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风雨-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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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面对宇文绣月的嘲讽、埋怨,黄山没有一丝一毫不满,只向宇文绣月深深一躬。
“岳夫人,现下却是已经到了时候。肯请夫人手书一封,在下黄山也不敢太过狂妄,只求能有你丈夫亲手赦书一纸,另外许我将来率铁军一支,军中职位我想寻回夫人与少主这样的大功,得个黄固黄铁马那样的职位也就差不多了。否则,就封我一处地方,也做个琉球王尚家那样的世袭领主罢!”
这才是黄山的真实目的,来到江南的真实目的不外如此,离不开财、权罢了。
曾经在这件事之前,黄山算来算去,有什么比自己与神州军里应外合夺下一城池重要,有什么比自己设法救回未来皇上的娘娘、太子重要?有什么自己以巧妙手段剪除岳效飞最大的异己一一朱聿键有功呢?有什么能比这样事情功劳更大呢?
原先设想是,将朱聿键与宇文绣月掳来,自己在清廷这面自然不难得到高官厚禄,统率大军占领地盘。然后设法救回宇文绣月,将手中地盘拱手交给中华神州,那么最少得他个师长是易如反掌。
只不过千算万算,黄山没想到朱聿键能够将他的地盘悉数将给岳效飞。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朱聿键会在那场争斗之中亡命身死。
固然,听到自己儿子的哭声,可以使宇文绣月心乱如麻。可这两年统率那些服务机构里的特工,又使宇文绣月不再是那个只会唱歌、跳舞的姑娘了,间中的风风雨雨只不足为外人道。
如今,既然黄山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宇文绣月心中自然也掂量得来轻重。
“黄提督,你即有心向中华神州投诚,为何不携了我母子与手下军兵,只消出了城,直奔神州军太湖基地,想来你的功劳也就大得很了。相信我夫君自然会禀公为黄提督优叙军功,何必如此麻烦呢?”
黄山从地下爬起来,嘴里一阵嘿嘿冷笑。
“岳夫人,你夫君那个人别人都道他不是个当皇帝的材料,我独不如此看,他不但心中诡计多端,而且城府深不可测。没有他的一封赦书,只怕我出了城行不上十里去,就会被神州军一支小小的部队围歼。与其那样,不若在这金陵城里静待时局变化,岂不是即可保住夫人与少主的安危,且又能还黄山个富贵、权位,何乐而不为哉!”
此刻,宇文绣月展巾拭泪,心中则不断转着各种念头。要说对于黄山的人品,不必说宇文绣月自然是嗤之以鼻。
然而,事以至此也只有暂时先接受他的条件,将来回到中华神州自然一切有夫君岳效飞作主。相信在中华神州那样的法治环境之中,就黄山这样的人能掀得起什么大浪?
可自另外一个方面来说,黄山是一个非常不好先例,他的存在使中华神州的一个原则被破坏,就是不与任何邪恶势力相妥协,不向任何威胁低头。
倘若为了自己母子的安全,夫君向他许下这样的诺言,那么将来呢,夫君如何面对同样的事情?中华神州如何面对更多如此事件?
宇文绣月入下手巾道:“不如这样,我可以手书一封,但什么也不能先答应你,至于你应该得到的东西,黄大人我劝你到了中华神州再与我夫君来谈,不然只怕此事难有个好结局,你知道我夫君那个人不大习惯在这种情况之下向别人承诺!”
宇文绣月的话令黄山的不由一阵深思,但玄又坚持这种想法。
岳效飞的为人他如何不知道!
他是个可以商量但绝不能威胁的人,弄不好就是个鱼死网破的结局。但他这个人也有一点好,就是言出必行。黄山心中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岳效飞真得拿来了赦书及保证,那么一切他都会做得到的。
想到这儿,黄山不再迟疑,再向宇文绣月施一礼道:“你夫君的为人,我十分清楚。在下别无所求。只求夫人按照在下所说手书一封,余下的就看贵夫君对夫人的情义了。想来,能够为了夫人攻打皇上行宫,这些小小条件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这时,巧不巧宇文绣月爱儿的哭声再度破空而来,宇文绣月心中无奈一叹。
“岳郎,为了爱儿安危,此事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宇文绣月向黄山道:“黄提督既然愿为内应,如此弃暗投明之举自也无须多说,只拿了纸笔来,把你的要求说与我夫君知道吧!”
听到宇文绣月终于肯开口答应下来,黄山心中暗喜,终于他的“大计”成功了一半,余下的只看岳效飞如何反应吧!
无可奈何花落去34节暗中手脚
宇文绣月的书信送出之后,黄山心中轻松了一截子。毕竟,这是他自己前途的一个重要保证。
这个环节一但完成,那么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没几天了。至于说将来到了中华神州,按黄山的想法来说。
“老子是钱也有了,官也有了,那时只要循规蹈矩,想来即便有人要来寻个毛病出来,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当然,他是猜不着那些议员的想法,如果猜得着的话,而且明白后果的话,估计以后的晚上也就不必再睡觉了。
黄山随后派人去叫自己悍将小队里的首领一一李铁。哪知去叫人才去了没多久,就听到庄园之只中响起火枪射击的“啪啪”声。
“嗯,怎么回事!”
黄山一惊之下,左轮来到手中,他惊惧的瞅着门外,那儿黑洞洞的,仿佛隐藏着什么不知名的魔鬼。
一会,气昂昂李铁跑了进来,心惧了半天的黄山问道。
“怎么回事?”
“回大将军,没什么,只是一只过路的猫狗惊扰了哨兵,以为受到了袭击就开了两枪,没什么大事。”
“唔,这样啊!”
黄山松了一口气,如今他日思夜梦就只怕一件事,在他的大计还没有完成之时,神州军派来“黑煞神”劫去了他们的少主以及宇文绣月,那他们参与过此事的人,个个只怕都要立时就面临死无葬身之地的困境了。
黄山定了定神,向李铁吩咐道:“……这件事极为重要,估计他们这一两天就会动手,而且极有可能会先与你们看押之人取得联系,或者设法接近。”
李铁一抱拳,信心十足。毕竟火枪队比之无论黄山的其他手下,还是说郑芝龙的手下,那优秀得太多了。
“请将军放心,我们必定严加看守……”
黄山一摇头道:“不,不是如此!恰恰相反,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接近,甚至他们与之联络也是可以的,只要他们没有将人掳了去,就装作毫无所觉就好!”
李铁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只是脸上神色依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抱拳道:“是,属下明白,请将军放心一切自会办得妥妥当当。”
“唔,很好!”
黄山放下心来,这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了,他哼着小曲安心的去睡了。
但这时,有人去没有睡。
城外郑家的大营之中,郑彩坐在其兄郑芝龙的大账之中。
“大哥,照这么说,他们怀疑我们了?”
郑芝龙缓缓点头。
“什么靖海将军,什么三等同安公,那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这次他们不但安排我们兄弟前往塘沽一代,而且手下也要全部留在博洛军中!”
听至其兄这样说,郑彩心中哪里还不明白的和镜一样。
“哼!好一个明升暗降!”
这种官场上的手腕,他郑家人昔看在福建之时,也没少玩,这正是剔除异己的不二法门。
“大哥,事到如今,既然我们在此呆不了几天,那件大事恐怕也只好干起来,不然的话……。”
郑彩不能想像,倘若自己兄弟去向那塘沽,那么回闽地的愿望不是永远无法实现。
郑芝龙默默的点着头。他如何能不明白,博洛削他的军权,自然是出于不信任的考虑。而且只让郑家军队驻在这无遮无拦的城外,倘若那些神州军一个不高兴起来,只怕一个小小的突击,这支军队也就不存在了。
“兄弟,你说的有理,是要干起来。不过,我们当下要做的三件事。一个是立即设法与神州军取得联系,表明我们的意思,防发生误会。另一个就我们要把手下尽快交与博洛。”
“交与博洛?”
郑彩不相信的睁大眼睛,他有些不明白他大哥的意思,这年头的将领交出手下军兵那就一钱也不值了。
“是,交给他们!我们也要向他表明,我们兄弟会在这一两日就起程前往塘沽。兄弟莫要再转什么念头,只有我们表明态度,他们才敢放心让大军入城,而那件事,也只有进城之后,才干得起来。”
郑彩点点头道:“大哥放心,就算进了城,博洛想要换去军中军官,又哪里是一朝一日就办得成的。那我们兄弟?……”
郑芝龙听到兄弟的话,脸上诡异一笑:“我们?!我们兄弟就带着郑家子弟一同前往塘沽去,大约就这一两日动身就是。我猜也只有你我兄弟真的离了这儿,他们才放得下心罢。”
博洛真如同郑芝龙所说那样,就能放得下心吗?当然,他放不下心,趁着酒后微熏,他带领着新兵来到了软禁岳效飞之子与寇白门的庄园。
不知为何,在这乌沉沉的夜里,博洛心中唯一所想即是寇白门那美丽倩影。心中燃烧着一股莫名的火热,莫名的焦燥,在这个秋凉似水的夜里,只想能够一嗅着玉人兰麝,只想一观佳人玉容。
此刻,虽然车外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可寇白门依然还没有休息。岳家少爷刚刚尿湿了尿布,此刻正扯着嗓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干嚎。
几乎永远一袭白色罗裙的寇白门丝毫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烦恼,亲手为这个蹬着腿小家伙换去尿布,嘴角之上带着一抹温柔、满足的微笑。
岳家大少爷解除了襁褓的束缚,在这装着酒精温度计的车内,几乎恒定的温度似乎显得舒服许多。嘴里停下干嚎,不得不承认当他不哭的时候,是个满可爱的小家伙。
他手中拿着小小摇鼓,摇他是不会,只会一个劲的把颜色鲜艳的摇鼓一个劲的塞向嘴里。
“看看,你的小腿,它多结实哟!……小宝贝,你是多可爱啊,你是娘亲的小宝贝啊!哦,你不哭了啊!给娘亲笑笑吧……你是多么可爱啊!”
每当寇白门说话的时候,他乌溜溜的眼睛起劲的盯着寇白门,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笑容。仿佛在倾听着她温柔的声音,仿佛他听得懂一般,向寇白门“哦……哦……”回应着。
见证一个生命的成长,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享受。自从岳家大少爷刚刚出生,一直带在身边的寇白门不知不觉之中进入了母亲,这个的角色。
“小姐,你看这个小家伙他喜欢你呢!将来把他过继给你吧!”
斗儿在一旁看着含笑弄儿的寇白门笑吟吟道,看得出来她们家小姐,对这小家伙那份上心的程度。正当车内的温馨几乎感染了所有人,连一旁的奶妈出为了这小家伙不“发怒”而高兴的时候。
“哗啦!”
折叠的玻璃门被猛然拉来,来人重重的脚步踏上车来。
寇白门“含怡弄子”的温馨气氛,被就此打破。她有些恼怒的皱起长眉,当然也有些疑惑,这车上除了那些轻轻手轻脚的仆妇们,其余人等是不许上来的,今天是谁人这么大胆呢。
“你们都出去!”
来到车上的博洛,大声而严厉的命令声中,仆妇们吓得心惊胆战,一个个忙忙的下到车下去。
斗儿可不怕他,她拦在博洛身前。
“大将军,你要做什么,吓住了孩子……”
哪知斗儿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博洛猛力拉住甩向一旁。惊叫之中,斗儿扑倒在一旁的小几之上。随即她又再度挺身而起,想要拦住发了狂的博洛。
“斗儿”
“小姐?!”
斗儿不放心的叫了一声。
“不要紧,斗儿你出去吧,出去时关好车门!”
斗儿稍稍顿了下,最终还是服从命令下到车下。
寇白门挺身挡在岳家大少爷前面,美丽的脸上神色清冷,表情严肃仿佛尊冷艳而不可侵犯的女神。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你说呢?难道你不明白吗?”
博洛仿佛发了病般嘴,嘴里喃喃念着,脚下的靴子,在车内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圆睁的眼中,流露出的是一股野兽般狂野的欲望。
看着平日温文的博洛的变化,寇白门脸上的表情一动未动,美眸之中没有一丝恐惧。实则芳心之中如何能够不惊惧。
“难道,难道那个时刻来了吗?”
寇白门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惊惧,极力镇定自己的心情。前面曾经说过,寇白门对于博洛,如果说抛开其他的说,这是个能够吸引好的男人。前面也曾经说过,当时寇白门来时,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准备。
如同发了花痴一般的博洛来到寇白门身前时,虽然内心为了她目光当中的无清与清冷而心痛,可是此时此刻他再等不下去。
猛然之前,博洛伸出了胳膊,伸手揽住寇白门娇躯。
“放开!放开我!”
寇白门嘴里发出低声的命令声,接着努力挣开博洛的怀抱将他推往一旁,美眸之中射出的是失望,以及对于此刻的野兽一般的博洛无比厌恶的表情。
看着寇白门的神色,稍稍冷静后的博洛冷笑了一声。
“哼!我明白了,去了一趟中华明月湾,你和别的女人一样,看上那个家伙!”
究竟寇白门是否逃过了博洛的兽性,究竟寇白门是否对于岳效飞有情呢?咱们后面再讲。
无可奈何花落去35节紧锣密鼓
虽然寇白门曾经有心理准备,在万不得以的时候,为保护宇文绣月的安全,她或者可以牺牲自己。然而,此时宇文绣月已死,一切改变已经造成。
恰恰是在寇白门在回到金陵之后的这一段时日之中,眼前景、眼前人与中华明月湾的一切两相比较之下,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芳心深处,对于未来有了一丝憧憬的时候,再发生这件对于一个美丽的女人来说将影响她一生的事,这未免有些太过于残忍了。
寇白门奋力推开博洛,冷然道:“你胡说什么?”
受到质问的博洛,嘴角上扬起一丝冷酷的笑容。
他慢慢走近寇白门,嘴里吐出的是几乎击碎寇白门尊严的话语。
“我说什么?怎么你不明白吗?我说你看上那个家伙,那个岳效飞!”
疯狂的博洛的嘴角残酷的笑容更加深刻。
“不然你会为了他远赴江南这凶险之地?哼!我说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做什么中华神州开国皇帝的妃子,难道你全忘了吗?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你……”
“啪!”
寇白门扬手给了博洛一巴掌,美眸之中射出的悲愤之情。
从小长到大的心勇武著称的博洛,除了他的父亲大人之外,还从末受过别人一掴,而且扇他的居然他此生之中最够受的女人。博洛下意识的抚住自己的,被寇白门的纤纤玉掌批得火辣辣的脸颊,不相信看向寇白门。
愤怒中的美女,显得越发冷艳非常,而博洛适才被拒之后的恶言恶语,显然已经彻底激怒了寇白门。
樱唇启处,似乎不愿吵到岳家大少爷,嘴里低声道:“博洛,你听清楚!不错,寇媚儿虽已是蒲柳之姿,只是寇媚儿就是倾慕岳效飞!只因为,他是个救天下千千万万汉人于外族奴役之下的英雄!即使没个名份,寇媚儿依然侍奉他于床笫枕席之间!怎么样,我这样说够了吗?!”
听着寇白门的言语,仿佛在向因为她的一马掌而感觉受到伤害的,博洛的心上的伤口里撒盐,一股没由来的委曲夹杂着愤怒暴发出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为什么……为什么……!”
博洛低喊着,不顾一切的紧紧揽住寇白门的身体,并将不断受到寇白门打击的头脸向她身上拱去,手上撕扯着寇白门的衣襟。
是的,此刻的博洛因为愤怒与委曲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