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英雄-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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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辉对此也有所了解,知道张海因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顾虑对这些现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遇到了这样的政策性询问,还是不得不向刚刚回皇城不久的张海提交了一份比较郑重的报告请示了此事。
当张海从李千兰的手中得到这份奏报的时候也是许久沉默不语才向李千兰等孩子们到:“你们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是如何的?”
第838章 女工童工(二)
张海身边的女孩儿们经历过艰苦的学习和繁重的批阅劳动,也经历过危急时刻的战场,因此到如今早已不再认为像自己这样儿的人一定会是弱者。王雅娜不以为然的说道:“只要在劳动保护上做到一视同仁,那也没什么。“
“是啊,江南一带大多数地方女性的地位远远比北方还要低。可是在这江东一带却另当别论。还不至于像乡下女人那样悲惨,原因是什么?不就是从棉纺到丝织领域的劳动可以带来更高的收入么?不过那些织工大多是有家室的人,除了工作之外还要忙家务可着实辛苦。如果能把像我们过去这个年纪的孩子解放出来,那的确可以很大程度的上的改善整个江东一带的经济民生。”江晶说这话的时候也觉得没什么。
也有的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随意的询问到“男孩们在这个年纪大多可以读书上学,女孩们为什么不可以而要去做工呢?”
这话在张海的心里却似乎略显沉重,良久沉默不语。李千兰对此也多少明白张海的心意,就对江晶郑重的说道:“亏你也是跟着圣主身边处理奏报的。仅仅是适龄男童这几年来的普及教育就花费了新朝多大的财力,就算我新朝以后富有四海,又怎么能让全部适龄男女都接受普及教育?“
张海以前的看法当然是如此。同现代社会不一样,这时代的人口结构中十四岁及以下人口的比重很大,仅仅是男童至少年的普及教育就让张海感觉到财力上的沉重。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不论是现在还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社会的主导阶层是男性。对男性的教育于社会的积极意义最为明显。而大多数受过教育的女性对其性的社会积极意义改善远不如对男孩的教育更为有效。那些受过教育的女性还有可能产生一些自我定位不清的新问题,使得今后新朝在人口出生率及新型婚姻关系适应方面面临新的问题。更别说女权主义带来的政治非理性化影响了。
可是现在张海却发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思考过于简单了,太平天国尚有女官,旧时也有女读书人,为什么到了自己这儿却存在这么大的偏见?不要说是读书工作,即便是战争,在热兵器时代虽然绝大多数女性的自我心理定位和性格都不如男性更适合战场,但极少数人却依然可以在这方面比多数男性做的更好。自己过去不少政策的制定显然有一刀切的嫌疑。
想到这里,张海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思考了很久,童工我们很难禁止。别的不说,如今新朝南京城里的那些报童,我们能禁止女童么?但在相关权益的保护方面我们要有更严格的界定:李千兰,你找各组组长拿出个草案来我看看。标准么?惩治力度按渎职计。另外,从明年开始,南直隶及浙江北各府各地县学府学每年的入学新生要收十分之二比例的女生,先看看情况。东南之地有不少失去了家庭的孩子,让这些人去做童工,我觉得是一种浪费。当然,入学考核,所有的适龄女童都要参加选拔。二十年之内新朝可能都无法确保所有适龄少年儿童的教育。但入学的女童,效果要达到最大化。
张海过去从前世的一些经验出发觉得有些受过教育的女性自我定位不清,可是想起自己的祖母,却觉得过去自己的想法简单了。有些事情不过是教育普及化时代的问题,而女性中的少数人相比男性来说,是明事理的。自己不能让这些原本能够承担栋梁之材的人们在艰辛的劳作中浪费掉最美好的时光。政策不能解决一切矛盾和遗憾,但张海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这时张海想起了马辉那里的报告和请示,觉得一些事情利马回复也问题不大,就对李千兰说道:“给工商总局那里的回信可以立即开始了:南直隶与浙江、广东、河南这几个省的情况特殊,可以允许女童工的存在,但在其他省则禁止。要告戒那些人们:在女童工方面严重违背我新朝劳动法规原则的,可要当心如同对待贪污渎职范畴的严惩。我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再像几年年或者不久前那样闹的不少地方风声鹤唳。”
徐怀礼没有急着离开南京,而是到了第二天得到了马辉那里传来的确切消息后才打算离开。
临别的时候马辉告戒道:“你这打算在很大程度上还是投机取巧,其实并非圣主所愿。看在对于新朝的政策你们徐家还算配合的份上,我也托圣主之所托,在具体的技术问题方面给你们一些指导性的意见,大概全在上面了。几年以后其实圣主希望看到的不仅仅是靠投机取巧带来的改变,还有生产和管理水平上的改变,你明白了么?如果在其他的那些方面没有多少进步。那么你这次来询问的事情或许就会最终变成一个炸弹。”
徐怀礼听到这些话原本有些兴奋的心情也多少有了些压力,不过还是发誓保证徐家的一切都会像这圣主期望的方向努力。
在徐怀礼走后,张海也来到了工商总局。马辉有些顾虑的疑惑到:“新风阁是新朝工商变革的第一个标杆,这么做是否会造成什么不太好的影响?”
“我相信沈家是不会受到太大影响的。”张海思索片刻后却说道:“徐家就算明确了产权,也还是一个大家。并且在内部组织管理上仍然是排外的。从整个单位的凝聚力,到负责人的决心都无法同沈家那里相提并论。
此时正在返回湖州的徐怀礼心中确是有些忐忑不安:在不能触犯雷区的情况下,女童工还会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的效果么?在路上,他也顾不得太多,仔细看了看从马辉那里得到的东西和材料。有些沉重的心才稍稍感到轻松些,也觉得有了发展壮大的把握。至少这几年的东南一带变化很大,从消费潜力来说还是广阔的。
第839章 严苛劳动
回到湖州之后的徐怀礼更加仔细的看了看从南京得到的那些材料,也请了族中的不少人一起来商议。
“马大人那里说的对啊。据说着新朝兵工天下无双,原因就是严格的奖惩管理和详细的制度。这里面有不少的东西还真值得我们参详。
“可这如秦法严苛的东西真的行么?不会又闹出什么事儿?“徐家老三也仔细的看过那份东西。虽然觉得上面的不少内容非常有意义。不过却觉得里面的不少东西似乎有些书生之见,恐怕这惹人厌的规矩不是那么容易立起来的。要是工人们有意见闹矛盾,那恐怕就要蒙受一笔不小的损失。在新朝,还有摊上风险官司的可能性。
“马大人那里不是说了么?私下告诉我们不违反十小时工作制,五天有一天休息日,意外死亡率每年百人中不超过二人就没有问题。这些是新朝的一个基本原则。徐家自家人还有那些依附我们的人当然不能这么干。不过那些外来的孩子算是新名词中的‘非正式工’,应该是可以管教的。”
“别的好说,可这每百人意外死亡率不超过二我们怎么保证?孩子到了总角以后那是不像过去那么容易死了。可这个要求就代表着我们不能下手过重的管教,吃的不能太差住用也得干净。否则,每年百二的死亡率看起来虽然宽,可包不齐就有什么意外。要是有这么高的雷区,这女娃们还能有预料中的意义么?”这时对管理下人们有些经验的徐家老二也似乎看出些什么门道来。
徐怀礼这才察觉到问题所在,也不由的有些忧虑。不过徐怀礼的管家这时却发言道:“我看这事儿可以。女娃一般是没有几个滚刀肉的。我们徐家也有不少在管教方面颇有经验的人,而且也可以在外面请到这样的人,绝不会出问题。小时就十小时,五天一休也无所谓。把住的地方同干的地方布置的近些,平时负责看门报信的人经点儿心,应该能够方式突击检查。”
“还是先按规矩来看看情况!轮休日我们不能占。湖州距离京城太近了,出了事情那可不得了,在这里天家没有想做而做不到的。”徐怀礼终究谨慎的说道。
临近冬季的深秋,苏湖一带也渐渐有之前的凉爽变的似乎有了一些寒意,不同于两广等地。江东的冬季桑树无法生长,也是无法养蚕的。深秋时节已经是养蚕最后的季节了,这个季节早已过了春夏最为繁忙的时候,可新来的一批孩子们却没有像其他大人们那样清闲下来。
炉火前的徐春儿没有感觉到一点儿凉意,反而在这样的季节里依然满头是汗的忙碌着。还没有多少经验的她只能来回的往返于炉房与蚕室之间负责照看着屋子里的温度和湿度。这样儿的活虽说有点儿熬人,相比那些负责卫生的新来者似乎也说不上累。可徐春儿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兴奋,身上的伤痛时不时的让孩子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锅炉通过连通着蚕房的热水铁皮管来散发着温度保持着室温,从中午之前到下午的这个时候还好,徐春儿平时也只能在这个阳光还算充足的时间段睡觉。一但到了傍晚内外温差大的时候就不得不忙碌了起来。
可不知怎的,当徐春儿好不容易熬到临近中午的时候草草的吃过一些干粮在锅炉房休息的时候,却在睡梦中隐隐听到了从外面穿来的雷声,新来的她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徐春儿在刚过中午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不过却是在一中年女子的呵斥中醒来的:“怎么回事儿?!下雨了也不看看炉子,火也没有生起来?!”
那中年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把徐春儿连拖带拉的直接带到了蚕房中间的门厅处:“你看看这温度都成什么样儿了?!惹了这么大的祸?!你知道该面临的是什么?”
“我。我。。刚才没有注意,是我错了。我认罚。”徐春儿吓的哭了起来,她可知道一起来的孩子们这一个多月来的遭遇。
那中年妇人却冷笑道,有些戏虐的说道:“让我们打死你,然后再让我们遭到天家报应是不是?想的倒是听美啊?我偏不这样儿?我们可是会讲道理的哦?有今天你这么一下,至少要给我们徐家造成一两的损失,这么着。工钱我不扣你,但是从今天开始先饿你两天,然后一直到年底口粮减半,怎么样?”
这妇人的语气比起以前来倒算不上严厉,可徐春儿却感觉到一股更为阴冷的寒意。愁云和恐惧也瞬间涌上了心头。
为了杀一儆百,徐春儿的事儿还在整个园子里被光为人知了。不过对此人们也并没有太多的同情。
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相比其他人不分季节繁重而紧张,动不动就有可能受罚的繁重劳动来说那完全就根本算不上个事儿。更别说不少的人心中还报有一丝幻想:如果能熬个这个冬天并且表现比较好。那就有可能被选为‘正式工’,学到一些真本领。
而如果在明年夏秋的表现中能够成为前百分之一的三级初工,那么就可以彻底的脱离苦海,还有不少的工钱可拿了。
能够获得分级奖励的人总的算起来比例并不高,可对于不少外地来的人来说却是巨大的希望。听说能做到四级工的还会有天家所奖励的成为南京市民的机会。这些希望也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外来的孩子们心中的怨言。徐家新规后的一个月里,整个湖州一带新来的孩子们与外地新来的女工都没有出现大的事情。这在很大程度上也让徐家安心了不少。
大概从新朝六年的秋末冬初开始的几个月里,不少商户里的规矩也都同原来不一样了。虽然待遇和上升通道似乎比以前稍好,可却远远无法抵消劳动强度增加带来的坏处。不仅仅是对于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是如此。就是一些“家匠内工”,也似乎闻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息。
第840章 新朝上访
临近过年的紧张氛围乃至江东各地不少商户的变化张海也感觉到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张海心中也犹豫了很久。
每一个拥有现代社会完整记忆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乌托邦心理,在传统中国社会虽然现实有的时候很冷酷但事实上同样如此。儒家宣传的那种人与人为善,16世纪的欧洲人空想社会主义所设想的朝九晚五每天只工作六小时的清闲社会又何曾不是现代这个时候人们的理想?
可是当张海想起自起事以来的种种,想起新军官兵和新朝核心产业的巨大优势。想起那在美洲攻略中比当年的后金军队实际上还要难对付的西班牙人,想起近代历史中的种种,这种理想主义情怀就没有过多的影响到自己。
张海又想起了19世纪欧洲左翼对“封建社会主义“的批判,想起了2世纪从俄国到美国那些”革命的无产阶级“,回想起苏州扬州等地在近代的衰败,再回想到最近这几次外出在哪怕这东南一带所见到的东西,这一切使得张海更加明确了自己的看法:封建时代那种温情脉脉掩盖着的剥削必须真正的暴露出来,社会的生产方式必须真正意义上的改变,人民也必须逐步的习惯近代化的生活,这个大方向不能动摇。
这虽然必然会带来一些问题,只要做为“所有人在位”的自己不犯糊涂,整个政权不犯糊涂,那就不是问题。至于意外还有比较坏的可能,其实张海似乎感觉到如果近代工人组织真的出现,哪怕是做为反对派,自己也乐于见到这种进步。
张海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当年俄国的沙皇对于工人运动与列宁等人虽然以种种手段进行压制,却并不愿意像旧中国那样进行**裸的血腥清洗了。帝王不愿意自己成为革命的牺牲,但对于那些牛鬼蛇神却有更大的恐惧。自己在革命的风暴中玩完,像某法国或俄国君主那样,至少会有很多罪有应得的人陪着自己一起死,可如果像史书中那些被牛鬼蛇神搞跨的帝王那样,那么这种牺牲就毫无价值了。
就在张海在西院一边翻阅着奏报一边显得沉闷的思索的时候,李千兰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千兰做为张海身边小女孩们当中最为突出的人,不仅仅是对事业的忠诚,较强的理解问题的能力,同样也因为过人的心理素质。可这时的李千兰却似乎有些显得有些忧郁,不过还是开门见山的说道:“是苏湖等地的不少工匠前来请愿,人数大概有三百余人,因为这些人都有户口证件而且这一段时间以来从外地进京的人流并不超额,所以进京的时候没有遭到阻挠。他们在工商总局门外静坐,据说是集体情愿。此外最近十天以来随着年节的临近,除了南京城尚没有发生罢工的事情外。苏湖松杭等大型城都发生了次数共十余次规模在几十到近千不等的罢工时间,以杭州那里最为严重。”
简单的说完之后张海把报告接了过来只是粗粗的看了看就迅速回道:“这次我走正门,马上去马辉哪里!”
“会不会是个圈套?圣主在外人面前以公开身份露面这并不太好?”李千兰有些担心起来。旧时在中国各地其实也有过所谓这类事情,没有什么希奇。不过李千兰还是觉得最近这些看似合情合理的事情多少有些蹊跷。因为新朝远比朱元璋那个时候言路与上访的通道多的多。即便在过去,这临近京城的东南一带,地方上各县县营也不会像过去边远地区的县营那样做出一些糊涂事儿来。在事情发展到罢工与情愿的地步之前,应该有很多先兆才对。
这些担心李千兰也对张海将了将:“我在外面当然会身穿内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