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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世吉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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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问题不大。

一连五六天里,父子俩除了巡视店铺,杨炎还带杨致去佃户们家里走了一圈,欠高利贷的“客户”们少不得也统统“拜访”了一遍。杨家偌大的家业迟早是要传给儿子的,了解不全面一点怎么行?

这天父子二人在家中闲谈,杨炎问道:“致儿,这些天感觉如何?”

杨致淡淡答道:“感觉还行吧。”

“就没看出点什么来?”

只走马观花的跟着看了这几天,又能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杨炎安慰道:“不要紧,爹以后慢慢教你就是了。”

杨致随口问道:“难道还有什么窍门不成?”

杨炎得意的笑道:“当然。这生意上的学问大了去了。”

杨致好奇的问道:“那您给我说说,都有些什么奥妙?”

“就拿咱家的酒店来说吧。客人要的鱼肉,一斤不可能给十六两足秤,十二三两便足矣。变了味的肉虽不能做新鲜炒菜,但咱是花钱买来的,绝不能就此丢了不要,做成口味厚重一些的卤菜客人便吃不出来。客人吃过的剩菜剩饭什么的,给伙计们吃就挺好。剩菜里的肉更是一点不能浪费,择出来洗洗还可以做包子馅……。”

杨炎无比精细的成本核算与前世某些饭店的做法并无二致,这些黑心的伎俩可谓历史悠久。杨致不由一阵恶心,打断道:“那粮行呢?”

“粮行的学问就更大了。”杨炎笑眯眯的道:“大斗买进小斗粜出那是最起码的,秤上也不可能不做文章。年景好的时候趁价贱多买进一些,青黄不接的春荒时节便可大幅抬价。若遇到似今年这般大旱的灾年,不但价钱可以涨上一倍,还不能急着卖,来年开春时可以涨上两三倍。新粮可以掺陈粮卖,陈粮可以掺沙土卖,这什么时候掺、掺多掺少也很有讲究……。”

他这一套虽然并不新鲜,可短斤少两、囤积居奇、掺杂使假这些缺德的招数竟是一样不落。杨致苦笑道:“那布庄卖给人家的布,必定也不会有足尺十寸了。”

杨炎正在兴头上,兴奋的道:“致儿竟这么快就能举一反三,真是孺子可教也!对那些个泥腿子佃户绝不可心慈手软,荒年灾年租子一粒不能减,丰年却定要多加一些。交不出来的,有值钱一点的东西抵数也行。实在榨不出什么油水的,就立下字据折成印子钱,老子还不了由儿子接着还,儿子还不了就……。”

杨炎唾沫四溅的奸商速成讲座,让杨致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了。这几天最深刻的感受,就是从人们看待杨炎的眼神里,明显感觉到他不是一般的招人恨。这个便宜老爹还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若在前世撞到毛爷爷手上,就是枪毙一百次都不嫌多。

杨炎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摇头晃脑的总结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儿子,这些窍门够你学上好几年了。”

杨致强忍着想把他摁到在地爆揍一顿的冲动,尽量平静的道:“爹,你这些窍门我一样都不学。”

杨炎愕然问道:“为什么?”

“经商当以诚信为本方可恒久长远,待人必须宽和仁厚才能一世心安。”杨致皱眉摇头道:“爹,我要是学你那么干,将来生儿子会没屁眼的。”

杨炎腾地起身骂道:“小兔崽子!你……你说什么?老子累死累活的还不都是为了你么?”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杨致也懒得与他争辩,径自扬长而去。

对杨炎这种反动透顶的地主兼奸商的改造,必定会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郁闷了好几天后,杨致决定先从接管酒楼入手。

前世做卧底特工的时候,因为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所以杨致非常注重享受生活,也因此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只要按季推出几样招牌菜,酒店生意不会火爆才是怪事。最主要的是,相对粮行和布庄而言,酒店的改造无疑更为直观,更易令杨炎接受。

自儿子清醒以后便有如神助,已经让杨炎收获了不少惊喜。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儿子居然能做出那么多花样和口味的美味佳肴来,而且每道菜都如艺术品一般美轮美奂,让人馋涎欲滴却又不忍下箸。

连续品尝了三四天后,杨炎大饱口福的同时不由心生感慨:以前府里和酒店厨师做出来的东西,简直都他妈是垃圾!兔崽子有这样神乎其神的手艺,酒店不让他管还给谁管?

杨家酒店是地处信阳闹市的一间三层酒楼,名字极俗:四海楼。杨致全面接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制订详尽的清洁卫生制度,宣布老爷子以前的那些“窍门”彻底作废。酒店一二楼原封不动,三楼重新装修成六个豪华雅致的包间。

接下来便是对厨师的培训了。杨致并不藏私,除了教他们做了几道这个世界没有的新菜,对酒店原有菜式的做法也详加指点。四海楼原来的剩菜馅肉包子,极受囊中羞涩的贩夫走卒和贫苦百姓欢迎。杨致把价钱大幅降至原来的两成,做为一种广告促销手段保留下来。

儿子接管四海楼的当月就初见成效,账本让杨炎看得眉花眼笑:头一个月的营业额与上月相比,足足增加了四成。可想而知,日后名气自然会越做越大。到时候若不日进斗金的话,那还有天理吗?这都是祖宗积德,财神菩萨保佑啊!

第004章严峻的任务

四海楼在杨致的打理下,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几乎每个月都能上一个新的台阶。在外人眼里,这位杨家大少爷脾气与老爷子截然相反,总是一脸让人感觉亲切的慵懒笑意,为人大方待人谦和,没有半点富家少爷的架子。

杨致不仅使杨家以前为人所不齿的公众形象大有改善,他的为人与经商之道也给杨炎带来了很大触动:我以前的干的那些事,难道就真的那么招人恨?

与此同时,杨炎又开始为另一件事牵肠挂肚了。这天晚上与杨致商量道:“致儿,这几个月你把四海楼经营得很好,既挣了钱又给咱老杨家挣了面子,我感到很欣慰。但爹心里一直记挂着一桩比生意更重要的事,想让你抽几天时间出来到庐州去一趟。”

“去庐州干什么?”

杨炎叹道:“儿啊,咱们杨家子嗣单薄,爹只有你一根独苗。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过了年你就十八了,也该成亲了。爹如果能早点抱上孙子,也算了了一桩心愿。我年轻时候到庐州闯荡,与东城老沈家给你订了门亲事。沈家虽是破落的官宦人家,却也是家道殷实的书香门第。”

“早年间两家还时常走动,自你十岁那年患病以后,就极少往来了。前些年你病着,加之年纪还小,我便没向沈家提起。我估摸着沈家只怕有反悔之意,便想让你假作行商路过庐州,上门去探探口风。”

在杨致看来,对一个十七岁的青年来说,结婚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他压根儿就没想到那上面去。苦着脸道:“爹,您想想,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呀?两家已多年没有往来,人家姑娘说不定早就嫁人了。何况我现在结婚也太早了点,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不行!这事你得听爹的!你现在不仅病好了,人也出息了,谁还敢说你是傻子?其实我并不稀罕这门亲事,可如果是人家悔婚的话,那就不是咱们杨家理亏了。若对方愿意是最好,若是不愿也不勉强,爹好早日托人为你说媒另觅良缘。”

“……那也不用大老远的去庐州啊!您捎封信问问不就行了?”

杨炎点头道:“说的也是。信阳到庐州一个来回最快也要五六天,路上还得花费不少盘缠。这事不能再拖了,今晚我就叫师爷写信!”

杨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担负着为杨家传宗接代的严峻任务呢!现在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即使庐州那个老婆家里愿意,也是万万不能要。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就要稀里糊涂的娶回来过一辈子,那叫害人害己啊!

不料杨炎的信竟如泥牛入海,都寄去庐州近一个月了,还是杳无回音。杨炎急得跳起脚来直骂娘,杨致却是乐得正好。

夏历武成二十四年七月,大夏允诺每年向突厥纳贡若干,和议遂成,突厥自朔方退兵。同年九月,南唐太子大婚,夏帝遣使前往金陵致贺,欲与南唐盟约修好。自夏帝次子宁王李当率军攻占随州后,南楚已全面处于守势。

大夏周边暂无战事,百姓们都由衷盼望能过上两年清静日子。杨致却没有那么乐观,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街头市井流连,他是在进行一项很重要的物价调查。

这天下午,杨致正在家中分析整理调查资料,四海楼的一个小二慌慌张张的跑来禀道:“少爷,不好了!有人来店里闹事,掌柜的请您赶紧去一趟。”

原本不咸不淡的四海楼突然间生意火爆,难免有人眼红。平时也常有地痞无赖上门寻衅滋事,无非是敲点竹杠混几顿吃喝。杨致为长远计,不愿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过多纠缠,只要不是太过分,地痞无赖们的要求通常能得到满足。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来二去,倒落了个豪爽仗义的好口碑。

“你慌什么?顶多白给他们吃喝一顿,赶紧打发走就是了,免得影响我们晚间的生意。”

“掌柜的原本不想惊动您,也是照您刚才说的那么做的。可是……不行啊,少爷。”

杨致皱眉问道:“哦?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少爷,这两个人摆明是来找碴的。是两个看起来年纪和您差不多的年轻人,从口音来看,不像是本地人。二人在三楼要了个雅间,还没进门就嫌这里不干净那儿不干净,茶不是嫌冷了就是嫌热了。上菜以后,明明是上好的大曲,却偏偏说是兑了水,菜不是淡了就是咸了。茶水酒菜都给换过几遍了,还是一样。其中一个年轻人指名要老板去赔礼道歉,不然……他们就动手砸店。”

杨致不由有些恼火了:两个外地人竟敢找上门来这么折腾,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沉下脸道:“走!看看去!”

杨致赶到四海楼三楼雅间的时候,只见一人正在气咻咻的踱来踱去,一人似笑非笑的悠然喝茶。杨致微一拱手道:“在下就是四海楼的少东家杨致,见过二位公子。”

喝茶的人登时起了身,另一人也停住了脚步。二人互望一眼,一齐盯着杨致看了半晌,身材略为瘦小的年轻人很不礼貌的昂首问道:“你就是杨致?”

这人皮肤白皙没有喉结,胸部明显比寻常男子饱满,臀部宽大,耳垂还穿有耳洞。杨致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扮男装的西贝货,不动声色的道:“如假包换。小店酒食粗鄙,难入二位法眼。我虽与二位素不相识,却也好生惭愧。二位既是远道而来,还请赏脸给我几分薄面,这一顿就由我做东聊表歉意,如何?”

杨致这番话给足了二人面子,如果他们再不识趣就着台阶下的话,那要打要杀也只好奉陪了。

瘦小的年轻人毫不理会同伴给她使的眼色,轻蔑的道:“谁稀罕让你请客了?我们凭什么要给你面子?”

杨致寻思,老爹这么多年来没少干那些个缺德破事,二人十有八九是冲着老爷子来的。笑道:“那二位今日到此,是专程来寻我四海楼的晦气了。不知家父或是在下有何得罪之处,还望二位明言。”

第005章去金陵

杨致始终不卑不亢彬彬有礼,高大一些的年轻人对他的涵养也不得不暗暗佩服。抱拳一揖道:“在下沈重,这位是舍弟沈玉。我兄弟二人路过信阳,听闻四海楼菜肴味美绝伦,便慕名前来一试,并非有意寻衅。舍弟言语无状多有冒犯,还望杨兄海涵。”

据说名叫沈玉的假小子冷冷一哼,把头扭到一边。杨致却让沈重弄糊涂了,对他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若真是慕名前来吃饭,那你们吃就是了,干嘛非要鸡蛋里面挑骨头的瞎折腾?不是寻衅又是什么?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含糊应道:“好说,好说。”

“杨兄若有闲暇,便请坐下说话如何?”沈重问道:“听闻杨兄身染沉疴多年,但我看杨兄气宇轩昂言谈有礼,并无丝毫病态。莫非传闻有误?”

这两人姓沈?杨致心念一动,依言落座笑道:“多谢沈兄关心。传言不假,我的病只是在两年前才略有起色,至今仍时好时坏。病发时痴傻疯癫不知冷暖饥饱,病好时却如现在这般与常人无异。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也习惯了。——敢问二位可是庐州人氏?”

“你怎么知道?”沈玉不由一愣,没好气的问道:“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那就是了!杨致搪塞道:“我不过听了二位的口音,瞎猜而已。”

沈重叹道:“原来如此。难得杨兄如此豁朗达观,可惜,可惜!”

杨致继续试探道:“请问二位沈兄与庐州东城老沈家相熟否?”

沈玉闻言脸色一寒,沈重抢先答道:“我们与东城沈家只是本家,平时交往极少并不相熟。不知杨兄与那东城沈家有何瓜葛?”

杨致愁眉苦脸的道:“唉!沈兄有所不知,家父早年与那沈家为我订了一门亲事。两家已有多年不曾往来,因此家父上月致信沈家相询是否仍会履行婚约。家父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若那沈家小姐不愿,便打算就此作罢。我有病在身,也实在不愿误人青春。”

沈重愕然半晌,问道:“这么说,……杨兄是在为此事烦恼了?”

“谁说不是呢?恕我冒昧,若是沈兄方便,我斗胆有一事相求。”

沈重眼中满是歉意,毫不犹豫的道:“只要我能办到,自当尽力而为。杨兄尽管吩咐就是。”

杨致肚里暗暗好笑,正色道:“劳烦沈兄回到庐州之后,替我转告沈家小姐:杨致不敢高攀,那婚姻之约不必放在心上。也请沈家放心,家父日后定然不会来纠缠为难。”

沈玉不禁面露喜色:“这有何难?我现在便可给你答复……。”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哦,我与那沈家小姐情同兄妹,自然知道她的心意。”

沈重刚才还说“交往极少并不相熟”,怎么眨眼间又“情同兄妹”了?连撒个谎都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杨致淡淡一笑,也不去揭破。

沈重却重重咳了几声,肃然道:“我一定将杨兄的话如实带到。只是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想那沈家断不至于出尔反尔。何况婚姻之事历来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恐怕也不是沈家小姐就能做主的。杨兄心地仁厚襟怀豁达,好生令人敬重。望杨兄与令尊且放宽心,无需为亲事过分忧虑。”

到了这个时侯,杨致对兄妹二人的身份已猜出了个九成九。心下连连暗骂:沈家小姐就在眼前,人家摆明一千一万个不愿,我也明白告诉你没兴趣,一拍两散不就完了吗?你他妈的做大舅子有瘾啊?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沈兄谬赞了。如此便有劳了。”话已挑明,假小子想必也不会再无端生事。回头唤过小二吩咐道:“拣几个最好的菜快点送上来,记在我的账上。二位请慢用,恕我不能奉陪了。”

沈重见杨致无意相陪,也不勉强,客套两句便任由他去了。

心不在焉的回了家,刚一进门,就见杨炎手上抓了封信眉飞色舞的道:“致儿,快来快来!庐州老沈家有回信了!爹总算没看错人,亲家在信里说得很清楚,绝不悔婚!只是沈小姐现在还卧病在床,等到病情稍有好转,便可择吉日完婚。呵呵,爹记得沈小姐小时候就长得清秀水灵,长大了必定差不到哪儿去,应该不会委屈了我的致儿。”

病什么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就在自家的四海楼呢!那兄妹俩十有八九是背着家里偷偷溜出来的,人都不见了,人家信里不这么说交不了差啊!

杨致仔细一回想,假小子还真是眉目如画,无论用什么标准衡量,确实称得上是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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