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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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推舟,若是消息到了京师,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老爷们怎么想?会不会有人嚼舌头?新皇是不是能有容得大帅的雅量?
大帅若再犹豫,朝廷的诏谕下来的时候,估计那位新皇的也布置的差不多了,大帅难道想作那阶下之囚不成?
不若趁此时机,假戏真做,廷之愿孤身入敌营说和,一旦事成,大帅便夺了那些西兵的军权,回师入京……
李玄道听到这里却是摇头失笑,从怀中贴身处拿出一卷黄绫来,递了过去,李廷之疑惑了一下便接了过去,展开一目十行,看罢之后神色却是有些古怪,随手将东西放在桌上,皱着眉头苦思了半晌。
这才慎重道:“大帅想要建不世之功业的心思我最清楚,今上乃大帅之骨肉兄弟,能不明白大帅心里想什么?不过廷之还是劝大帅莫要以为人家心慈手软,雅量高致到这个地步,瞻前顾后乃为大事者忌……
大帅念着骨肉之情,事事以家国为念,这原是好的,但人家未必有大帅这个心思,再者说,唐太宗世民弑兄杀弟,后人有几个说他做的不对的?大帅三思啊“这个我自有计较,不必多言。”闪过一丝犹豫之后,李玄道眸光重又锐利的好像能刺穿人的心肺,“吾意已决,明日派人将鹰扬将军赵石调过来,你知不知道?完颜烈派了几拨探子过禁沟,只赵石将探子的人头送到了我这里来,其他的都失了踪影,是为人所擒,还是过了禁沟?
完颜烈用的这是名计,让你躲无可躲,不过七弟那里既然给了我这封密旨,这个度量和气魄你难道看不出来?临阵换帅的举动断不会做出来的,赵石乃他的心腹之人,能将这些人头送到我的面前,没有直接送回京去,如此便能看出些端的的……
既然七弟有这样的度量,我这个作哥哥的能无胆走这一遭?若真个起兵回京,岂不是为那完颜烈耍弄于股掌之间?如此回京,朝堂上的臣子们能有几个心甘情愿的?你还真想我在长安杀个血流成河?消息传到完颜烈耳朵里,我是个什么人物?不顾大义,与敌交结,却将自己的兄弟赶下皇位,再加上杀戮朝臣,自古以来便是桀纣之君也不如我昏狂吧?”
一番话谈下来,李廷之无奈之下,唯有心事重重的辞了出去。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二百八十八章战略(一)
大军退却,比之进兵时还要来的麻烦,束手立于帐中,冷眼看着亲兵进进出出,将一应器具装上马车,人人脸上都带着几分颓丧,不过也有那么几分轻松。
完颜烈也暗自叹息了一声,脸色更加的阴沉,三十万大军攻打潼关,按照他之前的预想,便是攻不下潼关,也要向汉人展示出大金的武威的,但一个月的战事下来,别说登关了,连靠近潼关的城墙都要付出成百上千人的代价,汉军,鞑靼人承受了很大的伤亡,最重要的却是萧幕都战死在了潼关之下,萧幕乃是他暗中疏通才从北边调过来的,没成想……现在朝中已经开始有人说他的坏话了吧?便是萧可晋这些日子也没来大帐一次,估计报信的快骑已经派了出去的,这时再要剪除其党羽,就不那么好办了。
如今朝中相互倾轧越来越是厉害,若是不能将这三十万大军握在手里,不定什么时候,一纸招他入京的文书就得送到自己的面前来,以现在皇帝的脾气,到了上京,哪里还会有命在,像他这样手握重兵的大将都战战兢兢,也不知那些朝中的大臣们怎么熬的住?不过汉人有句话说的好,既然退无可退,还不如拼死一搏,准备了这么多年,回京甘心受戮?呸,只有汉人才会那么愚蠢不过汉人的理,他自小便愿意和汉人学一些汉学,但至今也搞不明白汉人的心思,满嘴都是忠义两个字。但又能说出君视臣若草籽,臣视君如仇寇,还有什么君舟民水之类的话来。
现在的老皇帝听说一顿饭还能吃上一只羊腿,性情却越来越残暴,去年诛了完颜济满门,是将其老小挂在木桩上射死地,完颜济可是他的亲侄儿,前些年才加的南京路副都元帅。在职位上比他完颜烈只高不低,竟然傻乎乎的就被招回了上京,看样子就是读汉人的书读傻了的,他完颜烈就算死,也要死在勇士的刀下,死在马鞍上,而不是让人像绵羊一样杀戮。
“去个人,把完颜和尚给我叫来。”
“是,大帅。”一个亲兵放下手里的东西便一溜烟儿地跑了。最近大帅心情不好。他们这些亲兵也都提着心思,不过也是难怪,仗打成这样,谁的心情又能好了?
“元帅,您叫我?”完颜和尚很年轻,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白白净净一张脸看上去竟有几分清秀,四肢修长有力。一双灵动的眼睛不时有流光闪过,一眼看上去很是精神。
完颜烈看了自己的心腹一眼,和萧幕一样年纪轻轻。但都是金国后起之秀,大金如今风雨飘摇,但就因为有了这些年轻人,才让他感到分外的安心,只要这些年轻人能长大,不。.要像萧幕一样死在战场上或是……大金一样是大金,不论是北方的那些塔塔儿人。或是汉人。都将成为他们女真人的奴隶和鹰犬。
完颜和尚瞄了完颜烈一眼,。额头上的青筋一闪而逝,他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就算眼前地这位是他一直尊敬地大帅。
他母亲是汉人,所以在相貌上从小就是别人取笑的对象,直到十六岁那年,那个身为皇孙的哥子当着许多人的面取笑他长的像家里养的鸟相公,一点不像是他们女真男人,暴怒的他抽出刀来狠狠将对方的大腿扎了个对穿,还在对方地脸上划了一刀,让他永远记住自己,自从那件事之后,没人再敢说他长的不像女真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清秀地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是无穷无尽的暴躁和嗜血。
完颜烈将脸一板,沉声道:“叫你挑选出来的两个千人队准备好了吗?”
“都挑好了,都是萧老四悄悄从北边带回来的,以前只听萧老四的,如今也只听大帅的,要说萧老四死地有些不值,大帅,我也想见识见识潼关里那个汉人,反正要退兵了,您给我个机会,我要拿这人地人头给萧老四送行。”
“闭嘴,萧幕死的确实不值,不过他违抗军令擅自出战,大意轻敌,死了也是活该,就算活着回来,我也要让他吃吃我地军法,你不要学他,汉人不是说吗?匹夫之勇,只可称得上是十人敌,百人敌,若想成为千人敌万人敌,就不能光凭血气之勇来行事……
你跟在萧可晋身边殿后,一定给我看紧了他,旁的你都不用管,秦军若是出关野战……估计汉人也没那个胆量,潼关也没有增兵的迹象,不过还是慎重些的好,战事上听萧可晋的,他也是老将了,还曾随驾征过河北,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但若他要急着回西京,你就要替我把他擒下,我要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只要西京没了他在,事情就好办的多,这是大事,你要仔细记着,断不可有什么疏忽。”
“大帅,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过他们追出来更好,我要让他们知道,没有了城池的他们,就像是羊群一样软弱。金兵退去,只留下一地的狼藉说明这里曾经驻扎过数十万大军,关下的地面上,散落着折断的刀枪以及一些残肢断臂,刺鼻的血腥味和尸臭聚集了一片黑鸦,一堆堆的灰烬随风飘散,让这处曾经的战场变得雾蒙蒙的,那是金兵焚烧尸体而留下的尸灰,散出一股股怪怪的味道,由于温度不够,还能隐约看见其中黑乎乎的躯干,尸油更是涂满了一地,让人觉得分外的恶
大地之上成块成块的都是两军血战留下地斑驳血渍,混着关下的泥土。看上去分外的刺眼。
赵石带兵走过这里,这无疑比之他前世时所经历的那种炮火纷飞的战场更加来的让人震惊,这是一片真正的死亡之地,所有的情景正常人就算是梦中也无法想象地到,身后传来几声呕吐的声音,想来是一些没上过战场的家伙将隔夜饭贡献了出来,那些吃过了人肉的黑鸦在不远处逡巡却不飞起,射过来的目光竟是充满了贪婪和食欲。
张锋聚四下张望着。坐下战马一不小心踏进了一处灰堆,扑的一下腾起一层烟尘,这小子一边拍打着脸,一边骂骂咧咧的调转马头,将灰堆弄得四散开来,里面的尸体哗啦啦一下倒下来,被受了惊的战马踩地粉碎,露出里面还没烧尽地脏器。
张锋聚还在大叫倒霉,赵石已经一脚将他踹下了马。“这些都是战士的遗骸。他们生前都是勇敢无畏的勇士,尊重他们就是在尊重我们自己,你们三个带所有人留下,将这些尸体好好安葬了,我自己进关。”
嘴上虽然说的大义凛然,但心里想的却是让这些人多见识一下战场的残酷,人死魂消,死了的战士便是再英勇也已经是死人一个。活着的人便是再伤心也是多余,不过这场景,这味道。让他浑身地血液都好像在加奔流,不由自主舔了舔嘴唇,他知道,经过那晚的一场血战,将他所有已经压抑在心底的暴虐都诱了出来,这对于一个顶尖战士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将手下地军兵分散开去。战场上立时多了一些忙碌的身影。赵石独自来到关门之前,关门已经缓缓开启。几个人迎了出来……
这些人先还都笑呵呵的,当看见赵石手里握着的那把巨大无比的陌刀,眼睛都缩了一下,甚至有两个还大大咽了口唾沫,前两天因为是头一次入关,没带兵刃,若是带了这把。ap.陌刀,情形便不会如当初般惊险了。
李敢当脸上笑的有些僵硬,不时瞄瞄他手里的陌刀,好像一不注意,赵石就能拿起刀来看了他似地,不过在看向他身后那些忙碌地军兵的时候,眼中波光闪动,像是有些意外,又有些欣赏。
赵石对这些并不在意,这次回潼关只他一人,其他西军人马还都驻扎于潼关各处要隘,这便有些值得思量了,还有,金兵退兵,是不是要马上出关作战?还是要准备一段时日?
想着这些纷繁地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李敢当,直接来到帅府所在。
征东大元帅,魏王李玄道这次却是迎在前厅之外,待遇上和上次自然没法相提并论,来到厅堂坐定,李玄道却是笑着将其他人等都请了出去。
“这次挫了金兵锋锐,诸将论功行赏,本帅已经上书朝廷,以你为功。”李玄道笑着说了一句,接着便解释道:“不用诧异,知道你阵前杀的什么人吗?乃是金国正正经经的皇孙,猛安万户萧幕,本帅驻守潼关这么多年,杀敌不可谓不众,但官职当以此人为,若不以你为功,其他人的功劳也就说不出口去的。”
“谢大帅……
“这个你不用记在心上,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不然本帅也统领不了这些骄兵悍将不是?不过本帅最喜猛将,你立下大功,本帅这里没点表示也说不过去,来人呀。”
早有准备好的两个亲兵捧进来一件物什,赵石眼光一扫,两个人捧着的乃是一件盔甲,盔甲上面用金丝缠绕的密密麻麻,上面还纹刻着许多繁复的花纹,殷红色的盔缨将银光闪闪的头盔衬的威武不凡。
李玄道指了指两个人手中的盔甲,笑着道:“本帅虽然挂着个元帅的头衔儿,但身边却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这件盔甲陪伴本帅多年,还算坚固耐用,今日送予了你,只作是个遮风挡雨的物什,你不要嫌弃本帅小气才好啊。”
“不用闹这个虚礼,也不用谢我。”李玄道摆了摆手,将两个军兵挥退下去,一边止住要起身的赵石。
之后却是皱起了眉头,半晌过后才扶着额头斜瞅着赵石,一双眼睛却好像要看穿人的心肺一般,“这些日子本帅有些烦恼啊。”
赵石沉默不语,眼睛也是敛着,他知道要说到关节之处了,如今的他也不是初到贵境,一些事情想的要深的多,这般和这位魏王殿下单独相处说话,若是传到那位圣上的耳朵里,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这是一次拉拢吗?还是些别的……
李玄道微微一笑,衬着他满脸的伤疤,看上去只有狰狞二字可以形容,“你是圣上的心腹之人,本帅是想问问你,圣上要我出关击敌,圣上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出关才好呢?”
“这是军国大事,末将未听皇上说过。”赵石将他的话琢磨了一下,抬头毫不避让的看了过去,又接着说道:“不过末将以为,大帅心中早有定计……
(今天刚回来,只有四千字奉上,休息一下,看能不能多码些出来,如今好的小说太少了,阿草今天翻了翻大家介绍的,不少都是阿草看过的,还有些都不尽人意,写的好像还不如阿草自己写的呢。
不过想了想,也明白了过来,有创意的没文笔,有文笔的没创意,再一个就是商业时代,还得与时俱进,合乎大家的口味,想出头真是难啊,到是听说水叶子开了新书,不过翻开一看,刚些了六七章的样子,让人心痒难搔啊,又见大唐盛世,期待中……)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二百八十九章战略(二)
李玄道唇角掠过一丝苦笑,但赵石冷漠而又犀利的目光刺的他眼睛一缩,心中却又平添出几分欣赏,不禁有些羡慕七弟的好运气,此人勇猛绝伦不说,心机城府也是不错,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多年战阵搏杀养就的凌厉气势并不能使这个少年将军有丝毫动容,这样的风骨气度着实难得。
他心中所想自然比赵石要来的深的多,皇位之争,自己落了一步后手,不管心中如何想法,现在却已有些受制于人,不可能任意行事了,若他那位七弟一狠心,趁他出关作战,断了他的后援,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皇家之人,亲情淡薄,不可谓乃杞人忧天之虑的,而眼前的赵石乃皇帝心腹,这次来潼关,可能一道密旨就在对方的怀里,有些事情绕过此人,还不如现在开诚布公的谈上一谈,不过说起来,以他的心性,若是赵石表现的太过软弱无能,此时说不准也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虽然有此计较,但还是得解释一下,于是笑了笑道:“如今潼关上下,以本帅与你官阶最高,嘿嘿,军国大事,本帅不与你商议一下,怎么对下面的人开
“既然如此,末将也就放肆了。”赵石沉吟片刻,此战对于他来说,关系重大,既然有了机会,有些话是要出口的。
“喔?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如痛快的说出来,你我都是领兵之人,不要学那酸士之行。”李玄谨道。
“大军不宜立即出关。”
李玄谨眼睛亮了亮,“这是为何?其他人都道金兵撤军而去,士气低落。粮草支应也应艰难不少,正是追亡逐北的好时机,为何说不宜出关?”
“大帅明知故问。”赵石淡淡说了一句。在战略上,他虽然对这个时代军中很多事情还不明了,但在战略上却并不陌生。
“金兵虽然退却,但兵力雄厚,完颜烈号称名将,必然不会一点防备也无,追亡逐北?只有在一支军队的主帅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力的时候才会实现,那叫溃败,不是撤兵。想来元帅不会不明白其中地道理,只是明知故问罢了。”
不等李玄道说话。赵石接着说道:“还有……没有目的的作战是愚蠢地。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远在京师,对军情并不熟悉了解。皇上的心意赵石知道一二,也知道西夏人会有所动作,但大帅以为,大军渡河直取太原,是否恰当?”
李玄道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走了几步,眼中的欣赏和惊奇之色再也难以掩饰。他说这番话原是想试探一下七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没想到赵石却说了这么一番话,话中的意思虽然有些笼统。但却说到了他的心底里去。
笑着上下打量了赵石一番,这才说道:“不错,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正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