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英雄-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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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差的时候逊色多少。而在四川山陕等地,却不可避免的在这个时代受到的天灾的影响。在那些地方,除了进行重新的人口分配与必要的人才与经济救济,似乎也不可能有什么快速的办法使那些地方以最快的速度富裕起来。
“如果把民众的收入折合成成的米价来说:在南直隶与浙北一带的天下四分之一人口。排去并不算重的税收和政府收入,平均收入大致发展到了折合成米人均石4公斤左右的水平。把积累也算进来,那就是差不多1石。不单工商经济超过了农业产值,就是民众消费,副食加上其他消费平均起来也要接近口粮,算上广东及运河沿线的个别其他地方,这样的新富地区差不多占全国人口的三分之一。而另外占全国一半左右的地方就要明显逊色的多,农业或者说种植业产出与收入还是主体,只不过是工商经济已经恢复的过去年景好的时候而已,人均收入大概折算成米5石3公斤左右的水平,经济规模略多,这当中农业与副食之外的经营性工商业大概只占四分之一的比例。而在大概六分之一人口左右的边远及受灾地区,依然处于温饱都难以保障的贫困状态,主要靠新朝以来还算象样的大规模救济及人口迁徙土地调整才没有出现大的事情。人均收入算下来连同有限的规模经济算下来有3石米价折合1公斤的细粮价格就不错了,民众实际口粮估计仅有两成出头而已。总的算下来,按成米价计算的全国人均经济规模大概6石5斗折合39公斤左右,粮食副食等农业估算在六成左右,规模化的工商业经济达到四成左右的比例。这只是做为财政收入为估计的人均经济。一些非经营性的个体自给劳动经济没有包括在内。而且一些民族地区的情况没有统计在内,人口在边远地方我怀疑也有隐匿的情况。这仅仅是对我们新朝治下的一亿两千万民众来说的。”此时的杨思在张海慎重的思考后还是参加了这样的年前会议。杨思也是表现比较突出,拥有不少经验,且对张海有所了解的人,同样把整理后的全国总体经济状况简单的说了说。除了新标的旧制注意到了一些新朝特有的公制换算单位。
张海也并非是甩手掌柜,同样了解在经过了大规模战事平定下来大概三年左右的恢复与发展之后,新朝的基本经济格局应该大概已经形成了。地区的差距在很大程度上因为交通及人条件等方面的限制不可避免的拉开了。在经过这几年的快速恢复与发展后,全国的人均经济增加了七八成,但这基本上属于恢复性的增长。在恢复性的经济增长之后,还想要进一步改善全国的经济面貌必然是一件长期的事情。
“各地粮价情况大致的谈谈?”张海又询问道。
这些事情当然也是走报的重点之一,李千兰没有说什么,而是把一份总结性的东西交给了张海,大概是一张按地图分布的表图,能有一个更直观的认识。由于外来白银的流入,东南一带的粮食价格及物价虽然经过严控,可还是保持在非成米大概一公石一两银子左右的水平。二线地区的粮食价格有所上涨,但保持在一线地区粮食价格六成左右。大概有六分之一人口左右的边远地区仍然处于旧时的那种低经济低物价的状况。
张海思索许久,不由的在纸上写下了道路、马政两个词。
千百年来,古典时代的阡陌道路系统瓦解了,中国大多数地方的交通即便是平川的地方也十分不堪,更不要说那些山区。交通过于依赖水运的结果就是南直隶与两广核心地带的经济尚可,而脱离沿海及水运网络就会出现另一种景象。现在张海回想起来的时候也不由的产生一似疑虑:新朝把过半的财政支出投入到教育领域对还是不对?从交通到水利再到马政,哪一样不是需要巨额投资的呢?而且这些相比教育肯定会在经济效益上有更明显的影响。
“明天的时候就是刘栋马辉那里腊月下旬的年报大致出来的时候?我们在今年除夕之前把收支情况确定下来。”张海忽然想起来,明天差不多就是教部及工商总局那里年报将要出来的时候了。
第844章 财经会议
同马辉上任后的疲于应对乃至不太适应不同,刘栋所在的教部方面的工作对于张海及弟子来说不需要和太多队伍外的人打交道,不需要考虑太多不确定的东西。也不太需要太多的“阅历”“情商”之类的东西
这些工作是很多前新军主力部队军官还有受过一定新式教育训练的人所能够熟悉的。新朝时的教部不同于后世的类似部门,是个地位极高的实权部门。
因为全国实行寄宿制的义务教育,让接受教育的孩子同家庭在很大程度上脱离联系,这就成了为全面性的社会调查比较重要的一个突破方向。大多数七八岁的孩子更容易服从于学校的权威,并使这种权威替代过去家庭宗族带来的影响。多数刚刚入学阶段的适龄儿童在必要的政治教育下没有隐瞒利益的意识和需求。即便有的孩子意识到例如田亩拥有情况、粮食收成、家庭人丁情况可能有关自家的利益打算隐瞒或瞒报,但全国两千多县学诸多府学类似后世行政化的大学一样,是一个完整的组织网络。被分配到外地的“同乡”提供的信息如果有出入,多则一年少则半月就有可能被调查出来。从家庭到自己都有可能因为这种隐瞒而遭到处罚
“儿子举报老子”这种方式看似不太近人情,但这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实现现代转变不可缺少的一个手段。
在外界,尤其是那些儒家旧读书人对这种事情非议不少,甚至声称这种的亲情与家庭毫无敬意的密报是“新朝恶政之首”,远远甚于当年的厂卫之祸。
不过让张海庆幸的是在队伍内部,几乎没有多少人对于这种事情持厌恶的态度。新军主力部队并非全部都是孤儿,但即便有所家庭的,在管理严格、凝聚力较强、而少有矛盾并且获得更多利益的队伍内部,早已是超越了原有家庭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在战争实践与政治教育之下大多数人也都明白千百年来人类社会“家本位”给近现代化带来的严重危害。
教部的这种独特地位使得有关工商的不少事情也是刘栋了解的更多一些,在经过各单位的简单汇总之后,公报还是由刘栋来向在西院参加临时会议的张海身边众人讲述。
这些东西虽然张海以及身边不少的小女孩们都早就有所了解,不过张海还是能够希望在讨论中让众人明白一些问题。
“因为不少地方的灾害,新朝六年不少受在的地方以及贫困边远地区依旧减免田赋,各地的田赋仍然比上一年增加三百万两,达到三千万两左右,增加幅度并不大。工商税收继去年提高了近一倍之后,今年又提高了一倍还有余,从九百万两直接提高到两千一百万两左右。噢,这还不包括我们的官营工商业所提供的上千万两利税。国有单位现在的总规模已经扩大到二十万人左右,大概有一半左右的利税上缴,这一年的利税一千一百万两。整体算下来,包括国有单位的工商税收从新朝五年的九百万两直接提高到新朝六年的三千二百万两左右。
“竟然有这么多?”负责内情的宋子悦,在这方面算同外面的沟通比较少的,有些诧异的问道:“税收增长这么大,真的不会对工商的恢复造成太大影响么?”
“其实空间还有很大,这个问题去年就说过了。”马辉做为在这方面了解最多的负责人继续说到:“明时工商税收有个几百万两就算是了不得了,这一方面是明时绝大部分时候的白银购买力要高于现在。银钱做为主要流通货币也就是我们新朝的时候。另一方面的原因是明时很多商户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背景,税很不好收,经济状况经营状况官府很难了解。其实这几百年来,至嘉靖以前全国工商业的规模就应该超过元代以前的两宋时候了。今年教部下辖各县学的不少孩子们都能够读书识字了,这大大强化了我们对整个社会的信息掌控。不少逃漏的税款都在今年交纳了。加上工商业领域的变革,现在全国工商业的规模也比过去高了不少。工商业的真实规模正如刘栋所说提到的那样,如果按照成粮价计算的话,是两三亿两规模的,实际上东南广东等工商业发达的地方银价不止那么低。按以东南为主的当地现价估计,今年实际的工商业产值应该在三四亿两左右的规模。对于非国有单位,我们是按照工商总产值一成左右收税的,为了鼓励各地工商经济。依然没有把税率定的过高。国有单位则按照一半产值左右的原则上缴利税,这样相比去年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管理人员的灰色空间。不过我觉得:我们的国有经济比例还是太低了,我们的标准也有些过于严格了。我们的企业基本上都可以算是圣主所说的‘央企‘总就业规模不过二十万人上下的样子,仅有纳税范围工商业的二三十分之一而已。如果就业总规模像军队规模一样扩大到百万左右的样子,那么财政收入将有一个根本性的转变。现在这百分之几规模的国有单位几乎承担了三分之一左右的工商税收。”
张海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有些若有所思起来,不知怎的在张海的心中出现了两种经济思路:其一,是强化财政收入和国家所掌控的经济力量,出发点并不完全是工商业本身,在很大程度上:这是改造社会基本面带来的沉重负担所产生的一种需求。另一种,则是减轻工商业的负担,最大限度依靠私有经济管理主体更多的优势来发展工商经济。一种是国家主义,一种是自由主义。但这个矛盾仅仅是一瞬间,张海似乎就明白了自己过去的误区在哪里了。
为了最快的恢复新朝经济以及感觉到管理能力的缺乏,新朝以来张海的思路在很大程度上更偏向于现代自由主义经济理论,减轻工农商负担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的提供技术指导和法律与规则规范。可现在才忽然发现,这似乎背离了多年前张海自己原本的看法。
第845章 财经会议(二)
两世为人,在今生又带领队伍打天下做江山经历过不少的事情,这使得张海对于自由经济的偏见不像以前那样大了。因为在领导队伍的过程中,或者说从敌人的脆弱当中张海深刻的明白了建立有效的组织力是有多么的困难。也就是自己这拥有得天独后的先知才能建立起世无前例的军队与政权。
就是新朝这样的政权,因为任务过重,也不可能在全国范围内都做到像核心队伍一样的纪律与质量。
可是新朝六年的几次出行,加上越来越明显的交通教育等方面的负担,却又让张海认识道:自由经济理论在特殊的地理与历史条件下或许有其道理,可是那却未必适合于当下的新朝。“一方面鼓励创业,一方面税赋沉重“很可能的结果是两头都顾不好。
“从教部那里可以了解到更多的事情之后,我觉得至少在我们新朝统治力管理能力最强的南直隶浙北三四千万人口的统治区内的城镇经济领域加强国有经济比例。首先以南京、镇江、扬州、松江四地为突破点。这四个地方民间经济不像苏湖杭那样繁多且空间狭小。在人政治乃至经济等诸多方面空间还很大。除了继续扩大造船业与具行业外,扩大农具及铁器的生产规模,新朝也可以涉足蚕丝、酒类等民用行业。除了我们自己的扩充,也可以通过拉拢经济状况不佳的独立手工业者或城镇半脱产的劳动者为主。这样一来,我估计在新朝七年,国有经济规模就可以从二十万人左右的从业规模发展到发展到五十万人左右。在劳动效率上或许不可避免的会降低,但即便如此:按照人均东南一带四十两左右的利税,那也可以使得国有经济单位带来的财政比如今再增加一倍左右。而如果明年或者后年工商业经济规模的发展空间不大,而且劳动生产率方面有了普遍的改善,我们可以把工商税收从过去的一成提高到两成左右。我估计这些算下来,到了明年工商业领域的税收就应当会有一个本质的提高。
“除了正经的工商业税收,还有盐海官课这些?”张海虽然有个底,但还是这样问道。毕竟信息渠道不一样,直接自己说出了并不太好。
队伍内一般的说法是新朝有六税:即工商正税、田赋算是大项的正赋;此外还有官田、盐税、银课,海贸四项收益。四项副税除了对过去的旧帐查漏补缺外,张海也意识到这些项目成长性其实并不大。
“盐课增加幅度很少,大概从去年的四百万两增加到四百五十万两,很大程度上还是私盐减少消费增加的缘故。因为日朝等地的贸易已经不计入外贸,相比去年几乎没有多少增加,仍然维持在三百万两左右的规模。官田收入的增长幅度也不像去年那样大了,但还是从一千三百四十万两增加到一千五百万两左右的规模。银课估计会最终维持在二百万两规模的上下。毕竟随着新朝商业流通规模的扩大,民间的白银存量在很大程度上还是欠缺的。这样算下来:新朝六年田赋三千万两,工商税收三千二百万两,四副税共两千四百五十万两左右,合计财政收入八千六百五十万两。这是在随着流通规模的扩大,银钱不再像过去那样上涨下的结果。虽然两宋时有些年份的财政按贯计算要超过这个数字。前明前期盛世时则物价低不少。不过我想如果按照合理的食货价计,新朝的财政已经恢复到了历史上盛世颠峰时期。如果再加上朝鲜日本等地包括银钱与具在内折算四千一百多万两左右的收入,总收入达到一亿两千八百万两,就是单从纸面数字上说也不比两宋高峰时期的岁入少了。”最后还是由刘栋负责把财政方面的大致情况讲了讲。
包括张海及其身边的不少人都知道,所谓的“恢复到了历史上盛世时期的财政水平”可并非什么恭维的话。因为这就意味着在财政经济领域要想像过去这几年一样日新月异难度就很大了,而且所谓的“盛世”往往是同危机并存的。
刘栋又谈了谈支出方面的情况:“今年义务普及教育进入第三个年头,实际的花费也比原来预料的要多。不是六千万两,而是七千二百万两。在早期的蒙学时期,我们有不少队伍里的官兵都是识字算数的,能够直接教授孩子们最基本的功课。可是进入到了小学中年级的程度,就需要配备更多的教师了。因为我们的教师大多不是专门的先生而是新军主力部队里的退伍人员,很多东西虽然部队里学过,但已经出现了并不牢固的现象,备课的压力很大啊。此外,各公安军县营的开销也有所增加。我们新朝没有什么编外人员临时工这一传统。县营要在很大程度上承担越来越多的行政工作,好在财赋虽然多来自东南,但全国大部分地方的物价并不高,将近九十万人左右的公安军及在编的行政人员开销在三千万两左右的规模,不足的部分往往就是动员县学里的人帮忙了。教育与行政,这是我们支出中最大的两项。此外新朝六年的山陕旱情和川蜀地震等灾情的救灾及移民迁徙大概花费了两千万两左右的白银,毕竟我们的旧灾与扶贫可不是象征性的面子工程,南京城的福利支出也大概维持在千万两左右的规模。新军主力部队扩大到陆军二十个旅群又若干独立部队海军两万二百余艘主力战船,四百余艘运输及爆破船三千门中重火炮左右的规模。费用开支大概一千二百万两左右。总计财政方面的支出达到一亿四千五百万两,这样算下来,赤字大概一千七百万两左右的规模。考虑到今年的国债基本可以低消,至少是七八年以后我们才要考虑这些贷款带来的换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