道:“不过我买不起。”
柱子闻言顿时跳起来,恨不得立刻把年轻人手里的人参抢过来。琸云赶紧把他拦住,正色朝年轻人道:“既然掌柜没钱收,不如把它放在铺子里寄卖。不过,掌柜店里生意不好,这人参恐怕也不好卖吧。”
年轻人仿佛没想到琸云竟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脸上微露讶色,旋即又满口应道:“小姑娘放心,而今武梁县人参存货不多,北边又打仗,路都给堵了,什么药材也运不过来,单是今年,这人参的价格就涨了两成。这几棵人参品相好,年份足,待我将它们炮制好,过不了几日就能被人给抢光了。”
“那这价格——”
年轻人立刻会意,“小姑娘放心,既然是寄卖,自然不会让你吃亏。难得你们兄妹俩信得过我,我连炮制的钱也不收,只收一成的跑腿费。你看如何?”他很快就瞧出了面前两人中作主的并非大个子兄长,而是才刚刚齐她胸口高的小姑娘,虽觉纳闷,却还是很聪明地与琸云商议。
琸云旋即点头微笑,“掌柜这么会做生意,我们以后还会再来的。”
二人最后说定了由同安堂先支付十两银子的定金,剩下的银钱待半月后再来结算。那年轻人便拿了笔墨出来写了寄卖的字据递给琸云。琸云接过字据仔细看过,目光在落款处留了一瞬,抬头朝年轻人笑笑,“原来是宋掌柜。”
“客气客气。”年轻的宋睿文朝琸云拱了拱手,笑容愈发温和。
十两银子对琸云来说不算多,但柱子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兴奋得都有些不会走路了,出了同安堂就一直处于激动兴奋状,一时没留意脚下,踢到了路上的石阶,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