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英雄-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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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之一比例的古代正规军水准基层武装才能对民间可能的种种势力拥有足够的威慑力。这还是凭仗着新朝政权拥有强大的中央武力,并不介意铠甲与象样的轻型火炮直接配发到基层政权单兵的情况下。
在这个基础上,新朝政权没有宫廷皇族的巨大开销,没有养廉银和各种免税的乡绅秀才,在财政和税务工作上又落实程度不逊色于两宋多少,还拥有几年起兵战争中拉下脸面抄掠积累起来的巨额财富,这才使得新朝政权至少在数年内拥有了很多的富余财力可以去做很多事情。但如果在数年内不能让工农商业有一个层次性的提高,数年后依然要面临巨额的财政赤字。在这种情况下,供养警察的财力也不是十分充裕。还在京城里可靠的队伍众多,公安营的成分也是外地优选而来这才为彻底控制市面提供了基础。
在旧时的街道上骑着高头大马出行又或者坐着马车是如同乘坐轿子一般尊贵的身份象征,这背后是这类交通方式巨大的成本。在全城还没有发展有轨马车的需求和足够畜力的情况下,人力车就是成本较低舒适度较好,速度也比轿子更快的中上阶层交通方式了。人力车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穿梭,在这个还没有来的及建立完善交通规则的街道上也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事故。
前来方便张海等人的车夫当然也是独立近卫部队中内情系统的人,体能在这时代远比一般人要突出的多,拉载张海等人的情况下不过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赶到了十六七里以外的城南南门附近的地方了,效率几乎同20世纪九十年代算上步行与等车时间的公共汽车差不多。
还没有赶到预定的地方的时候,张海等人在车上从远处就看到了不少围观的群众。
原来,经过这一个中午内情系统与京师公安力量展开的行动,仅仅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依靠现场审问和抓捕抓获了五十二名利用乞讨人员与外来人员牟利的人,这里面有看起来青皮地痞摸样的人,但也有看起来仅仅是村妇摸样的妇人,还有个别人看起来人五人六摸样的人。
与此同时,还有很多现场辨认和指认的妇女及儿童。同那些在乡间吃大户的时候往往要强迫动员百姓使出种种手段才能让“公审大会”顺利进行不同,这些人同那些操控者之间的关系时间还浅,也没有各种乡谊或者宗亲关系。见过的世面更多的情况下胆量也比寻常乡间普通百姓多不少,很快就将其中的绝大部分人辨认了出来。
张海看到这么简单的调查审理,也不由的想到了会不会有愿假错案的问题。田宾似乎是看出了师傅的疑问,就说到:“这些日子以来我同新老衙门的人也聊过不少,起初的时候我不明白出师表中所讲的‘小大之狱,虽不能明查,必之以情’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理解了一二。正像师傅以前所说的那样,要调查出案件的事实,像包公案里那样人赃俱获铁证如山其实是很难办到的事情。即便能够办到,也会极大的影响效率。只要不影响到一个地方民众对于朝廷的态度,那么适当的冤假错案也是能够容忍的。而对于这一类人,开审其实也是走个过场,谁有罪谁没有罪,往往从一般询问时那些人的神色中就能了解个**不离十,更别说种种人证了,错案的可能性即便有也微乎其微。”
张海来到临近一个合适的地方远远的看了看,并没有走上前去暴露身份。在对这些人进行了初步的询问后由内情负责的队伍就将这些人压送临近皇城的天牢附近去了,并将这些人的最终处理结果对外宣布。这一系列的行动可着实在街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这些人显然不是全城内这类人的大部分?”张海向田宾问道。
“当然不是,城狐社鼠,我听京师公安衙门里的人估计,规模至少几千,很可能上万,不过全城在几天抓捕的人也应该不止这么点儿。这些人也按照江西湖广一带的例子公审石刑解决么?”田宾问道。
不少弟子都知道张海的眼里不容沙子,这类犯罪的性质看起来比外地县军管会滥用权力性质上轻的多,有很多甚至从古至今都未必够的上吃牢饭的标准,但“勿以恶小而不惩”的原则是不少弟子都明白的。
张海沉思了很久才最终说道:“如果是在现在其他很多县城里,这类城狐社鼠一类上刑或者必要的劳动改造就好。没有必要严惩。因为旧时的统治阶级并不管底层百姓的饭,经营各种营生甚至轻微犯罪的人有不少确实是出于贫穷与无奈。不过我们在京城范围内给广大民众提供良好的社会保障已经近两年的时间了,在这江南富庶地方京师周遍的百姓过的也还可以。到了如今的这个时候,这些人中的很多人就算不上是我们同情理解的对象了。”
“那么师傅的意思是将这些人在京城处以极刑示众还是押送到北京城?”李峰忽然问道。
最近一段时间,从京师到各地整个东南一带其他地方的罪犯都通过水路押向了北京城,再加上之前作战中俘虏的不少人中挑出的骨头也都押送到了北京城,而且还让全国各县各乡为数众多的代表像进京赶考一样的征去北京似乎要召开什么祭天大会。李峰并不清楚张海这样做是什么用意。单纯的为了要大规模血腥的进行一次处决,向天下的人展现新朝政权的残暴?似乎不会有这么简单。
第550章 外使来朝
四月初六的下午张海并没有直接露面去各地视察治安整顿的情况,对于内情体系张海暂时还是信任的,而是来到了一家官营的酒家看了看情况。
吸收宋时酒家经营中买扑卖扑的经验,京城现在不少官营的工商业都是都是这种官办民营体系的经营方式,尽管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却可以最大限度减少官营工商业的弊端。
不过在临近宫城的地方,也有一些主要为体系内的工匠们及军队家属服务的酒家及绸缎庄是纯而又纯经典化的“官营单位”,不仅体现在官办官营,还体现在从底层员工到最高负责人都是有编制的公务员,而且这单位的规模还不算小。
在服务行业领域里这样性质的单位按照一般经验来说会有诸多弊病,不过张海还是打算建立这样一些单位,其目的和意义就在于检验优秀的人才:从优秀的官兵到真正可靠的团队,应该有着足够的觉悟在绝大多数管理体制下都能尊重上级的要求和各种规章制度,真诚的对待民众,做不到这一点,那其俗人或庸人的本质就会被鉴定出来,就有可能丧失担任重任的机会。在君权拥有强大能力并且可以几乎不受干扰的极权主义体系下,像新华书局某本叫做《中华再起第三部》的小说中那样因为普通工作人员一点儿态度和性质问题遭到严惩的危险也不是没有。
因此张海等人虽然并非以真实身份在这里光顾,店里中下层军人和市民出身的服务人员虽然对这种一看就是身边不少随从的富贵之人颇为不爽,态度上也不可能怎样热情,但还是没有犯任何规章制度上的小错。
为了安全起见,张海按照柳香的意见还是没有在宫外吃喝,而张海身边的人在这种场合下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在张海看报的时候,李峰似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笑道:“哦,昨天才得到的消息,不仅仅是那些一直留在南京城内的安南南北双方的老朋友们还有南洋那些小国以及硫求的尚家,朝鲜李家的李倧等人也派使团来了,而且让人想不到的是前明时代就不是十分巩固的藩属德川家也派人来了,主动上门的老朋友们找不到我们的礼部,就找到我那里去了,不知对待这些来朝的人,师傅的大致方针是什么?”
万国来朝,对于官僚政治下的传统中国政权算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毕竟这样的事情可以在政治上巩固一个东方政权的合法性。不过对于并不冀望政权地位于这些事情的新朝政权来说,张海及其弟子们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张海仔细回忆了回忆对于明末清初这段历史的大致认知,却觉得有些不简单。明末时的朝鲜似乎很忠于大明,在辽东作战的时候,不少公安军队伍在清理辽东半岛的时候还同朝鲜人交过手。后来是直到让后金率领大军兵临城下虐的不能能再虐才不得不向清朝表面上臣服,暗中却还把清朝做为提防的对象。
东瀛那就更不用说了,在历史上历朝历代通过朝贡贸易藩属能得到不少好处的情况,也不是洪武时期就确立的关系,后来更是有万历朝鲜之战。这两家在张海的以前的估计中,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究其本质:这种有一定明水平的国家也同中国的传统王朝一样,对于内部乃至外交有一套独立自主的政治性逻辑,巩固内部权力的需求总会反应在外交上。而且从历史上看:朝鲜半岛也就算了,东瀛就是在蒙古人时代也没有被征服过。对于大陆上政权的心态早就同唐时发生了改变。
“这似乎有些不对啊,别的不说。李家和东瀛那里对于我们这种反贼出身立国不久的政权怎么这么给面子?”张海也笑着问道。
李峰对这些事情并非完全没有了解,也讲了讲自己的看法:“朝鲜的李家同后金及明庭都打过交道,了解那些军队的主力对于他们是什么水平。去年我们北征作战乃至南征北战中的摧枯拉朽也被不少人见到了,对观察大陆局势并非不在意的他们应该已经了解到我们是一个拥有怎样空前实力,远非以前那些传统王朝可比的政权。”
“那德川家呢?难道因为一些商人的风传也能对我们这么恭敬?”张海继续问道。
李峰对此也并不讳言:“德川家的使团在我看来似乎仅仅是要试探下新朝对于这种问题的态度,看看能不能从朝贡贸易中获得什么好处。”
其实李家乃至德川家使团早已到来的消息张海早就从内情上了解过一二,对于这个问题很久以来也不是没有空闲做过大致的思考。按照张海原来的想法:未来对于越南,朝鲜,日本这三家传统邻邦的政策应该仿旧日本在近代对待台湾,硫球,乃至朝鲜的政策:直接吞并并以帝国主义手段同化之。
可是当张海在结束了北征之战之后查阅有关这几国的相关资料的时候又有了不少新的想法与打算。
在以前的印象里:朝鲜半岛和日本都是农业上不能自给,粮食压力巨大,需要巨大进口的地方,这也是旧日本侵华的重要诱因之一。可不久前翻了翻这些国家零星资料的时候才忽然回想起来:20世纪甚至更晚的时候朝鲜与日本的农业不能自给不等于现在不能自给。这两个国家后来耕地潜力多达一亿五千万亩上下的样子,就算是现在只有一亿亩的潜力,相对于如今日两国不到三千万的人口来说人均耕地其实不比清代中期的中国差多少。清代中期的中国也不富裕,但这是因为中国有很多亩产并不算高的北方农作物,而日朝两国却基本以较北方作物更为高产的水稻为主要农作物,至少现在来说还是个颇有潜力的国家。要是平均每人人头上获得折合一贯或者千又一两左右的财政收入,那就是三千万两的利益,如果再算上对越南的殖民收入还有这当中一些吃外国大户的收入,那就是每年折合三千五百万到四千万两的利益。
第551章 外使来朝(二)
新朝开国头数年到十年之内,所需要花钱的地方甚多,而继承自传统农业社会下的经济底子却不怎么雄厚。因为要最大限度的恢复经济,也不可能对国内课以重税,尤其是农业方面,在这种情况下,即便省下了过去皇族及宫廷乃至官绅阶层的大部分费用每年还有两千万上下左右的赤字,全靠几年的国内征战中吃大户得来的钱粮来透支。
虽然说随着经济的恢复,工商业税收乃至农税都有很大发展的空间,但是随着涉及整个城镇适龄学生的教育体系的建立,负担的师生成本会越来越大。以每个学生的食宿费相当于成年生活费一半,加上被服装具翻倍计,每年至少是折合五石的成本,再加上各校教职工及其他费用,每年至少是折合十石的成本。全国真正意义上的常住非农业人口城镇按照两千万的估计,十年的教育周期内不拒绝甚至崇尚女生入校的话,那至少要供养五百万在校生,这还没有考虑到城镇人口的增长。换句话说:要在全国的城镇推广十年制义务教育虽然不是不可能,但要花费的成本相当巨大。解决的出路就只有一个:周边的殖民地,甚至岁币都难以满足需求了。至少自七到十年以后到未来二三十年的这个时间段里,也只能靠日朝两家每年提供的折合几千万两财富来弥补国内财政上的亏空。
李峰见张海在这个问题上陷入了沉思,想起暂时由自己负责的那花钱如流水的教领域,似乎也猜测到了些什么。宋子悦这时似是直言不讳说道:“师傅以前似乎对这种朝贡关系并不以为然。依我看:要展开对这些国家的征战,也不一定要等到数年到十年之后。今年秋冬之季就可以出兵。我承认这些国家过去在抵抗外部入侵方面有一套,可那也是针对过去的传统对手来说。对于我们来说,这两国不会比去年北征的时候征服后金更为困难。即便考虑民家的抵抗,是有利可图的。”
李峰却说道:“我们不讲传统国家那套政治需求和面子,拉下脸面对周边国家按照现在的国际惯例来搞那当然是好的。可是这些收入全要填进教的坑么?师傅要求全国的城镇搞十年制的普及教育,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儿高了?至少,我们不一定要像军队那样搞全住宿制,学费也没有必要全免。强制要求女孩同男孩一起入校,这合适么?”
张海对于这个问题没有有着自己坚定的看法:“这么大的投资值得,而且是大规模的投资越尽快铺开就越好,今年在全国各县当然难以铺开,后年也应该全面普开,越早越好。其他方面的要求也不能降低。否则我们就不能在六十年左右的有生之年里的在整个社会培养出新一代的价值观和行为方式,并在整个社会实现真正的全面革新。你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人,难道还不清楚这一点儿么?”
张海以前曾经为合格教师的问题发愁,但是想起明治维新后时期日本的一些事情也就释然了:“合格教师不够,那就用识字的军人代替,教师同学生一起学习。”
化学习实际上在这个时代是教育相当次要的一个职能。近代旧日本前期很大一部分年级也根本没有多少化教育,就是一种国民教育。通过在人生中的少年期缔造一个有纪律而无忧虑的校园环境而让大多数人的价值观变的更不喜好竞争,更有德和自我约束,人际关系也更为广泛,从而改变整个国民乃至社会的行为习惯。而这必然还会对下一代构成更为积极的影响。如果要等着火炬学校的那些孩子做为火种一代一代的繁育传承,恐怕还真要花上不止一百年的时间才能实现整个社会的全面革新。
说到这里,李峰似是有些会意,大致明白应该对待周边那些来朝的人尤其是李家与德川家的那些使团了。
张海见此也有些忧虑,叮嘱道:“对那些前来的人我们还是以礼相待。没有必要像以前对待我们敌人的蒙古来使那样耍大牌。”
“那要不要回礼?回些什么好?”李峰问道
张海思索了片刻:“我们回赐金银财物,那显得太俗。回赐名贵丝瓷,我觉得这两家未必缺那些东西也显的俗了点儿。回赐精良兵工,那更不合适。就送去大量的书籍。如果我们这些大白话简体他们能够习惯的话,尤其是关于农业技术方面我们最新的一些总结,要单件成本不大却可以广为传播的。做为贸易,我们最好劝诫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