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吉祥-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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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零碎记忆拼接在一起,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下身仍然斗志昂扬威风不减。再与眼前的香艳景象两相印证,更加真切的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自己是扎扎实实中了赵启的算计,那天真而又可恶的臭小子把他姐姐当成什么了?亏他想得出来!
当下不敢惊醒赵妍,强自镇定着将她从身上挪开,小心的揭过锦被为她严实盖上。然后匆匆忙忙胡乱穿好衣裳。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杨致当然知道这个年代的未婚女子失身于人意味着什么,何况还是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这事将来如何料理,只得回去慢慢再想了。——还不赶紧开溜,难道傻等着皇帝与梅妃来生擒活捉么?
殊不知赵启在这两个时辰里,过得比谁都不轻松,至少已在门外踱了上万个来回。见杨致一脸狼狈的从姐姐房中出来,心知业已大功告成,心头的大石也就此放落肚里。迎住杨致笑眯眯的道:“姐夫,你醒了?可还睡得香么?上年我要你做我姐夫你还不肯,这一回总归是赖不掉了吧?”
这小子老起脸皮连姐夫都叫上了。杨致不由通身一阵恶寒。登时恨不得就是一窝心脚当场踹死这小王八蛋,没好气的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恨声骂道:“你他妈的!谁叫你这么干的?你让你皇帝老爹和你母亲怎么收场?你知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我倒没什么,你姐姐只怕是让你害苦了!”
“四姐心里也是愿意的,我又害她什么了?”赵启不服气的嘟囔道:“皇帝与公主便不食人间烟火了?无非就是把面子放下来嘛!这有什么不好收场的?”
“只要你能让你老爹和姐姐放下面子,我给你做个便宜姐夫也无所谓。嘿嘿,你说得倒是轻巧!少罗嗦!赶快叫人送我出宫!”
赵启嘻嘻笑道:“那你说他们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还杀了你啊?姐夫,你这副模样出宫恐怕不行,还得装得半醉半醒才好。”
杨致想想也是,皇帝与梅妃拿了这事远比自己要感觉棘手。只是苦了赵妍倒是真的。当下也不多话,依言装回醉态,一出得宫门便逃也似的回了府。
尽管夜已深沉,沈玉却是一直坐立不安。等到丈夫酒气熏天的安然回到家中。这才放下心来:“该死的!居然喝到这个时候,喝成这副德性!难道皇上是摁了你在强灌么?……嗯?你身上怎地有股这般熟悉的香气?”
杨致哪儿好去接口答话?自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还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感受复杂。依然故作迷糊的任由沈玉服侍他脱衣上床,虽是闭着眼睛装睡,脑子里却是乱成一团。想到险窄处,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意:幸亏今日皇宫之内的那对宝贝父子都对他没有恶意。若是存心取他性命,就算有十条命也断无生理!日后就是跟自己的亲爹也不能这么傻不拉几的狂喝乱饮了!
俗话说醉酒如患病,饶是杨致武技高绝年轻体健,终究不是铁打的,窝在家里将养了整整一天才彻底恢复过来。之后的几天中,据徐文瀚说皇帝也是一连三天没有上朝,此外并无其他动静。杨致对赵妍心怀有愧,更不会问上门去触皇帝的霉头。
杨致对事情的估计确实不差,他还只是心下有些忐忑不安,皇帝却是哭笑不得,挠破了脑袋还只能是闷声大发财。
梅妃次日一早醒来,想起昨夜喝了燕窝骤然困倦难当,自然大感蹊跷,不难想到是被儿子阴了一把。昨日皇帝请杨致进宫纵酒畅饮,梅妃是知道的。见女儿赵妍一反常态如患痴呆,时而甜甜而笑,时而默默垂泪,心知大大不妙。
逮着儿子疾言厉色的一审,惶然心惊之余不由连连叫苦。事涉皇家脸面与女儿的名节和终生幸福,梅妃不敢大意,既不能大肆声张又不敢向皇帝欺瞒,只得暗暗将事情的因由经过如实对皇帝说了。
皇帝当即便黑下脸来,失神的坐倒,面无表情的沉默了半个时辰之后,才无奈的叹道:“此事比统帅千军万马的沙场征战更让朕为难,凭良心说又怪不得杨致那厮。爱妃,你去将启儿叫到朕这里来。”
皇帝与越王关起门来足足呆了近两个时辰,没人知道父子二人说了些什么,连梅妃也不知道。直到多年以后,赵启才向杨致揭开这个谜团。
对于杨致来说,将来如何面对赵妍,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多全齐美办法,只能暂时搁下。这些天宫中发生的事,他也无从知晓。
与秦公那番深入的夜谈,无异于听了一期暗黑大亨的心得讲座。秦公的路虽然极具借鉴价值,却也只是他的路。杨致自问不能在这世上白来一遭,不想做皇帝并不意味着不能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些天他想得最多的是凯撒的一句名言:我来,我见,我征服!
第111章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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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阳之日进宫与皇帝痛饮大醉而归后,杨致一连数天都没迈出家门一步,几乎是形影不离的陪着沉浸在新婚甜蜜之中的妻子沈玉。他在想,他也在等。
杨致的耐心向来很好,皇帝为了请他喝酒是那般急不可耐,他相信自己不会等得太久。
作为一个脑子没有进水的正常男人,他对这个年代男尊女卑的观念并不反感,对三妻四妾的时代潮流虽不刻意追求,也不深恶痛绝。一切顺其自然,只要你情我愿彼此愉悦,没有什么不可以。如果有人以此作为界定播种机的标准,那么皇帝就是其中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记得阿Q有一句非常强大的名言: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无论是与赵妍糊里糊涂的春风一度,还是与玲珑共历生死结下的白首之约,杨致都未向沈玉提起。倒不是有心瞒她,也没打算要瞒她,只是新婚还不到一个月,实在不是提起的时候。
善妒是这个世界扣在女人头上最为莫名其妙的一项罪名,哪个女人会伟大到心甘情愿的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地步?那还合乎人性?反过来一想,如果女人也弄个什么三夫四面首,十个男人必定有十一个会为之抓狂。虽说这种不公平被视为天经地义,但杨致认为至少不需要那么残忍。
杨致所想的,远远不止这一些。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外戚背后有老牌士族豪强势力做支撑,军方手上有无数披甲执锐的大夏儿郎为倚仗,皇帝四个儿子三个有配备齐全的强大班底,秦氏拥有令皇帝不得不以合伙人相待的庞大财富。而到目前为止,他只有尚未足够开发到位的头脑、从未主动出击的拳头,其余什么都没有。正如秦公所说,他需要一个充盈羽翼的机会,他在耐心等待这样的机会。
皇帝的本意是要迫使杨致做一个只能仰仗他的庇佑的孤臣。成为一件只能任他独家挥舞的利器。事实上皇帝暂时也做到了,但他同时也发现这件利器似乎并非原先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掌握。所以皇帝一如当年对待秦公那样,先逐步与杨致达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然后给他划出一块极具诱惑力的蛋糕。只不过能不能吃到嘴里,完全得凭他自己的本事。
杨致首先在等待中送走了令他由衷相敬的义弟卫飞扬。
大夏世家名门子弟人才辈出,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胜者父辈者屡见不鲜,皇帝的铁血用人政策当居首功。按大夏官制,无论出身如何高贵。家世如何显赫,父辈如何功高,即便是贵为皇子,若想入仕从军,必须从微末小吏与基层军官干起。若想获任实职步步高升,必须真刀真枪的全力去拼,拼得不好丢了小命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否则你就干脆老实呆在家里混吃等死。
卫飞扬已年满十六,纵然是大夏第一名将卫肃之独子,从军的起点也仅仅是新任武威大将军耿进帐下数十万大军中的一名小小校尉。
杨致那篇十六字策论被当成了对付突厥人的兵家宝典。皇帝并未因他武技绝悍而忽略他的军事才能。送别卫飞扬从军当日,皇帝让徐文瀚带回口谕,命杨致密奏灭唐攻略。
杨致只隐约猜出皇帝有意御驾亲征,由太子挂帅,耿进为统兵主将。为确保毕其功于一役,皇帝已筹谋数年之久,至少会摆出三十万水陆大军两路进击。杨致对其具体兵力部署与详细作战计划一无所知,自问也不是什么能掐会算的半仙级人物,这灭唐攻略还真不知从何写起。
皇帝知兵好战,不怎么好糊弄。想来想去。写下“内外有别、民心为上”八个字,再在后面附上前世无人不知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交与徐文瀚转呈皇帝聊以交差。
不想徐文瀚吟味良久,竟是拍案大赞:“好一个民心为上!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啊!三弟。皇上看到你这道密奏,恐怕又是今夜无眠了。愚兄敢保在他日伐楚决战之中,三弟必当将帅之任!”
杨致笑道:“你用得着这样一惊一乍吗?汉高祖当年不就弄了个约法三章?这是前人都说到臭街了的道理,没你说的那么邪乎。”
他以为不邪乎,可在越王赵启那里却听说了一个有点邪乎的道理。赵启虽不再公然乱叫姐夫,却自感与杨致有了更为亲密的关系。出入杨府愈发如自家后院一般随便。
这一日闲聊时,谈及卫飞扬从军与太子整日泡在枢密院与兵部,二人都像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亢奋。杨致随口说道:“你以为他们像你一样成天只知道瞎玩?你若好生学些本事,说不定等你将来长大以后,皇上也会像对太子与你两个哥哥一样,给你一个带兵的机会。”
“大夏轮着谁带兵都轮不上我,我也压根儿不稀罕。”赵启无所谓的笑道:“将来即使父皇有意给我带兵的机会,我也会拼命辞掉。太子这是头疼医头,毫无远见。若论统兵作战,我不说他跟二哥比,就是这辈子也休想赶上三哥。所以除非是图个新鲜,不然我绝不会干这样四面不讨好的蠢事。”
你是没吃过黄连不知黄连的苦啊!太子有这么两个从旁虎视眈眈的弟弟,不抓住这样执掌兵权机会,将来他的皇帝位子怎么坐得稳?
杨致嗤笑道:“你个小屁孩子懂什么?他是大夏太子,自然要通晓兵事,怎么就毫无远见了?”
“正因为他是大夏太子,懂得带兵当然最好,不懂其实也无所谓。父皇几时又曾亲身领兵征战了?”
赵启不屑的道:“通晓兵事固然重要,但为人君者善于驭将即可,何必带兵?只要把人玩转了,自然有人死心塌地为他卖命。若是像太子一样事事都要亲历亲为,那还能叫人君?那叫累不死的大傻蛋!”
从一个虚岁只有十二的孩子嘴里犹如喝面汤一般轻松说出这番高论,不仅令杨致感觉邪乎,而且半晌无语。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夜秦公在临别之时讳莫如深的提醒:也许秦公说的对,确实应该与这位小太爷离得远远的!
第112章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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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让杨致感觉邪乎的道理,如果换个说法,其实一点都不难理解:太子赵恒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他是将来的老板。当老板要学会的是如何使唤伙计,而不是时刻想着怎么亲自去端盘子。
小鬼头是杨致与赵妍那一夜荒唐风流的直接策划人,杨致还没有没心没肺到就此不闻不问的地步。当婉转问起赵妍时,赵启说了等于没说:“四姐言行起居与平日并无不同,父皇与母亲也没说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赵启的演技与他皇帝老爹相比,明显还有不小的差距。随即反问杨致有没有什么话要他带给赵妍,眼中不无忧虑紧张之色。杨致默然半晌,淡淡答道:“我不躲。如果她愿意,那就等。”
“我信你。”赵启第一次像个大人似的长长松了一口气:“有你第一句话就够了。我想四姐最想听到的,也是那三个字。”
在杨致夫妇出京游玩期间,舅兄沈重作为太子赵恒的嫡系将领,已先行奉旨率军前往与南唐毗邻的淮南驻防。送别卫飞扬之后的第三天,杨致等来了从中州筹银归来的秦空云与秦骄阳。
秦公膝下三子俱已成人,秦氏一应日常事务都由长子秦空云打理,次子与三子极少露面,外间对二人也知之甚少。秦公在杨致那次夜谈时提及自己的儿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秦氏三子的才干自然都不差。
杨致自与秦空云相交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其弟秦骄阳。太平无事时,秦空云的锋芒都尽数隐匿于潇洒倜傥的外表之下。近年来秦骄阳奉父命长驻山东蓬莱,专司通商海外一事。比较而言,秦骄阳眉宇间看起来更显精干彪悍,也远不如其兄健谈。
秦氏这次向大夏输送的五百万两银子,其中竟有三百万两来自山东。据秦公所言,秦氏现在还只是“分一杯羹”,由此可见通商海外获利何其巨大。仅凭这一点。就足以令杨致怦然心动。
受目前诸国的疆域限制,大夏境内的海岸线只有山东半岛至蓟州一线。由于北燕与大夏连年交兵,通商陆路为兵锋所阻,民间通商多由海路往来。山东蓬莱在前朝原属济南府莱阳县治下。大夏立国后置蓬莱为县,是扼守渤海通往黄海的咽喉要地,近二十年来已逐渐成为联结大夏、北燕、南唐与吴越的商贸中转集散之地。因多年没有战乱之扰,环境相对较为安定,扶桑与西洋各国客商也多有往来。无论是北燕的人参毛皮等珍奇山货。南唐吴越的丝绸瓷器茶叶,还是西洋客商带来的琉璃宝石,经转手贩运便可获数倍甚至上十倍之利。
只要有暴利存在的地方,就会引来如蚊蝇嗜血一般的竞逐。瞄准这座金矿的并非只有皇帝与秦氏,长安城内嗅觉敏感的诸方势力,山东众多官员与地方豪强,乃至大夏、北燕与南唐实力雄厚的富商巨贾与黑道大豪,以及背景不明的多股海盗,无不染指其中。
大夏将目前的兵力与财力全部投入到与周边诸国的战争中,犹恨不够用。两支水军局限在南唐与南楚交界的大江之中。短期内根本无暇分兵出海。皇帝是望着肥肉进不了口,只能干着急。他早已有心整肃,却无力付诸实施,能稳住山东一地不乱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秦公曾向杨致言及,山东一地情势错综复杂,所以他早有心理准备。如果不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也轮不到他杨致出马。皇帝将视若宝贝的金牌赐给他,也是万分无奈,因为除此之外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给他了。
秦空云见杨致只是用心倾听,很少插言说话。安慰道:“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便可见效,三弟不必操之过急。秦氏在山东也小有实力,父亲已有吩咐,可任由三弟差遣。我为支应南唐战事无暇与你同行。吾弟骄阳自会全力配合。”
秦骄阳问道:“不知杨兄准备何时动身?以什么身份前往?”
“我随时可以动身,以什么身份也无所谓,就看皇帝怎么说了。”杨致苦笑道:“不管是为我自己谋利,还是为你们秦氏争得独家代理专营权,都必须得到皇帝的承认,日后才会安生。我倒是想做个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的钦差大臣。恐怕皇帝只会让我做个光杆钦差。”
秦氏兄弟也知道,此去山东够他喝一壶的。三人相对默然片刻,秦骄阳说道:“那便委屈杨兄与我同行吧,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杨致摇头道:“那倒不必。”
见秦骄阳脸色不愉,连忙解释道:“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素来习惯一人行事,独来独往便无所顾忌。到了蓬莱必定会与秦兄会合,这一路上也少不得要劳烦秦氏关照。”
秦空云笑道:“骄阳你有所不知,三弟这倒说的是大实话,去年此时我邀你加入商队结伴同行便是例证。此去山东前路未卜,将会是何情形殊难预料。你们分做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