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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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放在地上。
狗蛋这时却已经慢慢蠕动着身子,爬下寨墙上的扶梯,喘着粗气,就好像当初追杀那些败兵一样,有些紧张,但绝不害怕。
狗蛋悄悄来到营寨门前,寨门高大,却无人守在这里,只是寨门两端有见了两个望楼,上面守着几个人,狗蛋静静的躲在阴影之中,就像抓兔子的时候,耐心的等着。
果然,不一时,几声箭矢呼啸的声音响起,望楼上面站着的人便捂着咽喉倒了下去,狗蛋再不迟疑,快步来到寨门底下,双手扶住寨门的门插,吐气开声,闷吼了一声,这根每每都要五六个人才能抬起来的门插在他蛮力之下,竟然一下被他抬起。
啊啊啊,狗蛋吼叫着,头上青筋暴起,双臂猛的再次力,将粗大的门栓扔了出去,接着一脚踹在寨门上,寨门立时打开,狗蛋顺着寨墙,转身就跑,他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还不想死。
张嗣忠这里可不知道还有如此变故,猛的见寨门大开,心中立时大喜,高声吼道:“走,跟老子杀进去。”
隐在山林之间的秦军早已等候多时,这时立时在他率领之下,抽出腰间的横刀,亮起火把,漫山遍野的向寨子涌了过来。
喊杀声顿时将景逸的山间月色搅的粉碎,乱匪们本就都是和衣而卧,秦人来了,也没几个能睡的踏实的,喊杀声一起,几乎没几个没醒的,当即营内便沸腾了起来,但毕竟漫无防备,谁也不会想到寨门竟被打开,一些乱匪迷迷糊糊的出了营房,立即便睁大了眼珠子,营门处如潮水般的秦军蜂拥而入,火把照的黑夜如同白昼一般。
进了营门的秦军立即将火把向一些营房扔过去,山间有些潮湿,木头也不那么好烧,但架不住火把太多,几乎用不了多少时间,几座营房就着起了大火,接着将旁边其他营房引燃,随即向营内深处蔓延下去。
一些乱匪没头苍蝇般向秦军这边撞了过来,随即便被砍倒在地,大伙熊熊,浓烟滚滚,从远处望去,整个天荡山大营就好像一支越来越灿烂的火把,在黑夜之中看去,尤其的醒目。
秦军这时却不管许多,只管向前冲杀,不给乱匪以丝毫喘息之机,但这些乱匪到底和方半儒所率不同,有些看见了秦人故意流出的寨门方面无人把守,立即疯狂的向这里逃窜出营。
但有些乱匪却在各自头目率领之下,渐渐聚在一起,拼命反抗。
秦军越往前走,这压力也越来越大,刀刃撞击声,临死嚎叫声,受伤之人的惨叫声,厮杀越来越烈,在火光照耀之下,秦军步步挺进,伤亡也渐渐变得大了起来,乱匪并未崩溃,而是负隅顽抗,惨烈的景象开始逐一上演,营内的喊杀声在这个时候达到了一个顶点。
顺手挥开砸向脑袋的木棒,手里横刀顺势一抹,削掉对方半边脑袋,接着一脚踢的一人吐血倒飞出去,横刀转过来就是熟练的直劈而下,对面一人的砍刀刚挥出一半,就已经被他正正劈中额头,额骨立即粉碎,血流披面,哼也不哼一声,人已经软倒在地。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张嗣忠嘿嘿笑了起来,趁势打量了一下四周,亲卫衙兵立即将他护在当中。
满眼的火光越来越大,乱匪却是人数越来越多,和他所想有些不符,张嗣忠吐了一口吐沫,本想着一鼓作气,把乱匪杀散,就像金州时一样,最后追亡逐北就成了的,不想乱匪还能聚起来。
大帅将最精锐的军兵都交给了他,却是不好损伤太重,不然回去之后即便赢了,也不好交代。
恨恨的一甩横刀,张嗣忠恶狠狠的传令,“所有军兵,且战且退,都给老子上寨墙,守住营门,既然他娘的都不跑,好,老子点了你们天灯。”
传令之声此起彼伏,秦军本就占着上风,又是令行禁止,这时退却,却也分外轻易,不过也就是久经训练的劲旅,若搁给乱匪,一旦退却,可能就成了溃败之局。
陈奎在乱匪后面大声吼叫着,驱赶着乱匪们拼命抵挡秦军的攻势,秦人趁夜而来,竟然一下就打开了寨门,守在寨墙上的巡哨竟然也没一个出警号,着实让人心胆皆裂,好在大伙儿都睡的轻,前面一乱,这边已经聚集起了人手,后面是悬崖绝壁,无路可走,陈奎趁机激起众人死战之心,总算没人秦人毫无遮拦的杀过来。
前面越来越乱,喊杀之声震耳欲聋,也越来越近,根本没经过这等场面的头领们都白了脸色,陈奎这里也是心惊胆战,生恐秦人杀到眼前,所以才拼命的吼叫着,让人顶上去,但就在这时,前面杀声渐若,接着便传来一阵欢呼声。
“秦人退了,秦人跑了……”
“咱们打赢了。”
陈奎等人听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情势之下,还能把秦人赶走?莫不是听差了?
不过清醒过来之后,陈奎立即狂喜,兴奋之下,当即下了一个几乎致命的命令,“传令,秦人败了,大伙儿操家伙,杀他个龟儿子的。”
乱匪本来已被杀的亡魂皆冒,但秦军忽然退去,让乱匪的士气一下子高涨了起来,若此时能重整队形再杀过去,还能和秦军抗衡一阵,但此时此刻,没经过战阵的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主动退却和溃败的区别。
在头目传令之下,乱匪们疯狂的喊叫着,缀着秦军身后便杀了过来,这样漫无章法,自然讨不得好去,顿时被秦军殿后的军兵依次砍倒在地,稍一耽搁,秦军又迅退后,接着停住,将身后冲上来的乱匪斩倒一片,如此循环,很快秦军便退到了营门处,而此时,寨墙之上,已经满是秦军弓箭手。
大火熊熊之下,乱匪涌了上来,寨墙上的弓箭手有条不紊的引弓搭箭,一轮箭雨过后,比火光更刺眼的是乱匪奔流的鲜血,秦军就想一台开足马力的杀戮机器,军兵们漠然的射出弓箭,将几乎毫无防备的乱匪钉在地上,守在下面的军兵将冲上来的乱匪戮倒在地,每一个环节都毫无停滞,行云流水,就像艺术一般,让人无可挑剔。
大火终于蔓延开来,这时乱匪才惊恐的现,前后左右,热浪滚滚,浓烟闭目,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乱匪终于慌了,没头苍蝇般开始乱跑,再不听头领的智慧命令。
“退下来,退下来,守住营门就行了……”寨墙这里也已烤的让人受不住,张嗣忠一边咳嗽着,一边命人传令,也幸好周围树木都被乱匪伐倒,不然这场大火烧的可不止乱匪,估计秦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浓烟之中,一条人影一下子冲了出来,将身子贴在寨墙上,喘息了半天,这才找了一处阴暗的地方,上了寨墙,这时秦军已经退到寨门之外,正布置围却寨子。
陈奎眯着一双被烟熏的肿的和核桃相仿的眼睛,在寨墙上偷偷瞄了外面几眼,见机不可失,双腿用力,便想跳出寨墙,但下腹一凉,疼痛好似潮水般涌来。
陈奎下意识的一把抓住那只伤人的手,多年练武养成的本能,几乎没有思索,为什么会被人偷袭,右手扬起,一掌向那偷袭之人的头顶拍下,他在蜀中号称通臂猿,掌上功夫自然了得,这一掌若拍实了,定能拍的人脑浆迸裂。
但那人扬起头,映入陈奎眼帘的是一张年轻而又憨厚的面容,不是秦人,这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他的脑海,接着那人竟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势大力沉的一掌,在那人的蛮力之下,竟只是手腕错了错,便已纹丝不动。
迎着火光,那人却是笑了起来,陈奎惊骇之余,却只听得那人带着浓厚的汉中口音嘀咕了一句,“运气不错,竟然是你这个龟儿子……”
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他整个人便被放倒在地,已经整个插进腹部的刀子硬生生转了个个儿,陈奎张嘴欲呼,却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嘴,力道大的竟是将他的牙齿都捏断了几颗,陈奎拼命挣扎了几下,终于寂然不动,但那人还不放松,右手用力,咔嚓一声拧断了陈奎的脖子
第五卷征途万里会豪雄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战图第五百五十二章接战
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战图第五百五十二章接战
天荡山大火,直烧到天明,还是浓烟滚滚,遮天蔽日,乱匪在营中修建的营房几乎被烧个干净,数千乱匪葬身火海,,其余悉数被擒,对于夜战来说,可谓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秦军损伤不重,只伤亡百余人,战死的不过六十余人罢了,官军之于乱匪,若是情况正常,几乎都是如此情形,这其中的道理也不用多做解释,全方位的差距,几乎不可弥补。
不过张嗣忠这里怎么善后,只说一夜的大火照的阳平关北面天际都隐隐泛红,更别说大火引起的浓烟就像乌云般笼罩在火头之上了。
阳平关内自然是一阵慌乱,到了天明,匪们聚在一起,都是脸色凝重,久久不语,天荡山若是有失,阳平之险也就不足峙了,阳平关之所以被称之为天险,一来是此处险要,环山抱水,乃汉中之门户,这二来嘛,则是与天荡,定军两处互为犄角,一处来攻,则另外两处都可出兵援之,于兵家来说,此正大利于守。
但缺点也正在于此,只要其中一处有失,犄角之利立去,若不能重新夺回,其他两处必定也是守不住的了。
天荡山大火,一瞧便知是秦军攻营所致,有的匪已是觉着陈奎那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存着的万一希望就是陈奎能出奇计,烧了秦军一个焦头烂额,但与陈奎熟识的人却是知道,若说陈奎守住大营还能让人信上几分,但若说陈奎出营,并烧了秦军营地,却怎么也无法让人信服的了。
半夜里天荡山方向火光熊熊,这探子就已经派了出去,周成甚至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向定军山派出五千人马,这回可好,定军山还没动静,天荡山先出了大变故。
本来在神教之中屡得重用,现在更是手握数万人马,在汉中这里,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说他生性谨慎,但也难免有些自得,尤其是秦军龟缩于金州,汉中城不出,慢慢的,他这心里甚至有些希望秦军能出现在阳平关下,也好叫天下人知道周成的名字。
但秦军真的来了,看着秦军整齐的军伍以及那飘扬的旌旗,他心里没多少兴奋,却多出许多忐忑不安出来,说起来,他在秦军中任职之时,有姨夫提携,但最终也不过是个领兵校尉而已,而神教中都是一群江湖豪杰,他这领兵的本事也就凸现了出来,不过一旦遇上军阵俨然的秦军劲旅,就像李鬼遇到李逵,不说他自己原形毕露吧,但手下可用之人却着实显得不多了起来。
就像陈奎等人,也都是领着万多人的大将了,搁在金国,西夏那就是万夫长,搁在大秦总也得是个将军了,但打家劫舍还凑合,论起两军对垒来,也都是一窍不通。
这个时候,周成虽然还堪镇定,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瞅着周围人等,以前还觉着人强马壮,就算比起秦军来有所不如,但打起来,自己这里有雄关可守,未必就比秦军差了,但此时此刻,满眼望去,危急关头,却没一个人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
相对无言,一直眼巴巴的等到天都大亮了,探子这才回转,急急叫来询问,见那探子灰头土脸,如丧考妣的样子,众人心里已是一凉,果然,那探子结结巴巴一说,天荡山大营已经付之一炬,根本没人能跑得出来,不过这探子只是远远看着,不敢靠近,也不知秦人伤亡怎样,只是说秦人堵住了寨子门口,看上去黑压压一片,伤亡应是不重。
旁人也到罢了,周成到底从过军旅,听出些端详,但心中却越的凉了下来,秦人堵住了寨子,看样子那就不是秦人攻寨之时,失手引起的大火了,而是蓄谋已久,用火攻烧了寨子,那么这么算来,秦人会不会有伤亡都成问题。
让他气沮的是,秦军只用了不到两天就攻下了营寨,这和他预计的相差太远,陈奎等人竟然好像毫无还手之力,天荡山已失,定军山呢?是不是也会如此?
周成眼睛眯了起来,定定瞅向关下的秦军军营,金州空虚,秦军精锐又都陷在蜀中,此时刚到四月,不可能在边关调来边军,所以秦军中精锐肯定不多。
天荡山大营一夜而下,就算是火攻,也应是攻进了寨子才对,不然营寨之中有一万多人马,不会让大火烧成这样,所以攻寨的定然是秦军精锐才对。
五千精锐放在天荡山,那么去取定军山的是不是也是秦军精锐?如此就有一万人了,那关下的秦军战力如何?周成心思急转,脸上慢慢显出了笑容。
怨不得秦人竟然不来攻关,原来如此,好一出儿以虚就实,以实击虚,真真是好谋略,好胆识,下面的秦军里能有多少是禁军?多少是团练?恐怕一大半都是没上过战阵的团练丁壮吧?
若能将关下秦军一举击溃,天荡山大营失了又能如何?越想,周成越觉关下秦军是在虚张声势,就等拿下天荡山和定军山,再来合攻阳平关……
“召集所有人,今天午时出关列阵。”犹豫了片刻,周成终是决定行险一搏,关内还有近三万五千人马,这些都是经他训练过些时日的,算得上是乱匪中的精锐,人数只比关下秦军稍多,若关下秦军如他所想,此战即便不能胜之,也定然会使秦军伤亡惨重,堂主那里还有十余万人马,秦人定然再也无力进犯堂主后路,思前想后,无论胜败,这一战都也不算亏本。
当然,就此将阳平关拱手相让,退守鸡冠隘等汉中要隘也是不错,但士气一丧,就再无根秦军一战的机会了,许能拖延些时日,但秦军必定步步紧逼,只两三个要隘失守下来,不定就会兵败如山倒,秦军全军而来,叫堂主怎么抵挡?
他这里想的清楚,其他人却都大眼瞪小眼,都觉得是不是天荡山失守的消息让将军疯了?出关迎战?天荡山那里一万人没打过五千人,这里秦人可是几乎有三万兵……
“不如支撑些时日,瞧瞧定军山那里的情形……”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其他人都觉有理,点头附和。
周成冷起了脸,这群家伙还不知道如今情势之险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天荡山一失,不管定军山如何,大军都已失了地利,等秦军缓过手来,断了阳平关后路,前后夹攻之下,那才真的糟糕。
心中虽已是嗤之以鼻,但还得耐着性子解释,“我守阳平,据有地利,天荡,定军两处大营若在,秦人定不敢无所顾忌来攻我关城,秦人若攻天荡,定军,只要大营能支持一日,我也可派兵应援,叫秦人无功而返,取的就是犄角之利……
而今天荡已然失守,阳平之险已不足据,我等只有两条路可走,立即率兵退守他处,或是出关与秦军决战关前……
秦人取天荡大营,定是派的军中精锐,怕是定军山那里也是如此,我看关下秦军一直没有动静,定然是精锐全无,只是些团练在营中驻扎,我率你等出关迎战,就是要击溃关下秦军,则天荡,定军两处也可重回我手,使秦人再也无力窥视汉中。
秦军狂妄,竟然精锐尽出,视我等如无物,我等在这关下与其血战一场,也让秦人知道,我蜀中并非无人,你等可有这个胆量?”
听将军大人说的有理,望着关下秦军大营,众人扬眉瞠目,到真让周成激起了血性,大声回应……
天荡山上的大火可不止乱匪看见了,秦军这里也在眼巴巴的瞅着,几乎与乱匪同时得了探报,天荡山大营已被烧毁,听到这个消息,众将都是大喜。
赵石这里也是心中一松,开始琢磨着是否让团练开始攻城,也好让这些团练磨练磨练,尽早成军,周成猜的都不错,但他猜错了一点,虽然精锐多数派给了张嗣忠和杜山虎,但赵石这里可没觉着关下兵力不够,更非想要虚张声势,乱匪的战力,在金州就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