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吉祥-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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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读过几年书粗通文墨,眼下靠与人做些抄抄写写的活计赖以糊口,秦老板也时常关照于我的。在下先前真是有眼无珠,兄台名满天下,隐姓埋名乔装至此又是何故?”
张博虎那日只三言两语便噎得那要账的客栈老板脸红脖子粗,后来明知杨致有心相助还是傲气不减,并未感激涕零。此时言语中虽不乏沧桑,道破杨致的身份却绝口不提其姓名,说话仍是极有分寸,更无半点攀附之意。
杨致油然生出一种预感,日后此人绝非池中物。眼下他正急需得力人手,寻常可有可无的阿猫阿狗却又看不上眼,这张博虎令他极感兴趣:“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张兄受些磨难必有后福,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至于我为何到此,那也说来话长。不如你我与秦兄寻个去处小酌一杯,再慢慢细叙?”
秦骄阳重重咳嗽两声,不置可否的插言道:“张兄原来是杨兄故人!不知张兄脚步匆匆,意欲何往?”
张博虎笑道:“二位有所不知,早两日城西白府放出话来,要高价聘请一个管事先生,据说是由白家小姐亲自出题考量甄选。我正自想去碰碰运气,万一被聘,也胜过走东家窜西家的饥一天饱一天。”
杨致已察觉到秦骄阳似乎对张博虎颇为不喜,而他也想去见识一下这个令秦骄阳失魂落魄的白家小姐到底有何魅力,顺便可以对张博虎再多看一看,水水推舟的提议道:“哦?秦兄,你我左右无事,不如随张兄一同去看看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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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貌似简单(求月票)
杨致与张博虎都是兴致勃勃有意前往白府,秦骄阳只是过于在意白家小姐会如何看他,又脸皮薄了些,其实心底也是想去的,当下也无从推拒,依言与二人结伴前往。
这个时代豪门大户家的小姐,大多是待在深闺顾影自怜吟风弄月,像沈玉那样刁蛮好动的姑娘并不多见。白家本就是蓬莱本地的武学世家,据说这白家小姐代父打理生意,行商理事还在其父之上,想必也是属于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强人一类。
三人一路碰到不少三五成群的行人,都是议论纷纷的往城西白府而去。远远望到白府门外已经聚集了不下百人,场院之中摆了设有笔墨纸砚的桌椅,旁边竖了一根一丈余长的竹竿,竹竿顶端还束有一块汗巾。竹竿四周有五六名壮汉看守,必定是白府的家丁或仆役了。
不消挤到白府门前去看那张贴的大红告示,从围观人群口中便可得知招聘条件与白家小姐所出考题。杨致自问还算是大方,杨府首席家仆阿福的月例也不过是十两银子,相形之下,白府开出的待遇确实可谓十分优厚:高价聘请管事先生一名,许诺的年俸是纹银一千两,还另外免费提供食宿。也不像前世的招聘那样,有近乎苛刻的学历要求,凡是年岁未过三十、尚未婚配的青年男子均可应聘。只是一经聘用,便须先行订下文书,三年之内不得解约离去。
而白家小姐所出的考题也是别出心裁,场院之中竖起的竹竿包含三题:第一题,应聘者不可借助外人之力,也不可借助任何物事,人与竹竿都不可离开平地。在这样的条件下,将束在竹竿顶端的汗巾取下。第二题是在取下汗巾之后,必须徒手将汗巾至少掷出十丈开外。只有先解了前两题,方可继续答第三题。第三题据说是一道与竹竿有关的数算,要求用现场提供的笔墨当场写出演算过程与结果。三题全解无误者,才算是过关。
杨致仔细问了考题之后。心下不由对那白家小姐高看了一眼。招聘条件与考题之中隐隐含有一丝招亲的暧昧,却又无凭无据没有明说。貌似对应聘者的武技文才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虽是偏向智计,实则对文武两方面都暗含考量。无论是有勇无谋的武夫。还是只懂吟诗作赋死读书的书呆子是万万答不上来的。围观的人虽然越来越多,但还无人冒然上前解答。
杨致望向秦骄阳与张博虎问道:“我家中已有妻室,便是有心应聘也只能徒唤奈何。秦兄即便无需应聘,也可博那白小姐一笑,张兄则可挣得一个衣食无忧的长久饭碗。不知这头两题二位可能解否?”
张博虎答非所问的反问道:“难道杨兄只这般随口问过考题,便已可解出?”
杨致此时再向张博虎刻意隐瞒身份已是毫无意义,点头笑道:“那是自然。”
秦骄阳思索片刻,皱眉叹道:“杨兄心智过人,人所难及也!第一题我已想到该是如何解法,第二题要将那轻若无物的汗巾徒手掷出十丈开外,若非武技高绝甚是不易。”
张博虎笑道:“秦老板此言差矣!在我看来,第二题只比第一题要多费些力气,却也无需用上武技。”
秦骄阳神色复杂的问道:“张兄,难道你在这片刻之间也如杨兄一般已是胸有成竹?”
张博虎淡淡笑道:“应该勉强能答得上来吧!不过必须订立三年之约。时日未免太长。我正自在想,要不要前去应答。”
若是别人恐怕巴不得在白府呆上一辈子就好,张博虎的意思竟是仅仅想将白府当做暂时栖身之所,对招赘成为白家小姐的如意郎君更是半点兴趣也无。
杨致已隐隐猜到,秦骄阳为什么会对张博虎有点腻歪了。笑道:“张兄若无意长久寄人篱下,不妨去问问只答题不应聘有无赏银。若能轻松挣些银子做本钱,日后大可自起炉灶先行做些小本生意。我与秦兄前来却不是为了应聘,请秦兄在此稍等,待我暂且为你做回下人前去通报。”
也不管秦骄阳愿不愿意,转身就走。凭心而论。大夏首富秦氏确实是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只要是听说过秦氏的商家,应该多少都会给几分面子。杨致相信白家小姐让秦骄阳吃瘪的可能性也极小,何况还是主动问上门去送上一个天大的人情?两日以后若是白行朗不死。少不得会向秦骄阳致谢,就看他能不能抓住机遇乘胜追击了。
来到白府门前通报道:“我家主人有十万火急的紧急大事求见白小姐。”
白府门仆嗤笑道:“每日求见我家小姐的公子少爷多了去了,哪个不是说有十万火急的紧急大事?先说说看,你家主人是谁啊?”
看来果真如秦骄阳所说,这白小姐的追求者还真是不少!杨致心道秦氏的招牌若是不灵光的话,就说明白家并未将秦氏放在眼里。日后即便合作也不会太过顺畅。那示警之事便就此作罢,就算白行朗被人杀了也是他该死!他死了之后,秦骄阳若是真心想追求白小姐,仍可照追不误啊!
白府门仆这番倨傲的态度,当然也有想敲点竹杠挣几个小钱的意思在内。杨致不去与他计较,皱眉答道:“我家主人是秦氏二少爷秦骄阳秦公子。”
“秦氏二少爷秦公子?以前倒是好像不曾来过。……你等着!”
事实证明,白行朗并不该死。不一会儿白府门仆便出来恭敬的回复:“我家小姐说了,秦氏二公子是难得一来的稀客,快去请你家公子进府奉茶叙话。”
杨致客串下人只是一时兴起,当然不会再去做电灯泡。过去告诉等得惴惴不安的闷骚型菜鸟秦骄阳:人家愿意见你,还不赶紧快去?
而这一边张博虎也已经让看守竹竿的白府家丁请示过白小姐,只要能三题全解,如果不愿应聘做那白府管事先生,也可马上获得三百两赏银。
先前大多数人不过是纯粹来看热闹,畏于白府的势力,不符应聘条件者都不敢冒然前去答题。此言一经传出,等于是在完全没有任何条件的限制下,人人都可去挣那三百两银子,围观的人群愈发兴致更浓,不少人都跃跃欲试。
如果白小姐不答应的话,难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传扬出去也有心虚的嫌疑。从这一点倒是可以看出,那白小姐确实是个性情爽朗的明白人。
张博虎似乎早已料到白小姐会答应,不慌不忙的上前拿了竹竿,走向场院一角的一口水井。从容将竹竿插入井中,轻松将汗巾取下。围观的人群尽皆恍然,这与解题要求并无半点违背,登时轰然叫好。
第一题的解题条件实际上是为第二题设下了一个思维陷阱,也可以说是让张博虎钻了空子。只见他在地上寻了块石头,再用汗巾包住用力一掷,汗巾自然连同石头一起远远掷出了十余丈外,众人又是彩声连连。
白小姐之所以要求先解答了前两题才能解第三题的数算,其实是因为第三题中暗含了解第一题的提示:将竹竿插入水中,湿了三尺。然后再将竹竿倒过来插入水中,所有浸湿的部分比竹竿全长的三分之一还长了二尺,问竹竿全长几尺。
这一题对张博虎来说居然也是易如反掌,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文不加点的当场写下了演算过程与答案:竹竿全长十二尺。
杨致看在眼里,也不禁对他暗暗佩服:这三题貌似答来毫不费事,如同取巧的儿戏一般一钱不值,但只要有一处心智略有不及便会卡壳。自己是因为前世的记忆中对头两题有点印象,才立马有了答案。可张博虎完全是硬过硬的凭他的临场急智一气呵成,那就证明此人非常不简单了!
张博虎还是一脸淡笑的去领取了三百两赏银,在人群中找到杨致笑道:“杨兄可是如我一般的解法?在下已不是像当日在顺州那般窘困,今日又侥幸得了三百两银子的彩头,不如就由在下做东,请杨兄与秦老板去开怀畅饮一番吧!嗯?方才杨兄说是为秦老板前去通报,可是求见那白小姐么?秦老板怎地还未出来?”
杨致怎么看他都不像是看重这区区几百两银子的人,秦骄阳并非嫉贤妒能的胸襟狭窄之辈,对他腻歪绝不会全无理由。虽然心下对张博虎越来越感兴趣,但想要将他招致麾下也不急在这一时。
歉然笑道:“今日我与秦兄实在是另有要事,张兄的美意只能心领了。我在蓬莱还会要呆上一段时日,改日一定前去拜望张兄,与张兄一醉方休!”
张博虎也不勉强,爽快的应承之后便抱拳告辞,在人们羡慕的目光中径自去了。
白小姐的三题全解,招聘之事只得暂行收场,人群也随后散去。杨致百无聊赖的又足足等了一顿饭的功夫,秦骄阳才从白府出来。他一出门就如释重负的长嘘了一口气,犹自脸如红布。可想而知,刚才与白小姐的头一次具有重大意义的会谈,显然不比他坐镇蓬莱运筹帷幄要轻松多少。
杨致不由忍俊不禁,迎上前去言简意赅的问道:“如何?”
这个生意场上沉稳冷静、初涉情场却万分腼腆的大男孩支吾应道:“……还好。杨兄,此处说话多有不便,还是回去再行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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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已近正午,二人不再在白府门前驻足耽搁,径直朝着回秦氏分号的方向并肩而行。杨致随口笑问道:“都这个时候了,那白家小姐也忒过小气,怎地没有留秦兄吃饭?”
“……她留了的,被我推掉了。劳烦杨兄为我通报,已令我颇感不安。似杨兄这等人物,若是再让你在府外干等,或是仍然假作下人陪我留下吃饭,让我日后有何面目再见杨兄?天涯何处无芳草,兄弟又能得几人?我宁可心愿不成,也绝计不能委屈我的兄弟。”
杨致对秦骄阳为人行事的作风已略有了解,知道他不善花言巧语。若是此人令他不喜,便只淡淡而交,绝无半句多话,连虚与应付的场面功夫也不做。若是认为此人可交,便是倾心相待,绝无任何虚假。秦公的悉心调教加上久经商场磨砺,造就了秦骄阳的这种脾性。平时极少会得罪人,但也很难有几个真心朋友。可一旦被他视为真心朋友,相交下来通常会成为肝胆相照的死铁。
此刻他眼神清澈言语诚挚,没有丝毫做作。杨致心下不由涌上一股暖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傻兄弟,你就不会叫白府下人打发我先回去么?你是如何与白小姐说起有人想要行刺她父亲的?那白小姐又是怎么个说法?”
“我只推说,这个消息是我一位自关中至此行商的好友无意中探听得来的,也不能算是骗她。白小姐当时并无太大反应,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问我,平日两家少有交往,我为何要登门相告。”
“嘿嘿,难得一个尚在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就有这份沉稳,这一节上倒是与秦兄颇有契合之处。你又是怎生回答她的?”
秦骄阳又是涨得满脸通红,犹豫半晌才答道:“当时我也顾不得还有白府仆婢在场,郑重告知白小姐:别无其他。就是因为我喜欢她!”
杨致不由目瞪口呆,委实被他雷得不轻,脑子里立马浮现出这样一幕奇异的场景:秦骄阳正襟危坐,当着白府众多下人的面。一本正经的告诉还是头一回正式会面的白大小姐,我前来报讯救你老爹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喜欢你!
原以为这个闷骚型菜鸟见了白小姐多半会话都说不利索,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不想竟是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这般大胆!即便放在风气开放的前世。这样别具一格的求爱方式也堪称生猛。
登时忍不住捧腹大笑道:“兄弟,你真是傻得可爱!哪儿有头回正式见面就当众说得这般直接的?那白小姐没被你吓到吧?”
秦骄阳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讪讪笑道:“那倒是没有。白小姐也是如杨兄一般笑不可遏,后来便是与我说些行商理财之事,以及日后两家可能的合作了。杨兄,你看白小姐对我是不是……。”
“你就放心吧!我看你与白小姐的这桩姻缘十有八九能成!”
二人且说且行,回了秦氏分号。用过酒饭之后,杨致告诉秦骄阳,张博虎不费吹灰之力就三题全解,问道:“我与此人只是在顺州偶遇有过一面之缘。秦兄似与他颇为相熟,你对他是何看法?”
不料秦骄阳对张博虎解题之事竟是丝毫不以为奇:“不瞒杨兄,我早知此人才智远远在我之上。他初到蓬莱不久,我便心生招揽之意。家父教导的用人之道是以诚相待人尽其才,秦氏秘辛甚多,对于才智之士的招揽向来谨慎,所以我便有意请他做些抄抄写写的琐碎之事,以便先行隐忍观察一些时日。我与张博虎打过几次交道之后,他给我的感觉极为怪异,就像……你我相交之初杨兄给我的那种感觉一样!”
“他总带着一股宠辱不惊的从容淡定。彷佛在他眼里天下间没有什么难事。我几次暗中试探,不谙武技似乎是他的唯一缺憾。所谓人之反常即为妖,我并非没有容人之量,只是觉得凭他的才具。断不至于落魄到这般田地。杨兄,我总感觉此人必不会甘于久居人下,如若用之得当则为大才,反之则为大祸!是以我愈发慎之又慎,若是当真用不起他,那便只好干脆不用。”
杨致对秦骄阳这番话深以为然。手下过于精悍难以驾驭,确实是件令老板极为头疼的事,皇帝与自己还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范例?沉吟道:“凡是才智高绝之人,骨子里总有几分心高气傲。乱世之中人命如草,颠沛流离乃是常事。像张博虎这样的人,就如我义兄徐文瀚当初隐居信阳一般,或许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他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依他之智不难想到我到蓬莱所为何事。明日我索性去找他直承其事,看他会是如何反应再说。”
秦骄阳默然半晌,失神的缓缓摇头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