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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将血-第5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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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却不须等候,径直被由太监引着,便进了正殿的门口,等候的人瞧了,羡慕之余,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上一口气罢了,至多状似安慰的嘀咕上一句,得胜伯许是来陛辞的吧?

他们猜的到也不错,赵石此时被传召至此,确实是有陛辞的意思在里面,现如今猛虎武胜军已准备妥当,就等开拨了,大将出征,御前辞行,圣上面授机宜,此乃题中应有之义,到也不算难猜。

不过此次入宫辞行,却注定不会如此简单。

进了乾元殿正殿,一眼扫过去,却是见了熟人,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与他同出于当年景王府,现如今任职利州路按察使的齐子平。

齐子平是五月间回京的,这个赵石知道,只是一个忙于军务,一个也没多少清闲时光,所以齐子平虽然回京半个多月了,两人却还没见过一面,不想却是在这里碰上了。

那边齐子平见他进来,微微一笑,颔示意,赵石也微微点头,这才给安坐于上的皇帝陛下见礼。

埋于书案之间的景帝抬头瞅了瞅,随口吩咐,“你来了……免礼吧,来人,赐座。”

等赵石坐定,那边齐子平却是随即起身辞了出去,两人虽还是一句话也没谈上,但齐子平临去之时,相互施礼间,却仿似有默契般相视而笑,尤其是齐子平的目光中隐有感激之意。

这个赵石心里明白,齐子平此次回京述职,据说是要进户部的,后又改为礼部,兼领国武监督学之职,要按以往来瞧,无疑户部权重,礼部多有不如,对于齐子平来说,如此反复就有些不尽人意之处了。

但现在不同,国武监在赵石手中蒸蒸日上,又几乎独六于诸部之外,诸事所涉,遍及六部不说,对于之后仕途,也将有大益处,国武监如今数千学子,任谁出任国武监督学之职,将来便于国武监所出之生员有了师生之谊,所谓门生故吏,还不就是这么来的?

而这么辗转几年,和赵石不同的是,齐子平是文官,又掌礼部职司,顺势入中书便是理所当然,可谓前程一片光明。

齐子平了是明白人,此事若无赵石力荐,即便圣上再是恩宠于他,于此事上,也未必会想到他这里,所以此事一定,却要比入户部苦熬资历要强得多了,而他这里也算是欠下了赵石一个天大的人情。

其实他猜得不错,但却了稍有偏差,毕竟这些年皆在蜀中任职,远离长安,许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于此事上,赵石力荐是不错,而景帝这里却是犹豫再三,才将事情定了下来的,至于皇帝陛下为何心存疑虑,原因可就多了,一个呢,是齐子平为官四平八稳,深有静气,但说实话,其才干却略有不足,出掌可谓独出心裁,别具一格的国武监,便有些勉强。

二来呢,国武监虽渐渐显露出锋芒,但到底根底上弱上许多,能不能破茧成蝶,还需要一些时日来观瞧,就说此次出兵东征,若猛虎武胜军一战而败,那么之后不论胜败,国武监都将成为众矢之的,靡费钱粮无数,却无成效,怎么都说不过去,说说御史台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御史,对国武监已经越来越是不满的户部,兵部便能扑上来将国武监撕碎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派齐子平这样的心腹之臣出掌国武监却是有些大风险在的,以上也正是景帝犹豫的根源所在,但事如此,赵石即将统兵离京,其他人等多数不能尽如人意,所以,犹豫再三,景帝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断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七百一十九章开端(八)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七百一十九章开端(八)

“看看这个”

在赵石接过太监奉上来的几本一看就是奏折的物什的时候,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翻看第一本细观,正是弹劾他的表章,几年下来,他书本也没白读,文邹邹的表章已经难不住他,只是在用典之上,却终是无与那些自小读书的文人相比罢了。

一目十行的看下来,意思很明白,就是弹劾他不顾朝廷体面,无故对朝廷命官加以sī刑之事,所指就不用问了,许节虽然已经老老实实的回了家,毕竟文弱书生,身具铮铮铁骨的却在少数,一顿痛打下来,就算他怀恨在心,但终究没那个断然休妻,直面得胜伯怒火的勇气,但病休了一个多月,加之实在无对其期望太深,所以这事隐约传出去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到底是许节自己有意传出去的,还是其他地方1ù了马脚,赵石也不会多想,这点小事现如今哪里还能动摇他一个大将军的地位?再说了,教训的还是自家妹夫,就算有有违礼制之处,也情有可原不是?

心里一笑,却面无表情的放下第一本,再翻下面的,下面这本表章却不是出自言官之手,而是兵部呈文,但也是弹劾表章。

不过说的事情却是不同,上面言道:“猛虎武胜军轻使兵卒,划丘山为城池,以道路为河越,射矢于虚空,挥戈于幻影,奔bo来去,靡费钱粮,将士疲敝,以军国重务为儿戏”云云

这指的是几个月来的三次军演了,按照惯例来说,也不为错,以往排兵布阵,练兵于野,摆样子也罢,或是实打实的操练也算上,却绝没有像猛虎武胜军般大动干戈的,若是较真的话,在京师近郊如此全军尽出,刀甲齐备,给安上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都不为过。

但兵部却不敢真这么说,不说现如今的情势,就说猛虎武胜军如今不但在人事之上,且在军兵调拨上面,已是渐渐脱离兵部的掌握,诸事直呈于枢密院,却多数要皇帝陛下亲决。

而在这支新军上,兵部也比较尴尬,猛虎武胜军驻于京师,又有皇帝陛下钦赐番号,实与皇帝亲军无异,但总归乃兵部辖下,当与众京军相同才对,但现下的情形却是,兵部对其的影响力,不但不如枢密院,甚至于不如礼部,这让人情何以堪?

接下来的几本奏折都是兵部呈文,什么说辞都有,可见,不论国武监,还是猛虎武胜军,与兵部真可谓是积怨已久

不过赵石看了看这些奏章写就的日子,心里却是一声冷笑,有几本是去年的,剩下的都是今年年初到现在呈上来的,想想就能明白,这个时候挑猛虎武胜军以及国武监的毛病,还不就是为了东征领兵人选?若再深想,怕是未尝没有此时做些铺垫,一旦猛虎武胜军阵前受挫,便以此为引,群起攻讦的深意在里面。

李承乾之前不管为了什么,但这些年下来,两人可谓是逾行逾远,已如仇寇一般了,看了这些奏折,赵石除了琢磨着景帝这是什么意思之外,也在思忖着,日后若找到机会,定要除去姓李的,不然老是被折磨个人盯着,真真是如鲠在喉,让人难受的厉害。

“怎么样?瞧了这些,可有话说于朕听?”景帝抬起头,眉宇间蕴着疲惫,却看不出多少喜怒来,其实瞧出来又能如何?帝心难测,便是皇帝陛下微笑以对,又能有几个人真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情之好坏?

赵石思量着,却也不太清楚,这位陛下到底又犯了哪门子的心事,他娘的,难道又要表忠心?心里多少有些腻歪,但却不能不谨慎应对。

立即站起身来,双手将手中捧着的奏折交回太监手上,躬身道:“微臣以为,这些文章之华美,非臣能及,着实令臣汗颜无地”

接过奏折的小太监刚回转身,听了这话,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跟头,好在于此间伺候多时,还算见过世面,到底稳住了身子,紧走两步,将奏折恭敬的放在陛下案头,脚步的挪着,看似缓慢,但瞬间就已经离开了老远,显然是害怕受了池鱼之殃

而景帝这里愣了愣,随即想笑,但却立马板了脸,“你是越来越长进了,竟敢于朕面前口出戏言?”

“微臣不敢。”

“不敢?持宠而jiao,朕看你敢的很呢,朕来问你,这弹劾表章之上,可尽皆属实?”

“回禀陛下,虽有些乃是捕风捉影,但多数属实。”

“哦?”

“虽是如此,却与微臣无碍”

听了这话,景帝是真的有些恼了,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只听赵石继续道:“陛下容禀,臣为官这些年,全仗陛下信用包容,不然哪里会有微臣今日之富贵?至于为官进退之道,臣如今也略谙一二但臣为官至今,却并无半点畏畏尾之心,皆因臣深信,陛下用臣,用的是臣的长处,信我重我,信的是臣的忠心,重的是臣练兵领兵之才干”

这么一说,景帝脸sè也就缓和了下来,毕竟这话听着虽有诡辩之嫌,但却是地地道道的称颂之言,再者说,这话要是出自旁人口中,也还差些分量,但赵石却不同,正是景帝一手简拔出来的得用之臣,合情合理,既表了忠心,又显出了几分武人特有的心直口快,所以听着也就自然而然的顺耳的多了。

赵石这些年官场历练也不是说着玩的,将自己差不多摘干净了之余,却是灵机一动,续道:“便如李尚书,自掌兵部以来,忠心耿耿,不畏人言,兵部上下无不服膺便是臣,也要敬服三分的”

这就是上眼药了,听着是好话,但却暗指其排除异己,结党营sī,不然好端端的,老是和他赵石过不去是为了哪般?还不是因为他赵石不很“服膺”吗?而李承乾在兵部任职也有小二十年了,现在更是将兵部经营的铁板一块,没人念叨也就罢了,一旦这么说的人多了,便是景帝再信重其人,估mo着心里也会掂量一下这些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假的。

何况他在景帝面前从来少有提到,兵部如何,户部又如何,所以这说话的分量又怎么是其他人能比得了的?

“然臣与李大人不同,于陛下面前,臣不讳言,李大人久居兵部,已疏于战阵,若陛下予我两人同样兵马,对阵一局,臣敢担保,必大破之,但换了臣来作兵部尚书,也定然茫无头绪,究其就里,各司其职尔。

所以,微臣或有鲁莽疏漏之处然,臣斗胆揣摩君意,陛下英明神武,只臣错处不掩其,陛下定护臣周全,只彰臣,不罪其过这便是一直以来的一点小念头,胡乱妄言,还请陛下恕罪”

一番大论下来,景帝这里也是哭笑不得,断没想到引出这么一通歪理出来,听着心里到是舒坦,但歪理终究是歪理,怎么听觉着怎么别扭,若按这么说,以后只要劳够大,岂非连敲打也不能敲打了?

“你呀,你呀”景帝抬手指点着赵石,脸上表情终于古怪了起来,“这些话你还真敢说出好了,朕听过也就算了,为人臣者,若都这般想,那还得了?姑且念你还有些忠心,这次就不怪你了但你要记得,之后若再于朕面前说此等话,朕定不饶你”

“谢陛下不罪之恩”

景帝无奈的摆手,“行了,你这长进可不是一点半点,朕看啊,再过些年,也就不下于那些舌辩之士了起居注何在?”

皇帝陛后的屏风后面,有声音传出,“臣在。”

“密存,不得外传。”

“遵旨”

赵石歪了歪头,心里难免也虚幻了一下,密存?难道这段君臣对话以后还要到皇家密档中去找?想想自己方才所言,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吧?

还没怎么想清楚,景帝已经缓过了脸sè,笑道:“朕予你瞧这些本章,已与国所不合,只是鉴你前次随军而行,竟然胆大妄为,置众军于不顾,擅自离军北上,朕虽信重于你,但这次再犯便是有天大的劳在前,朕也不能再轻易放过的,你可明白?”

这下赵石就明白了,合着景帝是怕他主意太正,又冒出什么不合意的举动来,要说存的还真是一片爱惜之心,奈何,帝王权术,越是好意,越是夹杂在雷霆之间,聪明而又忠心的臣子自会领会到圣上的苦心,之后善加利用,宦途之上自然也就一片光明,若是领会不到,嘿嘿,愚笨至此,为官牧民,还能好到哪里去?之后的前程也就可想而知了。

景帝这里想着,出征在即,先敲打一下这位心腹之臣,让他之后谨慎一些,肆意妄为之时也能有个顾忌,但之前赵石一番歪理下来,将所有过错几乎推的一干二净,皇帝陛下心里到是舒坦了,但之前的一番苦心也差不多化作了流水,实在是让景帝有些哭笑不得。

于是乎,皇帝陛下这里便难得的有话直说了,不光景帝这里有些无奈,赵石一听之下,却也恍然,原来根子竟然在这里心里不由暗骂,***,好好说话会死吗?不过心里嘀咕归嘀咕,在京这许多年,时常伴于驾前,所交非富即贵,其实也是明白,若想让达官显贵们说话一如市井百姓,那是不可能的,就像后世的白领,你要是张嘴就来三字经,行为粗鄙,就算你赚的再多,其实也不能被划归白领这一阶层不是?

要说世上之人,不论古今,,都各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而对于两世为人的赵石来说,这十余年间,经历可谓是起伏跌宕,精彩到了极处,他学到的最多的,也是最有用的,却非什么文章故事,也非什么兵韬略,而是对于进退之道的把握,用当世的话来说,那就是明事理,晓分寸,对于性情偏向于jī烈,甚至可以说行事不留余地的他来说,这才是两世为人得到的最宝贵的财富。

世人皆言,柔莫能守,刚不能久,其实便蕴含着这样一层为人处世的深刻哲理,便如现在,既然明白了景帝的心意,行动起来已无半点迟疑,立即离座跪倒在地,大声道:“微臣愚钝,陛下一片爱惜之心,微臣竟还真真罪该万死,还请陛下”

这若是放在从前,便是故作姿态,也无这般浑然天成的效果不是?

见他如此,景帝眸中带了几分满意,“明白便好,起来吧,不要说什么嗯,出征在即,这点忌讳还用朕来教你不成”

话音顿了顿,皇帝陛下估计也觉着与这个出身寒微,却又大有才能的心腹之臣说话,还是不用那么隐晦为好,尤其是当此时节,不定又要引出什么歪论出来,过后这个家伙领兵在外,若留下什么疙瘩,反而不美。

等赵石归座,遂直接问道:“还有,前些日,听闻魏王曾到你府上去过?却是所为何事啊?”

(昨天看了几集韩剧,一看到韩国人端着红酒的样子就想笑,虽说这些年中国也西化的很厉害,但到底没有多少摆弄红酒,装腔作势的明显势头,还好,还好怎么说呢,就电视剧本身来说,韩剧现在在一些细节上还是看着很有趣的,但大体上已经开始落于俗套了,俊男美女的组合越来越多,演技也越来越烂了,装腔作势的,很让人有一种看台湾烂俗电视剧的感觉,所以啊,还是咱们自己国产的都市剧瞧着感觉好一些,当然,别提那些跟风的古装剧和抗日剧目,好的实在太少,一点牢sao,呵呵,不占地方Roa。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七百二十章开端(九)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七百二十章开端(九)

话题转的有些快,还好的是,这事赵石琢磨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只微一沉吟,便回道:“回禀陛下事涉魏王家事,臣不敢说,也不愿”

“哦?”景帝目光凝了凝,瞅过来时,已经带了严厉,但转瞬间,又似有些赞赏和唏嘘流1ù于外,也不知在这一瞬间,这位大秦皇帝陛下到底转过了多少念头,不过最终却化作了一声叹息,喃喃道:“想不到,你为官这些年,竟还有此赤子之心,难得”

声音含混,便是大殿中向来寂静,赵石离的又近,也没太听清楚,不过转眼间,景帝的声音便清晰了起来,“你即不想说,朕也就不问了,帝阙之下,难不成还真瞒得过朕不成?魏王的事,你不要多管,朕自有安排。”

赵石这里一听也就明白了,想想也能知道,这事怕是皇帝陛下早有耳闻,而魏王那里估计也不想再瞒了,毕竟帝位之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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