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7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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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勇气的西夏士卒,躲在城垛后面,连头也不敢冒上一下,任凭将领们叫破嗓子,也不愿站起身来跟城下的草原蛮子对射。
一个明显经过战阵的将领,在城头上疾走,在护卫们盾牌的遮掩之下,连踢带打,让手持盾牌的家伙站起来遮掩射手。
但没过多少时候,一支箭矢带着锐啸从城下疾射而上,头盾牌缝隙中穿过,正正射中他的脖子,尺长的箭矢,穿过他的脖颈,从另一侧穿出,带出一道血箭的同时,当即就将他带倒在地,他哼都没哼一声,身子抽动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顿时,换来一阵尖叫
抵抗几近于无,草原骑兵轻松的便接近了城墙之下,他们在疾奔的马上,挥舞着套索,扔上城头,套住城垛,娴熟的好像吃饭一般,也确实如此,套取草原上的野马,可要比这个难的多了。
接着,他们的身子在马上一荡,就借力附在城墙之上,之后便奋力攀爬。
这就是木华黎为草原骑兵准备的攻城之术,当然,这样的战术在像大同,太原那样的雄城面前,是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的,但兀剌海城这样的城池,正好拿来试演。
远远的望着城头的景象,身在大旄之下的木华黎却是皱了皱眉,西夏人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这和他的预想还是有着差距。
在他看来,黑山威福军司也算是西夏边军,就算糜烂,也应该有着一定的战力才对,但之前的两次接战,让他对西夏兵的羸弱有了一定的认识,和金国许多地方的守卒好像没什么两样。
一触即溃,根本称不上什么对手,攻下兀剌海城,草原部族对这个跟他们相比,足可以称之为古老而又强盛的帝国畏惧之心将一扫而空,如果不是时间紧迫,率草原各部大军劫掠边地,向内里渗透,只需几年,就能拖死这个老大帝国。
这是木华黎的想法,却也正合另一个时空中蒙古人西征的
但现在,并不能让木华黎真正的满意,他需要一场激战,尤其是城池攻防之战,来演练草原部族骑兵的攻城能力。
但显然,兀剌海城不是这样的地方。
无数的草原骑兵顺着绳索,已经快要爬上城头,才有那么几条绳子被砍断,上面的人如同下饺子般掉下来,伤亡却是微乎其微,就为了这点事情,西夏兵卒却是被射中不少,城头上一片鬼哭狼嚎
至于木华黎想象中的滚油,擂木,勾枪之类的守城利器,是一点未见,就更别提打开城门,用骑兵出来冲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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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千秋功业需百战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财富
(在开头的时候说几句,写到这里,有些书友一定会觉着西夏太弱了,其实,阿草不过是按照一个朝代的末世在写,一个朝代来到末尾,什么幺蛾子都有,比如说投敌,比如说内讧,比如说见死不救,比如说拥兵自立,比如说杀良冒功,等等等等。。。。。。
而这个时候的西夏,也就是这么一个模样了,成吉思汗五次西征,次次带的兵马都不算很多,却杀的拥兵数十万的西夏落花流水,和这个相像的,还有宋末和明末,其实就是种种因素加在一起,构成的一副末世图画罢了。)
草原战士很快便冲上了城头,他们抽出弯刀,将一个个西夏兵卒斩杀在地,像羊一样将他们驱赶下城墙。
兀剌海城四城城墙几乎同时失守,等到草原战士杀下城墙,见到的却是跪满了一地的西夏兵卒,从城墙上往下望下去,到处都是尖叫奔走的身影,没有什么人还敢跟他们作战。
一个个的城门被打开,等在外面的草原骑兵蜂拥而入。
兀剌海城一鼓。
事后点算伤亡,十六人战死,轻伤三十余人,重伤九人,再看西夏人这边,俘获四万两千人,这里包括了黑山威福军司上下所有人等,其中有正兵,杂役,作为正兵辅助的负担,还有仆从,家眷等等。
而这一战,西夏人的伤亡除了出城被围,被杀了两三千人之外,这次攻城之战。却只死了三百余人。受伤的不少。却多数都是混乱间自相践踏而来。
黑山威福军司,全军覆没,连半日都没过去,木华黎便已经住进入了兀剌海城,并住在了拓跋安明奢华的府邸之中。
而让这些草原部族战士最为兴奋的,不是杀死了多少敌人,而是缴获了黑山威福军司足可以称之为庞大的积蓄。
粮仓中都是粮食,库房中尽多金银细软以及盔甲兵刃。而最让木华黎感到高兴的是,弓箭,这里藏着无数的弓箭,就好像专门为他们所准备的一样,而且还有制作兵器的作坊以及工匠。
收获真的丰厚到让人难以相信,一座西夏边城中,却藏着如此庞大的财富,这是草原部族,包括一些草原大部都穷尽几代人的努力,也无法获得的财富。
黑山威福军司之富足。足以让许多草原汉王羡慕的眼睛。
到处都是草原战士的欢呼和笑声,如此惊人的财富。分到各个部族手里的,肯定不会太多,但只这些东西,这一仗就不算白打,而且没有什么伤亡,这在草原征战中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大大小小的草原部落一旦受到攻击,他们的反抗都是极为激烈的,黑山威福军司的表现,一下便颠覆了草原战士们对党项人的西夏帝国的看法,从这一战中清晰感受到了党项人的衰弱。
软弱的主人,却拥有着这样的财富,在一个个装的满满的库房被打开之际,部族首领们不约而同在发出惊喜的叹息之余,心里也在想着,党项人根本不配拥有这样的财富,他们的掠夺热情一下便高涨了起来。
几个领兵万户当晚便被木华黎召集在了一起。
“李将军。”
“末将在。”李刑立即站了起来,他来草原已经有几年了,本来颇有一些儒将气息他,如今看上去已经和草原人没多少分别,满脸都是冻疮好后留下的疤痕,双手粗糙的好像树皮,身体强壮,两眼精光四射,看上去彪悍而又精干。
“明日大军便会启程,到弥勒川,破弥勒川军司后,随即便会南下渡河,你率部留在兀剌海城两日,挑选出俘获中的战士,补充进你的万人队中,作为奴军,单独成军,城中工匠,多为汉人,也都带上。”
“走之前,再留下一个千人队在这里守城,战利品先不忙分下去。。。。。。嗯,咱们还是在这里修整一天,将那些刀枪盔甲,还有弓箭,都补入军中再说,派人传报桑昆大汗,让他派人过来。”
“春天开战,各部老老小小的,可不能饿了肚子,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万户纷纷点头,呵呵的笑着,几万战士聚集在一起,还是春天的时候,对各部都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尤其是鞑靼人这里,几万大军的消耗,他们负担了大半,鞑靼各部今年要是没有什么收获,就只能省吃俭用的过活了。
而像蔑儿乞人,塔塔尔人,北方过来的一些部落,本就生活的艰苦无比,到得今年冬天,若不能带回去足够的战利品,情形只会更糟。
草原人的战争,从来都是为了草场和羊群,权力争夺的味道并不算浓,多数都是为了生存在征战厮杀,只兀剌海城这里的收获,便足以让各部部众度过这个冬天了,他们都很高兴。
只是李刑有些闷闷不乐,在兀剌海城耽搁一段日子,之后的战事他可能就成了大军粮草总管了,对于年富力强,急欲建功立业的他来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旁边的鲁乌尔阿拔瞧了瞧他的脸色,低声笑道:“木汗对将军真是不错,以后攻城可就要看将军的了。”
木汗正是现在草原部族们对木华黎的称呼,带领数万大军还都是骑兵的木华黎,在大秦,足可称之为大帅了,而在草原地界,各部联军的首领,一般都是一部之汗王,所以,克烈部的桑昆,鞑靼诸部的不颜惜班,加上巴勒塞合部的忽难聚在一起一商量,共推木华黎为拉乌尔汗。
鞑靼语中,正是众军之主的意思。
木华黎觉着有些不妥,最终还是去信问了赵石的意思,得到回书,这才欣然而受。
而不知怎么,这些万户们私下里,便叫成了木汗,而李刑这样的秦人将领,都是赵石旧部,大帅这个词是叫不出口的,所以平常还是称呼其将军,但前面没有带前缀,以示尊敬之意,及与旁人不同。
废话少说,他这么一说,李刑听的当即就楞了一愣,不过随即眼睛一亮,匠人他这一个万人最多,又有着奴军,之前将军也说过,有了俘获,必先驱之攻城,消弱敌军士气之外,还可以减轻伤亡,行军时更可用作向导。
既然有这样一个说法,效果大家还看到,但拥有奴军的李刑这一部万人队,之后定是攻城之首选无疑。
这么一想,李刑心里的疑虑随之一扫而空,朝鲁乌尔阿拔点头笑着示意,一句话,就让两人亲近了一些。
而鲁乌尔阿拔也有着自己的思量,鞑靼人势大,几个万人队中,鞑靼人万户就占了一半,这都是因为有着那位尊贵的人支持的结果。
所以,要想让乃蛮人在部落联盟中稳稳站定脚跟,除了战场上用力之外,还要结交这些汉人权贵才行。
木汗身份越来越是尊贵,威严无比,又是鞑靼人大汗的安达,不太好接近,与那位有着血脉联系的李刑,也就成了首选。
见李刑领情,鲁乌尔阿拔心里也是高兴。
还是那句老话,凡是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江湖,无论是汉人还是胡人,勾心斗角的事总是难免,若非要评述的话,最终看的,其实还是事情之成败罢了。
那边的巴勒塞合忽难开口道:“也不知道脱黑脱阿将军,和不鲁黑台将军那边怎么样,是不是也能有着收获?”
李刑高兴起来,也有了谈兴,当即就道:“弥勒州军司残破已久,两位将军的收获怕是难以跟兀剌海城这里相比啊。”
鲁乌尔阿拔考量的却不是这个了,“大汗,过河之后,羊群要慢的多,而且,前面据说还有很多沙地,过了沙地,才是西夏人的胜州,粮食和饮水,怕是要带足了才成。”
木华黎点头,“咱们过河之后,沿着黄河走,到了大河转弯之处,再南下,到时也就没什么能够阻挡我们的了,你们都要记住,一定要快,西夏人的黑山威福军司,和弥勒州军司都不算什么,只有夺下胜州,咱们才有一块地方”
“大帅在南边,很快就会向西夏人发起进攻,你们要让所有战士都明白,能拿到多少战利品,获得多少赏赐,都在他们自己,今年过后,将不会再有西夏这个国度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忽难大笑,“当然明白,过了今年,就很难有这样收获的机会了,天神保佑主人,能顺利的攻下西夏人的大城,抓住他们的大汗,我们则会在天神的指引之下,奋力为主人杀死他的”
没有什么难以明白的,几个人都是心领神会,能为部族夺取到多少西夏人的财富,就要看他们能走多远了。
等到西夏人灭国,那里就都是大秦的疆域了,草原人将不再有南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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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千秋功业需百战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谄媚
夜晚,几个万户散去休息。
木华黎独自留在奢华的厅堂之中,听着外间不时隐约传来的惨叫声以及女子的痛哭尖叫声,他不由揉了揉眉头。
虽然,他在秦军中向来有着嗜杀之名,但到底是上过国武监,又在秦军是任职多年,对于草原部族战士的行径,有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这让他十分的耗神费力,一边不满于草原人的漫无军纪,一边又清晰的察觉出,和秦人军伍比起来,可怕的骑兵作战能力。
当然,他更是十分的明白,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如果让草原人像秦军那般,那么世上也就没了可以与之对抗的军队。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很清楚一点,任何精锐军伍,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只看他的弱点是在哪里罢了。
像他从前带领的秦军骑军,就不善于久战,当他们冲起来的时候,只要指挥得当,几乎没有人能够阻挡住他们的脚步。
但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队草原战士,在英明的将领的指挥之下,足以拖死任何像秦军那样的精锐骑兵,一天不成十天,十天不成一月,一月不成就一年,吃苦耐劳的草原骑兵的坚韧,是汉人骑卒无法比拟的。
但草原战士的弱点也分外的明显,他们没有军纪约束,往往都是靠着将领们的威望在维持着他们的士气,一旦自己的部落受到攻击,或者受到他们难以忍受的挑衅,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冲上去与无法战胜的敌人拼命。
他们更无法像秦军将士那样。发起坚定的骑兵冲锋。也就是说。和敌人正面作战,草原骑兵会非常的吃亏,尤其是面对秦人军伍的时候,之前大帅北来的几次作战,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也正是他最佩服大帅的地方,总能把握住敌人的弱点,制造出有利于自己的胜机,一举破敌致胜。大帅好像总能清楚的知道,敌我双方的优劣之处,并扬长避短。
他自忖没有大帅那样的本事,所以只能尽量的让草原骑兵发挥他们的长处,所以,在去年冬天,他殚精竭虑的为草原骑兵们制定着适合于他们的战术,无论是野战,还是攻城,都在去年冬天渐渐成型。
可以说。他不愧是天生的骑兵将领,一些战术。正是另一个时空当中,蒙古铁骑最常用的办法。
失去了像木华黎这样的大将,蒙古人的损失绝对不只是一员优秀的骑兵将领那么简单,可以说,他们失去了一根支撑蒙古帝国崛起的重要支柱。
而有了秦军任职经历,并开始带领草原骑兵征战的木华黎,将变得更为的可怕,也许在治政能力之上,会有所逊色,但在战争上,迸发出来的光彩,即便是他自己,都不会预料。
他现在感到的疲惫,只不过是因为头一次独领大军,所感到的些许不适罢了,而他的信心,也将在接下来一场场的战事中得到极大的增强,最终完成从一位优秀的骑兵将领到英明的大军统帅的蜕变。
而兀剌海城一战,看上去简简单单,实际上却浸透了他的心血,如今草原骑兵来自各个部族,还难以做到如臂使指,但随着战事的进行,草原部族骑兵必然会学到更多的东西,更加容易指挥,而他也正在向这个方向在努力着。
外面偶尔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声,是草原战士们正在处决党项将领,这个命令木华黎早已发出,并将一直执行下去,因为他知道,大帅若是在这里,一定会这么做,而且会做的更彻底。
就像在河中河东等处,杀死那些女真人,契丹人一样。
他则稍加变通一些,并没有让部下将所有党项人都杀掉,并非是他更加仁慈,而是要在之后的攻城战中,将这些党项降俘消耗干净。
在手段上来说,无分优劣,大帅需要那些异族的血来安抚人心,提振民气军心,而他,则是要用这些降俘来打击那些守城的西夏官兵的士气,用西夏人自己的鲜血,来打开胜利之门。
晚间空闲下来,木华黎觉着身心俱疲,但他还是打着精神,让部下将兀剌海城的旧日主人,黑山威福军司的司主拓跋安明带了自己的面前。
如今的拓跋安明,衣衫破烂,狼狈之像也就不用多做描述了。
战败者,总是相似的,不同的则是,有些人骨头硬些,有些人骨头软些罢了。
拓跋安明,这位兀剌海城残暴的统治者,拓跋一脉的子孙,无疑属于后者,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时至今日,党项人祖先的勇烈,在他们的子孙身上,已经找不到多少踪迹了。
当拓跋安明被带到木华黎的面前,见到这个正襟危坐,浑身上下都有着异样的威严的将军的时候。
拓跋安明已经明白,这个人决定着他的生死,而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