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风雨-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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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智极有风度的拱拱手“承让、承让,有道是公道自在人心,不知岳老板以为如何!”
“好个公道自在人心,不过即使是在坐的纪小姐、甘神医都以为方兄说的是,小弟也还是不服,仅凭三位似还是难以替代了这全福州的百姓。”
“这个……难不成岳老板非让方某请个万民书回来才算么!”
岳交飞看着方以智一付为民请命的模样,心中阴阴一笑“嘿嘿,中招了吧!”
“呃!这个倒未必,小弟倒是有个两全齐的办法好办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我各自的道理都可以诏示世人,不知方公子以为如何!”
“这个……”方以智一向以为他们这些饱读圣贤书的士子们的‘道理’不必让那些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之类的人了解、所接纳,可是一句“道理自在人心”已经把自己牢牢套住,要说不如此做倒似自己怕他一般。
“罢了,就如岳老板所言,让福州城的百姓来评评这个理吧!”
纪敏萱一听这话知道方以智着了道了,两人要是出书以辩,只怕要不了一两天工夫这位方公子就无法再辩下去了,他哪里这姓岳的奸商那许多银子。“哼!怎么也不能让这个奸商占了这个风头。”所以她一听方以智应了下来,马上接口道:“方公子那出书的费用就由我四海书坊出罢。”
方以智听了好这话,心中暗道惭愧,几乎忘了自己几乎一日三餐尚且难以为续,哪里还有钱财来办这件事,这要是还在江南,哪有如此做难。
“小样,不过也难怪,好哪里知道报纸会赚多少钱呢!”
“不必,不必,费用全由我们来出,将来东西出来了少不得还有方公子几两润笔的,而且我想方子在这福州城里只怕志同道合之士颇多,故些还请方公子不要忘了这些朋友,让他们一起来对在下口诛笔伐吧,还有,在不出还有几个朋友粗通文墨,自然免不了要与诸位唇枪舌的。”
方以智心中并不怎样喜欢这个提议,可是这个担议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是给崇尚清议的文人士子们一个说话的地方,二来现在福州的那些文人士子少有不穷困潦倒的,方以智也都要卖卖字画才可维持的下去,能写些文章,赚点润笔虽非雅事却比那街上卖字画好的得多了。
“好说,就是这样,全听岳老板吩咐。”
岳效飞心中高兴,因为这会他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神州真理报”到时候借着大才的手笔,提高知名度,然后广告、新闻一起上,别说现在识字的人少,这年头爱钱的人可多着呢!到那时候……哇!坐梦都会笑醒的,只是不知道方公子将来知道了会不会哭!哎!我怎么像还有话要对这个方公子说!是什么呢?
“复社……复社四公子……复社……‘为严相国俦也‘对了我想起来了,《马伶传》是候方域那小子写的”岳效飞没由来的激动起来,语言课本里被逼着背的课文,当时对于课文倒没有什么太多的喜爱,只能对于备注中提到的‘桃花扇’的事情记忆很深,成尤其后来上网还专门看过这个事。
方心智正走着,忽听到后面岳效飞激动大叫。
“李香君没死……方公子李香君没死!……”
一听到李香君的名字,方以智胸中一热,险些掉下一泡热泪来。昔年江南的那些往事顿时浮在眼前。
“方公子,方公子,你现在和那个什么候方域还有没有联系?有没有?呃,到底有没有。”
方以智是文人,他们对自己的要求有点像英国绅士,泰山崩于面前面色不改矣!所以他还是很平静。岳效飞不明白,他这么个人,他好友的爱人消息有了他一点也不激动,该不会是他吃醋吧!
“公子既然知道香君下落,还请据实相告。”
“什么狗屁风度,一点激情也没有”岳效飞里里直骂。
“好吧,你赶紧写信给他吧,李香君现在卞玉京那里,她得了肺病,你赶快让候方域去找她吧!”对于岳效飞来说他们这些公子哥的事情他没什么兴趣,只是可怜李香君红颜薄命罢了。
“可是,岳老板如何知道此事呢”
岳效飞张着嘴愣住了,饶他伶牙俐齿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说,总不能对他说我网上查的!只好耸耸肩,“你让他快去吧,晩了许就见不着了。”虽然‘贵’为现代人,他猜也猜得到那玩艺非得什么‘霉素’治不可,他甚至心中后悔自己是个不错的钳工,而不是一个优良的医生或化学家,解不得这么个死结。
第一卷美人江山第一百一十八节神州城(八)印刷机
看着三人走出大门,岳效飞叫来了刘虎也出了门,直奔福州城知府的大宅而去。
“呵呵,邹知府,在下前来多有打扰!”
“哪里,哪里。岳老板光临寒舍,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邹维文现在见了岳效飞,心中的感觉非常奇怪,按道理说他即是自己这福州府的子民,可是同时他又是自己的债主。凭良心说,他对岳效飞是恨之入骨,只不过官场上混过的人,脸皮都有如城墙一般,一刀戳进去,三年流不出血来,自然脸上就神色无异态度正常了。
“邹知府,在下今日前来是来告罪的,那日之事完全是个误会,还望大人不要在意才好。”
邹维文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岳效飞没有丝毫悔意,要说是来解释误会的,鬼才会相信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反口问道:“不知岳老板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呢?”
“呵呵,邹知府真是爽快人。第一,请知府大人通知你那些手下,明日开始到我老军营还帐,而且,还请知府大人从旁协助,勿不使一人逃脱。第二,知府大人所欠之帐就算了。不过知府大人要把牢里所有的囚犯和他们的案卷都给我。第三,从此以后马尾那边的事邹知府就不用再管了。第四,以后赛龙舟的事也不需大人操心了。最后,这福州城里,以后发生了与我们有关的事情,大人还是都交给我们处理罢。
邹维文给岳效飞这一、二、三、四给说愣了,“这哪是来澄清误会的,分明是来下最后通谍的。”出中恼怒之下也不等岳效飞答话,捧起茶杯一付端茶送客的模样。“岳老板说完了吗?”按说此时也就该有家丁上来“送客”了,可是竟没人敢近前来,毕竟眼眼前这个家伙的凶恶之处已是众人皆知的。
“哎,德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子我欠你的钱呢!”岳效飞生气了。他觉的委曲,这还有黄世仁给杨白劳赶家门外面的事呢,感情,还让自己给碰个正着。
“怎么跟我们老板说话呢!啊!别以为你是个官你就了不起了。怎么给个鼻子还上脸呢?”
刘虎接到岳效飞的眼色,一个箭步上去,手中早拨狗腿子刀架到邹维文的脖子上,嘴里大声吆喝。
一见刀子,邹维文心中惊大叫:“你们……你们想杀官造反么?”
岳效飞两步走到他跟前阴将脸道:“造不造反关你屁事,不过我刚才的吩咐你给我记清了,办错一件小心你的狗命!”说罢转身朝门外走去。
“啪”刘虎朝邹维文脖子后面一个脖拐,瞪着眼道:“我不送我家岳老板,枉你还是个官,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
……
岳效飞是个急性子,一但认真了的事,恨不得立即就扑下身子去办,而且最好立时就能办成。这不一从邹府出来就直奔福州城中的各家印坊,打听行情去了。
杨坊手中拿着拂尘,打扫着店面里摆设上看不见的灰。以前这些事他是不干的,可这几年生意越来越难做。也是,这兵慌马乱的谁还有心思著书立说,谁又有心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在着这几年长乐帮在这福州里横行,自己这家小小的亨通印坊也少不了孝敬,再加上苛捐杂税,他可就赚不上什么钱了。要说虽然那些外来的人手段是血腥了点,可也算是给这福州城办了件好事。
“哎,真是不知道自己这间亨通印坊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忽然感到自己脑门上有什么在爬,吓的汗毛直竖忙伸手去拂,待看时却是个喜蛛。
“连你这个小东西也来笑话我,我可有个什么喜啊!”
岳效飞带着杨虎和赶来报信的安仔一脚踏进京通印坊的大门。
店面里头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袭青衣带了个八楞帽,手中却执着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屋里打扫。
“看来安仔的情报还可以,这家京通印坊还真是地方最大,就是不知道工人的数量怎么样,能印多少东西。”
“杨老板,来了客人怎么也不招呼。”岳效飞进了门,也不管杨坊招呼不招呼,就自顾自找个地方坐下了。
杨坊今个确实没心情招呼客人,早上来了两个怪里怪气的人,只问了几句话,也不多说扭身就走。而现在进来这三个人看着比早上那两个更古怪。想着怕也就是问问罢了,也就没打算招呼他。这一听岳效飞出言直接道出自己的姓氏。杨坊心里还纳闷呢:“他怎么知道我姓什么,准不成是老客户。我眼拙没认出来?不能啊!”
“哎呀,别在哪寻思了。一句话,想不想发财啊,想的话就赶紧过来,我还忙着呢!”
“瞧您说的,谁不想发财呐。来了,来了。”听了这话杨坊再不迟疑了,小跑过来。
人常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若是投机就好办了。
岳效飞不耐烦的瞅着杨坊感激的眼见要落泪的模样,很干脆的说:“一句话,干不干。别说那么多,我忙!”
看着他的模样,赶紧收拾情怀嘴里非快答到:“干、干!岳老板您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
“日常的事务我不管,我只管到月底来收红利就是了,剩下全是你的事,杨老板这事就交给你了,你给咱盯紧了好好办。”
“岳老板你只管放心,只要您那活字按时到,我保证按您所说的时候把那什么报纸给印好。”
“好了,就是这样。告辞了。”一句话岳效飞起身就急急走了,这点事是完了,可他的事才刚刚开始。
杨坊瞅着三人如同来时一样突然就消失的背影,直**,以至于他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疼,不是梦。”他高兴了,满脸红光,咧着嘴只管笑,笑容中稍带点疑惑。
“印刷鸡,鸡也会印书?那是什么鸡,不知道得吃多少饲料。管他呢,值一百多两银子呢,铁定是只好鸡。
第一卷美人江山第一百一十九节神州城(九)老兄弟
就在岳效飞在福州知府家里胡闹之时,纪敏萱却在骂他。
纪敏萱等人出来后她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向两人告辞,向家中船坊去了,这几日正在造的那艘“挂帆车船”也就快完工了。
坐在小轿上的纪敏萱望着江面,消散着从岳效飞那儿惹回来的一肚子闲气。不过江面上的一艘船引起了她的注意。由于迎着风,那船并未挂帆,也未见有踏车的叶轮,可竟然走的飞快。
“咦”纪敏萱对造船的技术一知半解,可是最主要的部分她也是很清楚,而这船对她来说也就太古怪了。
“停轿”
很快她和眉儿两站在江边起劲打量这条怪船,只见那船不是普通木色,而是漆成了灰色,弦侧着写着“老军营号”几个大字。
“原来这个就是姜大哥所说的那个“快船”了。只是这船却并未见帆及踏车的叶轮,纵然是顺流而下,可也不该走的这如此之快才对,事关造船技她怎么也要弄个明白才得放心。
很快眉儿找来一辆大车。“车夫,赶上那艘船”车夫还以为她要搭船呢,点点头一扬鞭子,驱车飞奔而去。
老军营号的目的地却离纪家船坊不远,那里原是洪家船坊的船坞故地。此时,能在这重新开始建造船坞。洪四海,眼瞅着四五百个壮汉奋力挖掘着土石,心中感慨万千。要说当年洪家船坊造船的本事也算是数的上的。可是要跟这岳老板比起来,可就真是差远了,看的出来他对造船并不是很在行,只是他想出来的那些东西真就够的上菲夷所思了。
光说这船坞,你听听他心多大。将来要在这里造二十丈(六十米)以上的大船,听他的想法还不是宝船,可是那该是个什么的船呢?
纪敏萱碰了一鼻子灰,原本想凭着几句好听话,哄哄船老大高兴让自己上船去瞅瞅。可那有个怪名字的人挺凶不挺横。一句话“秘密”就把自己给打发下来了。
“哼,船长?什么烂名字,都没听说过”眉儿在一旁鼓着腮帮子小声骂着。
纪敏萱倒在释然,自家的坞里不是也是谢客参观的么,不过她还是看见了有趣的事。
两个人下船后就站在一个一人多高的台子旁边。那台子上伸着长长的木架子,也不知是作什么用的。台子上还有两个光头在那里叽哩呱啦的说话,听着不是汉话。
很快一些人推来几辆只有两个轮子的车子来,就是不见有人上船帮助抬木头。
“哎!小丫头,躲开。”高台上的两个人说着并不熟练的汉语,把纪敏萱主仆二人赶到了一边。这时,让纪敏萱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高台上的斜木架子,在那两光头的转动下,已然伸到了船上。
“嘟嘟”两声哨响过后,铁钩被放了下去,接着有水手上前从木头上拾起绳子挂上铁钩,待得挂好之后,水手已是两声哨响,这边高台上的两个人忙碌开了。发出“唰啦”声,伴随着这声音,那木头上的绳子就慢慢地绷紧,直至粗大的圆木被吊起来(手动葫芦)。待离船三尺之后又慢慢入下至小车之上。那小车也就只有两个光头而以,伸手把翘起来的木头一压,悠哉悠哉地推走了。
纪敏萱看着这些吃惊极了,自己家的船圪要想从船上卸下这些木头可不知要多少人同时进行才行。
“这些人怎么跟岳老板那个小人一样邪门!既然这家伙有这些玩艺,少不得在从他那里打问明白。”
“走……走……走”高台上的两个光头开始赶主仆二人了。
这次纪敏萱给他们一个白眼,心里骂道:“什么吗?真是我以类聚,跟你们那个岳老板一样蛮横无理。
这个时候也就是刚在福州府胡闹完打算离开的时候了。
四海船坊的纪大掌柜在坞中待了几个月了,眼见这艘他一直观注的挂船车船就要完工了。它是郑家水师定做的快船,两边各三十二个踏车,即便是逆风行驶时,航速亦是快捷无比。虽然船快完工了,可他的心里一点欣喜之意都没有,快半年了,自己不过赢过一次龙舟赛,以后一直没有赢过,而孙家手上光郑家的战船就有近二十艘,全都跟这艘一样是十五六丈的大船,其它各样船舶订货更多,自己家的船坊若再赢不了龙舟赛可就险了。好在那群延平来的恶人占了长乐帮,只是不知他们又要多少孝敬!
“爹爹”女儿随着声音出现在他面前,女儿纪敏萱一直是他的骄傲,不但美丽可人且是个管事的好手,可惜了的,再能干终究是个女孩儿。看来也只有和孙家联姻才是好办法,不然这四海坊却要交给谁去。
“爹爹,怎么又不高兴了?”
纪大掌柜抬头看去,却见女儿一张小脸通红,隐隐透出些汗意来,想是走了半晌,心中奇怪,女儿平日一向沉静斯文,今个是怎么了?
“爹爹,告诉你个好消息,只怕那洪老伯回来了呢!”
“呃!真的。”纪大掌柜听了女儿的话,心中涌出无限情感来,想当年他和那洪四海的交情颇深。当时洪家的儿子洪斌也曾给纪敏萱指腹为婚,只可惜洪家后来不幸遭了那场大祸,妻儿都葬身火场,只逃了他父女两个,还是他救下洪家父女,并暗地里送出福州,如今听到故人归来又怎能心中不欣喜不激动。
“他人在哪儿呢?”
“呵呵,纪老兄,难得你还记的我……”伴随着笑声洪四海自纪敏萱身后闪了进来。
“四海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