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风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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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呕……呕、咔……咔”嘴里的酸楚让岳效飞无力的摇着头。。
这是谁做的?他不会还在附近吧!岳效飞惊恐的四处张望。
林中,死样的寂静,甚至没有昆虫的声音。
看着眼前这具裸尸,身上淤迹斑斑,浓云似的头发沾满了枯枝杂草,一张脸上有齿痕、淤迹,眼角渗出的一缕鲜血在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原本美丽的眼睛此时了无生气的瞪着,那目光中恐是无尽的愤怒、也许还有对自己青春的不幸遭遇的怨恨,更的可能是一种疑问,我们汉人怎么了?。
那目光令岳效飞害怕了,心底里打着颤暗暗决定,看来还是离来这里的好。他脚下打着踉跄向林外遁去。
“救救我……救……”
苍老的声音呼救声自林中传来。
林中——鬼域——救不救——唉!救人要紧,跑到车子旁的岳效飞手忙脚乱的装好M4A1。心中完成天魔交战的岳效飞,举着手中的枪战战兢兢的向林中探去。
走近树林,林叶依旧飒飒作响,奇怪的旋风使现场的血腥味更加浓重,胃里一潮让岳效飞再次发出几下干呕。他扶着一棵树干,眼中满是泪水。他不忍再看下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了人赶快报警。
“救救我……救……我……”微弱的呼救声再次响起。
强忍着想逃跑的冲动,打从心底里努力动员起勇气向林子深处搜寻。
终于给他找到呼救的人,她是个年约六旬的老人,花白的长发整个散开来,遮住脸庞仅露出一只昏花老眼,仅只看了他一眼就又闭眼睛,想是晕了过去。
岳效飞摇她的双肩,这么长的头发绝对是女性,身上的衣服像是绸子的。
“阿姨……阿姨”没办法了,掐人中。
“唔……”她低呼一声醒了过来。
岳效飞拨开她的头发,整个愣住了。
“胡子?!”他心中暗暗一叹,当大娘当到长胡子这么有创意,这么新潮的阿姨还真是少有(这么秀逗的岳效飞也很少见)。
“老伯,你怎么样?”
“快……快逃……鞑……鞑子来了。”
“搭,搭子……什么玩艺?”
“辫子兵……八旗铁骑!”
老人被岳效飞这没文化的人显是气的差点再次晕过去,无力的解释道。
“八旗?清兵!老伯你发烧了吧!”岳效飞诧异的重复着他的话,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快解开……快跑……”他有气无力拿眼睛指指被绑着的手低声说。
岳效飞还真没注意,老人的手脚都被紧紧捆住,忙手忙脚乱的掏出瑞士军刀。
这时林中的传来说话声、脚步声。
“先等等,等他们走了!他们昨夜就宿在那边,别、别走大路,那边去延平府。”
刚被岳效飞解开的老伯,在他耳边道……。
当弄清楚自己莫名其妙就给穿越之后,岳效飞真的哭了,而且是大声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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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骑兵准备着马匹,脚底下有点软。
他们是受大帅博洛所差,赶向福州给郑鸿逵报信其兄郑芝龙已献了仙霞岭要他率部举事。昨天才悄悄过了延平府,天快黑的时候刚在林中扎下营,便闻大路上人声嘈杂,带队的把总隐在路边一看,却是有两帮人不知因何事在此打架。
“哼!王公子,别仗着你延平郡守之子就如此嚣张拨扈,需知我虎跃岗黄某却是不怕你的。再说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所行之事也天理难容,今日黄某也不难为你,放了良家人你我各走阳关道,否则休怪我黄某人心狠手辣。”
几个壮汉站在一边,为首的那个手中提着一支长刀,指着对面一群人中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衣着光鲜的少年骂道。
马上少年一看便是官家的纨绔子弟,虽也长的一表人才,只是面色虚白一付酒色过度的模样。此时却扬着手中马鞭叫道:“哼!少爷我看上她是她的福分。”身后的恶仆帮凶也跟着虚声侗喝,只有一旁的一位青衣老汉,看穿戴应该是老家人,见此情景虽不敢出声反对,却也不由的撇嘴以示对自家所为事颇为不屑。
身后轿子中的哭声想是因为路遇救星,此时凄切哭声更加大了几分,而原本尾随在后一路求告的老人家却赶上前来求告道:“公子行行好事吧,我老俩口全指着这个闺女了。”
这几个骑兵的把总心里却乐了,“这不是老天爷平白送老子我一场大功么。”手一扬招过一同来的十几个兄弟,悄悄备妥弓箭,趁路上吵闹的两边人无人注意,一起射出手中羽箭,接着大呼杀出。
“啊”
“……啊呀……不好……”
被袭击的人们一时不备被射倒七八个,中箭的更是惨呼不止。几个壮汉显是被清兵特殊照顾,被射死数人,余下的几乎人人带伤。为首的手提长刀的汉子显是见过些世面,一见林中杀出之人人皆身穿轻甲,嘴里咬着辫子遂大叫“鞑子……鞑子来了……杀鞑子……。”
只是诸人均已受伤,尤其是为首汉子腿上更是射中了一箭,眼见十几个鞑子冲上前来,虽是身已受创,可是人人均是勇悍至极显是常在刀头舔血之辈,混不顾自身血染挥刀极力与鞑子呼酣战倒被他们杀了七八个清兵。只是他们受袭在先,且又被射死数人一时间实力大减,亦被砍翻数人。
“点子扎手,扯呼”其中一个壮汉招呼一声,与仅剩下的其余两人一起扶起首领,落荒而逃。
这面纨绔少年所带诸人均是家中护院,虽是对于鞑子怕的要死,可是小主人就在身边故此不得不拼死以战。
一哨清兵却因围攻眼前几个护院,虽眼见那几个山贼跑了,也脱不开身去追,同时主要目标也不是他们,也只好任由他们去。
几个护院师傅拼命厮杀跟着的,老家人也拼了老命上前扑打,虽也砍翻了几个清兵不过毕竟实力相差甚远,先是几个护院被杀老汉也被那把总一巴掌打晕。这会子,纨绔少年显吓的屁滚尿流,连跑路都忘了。
“把他们绑上,带走”埋了几个被杀的兄弟,把总一声令下,带着那少年及晕死过去老家人,并将轿子中的少女拉了出来,搭在马上一起离开,行了大约五六里地另找一处扎营,把总看那少女自是一番小家碧玉惹人怜爱的模样,待自己享受一番后扔与几个兄弟,毕竟也是搏杀了半晌让他们也松快一下。
奄奄一息的少女最后实在不堪受辱,咬舌自尽被他们抛入山下林中。
老家人是延平郡守王士和家中的管家王福,今日跟着原是要来看看是谁家女孩将来好回了老爷好照顾照顾她的家人。谁知遇到了如此祸事,况且郡守老爷还不知鞑子已到此处,夜里悄悄磨断绳子逃了出来,谁知跑至少女抛尸之处,那种凄惨模样把他吓的再次晕了过去。
第一卷美人江山第三节再问
直到一大清早,他们才发现老家人连夜逃了。这原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带队的把总出于小心决定还是在附近搜搜,想来老汉的那个样子跑不了多远,多半还在附近躲着,万一放他回去报信或会带来不便。
带队的把总看一眼前面的树林,心中还觉的怪舒坦,“那小妞,味道还真辣,哼!汉人都是些懦夫,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辱,乖乖的引颈受死,哪比的上我们八旗,只是这些汉人女子却是花容月貌,纤巧柔顺,要不是怕误了这趟事,这样的女子确是值的收蓄。”
他的自得自然是有道理的,自打入关以来,八旗铁骑所向无敌,眼见这汉人的花花世界就要尽入满人的荷包,足见满人血统之优,比之那些汉人贱民不知要高明多少。
写到这里我想说几句题外话。真理这个家伙真是个小人,往往站在强者一边。自古至今的历史无不昭然若揭。从古时的成吉斯汗、努尔哈赤直到今天的克林顿、小布什,也许他们做的某些事情连猪狗都不如,可是他们有实力,真理固然往往在少数人手中,可是少数人却不一定能够保证真理的贯彻执行。故此马克斯他老人家才会说真理具有局限性,或许他指的正是对于真理的贯彻能力而言罢。
果然是在电视上常见的“钉子盔”,颈后吊着一条大辫子,这会他们手执长刀因为发现了林边的山地车,同时也是因为林中岳效飞的嚎啕大哭所惊,所以向这边搜了过来。
他张着嘴,有些茫然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辫子兵,他们手中的刀枪在林中透过的光点下闪着摄人的寒光。
“怎么办?跑?跑的了才怪,投降吧!”岳效飞几乎就要举手了。
“小哥,这可怎么办啊?”老汉躺在地下,虚弱的喘着气。
岳效飞想回头安慰他一下,正待转头间,眼前的一景却使他改变了想法。
那是一双眼睛,死人的眼睛。她的主人曾因它而美丽,它也曾闪动着生的光彩。可是现在,可是现在那一双了无生气的双眼中射出是令人心碎的意冷心灰,是对这个世界还是对眼前这个奇异的人?!
“贱民、汉狗、南蛮屈辱的称呼一次次因为我们的文明、我们的富裕、我们的善良被强加在我们头上,凭什么?凭什么!”心灵瞬间被一双手发狂似的扭曲、搓揉,热血涌动起来。
游骑的把总走在前面,他惊异于眼前这个人的疯狂。一身衣着着实怪异,从没见过、听过的头盔、衣甲,手上端着的怪异兵器更是发出一阵没由于的光亮,心中先自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先前里他是被林边的怪车所吸引,虽然看起来蛮怪异,不过又好似非凡之物,打算停下来好好看看,然后拿回去孝敬千总大人。可他这个想法很快被林中传来的哭声打消,久经沙场的他知道听的出那是悲愤已极的哭声,难道……一边猜测一边抬眼看对面那人。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红色的眼睛,他的主人也因这红色而发狂。手中的M4A1被举起,激光指示器打开,一张嘴因为屈辱、因为愤怒扭曲着发出低嚎“凭什么、凭什么?我*先人!!”
游骑们挺着刀枪,再次回到这个略显阴森的林中。林中的气氛亦因为林边的怪物及林中的哭嚎而显的怪异与恐怖。走在前的小兵走在充满某种不明情绪的林中只觉背心发凉、心中慌慌,回头瞅了一眼他们的长官,诧异的发现他的脸上多了一个光点。鲜艳、明亮、红色的光点,并在不断抖动。
显然其他人也发现这个情况,不过他们用的眼神各有不同。恐惧的眼神、崇拜的眼神、惊奇的眼神、羡慕的眼神,喜爱的眼神总之六个人用五个不同的眼神瞅着他们长官。
那个小把总也感觉到大家眼神的怪异,“我脸上会有什么?”他伸手向脸上摸去还没摸着,突如其来脸上一阵刺痛,接着他的灵魂就开始了向另一个世界的旅行。
钢制的箭形弹头终于摆脱了木制弹托的拖累向前飞去,经过渗碳处理的弹尖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音。柔软的皮肤更加深了它嗜血的欲望,随着深入一路破坏血管、组织,不过很快它就遇到了面骨。适度的渗碳处理给了弹尖相当硬度便它轻易的插入骨质中,过大的长径比一直给弹体的旋转所束缚,这下一但弹体旋转被破坏,不再稳定的整个箭形弹顿时翻转起来。
厚牛皮质地的头盔阻挡不住子弹的力量,在它的后面发出轻微的“噗”声破出一个大洞来。红白相间的混合物喷射而出。一旁的几名手下吓的呆住了。不禁心中问道:“这算什么?仙法?”
瞄准镜中的人一声不吭的倒下来。
“没什么更多的感觉,和打CS差不多。”岳效飞由于并未听到死者的惨叫,也没有看见死者面部的痛苦表情,更感觉不到灵魂被强迫离开肉体的那种凄凉、眷恋。在他眼中只看见被瞄到的那个人倒下了。
游骑们吓傻了,他们疑惑的四下里张望,是弓箭?没听到弓弦响也没看羽箭飞过,更没有见什么弩箭。是鸟铳?开玩笑,你见过无火无烟的鸟铳!
“靠!……靠!……”一连串的骂声中,岳效飞一下下的扣动搬机(加强型气瓶使具有半自动发射能力)。
六具尸体摆着不一样的poss倒在地上,至死他们也没有明白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岳效飞再次抱着树干吐开了,第一次杀人的经历并不好受,他不敢走过去看被他所射杀几具尸体,心灵深处仍被恐惧紧紧抓住。
老汉傻了一样看着前面的一切,他同样不明白,前面几个强悍的辫子兵怎么就死了?这么强悍的他们死的而且连个响动都没有。
“我这是真是杀人了?我真的来到另一个世界了?”几乎吐出黄胆的他慢慢平静下来,伸手试着打自己一把掌。
“挺痛,看来这是真的了……我靠,我中了……我中了……我他妈中招了……呜……”他继续起嚎啕大哭的伟大事业来。
老汉敬畏的看着眼前这个怪人的动作,他和那个把总一样,对于面前这个人的衣着及所持兵器深感奇怪,这会他只断定一件事,这个人手中持的兵器绝非凡兵。
若干时日之后,当岳效飞习惯了这个时空的生活时,曾回想起这段往事,发生了如下对话。
“当时我打自己时你怎么不拦着点?”
“好我的岳大公子哩,当时老汉我早让你吓的七魂六魄都不见了,看你老人家又是自己动手,又是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你作法呢!”
“那我哭的时候你也不劝劝?”
谁知他居然答到:“作法还有不念咒的么?”
岳效飞做晕倒状,嘴里喃喃道:“我靠!晕死,作法、念咒和哭都分不清楚。”
乍一看,眼前这位长相上也还算个翩翩公子。只是白色文士巾下的头发有些凌乱以及不多的尘土,想是昨个被吓的拱在哪里,身上的白衣也是一番凌乱肮脏,全无翩翩公子的风采,他恐怕就是老家人口中的公子爷了吧。
这个如泥般滩在地下的人正是延平郡守王士和的儿子,经过昨夜的担惊受怕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此刻他还在沉沉睡之梦。
“哎……哎少爷您快快醒来,快快醒来。”
被松了绑绳,精神稍复的王福拉着岳效飞在这林中到处找他的少爷。
看着老头在林中跑前跑后到处呼喊的焦急样子,岳效飞心里说:“看来他们家的老爷对下人倒也蛮好的嘛,要不这老仆人如此忠心。”
王文远看了一眼眼前的怪人,几乎又要晕过去,心说:“我的老天爷,我这是冒犯了哪路神仙,怎么净让我碰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老家人王福将他搂在怀里,仿佛捧着一块美玉,嘴里不停叫着:“少爷,少爷莫怕……莫怕,咱们遇到贵人了,咱没事了……咱……回家。”经过昨天的遭遇现下里两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回家,越快越好。
第一卷美人江山第四节醉里乾坤
脱险的王文远坐在自己的马上与岳效飞聊着,身后是自己家的老管家王福。这会他正扭着头看头去看那个救了他们的人,心里揣摩他的来历。
“只看他的坐骑就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你看他两条腿只消轻轻一蹬,它自己就会走,稍稍有点矮罢了,远不如我的高头大马,只是就凭他一个人不声不响的杀死几个辫子兵这身手也就够吓人的了,此人定不简单。”
通过一路上的攀谈岳效飞才知道现下却是隆武二年八月(也就是1645年清顺治二年)老者为延平府知府王士和家里的管家,此次出城是为了将城外田庄的家人及佃户带进城以避战火,谁成想碰到清兵游骑。
岳效飞这会心里正闹心呢,“隆武?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年代。
“鞑子占我花花世界、易我冠服、剃我额发、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唉!我们大明怎么这样多灾多难啊!……”眼见近了城池,王文远虽经过惊吓,但睡了一晚这会安全也有了保障,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