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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南明风雨-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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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的是,这些人并没有杀他,仅仅只是带着宇文绣月离开了这儿。当他们走的时候,扬州城的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而这时,黄山率领部队进城了。

大约也是为了摆谱吧,一个班的战车在前面开着道,后面是大队的黄山第一师的士兵。不用说别的,扬州城里的那些漕帮帮众,以及阮大铖用来守城的土兵们早就被前几天神州军的阵势吓破了胆,更勿论黄山摆开的阵势了。

当见到在昨夜的惊吓之中,依然未能够惊醒的阮大铖。此刻他依然强装笑脸,左一句“候爷”又一句“将军”的和黄山打混呢!

“哼,阮胖子,你骗得了别人,可骗得过黄某人么?还在这里给才子装腔做势。”

黄山可也就没给他好脸,毕竟他是奉博洛命令前来的,这嘴里的话不但重,而且是和弟奚落说出来的。

“阮大人哪,你连大将军都敢骗,我黄某人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哪!现在绣月夫人在哪里,交给我带回给大将军吧。痛快的话你或者还能有一条生路,不然的话……。”

阮大铖知道这次彻底是坏了菜了,只是心下还存着一丝希望,看看自己瞎话能不能蒙混过关。当下再抖机伶,也不在坐在那儿装腔做势了,双膝一软,跪在了黄山面前。

跪在地下道:“绣月夫人……绣月夫人已然给那些神州军的人劫走了,就在昨天夜里……,原本贝勒爷离开之后,我找寻到了了手下陆展鹏,那时也才知道原来他们躲在一处隐密地方,躲过了神州军的搜查。本拟今天一早就亲自送到金陵去,哪想到昨天夜里,神州军方面突袭扬州城,卑职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们将绣月夫人夺了去……还请候爷明鉴哪!”

看着阮大铖仿佛知道末日来临的模样,黄山那是冷在脸上,笑在心里。

宇文绣月如今已经在他的军中的某辆车中,他的“悍将”就围在附近,保护她的安全。自己这些人将来的前程暂时来看,已经大约是有保障的了。

但在事件事中,替罪羊是少不了的。

替罪羊就是眼前的阮大铖,自然不能让他一套说词轻易跑了出去。

另外,还有一件事黄山很感兴趣,那就是阮大铖的所谓“隐密之处”到底是在哪里呢,或者那里也是阮大铖留存“黄白之物”的地方啊!

他转身向四周围看了看,除了看押阮大铖大家属的人前亲兵之外,这里根本没什么外人。纵是如此,他依然伸手拎着阮大铖的脖领子,向一旁避开众人耳目。

“嘿嘿,阮公这件事不好办哪!你那日的一套说词轻轻巧蒙骗过大将军去,今个却又说昨夜方才被神州军劫了去,阮公哪!你这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黄山一席话把阮大铖说得脸上一阵红白不定,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还是被黄山说中了他眼前的状况,嘴里只管一个劲的支支唔唔。

“候爷……这个……黄候……这。”

黄山斜起眼睛,仿佛对于阮大铖的支唔根本没有听到耳中,嘴里却以极低的声音道:“阮公啊,不是我说你,这事眼下却让你是给办了个大大的不妙,如今你是即得罪了大将军,又惹下那谁也惹不起的神州军,唉……这件事……这件事可真是件不好处理的事呢!”

溜滑如同玻璃球一样的阮大铖,如何能不明白黄白山的意思,心里一阵不舍的悲叹。

“唉!看来事到如今,却是到了拿钱来买命的时候了!”

心中想罢,把个肥滚滚的脑袋在地下磕得“梆梆”直响。

“黄候,还请设法救上一救,下世为牛为马在所不辞!”

“唔,这个……哎,阮公说起来救你一救非是不行,只是阮公一向多智,我如何得知阮公说得真与假呢?说不得阮公依然还将绣月夫藏在那隐秘之所呢?”

阮大铖心中一叹,知道他哪里是好心要放自己跑路,分明是看上了自己历年宦囊所积的黄白之物了。

“唉,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下却是到了拿钱买命的时候了!”

阮大铖心中虽然感慨,可现在是顾不得这些事情的时候了。什么事情能够比保住自家的性命更重要呢。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下,阮大铖在磕下头去道:“即是如此,在下便领候爷去一观,只求候只领几个亲信人物便罢,此事如若人多反为不美。”

下午当黄山离开杨州之时,不但携带着数十箱整整齐齐的白银,更有大批字画珍玩。敢情阮大铖这个家伙还是个雅人。

至于宇文绣月,自然编了一套瞎话出来。

“在神州军袭击扬州之前,阮大铖手下与仇家争斗之时,引爆了手雷,结果绣月夫人不幸身死……而阮大铖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已然连夜逃去无踪……!”

这就是在黄白之物的诱惑之下,黄山与阮大铖达成的协议。

当大船自杨州城的码头之上离开之际。坐在船上厅之中的黄山不由有些得意洋洋。如今他船上不但有价值近乎百万两白银的财物,而且他未来的保命符已然到手,这些如何能够让他不飘飘然呢。

当然,他的心中依然还有一丝祸患未尽。这个祸患就是阮大铖,此人一日不除危险就一日大似一天。将来一个不小心,让这个反复小人把消息通给了博洛或者神州军方面,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因此,甫一上船黄山立即就叫来了李铁,只短短的吩咐了一句。

“甫天之下,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事后,阮大铖于暗中归乡的途中遭人伏击,不但其自身,包括家人仆妇无一逃得活命。此事要说黄山也算是做得干净、巧妙至极了。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且不说阮大铖的安排,此刻就有一人,为了报恩暗中牢牢跟着黄山而怎,伺机动手。

至于阮大铖,也非是个省油之灯,自然猜得到黄山只怕不那么容易放自己轻易离开。故此,一个小小的后手杀招,不久之后的将来爆发出来。

无可奈何花落去20节佳人死讯

从扬州回来后的两三天就在寇白门含饴弄子的快乐中过去,这儿的人们除了觉得生活稍显平淡之外,盼望的总是神州军解放的炮声。

为时还远吗?不远了!现在修整军的神州军正在进行建国前最后一次扩军备战,完成之时,就是全军出动覆灭满清朝廷之时。

然而,在这最后解放之日即将来临之前,满清朝廷的官员们向岳效飞开始了最后一击。

“回大将军,的确,这就是宇文绣月的尸首,据末将所察,只怕绣月夫人是受辱之时,是使用手雷殉节的,有一些爆炸离头脸近了些,所以尸首才会成这般模样!”

博洛有些痛苦的紧皱着双眉,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具担架之上的女尸就是那曾经美若天仙的宇文绣月。

不错,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黄山自扬州城带回来的,“宇文绣月”的尸身。博洛不愿意相信,可这具尸身之上穿得正是自己要人为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衣服,头上的钗缳也是自己找得到的,最为精美名贵的东西。

而且,据黄山说,她的腹部同样有手术后的伤口,这却是个使人不得不相信的明证,想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会有这样的伤口?

“阮大铖这个狗贼,万死不辞其咎!”

听着博洛咬牙切齿的诅咒声,黄山心中很得意的笑了。因为与“宇文绣月”尸身一齐呈上的,还有阮大铖的头颅。

实际这具尸体不过是被手雷炸死的,阮大铖小妾的尸身,黄山军中的军医照样在她的腹部给开了道口子,缝了道伤口。这件瞒天过海的事,让黄山也算办了个天衣无缝。

“好吧,既然事已如此……”

当夜来临之时,博洛来到了寇白门住得,由黄山大军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紧紧的庄园。照例,这庄园之中,虽然没有流霞居那样热闹的场景,可那持续不断的音乐声是少不了的。

自从扬州归来之后,博洛来得就少了。大约他是认清了寇白门对他,不过是为了什么目的虚与委蛇罢了!哪里有半分真正感情在里面。

可这人哪!那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博洛在得知宇文绣月的死讯之后,内心之中黯然神伤之际,他想到的第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却偏偏不是郑彩云。他想到的,依然是这个对他没有半分真感情,而且聪慧绝顶的寇白门。

在暮色之中,距离庄园越来越近,这时庄内的音乐听得清了。正是寇白门心情好时,给博洛唱过的那首《绒花》。那清悦之中,略带忧郁的小提琴的声音中,歌词在博洛的心中回想来。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

那是青春吐芳华

……

一路芬芳满山崖……”

此情、此声、此境,正与博洛心中的惋惜之情产生了共鸣。博洛勒住马,怔怔的停了下来,大约是第一次,音乐与他的心情真正产生了共鸣。

“她已是永远离开了这浊世间,再不受这里的苦痛了!”

心中喟叹之余,一股酸涩冲入到博洛的心中。

当博洛进入到庄园之中时,音乐声嘎然而止,当他见到寇白门时,寇白门已经在逗弄着怀中的孩儿。

此刻孩子身上的黄疸已经退去,如同他老子一样是个好动爱闹的家伙,一个不合适,就扯开嗓子大吼大叫。

“估计将来,可不会同他一样黑呢!”

可不是,那粉装玉琢的模样,充分证明了绣月的优秀基因,对于岳效飞后代“品种改良”的效果。

现在的寇白门完全取代了宇文绣月母亲的职责,来时车上备了大批诸如纸尿片之类的玩艺,总没有使这孩子受一点苦。

大约博洛心中觉得亏欠,也早早就备下了数位奶水很好的奶娘、乳母,作为一个武人一如过去一般,还是在这些人的头上压了一道“侍候不好,满门抄斩”的命令。

倒是这些侍候这位岳家大少爷的人,心中却一个个是千肯万肯。固然身家受着威胁,可这是谁?这是中华神州皇帝的太子,这是给天下百姓造就了个天上人间的皇帝的儿子!

中国的百姓们是善良的,纵使中华明月湾那样的生活还没有来临到他们头上,可那一线希望,也使他们愿意付出自己所有关怀来爱护这个小家伙。

那个遥远的地方,最少那里不会有性命朝不夕保的日子,最少不会有贪脏枉法的官,那里也没有伏势欺人的狗!难道对于苦难中的他们来说,这不就是全部的希望吗?

因此,陪伴在寇白门、斗儿以及岳效飞之子的周围的人,无论是来自福州城的那几倍使女,还是陪伴在她们身边的其他婆子、丫头,侍候的都是十分的尽心。甚至博洛的到来,也有人飞跑着报给正在拉琴的寇白门得知。

从扬州回来后的寇白门,固然已经与他揭破了脸面,言谈之中也没有了往日当中的那般委婉。但博洛却觉得此刻重复“侠女”风范的的寇白门,比之过去却又要可爱的多。

寇白门依然不肯住在博洛装扮一新的庄园的房屋里,不知为何,这自小长大的房屋,总没有那辆新型“满山跑”来着方便。即没有自来水,也没有暖气、软床、吊灯。所以,寇白门尽管白天在这些房间之中,夜晚却总是要到“满山跑”上去住的。

因此,在这夜晚将近的时刻,却是在旅行车上见到了博洛。

寇白门只顾逗弄着怀中孩儿,仿佛博洛透明到不存在在一般。而她的眼神片中的那种发自内心之中的温柔,嘴角上挂着的笑容,却是博洛曾经梦寐以求的,真正的的关心。

“这个小家伙,却是个天之骄子呢!”

随着心中所想,博洛的心思买到了中华明月湾,忆到了那儿的明亮那儿的繁华。不知为何,他叹了口气。

“那个地方……那样的生活……!”

不知为何,博洛心中一丝妒忌。

倒不是说吃这个小孩子的醋,只是心中对于无论寇白门还是宇文绣月,均为了那个“混世魔王”的事情,甘愿以身犯险,真让人不得不忌妒,也不得不佩服他。

“那个家伙,难道真得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还是说他的那个中华明月湾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呢?真是……”

看着寇白门倾注全神的模样,看着那完全不因为自己而产生的微笑,博洛想起自己即将告诉她的事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恶意的快意。

“知道吗?绣月夫人的尸身被黄山他们找到了。”

这个消息使寇白门抚弄着如同自己爱子一样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探询的抬起头来,美目注视着博洛的表情,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之上,判断出这件事的真假。

“绣月死了?绣月死了!她……!”

尽管博洛努力摒住内心的得意,最少面前的寇白门不再当他不存在,所以他的嘴角甚至不由自主的隐含了一络笑的纹路。

博洛的脸上表情的几经变化,全然落在寇白门的眼中。听到宇文绣月的死讯,寇白门心中如何能够不感到伤悲呢?心中一酸,看着怀中的孩儿,几乎就要泫然泪下。

然而,这种女人特有的软弱仅仅只在她的心头,浮现了“一瞬”那么长短的时间。寇白门扬起了下巴,强忍住心中的悲愤。脸上的表情依然恬静,嘴里的话依然不温不火。

“是吗?那真是要恭喜大将军了,终于替朝廷除了眼中之钉,肉中之刺。照我看,大将军再设法擒他几位夫我来说,只怕这大清为此也就建立下不世伟业呢!”

听着寇白门这平静而没有丝毫惊异的话语之中,夹枪带棒的嘲讽,博洛脸上一阵发热,却又再难心找出话来说,只好坐在那儿听寇白门继续嘲讽下去。

“虽是就此建立了不世伟业,只怕人家将来都会说。瞧哪,大清的江山竟是如此得来的!其实这此话哪里又值得人去听呢?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得了天下才是重要之事,要脸不要脸倒在其次了!……罢了!大将军您还是治公要紧,和我们母子说这些话有个什么意思呢?”

博洛听寇白门越说越不成个话了,有心要反驳她两句。只是为了绣月之死,他博洛心中实际亦不好受,心中只得感叹。

“唉!现国家大义相比,儿女私情又值得几何呢?”

直到被损的灰头土脸的博洛下车之后,寇白门才又再抱起怀中的孩子,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蛋之上。

美目之中泪如雨下,在怀中孩子耳边喃喃道:“孩儿啊……可怜的孩儿啊!你那母亲她可是去了呢……”

随着寇白门的那外人面前绝不表露的悲哀,宇文绣月的死讯传到了太湖基地。接着在一只信鸽的携带之下,噩耗传向中华神州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然而,岳效飞居然并不知道。他刚刚安排好扩军的事宜,搭乘“明月号”前往刚刚开始兴建的江南地区开始视查建设工作的进展情况。

无可奈何花落去21节红毛儿媳

暂时,将金陵这面宇文绣月的安危放在一边,咱们再来说说同一时段岳效飞的行踪。

当听到宇文绣月有希望获救的时候,岳效飞由赣州前线匆匆赶回了中华明月湾,他希望能够在那儿迎接受近了磨难的妻子的归来。

然而,杨忠的归来,带回的是令岳效飞颇为失望的消息。过度的焦虑及压抑使岳效飞不得不时时刻刻忍受着这种心里的折磨。

而这种心理特征,使他的健康开始受到了损害。

岳效飞一直在刻意维持着自己表面上那欢快的,一如既往的无忧生活。可是妻子、孩子仿佛压在他心头上的两块大石,使他一刻也不能安宁下来。

首先就是饮食的减少,伴随着失眠。

的确,正如几乎所有人观察的那样,他不是个当皇帝,做极大事业的材料。固然因为“好心”,他为辖下的中华神州的百姓们带了相对公平、相对安定、相对繁荣的生活,由此这些中华神州迸发出惊人的活力来。

可是,他依然是个常常为“私情”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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