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第9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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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花不由失笑,还是摇头道:“夫君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妾身跟随夫君去河洛也还罢了,若是去大同,作为主人,便得全权安顿太子一行,劳心费力不说,出了差错,还得是咱们晋国公府担着,妾身这是出去散心呢,还是找罪受?”
“再者说了,此去一路上,杜猛林,种怀玉,张佩官,皆为夫君旧部,妾身一女流之辈,应付他们可不而且,看在夫君面子上,他们恭着敬着,定然不会慢待了妾身,但妾身毕竟不是夫君,身边又有太子以及那许多朝臣,看在眼中,不定就能生出多少旁的心思来,其中若有一二搬弄是非的小人,之后麻烦可就多了。”
赵石有些愕然,不是因为妻子说的没道理,而是因为想的太周全,他这里临时起意,怎么就引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了?
看着夫君模样,李金花不由扑哧一笑,推了他一把,道:“夫君也真是的,太子出巡的消息妾身等都知道好些日子了,不说妾身,就说七娘和琴其海她们,哪个不想随在夫君身边,走上一趟?”
“她们自己不敢明言,怕耽搁了正事,却在妾身这里唠叨个没完,弄得妾身头疼万分,这不,还是寻了陆长史给她们讲了讲道理,这才让她们暂时安下心思。。。。。。”
说到这里,李金花眼珠儿转了转,接着道:“七娘是瞎凑热闹,身上有军职不说,孩子也小,那可是咱们晋国公府嫡长子,疏忽不得,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骤然离京?柔儿更不成。。。。。。到是琴其海和达达儿真,夫君可以带着。。。。。。”
赵石就笑,“好嘛,你们这是都想好了吧?怕我再从外面带回来什么人是不是?”
李金花翻了个白眼儿,“您知道就好,琴其海千里寻夫,京师都传遍了,夫君去了一趟草原,还有七娘跟着呢,可不带回了达达儿真,去了一趟吐蕃,就又收了恰苏,现在夫君知道京师百姓口中怎么传的?”
“说您偏爱胡娘,还说,京师若有哪家的女儿再能嫁入晋国公府,定然是身有特异之处,夫君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让妾身等如何自处?”
说到这里,自己也不由狐疑的看了自家夫君两眼,心想,除了柔儿和七娘,还有惜红之外,她自己可也是双眸有异,莫非夫君真偏爱于此?
赵石咧了咧嘴,被这两眼瞅的有些尬尴,少见的辩解道:“这些胡言乱语,听来作甚?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可没那么多儿女情长的心思,这不都是碰上了吗?”
李金花哼了一声,“世间女子,骑得烈马,动得刀枪的虽然不多,但总归不会少了,为什么之后收在身边都是胡人女子?妾身看啊,空穴来风,必有因由,您说是吗?”
赵石嘿嘿一笑,终于使出惯用手段,搂住妻子腰身,甜言蜜语必定是没有了,却可以用行动来代替不是?
李金花推拒了几下,夫妻两个就腻歪在了一起,只是此处乃国武监重地,夫妻两个也不可能真个剑及履及,稍稍亲热了一会儿,便适可而止了。
到了这会儿,李金花两颊艳红,眼神儿迷离,哪里还顾得上去追究什么汉人胡人之类的了。
赵石看看怀里软的和面条相仿的妻子,心中不由有些得意,齐人之福并不好享受,他身边的这几位女子,各个都颇为刚强,这其实才是他最喜欢的女子模样,柔柔弱弱,没点主意的闺阁女子,才叫真的进不了晋国公府的门儿。
让他最为得意的地方在于,虽说府中妻妾越来越多,但还算平静,没闹的鸡飞狗跳的,勾心斗角其实在所难免,只要别闹的太过,他这个晋国公府的主人就能当的有滋有味儿
至于今后会不会再让旁的女子进门儿,谁说的准呢,不过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联姻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但和当年不同的是,没有他开口,任谁也不能在这个上面左右
抚摸着妻子依旧黑亮的秀发,赵石心中越发安宁惬意,心里却在想着,明天应该去公主府走一趟了。
若是让李金花晓得他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定然会对自家男人的无耻有个新的认知,可惜,在**涌动之时,女人怕不比男人要聪明多少。
半晌,李金花才缓过神儿来,也不愿离开丈夫温暖宽厚的怀抱,就这么依偎着,呢喃道:“琴其海和达达儿真的身份不同。。。。。。跟夫君去河洛应该没什么大碍,而且。。。。。。如今府中人丁渐旺,她们可是有些急了呢,尤其是,她们还都关联着草原大部,以夫君在草原的声望,她们诞下子嗣,更有助于安定草原各部人心。”
一旦说起内宅之事,虽偶有拈酸吃醋,但晋国公府子嗣的问题,却涉及到家国大事,容不得多少柔情蜜意在里面。
李金花明白这一点,赵石又何尝不清楚?
说起来,晋国公府的女子中,除了赵石自小定下的婚事之外,其余也就是李金花进门儿的时候少了几分旁的牵扯,其余的嘛,都有着政治联姻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赵石从不会纠结于此,此时他的表现就是一个证明。
只是干脆的点了点头,根本没去想其他有的没的,因为妻子说的话,听在他耳朵里,确实有着道理。
而且,鞑靼人和克烈部,是蒙古人西进道路上最坚实的一道屏障,给他们再多的帮助,其实也不如诞下有着汪古部以及克烈部王族的血脉来的重要。
草原人认这个,那么他就应该为此做出努力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启程
大秦成武七年三月十四。
在纷纷扰扰中,太子李珀一行终于从长安启程,开始了这次行程数千里的巡狩之旅。
从长安启程的队伍臃肿而又庞大。
代天巡狩,与皇帝出行无异,可以说,这是自大秦立国以来,第一次进行的真正的巡游疆土的行为,其隆重自不待言。
太子李珀将代替成武皇帝陛下,东出潼关,至大同行宫,并在那里举行秋狩。
这样一次充满政治意味的行程,自然也负有着无数政治使命。
不过,在天下人看来,大秦除了在彰显越来越盛的国势之外,怕还有安抚地方官吏,边军将士等等意味在里面。
随行人等,其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以参知政事张光晋为首的几位中书老臣,还有成武皇帝近臣,大理寺少卿,掌都察院事张世杰,有这样一些朝中重臣跟随左右,越发显示出此行之郑重。
晋国公,冠军大将军,枢密副使赵石也在随行之列,不过,大将军赵柱国再次离京外出,并非是领军军前,也非随行太子殿下身旁参赞,或是顺便去自家领地耀武扬威一番。
大将军赵石出京,却是带着河洛观风使这样的头衔,只看朝廷邸报,其实就能明白,大将军赵石最终的目的地肯定是河洛了。
至于观风使或者采访使这样的职衔,在景兴年间便已弃置不用。其实在景兴年间,观军容使这样的监军职衔,也在慢慢废弃之中。
而这也并非全是景兴鼎革的结果。而是有着疆土的急剧扩张,大秦人才不敷所用的原因在里面。
到了成武年间,成武皇帝陛下对军前将领以及地方官吏给予了更大的信任,这些充满了朝廷控制地方以及军前将士的虚衔,也就更没有多少人提起了。
当然,越来越健全的都察使制度,也在代替着之前带着散乱。职能不清等弊端的这些职衔的作用。
话题扯的有些远了,大将军赵石出使河洛,也代表着自河南战事之后。延续下来的诸般故事终于有了结果。
从河南战事结束之中,朝廷对河洛上下,并未做出过多的奖惩,朝中争竞一番的结果。好像是将此事轻轻掀了过去。
但这一次大将军出使河洛。却让许多人明白,秦军征战多年,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直到河南战事,才稍挫锋芒。
这样的大事,朝廷又怎么会轻轻放过?只不过自去岁战事停歇以来,朝中颇多纷乱,文武之间。接连碰撞,直到现在。才算稍稍尘埃落定,所以朝廷处置之上,多有权衡,到了如今,怕是要秋后算账了。
像河洛布政使韩聪,将出任户部侍郎,代之的则是前任户部尚书彭为年,这其中意味,实在让人很难一下看的清楚,实际上,明眼人都是明白,这还是朝堂政争的延续罢了。
韩聪以封疆大吏之身,入京为户部侍郎,看上去是重用其人,但说实话,这里面未尝没有朝廷对河洛地方官吏失望的原因。
作为李氏门下的彭大人出任河洛布政使,看上去是贬斥,但在李氏失势之余,能离开变故频出的京师,出外做上一任河洛布政使,也没什么不好,而且,河洛是什么地方?一旦烽烟再起,那里南制两淮,东临后周京师开封,北望河北诸地。
这样一处四战之地,庸人也就罢了,换了哪个有志之士,不想在这里施展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所以说啊,贬未必是真贬,升迁的也不必太过高兴,这就是朝廷施政最精彩,也最耐人寻味的地方。
还不只这几位,还有兵部侍郎萧义随行,这位也和长安李氏过从甚密,本人也是李圃之门生。
不过看上去虽也与其他李氏党羽一般,被贬斥出京,但性质是不完全一样的,他将继柳世源之后,出任河东布政使。
以兵部右侍郎之职,出任河东布政使这样的职位,完全可以说是重用,而且其人的年纪,也决定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谓树倒猢狲散,但猢狲们被安置的地方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像萧义这般,很可能就是个因祸得福的例子。
因其通晓军事,在河东这样的地方,正可以大展拳脚,并不比河洛差了,甚至可以说是犹有过之。
但河东乃大将军赵石的地盘,李氏门下到了那个地方,怎么和大将军众多的旧部打交道,才是重中之重。
河东按察使郑铎也挪了窝,出任河东按察使的人选还在待定之中,有可能在太子回程之后,才会确定下来,实际上,当萧义履任之后,他的权责,将是其他地方的布政使难以比拟的。
而枢密院,兵部的几位重臣却最清楚,这是在为建立新军做准备,而李氏门下出任河东布政使,应该还隐有其他不能明言的味道在里面。
而在这之前,河中布政使段德,还以年老体衰为由,上了辞呈。
至于这位上赶着凑热闹的行为,只要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一番的人都明白,这位履任河中布政使多年的老官迷,可没有半点辞官归老的意思。
朝中纷乱不假,但也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这位找准了时机上了辞呈,朝廷定然不允,这么一来,怕是他这个布政使还能当个几年才对,这是正经的以退为进的官场手段,明白的人估摸着也至多说上一句,这老家伙官迷心窍罢了,其他的还真说不出什么了。
结果也确如人所料,之后朝廷屡下谕令,各地地方官吏多有变动的时节,这位段大人还是稳坐河中没有丝毫动摇。也证实了这位环海不倒翁的眼光和手段确实有着独到。
除了这些朝中重臣,还有着不少东宫侍从,以及六部属官。他们最主要的作用,除了安排出行一应事宜之外,还有着临机参赞之责。
而因为是大张旗鼓的出行,皇家仪仗也必不可少,加上护卫的京军各部将士,林林总总,离开长安的队伍足有六千余众。车马仪仗迤逦而行,足足数十里。
这次完全不同于去年,太子奉旨出使吐蕃。为归义王完婚的那一次行程,换句浅白的话来说,这回可是动了真格的了。
车辚辚马萧萧,在温润的春风当中。如长蛇一般的队伍行进在官道之上。
大将军赵石的仪仗。在队伍中间,前面就是太子殿下的车驾队伍,这个位置,显然是礼部官员们精心选好了的。
相比旌旗滚滚的皇家仪仗,赵石这里要简单的多,这并非是故意为之,而是和奢侈庄严而又繁冗的皇家仪仗真的比不起。
不过赵石也确实没把大将军衙府还有晋国公的整个仪仗弄出来,没有必要。此去河洛,他的目的其实非常明确。去稍稍收拾一下河洛的烂摊子,而又不能让河洛上下,感觉到尊严和利益受到了侵犯。
这里面的分寸啊,还得好好把握一下,所以,大张旗鼓,耀武扬威的做法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他在军中多年,这里面的门道清楚的很,可比瞧着朝堂上你来我往,暗流涌动,凶险莫测的政争要分明多了。
这样一来,晋国公府这里也就成了队伍中一个带着鲜明特色的群体。
只有五辆马车,两辆供女眷乘坐,多数时候,里面却呆着几个仆妇,女主人却骑在马上,优哉游哉的随队前行。
而赵石所带出来的除了自己的两个小妾之外,就只剩下身边的护卫了。
三十名护卫,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符合大将军衙卫的数量,其中有男有女,却一水的猛虎武胜军军服,骑乘的都是河西健马,刀枪齐备,盔甲整齐,仪仗都在护卫左右的羽林卫军兵手中打着。
其余三辆马车,一车的弓弩箭矢,两车粮草衣物,周围人等,护卫在大将军左右,按珮而行,看上去不像出使,更像是行军打仗。
如果不仔细瞧,或者根本不知仪仗区别的话,很可能会将他们都当做太子殿下的随从。
真的很有特色,轻车简从这样的词语已经无法形容其简单了,至于晋国公为何要摆出这样的阵仗,却还在身边带了两位宠妾,其他人等不敢多言,也只能在心中腹诽两句罢了。
看着前方迎风招展的旗帜,随在赵石身边,一直勾着嘴角,淡蓝色的眼眸总是流露出欢喜之色的琴其海言不由心的埋怨着。
“这么多人去。。。。。大同,柔儿可心疼了呢,夫君,你说陛下的宫殿那样辉煌,为什么出行狩猎,还要咱们花钱呢?草原上进行不应该是大汗奖赏勇士吗?”
也亏她能憋着疑问现在才问出口,估计是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被夫君扔在长安吧?随着年纪渐长,又在长安生活多年,当年那个直爽而又倔强的鞑靼额浑可要谨慎小心的多了,当然,也有这些年她闹的笑话太多的缘故吧?
不用赵石回答,傍在他另外一边儿,好像离开长安之后,就每一刻老实下来的达达儿真便接过了话头儿。
她说的不是半生不熟的汉话,而是叽里咕噜的蒙古语,显然,在和同为草原部族的琴其海交谈的时候,是她口舌最便利的时刻。
“阿姐啊,你见到过进了咱们帐篷,却要朝客人伸手的主人吗?”
琴其海摇了摇头,笑着用鞑靼语反问道:“那阿妹你见过带着这么多从人,涌进主人帐篷的客人吗?”
达达儿真的心情一直处于亢奋之中,这个可以理解,在草原那样天高云淡的地方出生的人们,一旦来到汉地,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只会感觉到天地太小,好像被关进笼子一样。
而她年纪尚小,这样的感觉只会更加清晰。这会儿离开长安城,虽然不是去到草原,但也觉得天地一下开阔了起来。
所以。听了这话,不但不怒,而且在路途之上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咱们的丈夫,可不需要任何人琴其海,你想念草原吗?”
琴其海看了看赵石,笑着道:“夫君在地方。就是琴其海的家乡。”
达达儿真一下就收拢了笑容,还撇了撇嘴巴,显然。嫉妒心这东西,可不光是汉家女儿独有,而蒙古人,表现自己的情绪。却更加的直接。
“我的丈夫。如果哪一天,达达儿真想念家乡了,你会陪着她回到那长生天注视的地方吗?”
赵石终于哈哈一笑,游目四顾,旁边偷偷瞟过来的目光立马便都避了开去。
赵石这才用他那独特的蒙古腔调道:“我们汉人有句老话说的很好,人若是富贵了,就要回去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