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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2章

将血-第9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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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些,只说这些年过去,河洛大军在他张培贤率领之下,南压两淮,东逼虎牢,不说稳如泰山吧,也算是随时都掌握着主优势。

但这么多年对阵疆场,却从未见此人送过来只言片语,而等赵石赵柱国来了河洛,立马送来了书信,大有惺惺相惜之态,张培贤就算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但这心里,又怎么能舒服得了?

按说,一封书信不会让张培贤失了平常心,就算想的多些,也不会如此难受。

但这封书信来的太是时候,他和赵石间隙已深,这封书信的到来,不啻于火上浇油,而他此时心底的滋味,真的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听着赵石的调侃,他也只是牵动了下嘴角,“此人自负不假,但这些恭维之言,当也出自真心,和国公比起来,当世之上,谁堪称道?”

赵石瞅了张培贤一眼,这酸溜溜的话语,亏你张培贤说的出口,看来啊,这次真将这个老家伙刺激的不轻。

敏感易怒,正是为将者之大忌。

不过他也没谦虚,他如今的功绩,听到的恭维话太多了,已经没多少感觉,再者说了,灭亡西夏之后,他的功勋也不用旁人评说,藏于宫中的史书之上,自会给他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对他本身而言,多少功勋,多少后世之名,也不如眼前的权势来的实在。

“恭维话还没”

“”

在轻声的念诵当中,两位闻名而未见面的知己,就此跃然纸上,旁的不说,光就这份文采,大秦两位上将实在是黯然失色的很了。

不管张培贤怎么想,赵石念着念着,便有点羡慕,看人家这话说的,中听而又带着恳切,看人家这字写的,怎么看怎么舒服。

嗯,想来大秦这些将军当中,也就镇守夔州的大将军赵方能够比一比了,其他人可都差得远。

当然,如果没让幕僚多加润色。

而他不知道的是,人家岳东雷写信的时候,不但未假手于人,而且为了照顾他,也并未引经据典,弄的词句过于艰深,而是分外浅显易懂,这才让他看的如此顺遂。

不过赵石这样心志坚凝之辈,羡慕归羡慕,也不会有其他太多的情绪了,而赵石也向来认为,武人不用耗费太多精力在笔墨上,又不用去考状元,看得懂书,写得了大字也就

弄的那么出彩,就是本末倒置,你一个武人,再怎么下功夫,还能比得上那些文官怎的?

文人领武事不成,武人舞文弄墨,也是扯淡。

像岳东雷这样的,虽未亲见,只看其书信,将来到了襄阳城下,也许。。。。。。只需要将荆襄百姓驱赶至城下,襄阳也就不攻自破了。

当然,领兵之人要有这个狠心,也能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而就算攻下襄阳,估摸着下场也不会太好。

文人们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你,皇帝陛下也不会喜欢,军中将领们也会说你手段太毒,那下场还能好了?汉人毕竟不是异族。。。。。。

琢磨着,就转到了战阵厮杀,若是岳东雷知道,自己一封书信,就能引出这位大秦上将这么歹毒的一番心思,定然不会写了这么一封书信出来才对。

“此番传书于赵公,稍显唐突,赵公定心存疑虑,余也深知,两国交战,无情义可言,但依旧下笔千言,一来,为谢赵公手下留情,放我臣民归于故国,此仁义之事也,不涉国仇,余当谢之。”

“二来,虽为敌国,然你我同领大兵,一言一行,决万千人等生死,余又久闻赵公盛名,心甚佩之,但有几言,不吐不快。。。。。。”

念到这里,赵石抖了抖手,“看看,正题来了,同为武人不假,这厮废话也实在多了些,放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回去,又不是把孟青那样的大将送回去任他处置,这有什么好谢的?”

张培贤这次没接话,只在心中道,那你也得敢。。。。。。而且人家送了书信过来,总要有个名头儿,你道岳东雷是你不成,在朝堂上仗着陛下宠幸,肆无忌惮惯了?

你赵石上次回京,弄的长安天翻地覆,这次在京师呆了一些时日,就将朝堂上再次弄的乌烟瘴气,掉了多少人头先且不说,那些朝堂老臣,可有一个曾放在你赵石眼内?

他这里腹诽连连,却弄的自己憋气不已,紧着呼吸了两下,才算将那口浊气吐出来,他这会儿甚至有点后悔亲自将书信送过来了。

而赵石这边还在继续。

“遍观古今名将,或惜名,或惜身,皆有所归,无人能外,二者有别,实则殊途。”

“即有所畏,行事便可有度。”

“而赵公从军以来,挥兵伐蜀,杀人盈野,率兵攻金,杀人盈城,遍地涂炭,领兵灭夏,一夜间,灵州便为废墟,添冤魂数十万,赵公令大军入长安,血满长安”

“今赵公临河洛,人头滚滚。”

“以余观之,赵公功勋盖世不假,然杀戮太众,难免有干天和,长此以往,恐怕日后身名具裂矣。。。。。。”

“交浅言深,多有唐突,但余实在不忍见赵公如此英雄,异日却身名皆休,岂非世间惨事?”

“唯劝赵公常存宽仁之心,时时以天下百姓为念,则天下幸甚矣。。。。。。便如之前,赵公放还大周之民,归得故国,此辈皆焚香祷告,为赵公祈福,日后,也可传赵公宽宏之名于天下,如此,岂不美哉?”

赵石念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

“这厮说的若是真心话,而非故意咒我的话,此人到不足为惧了,张将军说是不是?”

张培贤点了点头,这话他到是非常赞同。

两军争锋,无所不用其极,统兵大将若是心慈手软,遇到旁人也就罢了,遇到个棋逢对手的敌人,难免就要束手束脚。

就说那些放回去的周人,岳东雷怎么安置?

还为人祈福呢,先自己能活下去再说吧,在河洛呆了这些年,就算不当间隙抓起来,到了两淮,也要受到当地大族的排挤。

岳东雷稍微手软一些,说不定就有的

就像在北海边放了多少年羊的苏武,世人皆传其名不假,但其人被迎回大汉后,日子真有那么好过?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冷漠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两人皆默然不语,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信里最后一段,终于有了挑唆的意味,想想也能明白,一个率领万千将士征战沙场的将军,不会表现的像个谦谦君子,过于厚道迂腐。

文字写的再委婉,再恳切,其实也隐约点明了大将军张培贤垂垂老矣,不堪敌手,若赵石能领兵河洛,与其会猎于疆场,当乃生平快事的意思。

不用说的太多,太明显,只要流露出这个意思,也就在张培贤心里扎上了一根刺。

实际上,这根刺早已存在,只不过这次扎的更深而已。

而其人在信中极力推崇赵石,其意为何也不用多说。

反间之计,自古以来便不少见,无非就是那些套路。

远的不说,只说当年秦军伐蜀,在剑门关逼降赵方用的就是反间计。

还有当初秦军入河洛,一进一退间,除去了镇守洛阳的孟珙,实际上用的也是反间计。

这样的计谋,实际上取的多数都是消息不畅,看的也是人心莫测。

得逞之人自是得意非常,中计之人,大多也心知肚明,说是阳谋也不为过。

而赵石和张培贤两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两人沉默之间,也表明,两人皆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了,这就是人心,而反间之计算计的就是人心。

两人间隙已深,赵石不会低下头来再跟张培贤长篇大论的推心置腹。张培贤也不会再次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半晌过后。赵石顺手将信笺扔在桌子上。轻松的笑道:“其人对河洛情势洞若观火,看来。。。。。。河洛上下还需整饬,此事,我会向朝廷奏明,张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先发

张培贤面无表情,心里却和明镜似的,这是赵石第一次明确的表示,要在上书朝廷。弹劾于他了。

会走到这一步,要说张培贤心里没有半点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要让他张培贤俯首帖耳,在这大年纪,成为其人门下走狗,那还不如让他自己抹了脖子。

于是,他干脆的摇了摇头,“老夫无话可说,老夫征战沙场数十载,这一身荣辱啊。。。。。。看的没那么重。只是还请国公回京之后,为大局计。多为河洛上下美言几句。”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话也不用说的太明白。

两人心里都知道,这封信不过是个引子,即便没有这封书信到来,赵石回京之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在张培贤看来,赵石党羽遍布军中,在朝堂上,也已站稳了脚跟,皇帝陛下又对其人宠信无比。

如果说赵石到洛阳之前,张培贤还有着凭经营河洛多年,未曾被赵石多做染指的底气,和赵石相抗一番的话,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那个心思了。

势不如人,力不如人,最重要的年纪上更不如人,却又将人得罪的这么死,可以说,这是他一辈子最大的败笔,却很可能就此结束他的军旅生涯。

赵石看着意兴萧索的张培贤,心里也多了点无奈。

这无冤无仇的,闹到如此地步,可以说,在他这一趟河洛之行当中,也算是个惊喜了。

还是那句话,他真没存那个心思,让张培贤下不来台,但阴差阳错间,他想不动张培贤都好像不成了。

尤其是这封信,到了他手里之后,他若不上书言事,那么谁知道张培贤上书朝廷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出来?

而他赵石只要开口,也许根本不需要多说,皇帝那里也就能来个顺水推舟,就势令张培贤回京述职了。

这就是他现在对自己身份地位的明确认识,一言一行,好像都能和社稷大事沾上边儿了。

长安真不是个好而权势这个东西一旦到了极致,好像也变得不那么可口了起来

还好,皇位上坐着的那位还算安稳

实际上,这样的念头时不时的都会出现在他脑海之中,到了他这样的地位,向上望去,好像也只有那个位置看得见了,有时更好像触手可及。

其实,许多权臣,枭雄,或者是名臣,上将都是这么过来的,区别只在于,他们最终的选择罢了。

大部分的人在这个当口都逡巡不前,或是畏难而退,少数人迈过了那道门槛,风光了长长短短的那么一段日子,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

只有那么一两个,最终登上了巅峰,一览众山小。

而以赵石如今地位而言,这样的隐秘心思不会比旁人特殊,也不会例外,关键之处也在于,他想不想触及那道门槛罢了。

就当前而论,他绝不愿意上前一步,把自己送进一座华丽的牢笼,每天坐在椅子上,供人膜拜。

或者,在腥风血雨中,闹个一败涂地,累的多少亲族友好人头落地。

所以,这点想法也只能在他心底最隐秘的地方一闪而过,从不曾停留太多的时间。

但身居高位久了,他便明白,许多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也许有一天,就算他不想这么干,也由不得他了。

功高震主几个字,看上去简简单单,实际上,却浸透了多少皇帝大臣们的鲜血,试问置身于其中的他们,都是自己的意愿吗?无非都是走到了那一步,形势使然罢了。

所以,他越来越小心谨慎,许多事办起来,也无复当年锐气,极力避免那一天的到来。

但他知道,一直这么下去的话,那一天离着自己也许并不会太远了。

就像现在,河洛大军的一军主帅,如果在他弹劾之下换了人,那么,他便又向那道门槛迈进了一步。

但这几乎根本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皇帝陛下有心换帅,而张培贤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其人所作所为,已有将公事转为私人恩怨的趋势。

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再维护张培贤了。

当初他跟太子李珀说,无人能够替换张培贤领兵河洛,今天听上去,那是怎样一个笑话啊。

而这就是形势使然,容不得他驻足不前。

想到这些,他看张培贤的目光,越加冷漠,也越加觉得此人着实令人生厌,也再无跟其人多做应付的心思。

“送信的人在哪儿?”

张培贤还不知道,他失去了最后一丝挽回命运的机会,如同脱了负担似的,靠在椅子上,口气带着轻松的道:“就在府中,国公”

赵石打断了他的话头,“不用见了,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叫他传话回去,异日我大秦兵临城下,掳众人于阶下时,那会儿到要问问他,身名俱休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张培贤目光闪了闪,这么一来,最后一点把柄也抓不到了,让他有些失望,同时,也让他有些恼火,你赵柱国将老夫当什么了,跑腿传话的下人吗?

但最终,他还是笑着点头,。岳东雷到是说的不错,老夫是老了啊,若是换了国公领兵河洛,也许明年,襄阳坚城已经为我大秦所有了呢。”

赵石则端起茶碗,根本没接话头,“若张将军再无他事。。。。。。”

这就是送客了,张培贤也觉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的战起身来拱了拱手,赵石起身送客,两位大将军的这次交谈,便在这种冷漠的气氛中结束了。

。。。。。。。。

五月间,襄阳城外,汉水之畔。

几个人悠闲的骑着马,一路谈笑,向西而来。

算不得鲜衣怒马,一路行来,无论衣着还是言谈,却透着南人特有的雅致和闲适。

为首的一人,衣冠舒缓,骑在马上,背脊却挺直如枪,不经意间,便流露出太过的威势。

五十左右的年纪,发髻乌黑,双眸炯炯有神,颌下留着短须,相貌清俊古雅,双眉如剑,没有半点老态不说,也没有一丝南人特有的脂粉气。

“今岁雨水适度,淮水平缓,看来,又是一个丰年啊。”

声音中带着点磁性,既不张扬,也不柔软,听着就如春风拂面般舒服,可以想见,这样一个人,光靠声音,年轻的时候,就不知迷倒过多少闺阁少女。

旁边一人,身材微胖,从骑马的姿势就能看的出来,这位能骑着马走两步而不掉下马来,就算不错了。

两人年纪相仿,和为首之人不同的是,他这一身文雅气息怎么遮都遮不住。

“全赖襄侯之力,这两淮百姓才能年年丰衣足食,襄侯功莫大焉。”

这样的恭维之言,在他说来,却云淡风轻,无一丝谄媚之气,只这功底,天下间就少有人能比得了。。。。

(起点和创世联合站庆,呵呵,怎么听都好像分家的兄弟和好了又,嗯,商场上的事儿不说了,咱只写自己的书,阿草依旧努力中。)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老者

暖风徐徐,带着水汽,正是出游的好日子。

几个人信马由缰,渐渐往西行来,不久,转而向南。

襄阳府乃两淮第一重镇,也有天下第一城之说,但和雁门,虎牢,剑门等天下名关相比,说实话,这里少了几分凶煞之气,却多了几分婉约秀美。

勾连南北,水道密布,山清水秀,气候温润,田土丰饶,这样一个地方,若无大兵相争,着实也显不出多少兵家煞气来。

一行人谈谈说说,走走停停,天近正午时,终于来到襄阳西山,刘园所在。

为首之人此时游目四顾,不由笑道:“刘公雅人,半年多不来,这山水亭台,修的可越发幽深别致了。”

旁边微胖之人不由哈哈大笑,稍微露出几分文人特有的狂态,指点着前面的园林道:“如此去处,君侯竟能忍心半年未至,宁不让人叹息?”

话音未落,院门口已然有人接话道:“庞某人不需作态,老夫才应是那叹息之人才对,豪杰不至,空余山水在此,又有何用?”

说话间,院门口已经绕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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