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6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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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来的很急,因为他等这一天真的很久了,来到地方,看着被紧紧关上的府门,他反而不急了,有了猫戏老鼠的兴致。
军兵环列,王虎大人命人上前喊话,让里面的人出来,里面没有动静,他也不让人立即砸门,而是招过一个嗓门大的亲兵,将圣旨递了过去,这是要宣旨呢。
圣旨不算很长,但也不短,不过那军兵可不是个宣旨的料,许多字竟然不认得,磕磕巴巴的,念起来极其费力,王虎也成功的将本来应该是庄严而又残酷的场面变成了笑话一般,府库门内竟然传出一声轻笑,一听就是女子的声音,王虎心更是笃定,看来,赵石那狗贼的家眷确实在里面了。
就这么一耽搁,李匪带着手下一千骑军已经狂奔而至,他和张承两个先入的城,没和李金花碰上,也不知定军侯府的情形如何,心焦灼,入城之后,便带着人马,由来过定军侯府的心腹指引,急急赶了过来。
如雷的马蹄声终于踏破了长安夜晚的平静,一千骑军放马奔驰在长安街道之上,也许,自大秦立国以来,还是头一次。
长安的青石街道在马蹄下震颤,时隔数百载,吐蕃骑兵狂野的啸叫声又一次回荡在长安古城之,但这一次,却不是为杀戮抢掠而来,而是来救人的,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不用来到近前,围住定军侯府的左右宫门御卫军兵就已经惊觉,各个惊疑不定,到底方自成军,甚至连训练都没经过几次,抄家还成,让他们作战,做梦去吧。
即便从殿前司禁军抽调的军官将校大声弹压,但自己声音的颤抖,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虚弱,就更别提那些手下军兵了。
只是响起的马蹄声,就已经让围住定军侯府的军兵们乱作一了团,等到战马载着骑士,气势汹汹出现在长街之上的时候,有些人忍不住心惶恐,已经开始想着掉头逃命了。
还是有胆子大的,老远便嘶声喊话,“什么人,左右宫门御卫”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支利箭从远处飞shè而至,一箭封侯,那小校猛的睁大眼睛,仰天栽倒在地。
“杀,一个不留,来些人,随我进去。”李匪见了被砸破的大门,已是目眦皆裂,吼声如雷。
骑军蜂拥而来,如风卷残云般清理了定军侯府周围,李匪也不下马,带着人被冲入定军侯府。
府库门前的闹剧停了下来,但接。没有什么接下来了,亮堂堂的火把,将这里照的纤毫毕现,顺便也为入府的李匪指明了地方。
带着熊熊的怒火以及如狼似虎的手下,出现在了府库之外,这个时候,王虎已经开始让人砸门了,马蹄声就算在府内身处,也能隐隐听闻,这让王虎惶恐了起来,不知是该出去瞧瞧,哪里来的骑兵,还是继续耗在这里,将赵石的家眷一网成擒。
不过最终,还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怨恨占了上风,满头大汗的他终于下令,砸开府库大门,将里面的人都抓出来。
但还没等他们将府库大门弄开,李匪率兵已经来到了这里,几乎是瞬间,厮杀声便响起在周遭所有的地方。
“砸,继续给”王虎惊恐到了极点,面容扭曲,他不知道是谁,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救赵石家眷,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府库的人弄出来。
但军兵们这个时候可没功夫再顾什么大门了,厮杀声只持续了片刻,就已经成了连成一串的惨叫声,接着左右宫门御卫的军兵开始四散奔逃,抄家的闹剧也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
府库的大门缓缓打开,天妖大人飘过去,探头瞧了瞧外面,一把将程书奇推了出去,“问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程书奇大恼,不过还是站直了身子,不过不等他说话,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根本看不出多大岁数,汗流浃背,满身尘灰,犹自带着几许杀气的大汉已经站在了他的眼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错。。。。。。大将军家眷可还安好?”
程书奇嘴角抽了抽,想回头瞧瞧,心想,里面可没有大将军家眷,有的只是个差点把人拖累死,还很贪财的臭婆娘。
“请问您是。。。。。。”
李匪心怀大畅,终于是早到了一步,“我是李匪,来自西北,大将军多年的兄弟,快快,将弟妹们都请出来,还有老夫人,别废话,过后请你吃酒,咱还等着拜见老夫人呢。”
说罢,已经是一连串的大笑,程书奇却是越听越尴尬。
这时,天妖大人一下就飘了出来,笑的眼睛都快没了,“不用拜见,不用拜见,赶紧派人守住这里,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了。”
说完也是一连串的大笑,这两位,到像是一对儿来的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五十一章父子(求月票)
大秦皇宫;勤政殿上。
灯火昏黄;但景帝并未休息;而是坐在龙椅之上;静静望着殿外;就像一尊雕塑;一动也不动。
勤政殿总管大太监李奴儿不敢懈怠;努力睁着双眼;心里有刑恐;今晚看样子陛下是不准备安歇了;尤其是那位赵大将军的事情;让陛下分外的劳神;不过这等苦rì子也快到头了吧。
想着自己十多年小心翼翼;终于做到了勤政殿总管的位置上;连名字都改了个好听的;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就是自己这般了吧;过些rì子;也该是能和徐chūn争一争的时候了;宫里的贵人们;总是要使唤人的;徐chūn身兼多职;也该是让他歇一歇了。
正在为以后jīng打细算;也好将自己的瞌睡虫赶走;殿内响起几声咳嗽;他不禁打了个激灵;赶紧跑过去;顺便抄起小太监们烧的滚烫的新茶;躬着身子;来到龙案旁边;将残茶撇了撇;这才注入新的。
心里却想;自从上次见了那位赵大将军;陛下晕厥在龙椅上之后;陛下这些rì子身子骨可是越发的不好了;那些太医也是吃干饭长大的;尽是说些没用的话;给陛下调养身体的方子也温吞吞;不见多少成效;真是该死。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景帝幽幽的声音传来。
李奴儿赶紧小心翼翼回道:“陛下;已是丑事三刻;您看是不是歇一歇;宜chūn殿沈娘娘派人过来瞧了几次了呢。”
灯火摇曳;景帝脸上昏暗不明;只是声音带着一股幽寂;“徐chūn;你说朕做的对不对?”
李奴儿一愣;很快的抬头瞄了一眼;小声道:“陛下。徐公公出宫传旨去了;奴婢是李奴儿啊。”
景帝转过脸;一声叹息传来;声音中终于带出了疲惫;“是你啊。朕这记xìng可是越来越差了。对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李奴儿摇头;“没呢;徐公公出去也就个八时辰。王将军出去也才半个多时辰;不过;也应该快了;陛下若是心急;”
景帝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头;站起身来;走下台阶;来到大殿中;来回踱步;半晌;目光渐渐明亮;好像从之前那些无谓的思绪中脱离了出来;声音也变得威严而又坚定。“不用等了;吩咐人;摆驾。”
李奴儿觉着身上有孝冷;这个时候去东宫;哪里会是什么好事。看来啊。。。。。。
但他可不敢说什么;立即低头应是;迈步便要往殿
就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大殿门口处;一人的声音已经响起。“父皇不必去东宫了;皇儿便在这里;有什么话;父皇交代便是。”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李奴儿一个踉跄;差点没被吓的摔倒在地;便是景帝;身子也颤抖了一下;猛的看向殿外。
殿口处;太子李全寿缓缓行了进来;昏暗的灯火映照之下;一双眸子好像也在燃烧一般;就这么直直的面对着景帝;站定了身子。
父子两人;对视良久;目光碰在一起;好像能碰出一连串的火花儿;不像是父子;到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景帝语声平静;但心底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了;“皇儿怎的来了这里?”
李全寿哼了一声;也不知是笑是哭;脸上的神sè复杂的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但说出来的话;却透着诡异;让旁边的李奴儿亡魂直冒;“皇儿为什么不能来这里?父皇见召;皇儿就来了;可不是心有灵犀怎的。”
景帝的声音终于带出了怒意;“放肆;在朕面前;怎敢如此说话。”
李全寿却是回了一声冷笑;让殿中的yīn森气氛直接来到了顶峰;“父皇不急动怒;今rì这勤政殿内;除了这个狗东西以外;不会再有任何人进来”
李全寿轻笑了一声;但那笑声中;带出的分明便是无尽的怨愤和恨意;“这二十多年来;儿臣可不就想着跟父皇如这般多呆些时候;可笑的是;竟然是在今夜;在这样个时候才有机会;可笑啊。”
略带着些癫狂;李全寿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大殿当中;却如泣如诉;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的父皇;气氛说不出的诡异;那边李奴儿双眼一翻;终于晕了过去;看见这个;听到这个;下彻用说吗?
“”景帝厉声道:“来”
父子两人的声音搀和在一起;就像一段节奏奇诡的二重奏。
李全寿抹了抹眼睛中笑出来的泪水;“父皇从来不信儿臣的话;但儿臣对父皇说的从来都是心底话;以前如此;今夜亦是如此;儿臣说了;此时此刻;不会有人进来打扰儿臣与父皇来叙这父子之情。”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最后几个字;声音中除了浓的让人吃惊的恨意之外;还夹杂着无尽的嘲讽与轻蔑。
景帝睁大眼睛;深深看了李全寿一眼;扭头望向殿外;也是咬牙切齿;“韩。”
“父皇才想到吗?”
“逆臣逆子;难道你们以为;这点手段;就能如何不成?”
李全寿叹息了一声;接着便笑了起来;“当初父皇命其宫中练兵;儿臣便已知道会有今rì;父皇乾纲独断;视所有人皆为蝼蚁;自是不怕一个区区的驸马都尉;但父皇想过没有;韩文魁曾为父皇立过大功;而父皇呢。。。。。。”
说到这里;李全寿声音中嘲讽之意越来越浓;哈的笑了一声;“对了;父皇将杨家女嫁为了韩门妇;真个是荣耀无比;天家赐婚;还是个病弱”
“够了。”景帝脸sè终于苍白了下来;身子摇摇yù坠;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李全寿已经死了千百遍。
当此之时;李全寿一腔的恨意;哪里还有其他顾忌;自顾自的说道:“够了?远远不够;父皇视若蝼蚁的人物;根本不屑于知道蝼蚁的心思;但儿臣却知道;韩文魁一身才干;却被冷落了这些年;这也罢了;但父皇却还让韩氏一族受那奇耻大辱;父皇可能不晓得;就在方才;韩文魁已经派人回去;杀了自己弟弟以及弟妹两个;此等样人;竟然被陛下视为蝼蚁;真真是可笑。。。。。。”
李全寿滔滔不绝;好像要将这些时候的憋屈都倾诉个干净;“儿臣知道;父皇没有废储之心;但父皇也应清楚;母后之于儿臣意味着什么;母后去的不明不白;儿臣想查清来龙去脉;却又为父皇所止。。。。。。”
李全寿惨笑了一声;目光中越来越是疯狂;“也许;在父皇眼中;没了母后的儿臣更好控制也说不准呢;但父皇可知;在父皇下手干涉的那一刻起;儿臣就什么都明白了的;父子之情;也即一朝断绝;再无半点留下;儿臣在那个时候;便下定了心思;终有一rì;诛了曲氏满门;也终有一rì;要在父皇面前说个明白;您看;儿臣没有等多久。。。。。。”
“皇图霸业;许在父皇心中已是全部;但在儿臣眼里;不及母后一根指头;儿臣为储;不过是顺着母后的意思;儿臣为政;不过是让母后高兴;今母后已去;但儿臣听闻;母后临终;是有父皇在的;也定与父皇说了些什么;不用父皇说;儿臣也能晓得;定是要父皇将皇位传给儿臣罢了。。。。。。”
“父皇何其凉薄;母后去了不到一载;您就歌舞升平;纳了新人;也任由儿臣作践自己;不管不问;何曾有半点传位之心?既然如此;儿臣便自己来取这皇位便是;也算了了母后。”
“父皇可能还不知晓;儿臣这些时rì;伤心yù绝;连气带病;多数都在东宫呆着;怎么会碰到成郡王家的败家子;还有力气抽他鞭子;之前儿臣怎么会在殿前跪那么久;儿臣早已对父皇死心;还会到殿前自讨没趣?”
“沈才人;嘿;歌舞双绝;父皇还真就纳了;但父皇可知晓;大将军平蜀归来;蜀中沈氏向儿臣献上了什么?儿臣即便丧心病狂;之前可会去调戏宫中嫔妃?”
“父皇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以为;儿臣还是当初那个顽劣子罢了;连皇位的边儿都不沾;但今rì儿臣要告诉父皇;这皇位儿臣坐定了;而且还要一直坐下去;当一个千古明君;让后世之人记得的;只能是父皇生了儿臣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儿子;再不理会其他。。。。。。”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五十二章大乱(求月票)
太子李全寿的声音激昂了起来;却带出了一丝酷烈;“儿臣本未看重什么储位;用的也是苦肉计;即便不成;父皇废了儿臣储位便罢;儿臣正好去西山陪着母后;但既然走到今rì一步;那就是父皇输了。。。。。。”
“儿臣逼着父皇废储;逼着大将军赵柱国。嘿;这么晚了;父皇还没歇息;肯定是等着张大将军;以及王虎那废物的消息呢吧;不如儿臣来告知于父皇;不用等了;大将军已经令人率兵入城;此时应该快到宫门之外”
“父皇虽然有知人之明;却不善任;只想着自己如何如何;却从不顾其他人等想些什么;韩文魁如此;赵柱国亦如此;赵柱国是什么人;父皇以为自己明白;其实都错了;自赵柱国入景王府;儿臣第一次见到此人;便知道;这人天不怕地不怕;谁也别想完全掌控的了;一旦凶险加身;随即便有玉石俱焚之忧。”
“您看;儿臣知他如此之深;便以自身为饵;太子储位不保;赵柱国便也根基全无;若不起兵;便只能任人宰割;像赵柱国这样的人;怎会不起兵?又如何能不起兵?”
李全寿大笑了一声;“父皇不说话;不过一定想知道;儿臣怎么来收场;朝堂上下;多少人终于父皇;儿臣如此起兵谋乱;即便坐上皇位;也是坐不稳的;但父皇又错了。儿臣早有”
李全寿回身;“来人;将那贱人拖进来”
韩文魁一身戎装;带着两个亲兵;拖着一个人影。大步便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也不看如同木胎泥塑的景帝一眼;而是叩拜于太子身前;“殿下;人已经带过来了。”
李全寿抚掌笑道:“好。让陛下见这贱人最后一面。。。。。。”
韩文魁挥手示意;两个心腹亲兵立即上前;将人影扔在了地上;灯火之下;披头散发的皇贵妃曲氏已是声息全无。两只眼睛微微睁着;脸上依旧残留着临死之前的惊恐和绝望;让那张本可以颠倒众生的面庞看上去有猩怕。
李全寿冷笑了一声;向景帝躬身道:“今rì之事;已然做下;就差一个结尾了;儿臣告退;今rì宫乱;皆因曲妃谋刺陛下所致。儿臣却从未曾来过勤政”
说罢;深深望了景帝一眼;转身yù走;却又恨恨道:“父皇放心;您去之后。定不愿见到厌弃已久的母后;母后也定不愿再见负心之人;所以;就让这个贱人陪在父皇身边吧。之后儿臣自会将母后葬在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去扰你们二人清净。”
若非恨入骨髓。也不会连这个都想到了;太子李全寿说完;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怨毒在今夜也释放的差不多了;之后头也不转;径自出了勤政殿;回东宫去了。
勤政殿中;景帝有些木然的目光落在曲氏的脸上;身上;他的身子也越抖越是厉害;太子李全寿的那邪;彻底的将他所有的东西都击了个粉碎;但他还是保存着身为帝王最后一点尊严。
慢慢转身;佝偻着腰;一路咳嗽的走回到龙椅边上;用手抚摸了一下龙椅的纹路;这才艰难的坐了下去。
韩文魁已经站了起来;这时再也不会掩饰自己满心的恨意;目光死死落在景帝身上;一把抽出自己的腰刀;走到边上;刀起头落;将勤政殿总管李奴儿的人头砍了下来;杀气随之浓烈了几分。
回头狰狞的道:“还不送陛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