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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明血-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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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一下假,周日整个白天都要外出,晚上回来才有时间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打击降临

色将整个天地笼罩,莱州城象一个巨兽横亘在远处,灯火闪烁,清军大营同样如此,除了篝火传来的啪啪声,一片寂静,因为整修各种攻城器械劳累了一天的清军都已经陷入了沉睡中。

帅帐内,灯火亮如白昼,洪承畴身披裘衣,正在灯光下看着各类军务,诸葛一生唯谨慎,洪承畴在多尔衮面前夸下一年将山东各地的义军全部扫平的海口,其实在他看来,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就足够,对于所谓的义军,洪承畴从没有看得起过,只是在战前,他依然会作好各种准备。

将最后一份军务处理完,洪承畴伸了一个懒腰,向旁边打着哈欠的家仆洪安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老爷,已经到子时了,老爷是不是该休息了?”

被洪安这么一问,洪承畴当真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他不禁感叹一声,自己老了,当初在陕西追剿流寇时,即使几天不休息也不会感到劳累,握笔的手也几乎冻僵,他将手插入身上披着的裘衣,一股温暧的感觉顿时从手上传来。

洪承畴心中一怔,这件裘衣都是上好的貂皮做成,在他出征前,由多尔亲自披在他身上。凭心而论,崇祯皇帝在用人方面与满人两代当权者皇太极,多尔衮比起来远远不如,内阁变换之快如走马观灯,前方重臣一失利就打入大牢,威有了,恩却没有起来,到后来,凡是忠心任事的大臣都死的死,散的散;反倒是那些只知保存实力的滑头留了下来,以致国事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没有崇祯的提拨重用,他不可能做到兵部尚书,五省总督之高位,或许祟祯对待其他大臣有刻满寡恩之嫌,对他洪承畴却从来都是恩宠有加,甚至在松山之战以为他死去后,崇祯下令辍朝三日,以王侯规格对其祭典。

“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

”这是洪承畴在自己出任三边总督后悬挂在大厅中的一幅对联,当时表达的正是他的心情,他任三边总督时正好四十岁,从一个贫寒的读书人一路走过来,四十岁已经成为封疆大吏,由不得他不得意。

只是物是人非,十年后他却成为大明的叛臣,听到崇祯皇帝身死时,洪承畴忍不住唏唏,不过,他心中的波澜很快平静下来,既然已经走了这条路。他就不能再回头,唯有帮助大清一统天下,他才能借予洗脱臣的污名,

洪承畴心中叹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裘衣,起身从位置上站起来,他正要如洪安所说移到床上休息,耳朵突然之间竖了起来:“洪安,你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没有?”

“老爷。可能是风声吧。”洪安回道。

洪承畴“哦。”了一声。刚才听外面风声呼啸声。他耳中好象听到两声“砰。砰。”爆绣一样地声音。可是现在仔细一听又没有了。他摇了摇头。一阵倦意袭来。终于移步到床边。将外衣脱下躺进棉被中。正要让洪安将灯火熄灭。外面“轰。”地一声大响。恍若巨雷一般。洪承畴惊得掀被从床上跳下:“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在洪承畴问出此话时。外面靠近寨墙营帐内地清军已经乱成一团。他们睡得正香时。突然间“砰!砰!”地声音响起。一些人在睡梦中被子弹击中。当场身亡。更多地人只是受伤。他们只是突然感到巨痛之后从睡梦中起来。伸手往身上一模。全是粘糊糊地血迹。恐惧之下大声喊叫起来:“敌人。有敌人!”

这一大叫。那些没有受到过攻击地清军也惊醒过来。听到有敌人。许多人来不及穿衣服就慌乱地提着刀剑从营帐里走出来。互相询问道:“敌人在哪里?敌人在哪里?”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更大地攻击到来了。靠近寨墙边上地几座营帐突然间发生激烈地爆炸。不但营帐被炸出一个破洞。里面地清兵更是被炸得断手残足。偏偏又一时不会死去。只能发出大声地呻吟。

爆炸声将营帐彻底搞乱。许多人就象是无头蚂蚁一样乱跑起来。他们不知道哪里安全。哪里不安全。只能认准一个方向随意奔跑。黑暗中互相踩踏。伤者无数。好在大多数清军还存在理智。知道攻击自己地是远处而不是身边地人。才没有造成营啸。

黄鸣峰、刘国轩等四十多名特战队员散在黑暗中,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把来复枪,机械的扣中板机,然后上弹,再发射,中间还时不时的甩动一两枚手雷向清军营房内丢去,这种事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他们已经熟练之极。

经过

的努力,军器局现在大约可以一天出五支来复枪,特'L3护编成二百人,他们已没有以前只有十之二三配备了来复枪的窘迫,达到了人手一枪还有剩余。

尽管黄鸣峰等人并不要求准头,只是清军太过密聚,每数发子弹还是能击死或击伤一名清军,这种可以打到别人,别人却打不到自己的感觉无疑非常好,每个人几乎把对清军的攻击当成训练。

虽然黄鸣峰,刘国轩等人不停的射击,投弹,以期引起清军更大的混乱,只是他们毕竟人数有限,经过最初的惊慌后,时间一长,清军还是回过味来。

“那里,那里也有。”很快就有人发现每响一声,外面一处地方就有火星闪烁一下,那是子弹出膛时残留的火药燃起的火花,顿时大部分人都向远离火星闪烁的中间挤去,也有不少人头脑气糊涂,反而向火星闪烁方向冲了过去,只是还有一段距离时才发现自己被寨墙挡住,只得重新拼命跑开。

枪声渐渐静了下来,特种队的枪管都已经灼热了,又是在黑暗中,装子弹时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手灼伤,手雷的距离又有限,特种队员都知道无法再造成清军更大的伤亡,不用黄鸣峰下令,一个个都悄悄退了下来,在离清军营寨一段距离后会合。

“报数。”

“一、二、三、四……四十六,四十七。”当最后一人报完数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次对清军的袭击非常完美,己方毫无损伤。

“走,咱们回去。”黄鸣峰命令道。

尽管黄鸣峰等人已经退走,集中在营房中间的清军却不敢乱动,刚才袭击时,敌人子弹乱飞,所有清军都心生寒意,谁也不知道敌人会不会再次袭击,没人敢返回营中休息,清军大部分人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内衣,逃跑时不觉得冷,这一停下来,许多人牙齿都冷的格格发抖,只能用身体互相取暧。

这次受到袭击的全是洪承畴从京城带过来的兵马,孔、耿两人的部下却象是稳坐钓鱼台,即使是外面最热闹的时候也没有人出帐,他们早已知道,自己所住都是安全之地,一些人听到外面的枪声和爆竹声反而露出笑意,终于轮到京城过来之人享受他们以前受到的痛苦了,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睡去。

帅帐内,数支巨大的蜡烛被点燃,将帅帐照得纤毫毕现,洪承畴脸色铁青的坐在帅位上,左右下方分别站着正白旗梅勒章京赖恼、州总兵养量、临清总兵宜永贵、保定总兵鲁国男、河南总兵高第、河北总兵孔希贵……

帐中每人都低下头,脸上火辣辣一片,数万大军竟然在营帐内受袭,虽然眼下还无法统计伤亡,可是肯定不轻,对方却从容退走,连毛都没有抓到,实在是让他们都感到颜面尽失。

一名小校闯了进来:“报,总督大人,恭顺王说那只是小队贼寇袭击,不足为奇,只要不靠近寨墙扎营就可以了,他提醒过大人,只是大人没有听从,他请大人放心,只要远离寨墙,即使贼寇再来也拿我军没有办法,他最近身体虚弱,受不得夜风,就不来了。”

“好,好,那怀顺王又怎么说?”洪承畴脸上青色又加重一分。

“禀总督大人,怀顺王也说只要各军远离寨墙,贼寇来了也无用,总督大人和各位将军尽管放心,他太困,不过来了。”

听完小校的话,所有人心中都涌起一股怒气,敢情死的不是他们两人的部下,这两人连过来都懒得过来。谁也不知道这些贼寇会不会再来,眼下寨墙四周肯定不能住人,他们本来想和孔、耿两人商量是否让那些士兵和他们的士兵挤一挤,看来是不可能了。

洪承畴面沉如水,向禀报的小校挥了挥手:“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

小校下去后,洪承畴脸上抽*动了数下,孔有德确实说过不可离寨墙太近扎营的话,这口气他只能暂且忍下,转向众人:“诸位,离天亮还有二个时辰,士兵们不可在外久冻,先将所有人安排在中间安全扎营地点,一切等到天亮后再处理。”

“遵令!”各人连忙抱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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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再次打击

亮之后,清军的损失总算统计出来,昨晚的一场袭击)'的部下死一百五十多人,伤一千多人,其中真正死伤在火器下的人才二百余人,大部分的伤亡是自相践踏所造成的,让洪承畴安慰的是除了中了火器的一百多名伤者伤势严重外,绝大数其他伤者都是轻伤,只要将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

人员伤亡外,物资的损失也是一个大数,昨夜的混乱中,许多帐蓬都被毁坏,一些攻城器械也遭到破坏,混乱之中,有人不小心将一座仓库点燃,数百石粮食被烧毁。

将损失清点出来后,洪承畴与各个部下反而松了一口气,昨夜如此混乱,这个损失虽然不小,可是并不是不能接受,若不是洪承畴的部下还算训练有述,昨夜的混乱足可以让一支乌合之众的军队崩溃,以前洪承畴在陕西敢于用小部分官军就冲击十倍以上的农民军,就在于农民军的纪律性实在太差,经常承受一点小打击就会崩溃,有时甚至莫名其妙的自己就崩散。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清军都在处理善后之事,一具具尸体被抬出营寨掩埋,靠近寨墙还算完整的帐蓬重新收了起来,派出人马到附近各个村寨找来郎中给伤兵治伤,只是近千名伤员,将附近的郎中搜罗一空还是杯水车薪。

忙碌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清军大营才重新安静下来,不过,经过昨夜的袭击,谁也不敢在寨墙附近扎营,营寨面积有限,洪承畴部下一万五千人只得暂时挤在容纳五千人的地盘上宿营,这种情况短时间还可以勉强忍受,长时间肯定不行,要么马上将莱州城攻克,要么必须重新修建一座营寨。

短时间攻克莱州,或许在来的路上洪承畴、图恼等人都想过,昨夜义军对他们的袭击却让所有人如同挨了当头一捧,莱州城中的贼寇根本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他们手中的火器比官军还有好,孔有德,耿仲明两人在城下数个月都对其无可奈何,洪承畴没有自大到兵力增加一倍,就可以马上把莱州拿下来。明天之后,清军还得重修营寨。

夜色重新将清军营寨笼罩在黑暗中,虽然士兵们宿营的地方已经远离寨墙,只要贼军没有冲进营寨,他们手中的火器最多能起到一点骚扰作用,洪承畴还是觉得不安心,又特意在外面多加岗哨,多燃火把,防止贼军靠近。

帅帐内,几支蜡烛发出明亮的光芒,洪承畴依然在批阅各种军务,今天的军务比昨天一下子多出大半,现在尽管已到子夜,依然有一大堆没有批完,正当洪承畴想一口气将所有军务批完再休息时,外面一阵呜呜的声音一阵传来,吵得洪承畴心烦意乱,无法静下心来,他将笔一丢,生气的道:“洪安,随本官到外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发出声音?”

“是,老爷。”洪安掀开帐帘,一股冷风从外面唆唆进来,洪承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紧了紧自己的裘衣才走了出来,守在门外的几名亲兵连忙向洪承畴行礼,洪承畴没有理会,坚起耳朵听各种方向传来的声音,一出帐蓬,刚才听到的呜咽和哀鸣声就更加清晰的传入洪承畴耳中,洪承畴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军营中晚上连士兵大声宣哗都严格禁止,更不用说哭泣,若是违反,通常会受得重罚。

“那是谁的防区?”

“回大人,那是伤兵营。”一名亲兵连忙回道。

洪承畴恍然大悟。为了重新恢复士气。白天他花费了近一个时辰对伤兵慰问。又特意将伤兵营安排在离自己帅帐不远处。以示自己爱兵如子。没想到这些伤兵毫不体会他地关心。夜深人静时哭出声。

其实也难怪这些伤兵会哭出声。那些因为互相踩踏受伤地士兵还好。无非是正骨头。裹伤药。得到处理后伤势马上就开始减轻。麻烦地正是那一百多名被火器打伤地士兵。子弹被嵌进肉中。若是浅处还好办。直接用刀子割开取出来。若是深处。以现在地医疗条件。很难将子弹取出来。他们只能无时无刻忍受着剧烈地疼痛。这种疼痛白天还能通过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到了晚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伤处上。除非是铁人。否则很难让人不呻吟出声。

听到是伤兵营。洪承畴心中微微后悔。这种哀号对士气损伤极为严重。许多人听到哀号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担心这种命运也会降到自己头上。早知道就应该将伤兵营放在最偏避地地方。这样受到影响地士兵会少一些。

“洪安。明天提醒本官一下。将这些伤兵送往后方休养。”洪承畴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些伤兵大

恐怕都会活活疼死。只是若任由他们死在军营代价太分出一部分兵力送到后方。是死是活只能靠他们地运气。

“是。老爷。”

洪承畴说完,并没有往伤兵营方向过去,而是直接掀开营帐返回,尽管白天他在伤兵营呆了将近一个时辰,只是对于伤兵营浓浓的血腥味,洪承畴还是极其讨厌,他没有勇气晚上再到伤兵营去探望一次。

一夜无话,义军并没有对在夜里再对清军偷袭,白天清军在营中的动作,义军已经看在眼中,既然清军如此乖巧,主动让出寨墙边的大块空地,挤在一起,黄鸣峰、刘国轩他们也没有必要白费精力,而是养精蓄锐,准备下一次机会。

第二天,刚刚用完早饭,大队大队的清军离开营寨,开始在营寨旁边重新立营,城楼上一名负责观察的义军突然看到一队千余人的清军从修建营寨的部伍中分离出来,中间护着数十辆马拉着的板车,向后方官道离开,他口里咦了一声,连忙从城楼跑下,向后面报告。

不一会儿,谢迁等人也赶到城楼,观察了数下,与黄鸣峰等人嘀咕了数声,转身下城,半柱香后,莱州城南门大开,一队数百人的骑兵从城门冲了出来,数百米远后,拐了一个弯,向清军所在的西门方向奔去。

莱州北面靠着大海,清军控制的只是西门,东南两门义军都可以轻易进出,只是出于谨慎义军才时常将东南两门关闭。

从南门出来的这队人马正是莱州城中义军的精锐骑兵,山东本来是朝廷执行马政之地,若是在以前,几乎大部分人家都养有马匹,可惜随着后来旱灾频频,许多老百姓都在饿浮边沿挣扎,山东的马政再也无法实行下去,除了一些大户人家,养马的人少之又少,义军攻下一座府城,七八座县城,手中牲口差不多有七八千匹左右,马匹刚刚二千出头,真正能供骑乘的也就只有四百多匹,如今这四百多匹马正组成义军中最精锐的骑兵。

从营寨中分出来的这队清军正是护送伤兵前往后方的人马,他们带着伤员,走路的速度自然不快,义军虽然从南门出来,绕了一个大圈子,花了一个多时辰,前面的斥候已经将清军的尾巴吊上。

虽然前头晚上清军吃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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