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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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追上席夜阑,尾随进府去。
易寒撩了撩鬓角的发丝,突然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他瞪大眼睛,扇动眼睫毛憨憨的看着席夜阑的背影,竟有点期盼自己就是她心中想的那个人,假如真是如此,那该是一件动人而又美好的事情啊,内心隐约有一种温暖柔软的暗香浮动,想认真去感触的时候,这种感觉又不可捉摸,他已经不是曾经的易寒,他的眉目展露出君临天下的英气,把席夜阑从心底抹去,美丽的诱惑已经不能再左右他的行为。
席夜阑回到房间内,轻而温柔的将那纸笺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眸子闪着冲动,双手却一动不动,这纸笺在手中,她的心中便有一份充实,可打开的时候,它就只是一张纸笺而已,她一生中所有的犹豫都因为这张纸笺,她多么希望里面能长出那黄艳艳的小花来,理智却告诉她,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一旁的芷文看着有些难受着急,说道:“小姐,快打开”席夜阑直率的笑道:“现在不打开,等我拥有下一张的时候,再开打。”
说着,将这张被风吹日晒过的纸笺贴在她的脸颊,脸蛋有些依恋的摩挲着。
一旁的芷文叹气,只有这一刻的小姐是痴的,芷文德内心有些难受,她也觉得不要打开的好,省的再次看到小姐冷漠而空洞的眼神,她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心中开始痛恨自己也崇拜的麒麟,男子都是可恶的,不禁想起了易中天这个混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芷文轻呼一声,“小姐,该吃饭了”说着取出的檀香木匣放在桌子上,启开木匣,里面浅浅的十来张纸笺平摊着。
席夜阑把折起的纸笺放入,说道:“这一张在里面显得那么特殊,为什么不能一样呢”话虽如此,她却亲自动手将木匣合上。
这个时候窗外已经暗沉沉了,芷文燃起油灯,红莹莹的,别具一番情景,两人走了出去。
小屋变得安静,一阵风吹来,拍打着窗户,灯焰一闪一闪的,几点油溢了出来,沾上星火落在桌子之上易寒等人正在用饭,突然看见院外一处浓烟四起,便听有人大喊道:“起火了,快救火!”
众人大吃一惊,放下碗筷,匆忙跑出,提着水桶就往着火的院子奔去,大火在风的鼓动下,烧得很快,易寒来到之时,火势已经很猛烈,在这种干燥多风的季节里,从着火到烧成大火只是一小会的事情,由于此处是席夜阑的院子,又刚好碰巧是晚膳时间,所以才发现的晚一点。
易寒立即吩咐众人打水浇火,一边着急的向发现着火的人询问小姐和芷文是否在里面,那下人不敢肯定的道:“这会是晚膳时间,可能不在里面”易寒显得有些生气,高声大喊道:“小姐,芷文”两人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易寒心中着急,提起一桶水往身上一浇,随手撕了一条布条捂住鼻嘴,就要冲了进去。
这个时候,席夜阑与芷文匆匆赶来,见了这场面,脸色大变,也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句,“小姐在外面,实在太好了”冲到连屋檐都着火的易寒,听到这声音,迅速退了回来,席夜阑却神色紧张的朝他这边冲了过来,易寒正讶异,席夜阑却已经从他身边经过,朝屋子内冲去,易寒猛的加快速度,把席夜阑死死搂住,吼叫道:“小姐,你疯了吗?”
席夜阑猛的给他一巴掌,又一掌打在易寒的身上,将易寒击倒在地,待易寒抬头,席夜阑已经消失在火海之中。
芷文吓得花容失色,边喊着小姐也跟着冲了上去,易寒迅速把芷文给拦住,芷文挣扎喊道:“你滚开,我要进去救小姐”易寒大吼一声,“这儿站着,别添乱!”
这一声把芷文给镇住了,大喊一句:“快点提水灭火”说完朝屋子内奔跑进去。
屋内大火熊熊,浓烟密集,无数的火星从屋顶下掉落下来,嘴巴上虽捂住浸水的布条,却依然被呛的难受,而他只是刚进去一会儿,身上的湿衣就被烘干的差不多了,不敢耽误片刻,寻找席夜阑的踪迹,这并不大的屋子,处处是火,步步艰难,几个转身就看见席夜阑在一处角落被火海所包围住,她非但没跑,双手还疯狂的扒弄着什么,边扒着边不停咳嗽,白皙的脸蛋已经乌黑如炭,那纤细的十指已经被烫伤。
易寒顾不得大火挡路,几个阔步冲了上去,将她抱住,将身上还有点水分的衣衫披在她的身上,骂道:“你这疯子,你要寻死也不要连累别人”席夜阑根本不理睬他,依然扒弄着,易寒边骂着边抱着她就往外拉,席夜阑回手给了他一肘子,并没有转身,冷道:“你再碰我一下,就立即杀了你”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下来。
这个时候,只听屋外有人喊道:“易统领,快点,屋子好像要塌了”易寒气的冲过去,一巴掌就要扇过去,只见席夜阑手里拿着一个檀香木匣子,表面几处已经被烧得有些炭黑,席夜阑却用易寒给她披上的衣服将木匣子包裹起来,乌黑的脸惊喜的流出眼泪来,整个人却被浓烟熏的迷迷糊糊就要晕倒。
易寒也顾不得太多,将席夜阑抱起,护着她弯腰就往门的方向冲去,不管前面是否有火,他却再没有躲避,已最快的速度直线冲了出去,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着火了,炙的他疼痛。
刚跑出门口,几个正在灭火的人,将桶内的水朝易寒身上浇去,易寒身上火烫的疼痛感才得以减缓,紧接着身后一声巨响,屋子榻了下来。
易寒与众护卫连忙后退远离。
易寒将在里面被熏的昏迷的席夜阑交给芷文,主持参加灭火工作之中,这一场莫名的大火在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才完全扑灭下来,波及半个院子,席夜阑起火的屋子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一片断垣残瓦。
第17节桃之夭夭
易寒吩咐自己的人留下来配合府内总管料理后尾,自己返回屋子,拿了些烫伤药自个抹着被烫伤的部位,相对于席夜阑,他显得要严重的多,席夜阑应该只是被烟雾熏的严重一点,至于烧伤应该只是一小部分。
心中不明白,向来冷漠的席夜阑为何会有这种充满热情的执着,甚至连性命也不顾,那个木匣子里面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东西能比性命还要重要,就算是绝世珍宝也不值得她这么做,想到这里却一肚子气,暗暗发誓,以后不管她发生什么,都不会去理睬她,就算她想去死,自己也不会去阻拦,可是反过来一想,他身为府内的侍卫统领,不正是需要保护别人吗?
只是一脸苦笑,估计有半个月左右不能洗澡了,幸好是冬天,要是夏天可难熬了。
抹了一般,突然传来敲门声,易寒问了一句是谁,席幕德的声音传来:“中天,是我,我来看看你伤的怎么样了”易寒连忙让他进来,席幕德进屋,易寒这个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席幕德让他坐下,捉住他的手查看了一下伤势,又看了看他卷起裤腿,抹上药那发红的小腿,关切说道:“看来伤得不轻,这种烧伤看似不怎么严重,一旦发脓却危险的很。”
易寒淡淡一笑,他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免受感染,所以并不担心,却问道:“大人,小姐有事没有”席幕德道:“我刚回来,听说你受伤了,先过来看你,还没过去看她”说着,眉头皱起,有些可惜道:“人算不如天算,看了明天你是无法随同护卫了”易寒心中一惊,这件事情可是他最重要的事情,如何能就此搁浅,连忙表示自己没事。
席幕德却安慰道:“不要担心,这种机会以后多的是”易寒如何肯等,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脸严肃的陈述自己必须要去的理由,席幕德被他说动了,说道:“那好吧,也许是我太过紧张了,想我父亲,当年身负重伤,还临阵点兵与敌军进行决战,男子除非死,就没有不行的时候”这个时候易寒反而轻松道:“我如何能与席元帅相比,那是一场决定十万人生死的决战,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不能松懈”对于易寒也知晓此事,席幕德并不感觉奇怪,微微一笑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夜阑”席幕德离开易寒房间,一脸阴沉,他刚刚从下人那里获悉,屋子已经烧的熊熊大火,夜阑还不要命的往屋里里面冲,若是救人他情有可原,更让他生气的是,险些害了易中天的性命。
来到临时住下的房间,刚好看见芷文送着刘老走出屋子来,两人见了席幕德连忙行礼。
席幕德问道:“刘老,夜阑的情况怎么样”刘老应道:“老爷请放心,小姐只是吸入过量的烟雾所以晕了过去,身上并没有明显的烧伤,大概休息一个晚上就能醒来,今晚最好不要关窗,尽量保持空气流畅”席幕德听夜阑没事,心里放下心来,却冷冷的看了芷文一眼,看的芷文心里慌张,手心冒汗,连忙道:“老爷,我带你去看小姐吧”席幕德也不应话,直接朝屋子里面走去,心中一肚子火,待看见躺在床上,脸蛋红红的席夜阑,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了,却不禁涌起为人父的柔情,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见她这样睡着的模样了,不知不觉她已经是个大闺女,在她失去母亲的那些日子,她还不太懂事,自己每天晚上都要哄着她睡觉,后来因为公事繁忙,也就不再照顾她,这个孩子从小就有着男子汉的坚强自立,不知不觉已经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居然十多年没有再静静的看着她的睡容,坐在床边,抚着她的脸蛋,柔声道:“你整天跟我怄气,跟我犟,我行我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不是拿你没办法,是心疼你”说着说着,席幕德微微一笑,“好久没有看见你不瞪着我,与我顶嘴了”轻轻的替她盖好被子,显得有些疲惫的站了起来,突然看见桌子上一个被火烧过的木匣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拿起木匣子狠狠的往地下一扔,“这种害人性命的东西,就算里面有再珍贵的东西又有何用”木匣子饱经多次摧残,裂成几块,里面的十来张纸笺散落一地,一旁的芷文吓得不敢吱声。
席幕德弯腰捡起纸笺,看了一张又看了下一张,叹息道:“从你知道你母亲离开那一刻开始,你就一直祈祷她回来,这个习惯你依然没有变,可是死去的人化为尘土,又怎么会回来呢?你应该好好珍惜活着的人,珍惜自己,可是你为何就是如此固执”直到看到其中一张,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认真的看着,回身看了看席夜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却继续将其余的纸笺捡起,又仔细看了一遍,将全部的纸笺放在桌子之上,淡淡朝噤若寒蝉的芷文说了一句,“将地面打扫一下”就离开了房间。
待席幕德离开,芷文没来得及打扫地面,却拿起那些纸笺看了起来,突然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喜,双手不由颤颤发抖,激动的扑到席夜阑的身边,喊道:“小姐,奇迹发生了”一夜过去,响午时分,席夜阑醒了过来,这个时候易寒已经随着席幕德外出了,祭祀大殿在未时正点开始。
芷文倒了杯水给席夜阑,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一直看着她,席夜阑喝完了水,问道:“他有没有事?”
芷文明知故问道:“小姐,你说的是谁啊?”
席夜阑淡淡道:“易中天”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又道:“其实我不应该进去的,差点害了他的性命,只是我当时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么做”芷文道:“他做了老爷的贴身侍卫去参加祭祀大典了。”
突然又道:“小姐,假若你当时没有冲进去,你绝对会后悔的”席夜阑淡淡的朝桌子上看去,再次看见这些拼了性命抢救回来的纸笺,她的表情却很平静,说道:“人死了,怎么会回来呢?我真傻”芷文却笑道:“小姐,你一点都不傻。”
席夜阑没有应话,芷文突然将一张纸笺递到席夜阑的跟前,“小姐你看一下,这里面写着什么”在看到纸笺的一瞬间,席夜阑感到惊慌失措,平静的内心突然被一种莫名的激动所颠覆着,脑子里嗡的一下,如火燎一般,不敢相信的事情就发生在面前,内心愿望实现那一刻,这是一种象征,有人在倾听她的心事。
她手颤颤的接过,只见纸笺上面写着几行苍劲的楷体,字写的很美,那些笔画透出一种潇洒清雅让人怦然心动的阳刚之美,就像一个玉树临风的君子立于眼前,字如其人,看到这优美的文字,席夜阑已经可以想象到,浊世之中,那个人衣诀飘飘,拂着尘埃,仿佛如玉的温润无暇,她的眼神中不禁透露出一种女子对男子的倾慕,浅浅淡淡的眉毛含着羞涩,这是女子的温婉如水。
席夜阑认真而期盼的看着上面的文字:“命运的恩赐,让你的生命中有了一份挂念,这应该是让人感觉温馨的事情,为何要在荆棘上消磨自己的生命,女子一生的梦想,并不是简单轻易到一个男子随随便便就可以给予的,愿我的拙笔能让你有一份安宁宽慰。”
席夜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麒麟所写,她心里知道也许有这么一个人无意间看到了她写在纸笺上的字体,但她心里更愿意将这个在上面留下文字的人当做麒麟看待,这种文字的宽慰比之言语更能让席夜阑接受,这种特殊的方式,让她骄傲的性格放低下来,这些令人了然的话,勾起了席夜阑女子纯洁的女子依恋无助,她并不愿意终身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子,以致于有时会产生冷漠悲观的厌世之想,这个奇迹让她感觉了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她振奋的下床来,让芷文拿来笔墨,在小小的纸笺写下文字,问他是不是麒麟?当她写完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假如答案是否定的,她明白自己就不会继续期待下去。
席夜阑重新拿了一张,不再问这个问题,像个小女孩一般在上面倾吐自己的心事,她显得是那么的卑微无助,显得是那么的娇弱可楚,就像将自己的辛酸事向自己的母亲倾诉,她不必再露出坚强而冷漠的神情,她是那么的轻松自然,感觉自己正在跟母亲说话,也似跟麒麟在说话,而眼前是一个她很亲密很亲密的人,露出溺爱的微笑在等待她说出来,席夜阑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心事写了下去。
做完这一些之后,席夜阑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说道:“芷文,我们现在就去碧云寺,不要让他等久了”席夜阑的脸容依然是冷冰冰的,可是她的眼眸却如燃烧着得太阳,泛着强烈的光芒,热烈而激动。
芷文知道,看似坚强自立的小姐,她的眼睛是单薄脆弱的,可这一刻是那么不一样。
席夜阑怀揣着纸笺,心中是复杂而矛盾的,激动、期盼、担忧她从来不知道人的内心可以有如此多的情绪并存,直到她将纸笺挂在许愿树之上,内心依然没有平静下来,她呆呆的在许愿树下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她多么想站在远处看一看到底是谁取下那张纸笺,可是她不敢,世界上竟然有她席夜阑不敢做的事情。
席夜阑裙角飘飘,信步娉婷,周围浮躁,喧扰,云起,尘暗,她内心却已经寄存着一份纯真的浪漫情怀与兰心慧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多么美丽的情态啊!
第18节刺杀
南郊祭祀天坛。
百官早已在天坛下面等候,而防卫工作却由殿前都指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侍卫步军指挥京城禁军三部各自调度人员,天坛周围,各重要路道,山林均布满了士兵,百姓只能远远观看,被这些禁军挡在了外面,严禁跨越。
三品以上高官,身边都有一个护卫随行,同一衣着,腰挂令牌。
百官各自聚在一起,交谈起来,席幕德将易寒介绍给与他交好的同僚认识,对于席幕德的举动,那些高官也知而不宣,看来席幕德是打算扶持此人,要不然一个八品的贴身侍卫,何须如此隆重介绍,易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