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英雄-第5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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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提到“后代”的时候也让张海清醒起来:似乎自己对子女的教育,也到了应该加紧注意的时候了。如果新朝在未来面临考验,那么很可能就与张天、张宇这一代人有关了。
张宇是个性格木讷而平庸的孩子,又是戴罪之人李千兰的后代。更重要的问题还在于张宇出生于张海率领大军西征的时候,虽然似乎从出生的年月上分析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张海身边从宋子悦到石垒那里怀疑张宇血统正统性的看法一直都存在。
张天的优势不用提了,首先是正妻嫡子,其次是在天资和表现上似乎也比张宇强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刚刚不到两岁的年纪,就已经开始能清楚的说话并能表达很多想说的意思了,尽管词汇量还稍显现幼稚。但是相比其他同龄孩子的天资是毋庸置疑的。
在这个问题上张海也有过很多思考:如果自己开创的王朝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封建王朝,那么守成之君资质差一点儿并不是什么问题,只要能有正常的智商和社会认知即可。可是从新朝近十年来的发展态势来看,今后的新朝有很大的概率进入到一个全新的时代,自己的后代乃至下下代很可能遭遇到很多前所未有的政治挑战。在这种情况下,就不是一个平庸的守成之君能够应付的来了,他必须拥有必要的才能。至于做人可靠不可靠乃至品性问题虽然同样重要,但是却摆不到能力方面的高度之上了。
基于这一点,张海的教育理念在经过同很多人的商讨之后还是打算有所调整:当张天进入少年时代后就尽早成婚,像寻常人家那样十五六岁即可,而不是非要等到二十岁以后。而且:对于一个有能力的君主和接班人来说最有意义的培养那就是从基层做起领导一个地区了。
当然,只要培养的不是艺术家科学家,从儿时开始就搞“快乐教育”显然也并不合理。在尽量不过度的情况下张海也觉得应该让张天更早的接触一些知识。
至于张宇,张海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并且最终还是决定把一些话同已是阶下囚的李千兰讲清楚。
就这样,张海在稍做休息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就来到了未名宫的秘牢之中再次见到了李千兰。
“千兰,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又为我们新朝立下了不世之功。这一次我过来并不是要做出什么重要的决定,只是想问问一些真心话。我希望你能坦然的告诉我。。。”
此时的李千兰已经从恐惧和愧疚之中恢复过来,长期肩负重任还有已经成年的年纪变得让李千兰比儿时的时候更为坚韧了许多。
“如果此时我成为你的阶下囚,我的命运将会如何?”张海平静的问道,并不像给李千兰太多的暗示。
李千兰这时有些忧伤的解释道:“我。。。是我太贪婪了。我想要我的宇儿保住今后的命运,能够承担起历史的责任。我还想要。。。像要圣主只在我一个人的身边。我确实没有伤害圣主的打算,可是现在说这一切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反而有一丝可能动摇圣主的心智。。。”
见到张海似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李千兰就继续连忙说道:“圣主,这里的秘牢在这宫中很有可能难以长久的保密的,不论有何种措施我想也应该是如此。如果我在这里存在一天,后来的人特别谁我们的后代就有可能得知只要能够让圣主的感觉和印象更好,就是谋逆也有可能得到谅解并且有生的希望。这可是大忌啊!”
张海沉默许久,似乎有些为难。李千兰却似乎大致猜测出了张海在顾虑什么,见张海没有阻拦自己言谈的意思,就继续说道:“圣主应该将我秘密的处以极刑才对,这件事情为了新朝的面子着想或许无需向外公之于天下,但一定不能再宫内留下隐患。。。”
张海还是多少有些顾虑,思索片刻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来隐瞒:“过去有人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觉得是否以极刑处决于你再过十年来看看吧。人的性格乃至成不成才是难以预料的。我并不知道过早表现出太过强势的天儿今后是否能够承担其重任,或者即便能够承担其重任,他的立场和态度符合不符合天下的要求。如果失去了天儿,又因为你的事而让宇儿怨恨于我,那至少就少了一个备选的机会。而且,旧朝时的规律是否适用于新朝,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来验证。千兰放心吧,我是受到天帝眷顾的人,这些年来也经历了不少,不会轻易的重新陷入危急之中的。”
张海本来下定决心同过去那个优柔寡断的自己彻底决裂,李千兰必然要为其行为付出代价,否则各方面的负面后果实在太大。可是在这个时候张海却想起了西安事变的事情。面对把兄弟造成一定利益损害的谋反,同样带来了生命的危险,蒋某人的选择却是公开的终身囚禁张学良而不是处以极刑。难道自己的于李千兰的关系还及不上张蒋么?难道自己的政权比蒋更为脆弱么?古时谋反必诛亲族而且要处以极刑,实际上是个君权没有靠谱依靠情况下的无奈选择。但哪怕是近代蒋那样的人,有了新式的权力依靠,似乎就未必要按旧时的原则来行事了。
1420第1420章新朝权贵
时间转眼间就到了六年半以后。
新朝二十年的春节渐渐临近了,张海却没有再像刚刚西征回来之后那样如同荒废青春一般的闲暇下来只同家人休闲娱乐,更不是像过去那样主要在西院里依靠那些刚刚成熟起来的孩子们一起主要在文件之中执掌天下,而是有了条件可以随时的往来于南京城内的各部之间。身边的亲信也大多不再是当年上过战场的功臣宿将,而是新朝开国以来新培育起来的一代年轻人中的可靠者与佼佼者。经历了不少事情和风雨之后,尽管张海多少有些惋惜,当年西院里的小女孩们除了十来个人以外大多在李千兰那件事之后主动选择了出家退隐,不再让张海为难。长久以来,家奴之外“缺乏可靠而可信的人”这一自古以来的君主政权所面临的根本障碍终于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解决。如果说以前的新朝是变态的古代政权,那么如今则已经向近代水准的政权演化了。
因为没有“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还有其他更优秀的政治势力竞争,新朝的“青年团”在很大程度上要比近代蒋政权时代的“三青子”更为广泛,也更为巩固。
宋子悦、长大后的小慧兰也都纷纷离开了西院,在外面成家立业。当年的石垒、马辉、刘栋、王新盟等宿将重臣大多还担任要职,但是各部门的权力结构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需要这些当年的亲信事毕躬亲似乎如君主一般忙碌了。
张海虽然没有像起事的时候乃至天下刚刚统一的时候那样愤世嫉俗,但也没有太多的软弱。在新兴权贵婚姻原则上,坚持曾经的“帝王标准”,那就是:凡州府以上正职干部、西征以前的营职位干部、英勇勋章获得者等功勋世家及其直系子嗣们的婚姻问题必须经过中央调查组的审查,原则上禁止所谓的“门当户对”
反对“门当户对”也成为新朝十三年之后在全国范围内的一场“反对旧时代家族主义”的文化整风运动。
尽管从平等主义的现代自由婚姻的角度上看:在自由婚姻的时代,夫妻两人的家世背景乃至收入地位大致相差不远更有利于相互制衡心中的贪念恶念,更容易形成比较良好的家庭环境。但是在此时的新朝,张海却并不认为题几句崇尚家庭但反对家族主义,根深蒂固的旧时代影响就能被迅速破除了。
张海并不反对所谓的“阶级固化”,一个“阶级固化”的社会从原理上说给社会带来的负担明显要比“自由发展型丛林社会”轻的多。就像贵族势力强的欧洲反而长期能够维持比传统中国或美利坚更小的贫富差距和更和谐的社会一样。但是如果这个所谓的“阶级固化”是建立在精英权贵阶层的能量不断壮大的基础上的,那么显然
就会成为严重的问题了。如果不像老毛或斯大林那样定期“运动”,而是从规则和制度上入手,那就只能要求一定范围内的“权贵阶层”在婚姻问题上必须吸收“下层血液”,甚至不论男女均要求“吸纳无产者和无背景者”
如果是一个寻常的旧式君王,就是像汉武朱元璋那样的都未必能管的了这种事。但张海并不是这一类没有特别依靠的传统君王,在从文化宣传到暴力机器的强压之下,尽管不少地方上都在想着办法通过远亲打擦边球,但是毫无疑问:新朝从上到下的整个统治层曾经刚刚显出一点儿苗头的新利益集团形成的速度被大大的打压了。加上同其他王朝并不相同的是第一代骨干从起事的时候开始就有意选择那些年少孤儿至少是没有太庞大宗族背景的人,这些都导致新朝的新利益集团虽然还在形成之中,但规模却远远小的多,仅仅如一些官僚一般体现在一般的商政“盟友”式的关系上,就是张海的第一个子女张慧兰也并不例外。
张海没有耽搁张慧兰的婚事。在新朝十七年那年,小慧兰刚满十六岁的时候,在张海的安排下张慧兰就与新朝最高学府火炬学院的一名从京学毕业四年的杰出年轻人陈征成婚了。对于这种“包办婚姻”,虽然闲书上往往都描述的棒打鸳鸯一般,但即便是在家族主义的影响力衰退不少的新朝。对于父母安排的婚事,大多数传统中国人还是选择接受。就像张海前世的家乡河北保定在新中国刚刚解放的时候虽然很多干部受新文化熏陶多年,但是对于“父母之命”多半选择遵从。基督教文化影响下的后世现代大多数国外也包括二战战败后的日本在内,都已经确立了“个人为主”,“小家为重”的原则。自己的配偶和子女原则上重于父母乃至上一代人。可是在“三十而立”的中国,大多数情况下父母的恩情是仅仅认识几个月到几年的配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先救谁”这种问题也根本不会在这个未受西方化影响的时代存在,因为答案豪无疑问。
抱着底层出身的本能警惕,张海为张慧兰所选择的陈征并不是一个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五好青年”,而是一个专注于经济调查、哲学研究的学者者型青年,而在人际关系以及言谈举止方面却并不十分擅长的典型“中国式知识分子”。陈征当然也有优势的一面,那就是在文章方面有这最典型的“新朝思维方式”,并且从文章上的文风上来看完全不像是一个内向的学者。
“壬午年转眼间快要过去了。从前年到今年,陕西、河南、甚至浙江都是一连串的大旱,不少地方的蝗灾水灾也不消停。年景甚至可以说是新朝立朝以来最差的一年,不知道今年的经济形势大致如何。。。”通往中华书局的路上,张海与陈征独自在一起的时候,稍稍谈起了有关新朝十九年年景的事情。
第1421章 繁华之世
张海甚至马辉刘栋等人都曾经认为,新朝开国之后的急速恢复性质的增长最多截止新朝十二年左右,也就是西征结束后的第二年就会趋缓。可是事实却是从新朝十三年到新朝十六年的连续四年内,新朝经济体系竟然依旧以工业时代般的速度进一步发展。
“从新朝十三年开始,工商业的经济产出就开始超过本来就比不各朝历史巅峰时期的农业逊色多少的农业产出。而新朝十三年以来短短数年的时间,工商业的经济产出规模开始达到本来就不算匮乏农业的两倍以上。城镇人口规模从三千万上下扩展到五千万上下,各类非农就业人口从一千几百万发展到两千万上下的规模。城镇化水平没有在受历史上工业革命以前“两成上限定律”的制约,而是在旧疆以内人口恢复到接近前朝最盛时的一亿五千万人口的基础上达到了三分之一左右的城镇化水平。城乡之间的经济差距也开始出现缩小的态势。工商业经济产出按照每百斤成品粮折合一两左右的官营标准粮价,达到十八亿两左右的水平,经济规模估算前年的水平就不会逊色于折合二十五亿两。新朝十三年的时候,我们只有在东南京畿一带以及广州成都等个别地方才会见到人们的消费更依赖于商品,也更讲究衣着体面。至于广大内陆地区,仅仅是刚刚拜托了旧时的贫困带来的一系列问题罢了。而在新朝十七年以后,大量曾经的地财死钱变成了活钱,可还是有些跟不上这数年以来的工商业扩张与发展。随着各地交通的改善,商品化生产正在更广的范围内替代者旧时的自然经济。‘直隶化’正开始推广到除旧疆、云藏等偏远地区外的全国大部分地方。同人们一代人以前的印象相比,整个社会的面貌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同了。。。”
陈征的言谈虽然同张海的用语习惯更为贴近,却依然让张海感觉到一丝失望。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数年前的自己了,勤于政事的张海对于这些事情并非不了解。可是陈征在讨论今年来经济问题的时候竟然对前年以来的各地大灾不闻不问,这多少让张海感觉到一丝忧虑。
张海没有打算再沉默下去了,毕竟此时的贵为驸马并在新华书局承担重责的陈征也应该被提点一下,在与人问题的时候要多些思考,讲些自己有关事业的想法并抓住最为重要的事情。
“我们的工商业是发展了,可是因此粮食对乡村的依赖也更为巨大。灾害会影响到内地很多本来已经富裕起来的地方。这还不说,我们今年的救灾资金准备能够应付这么大规模问题么?如果处理不慎,从我掌握来的情况看,很可能会发生非常严重的问题啊。今年的季报你都没有看?”
陈征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郑重的回道:“今年折合五千万两左右的救灾钱粮加上地方上的努力,我觉得如果不出大的人祸的情况下应该已经足够了。”
“你了解近两年灾害的规模么?”张海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对于这些,陈征却比较坦然的回道:“灾害和饥荒会造成大规模的死人,甚至会有不少人倒在逃荒的路上,这是以往的认识了。前朝的时候,人均农业产出年景好的时候也明显不如如今,年景差的时候不及如今一半。而且粮食的储备囤积大多由私人掌握,那些旧统治阶层几乎只要是不造反,不谋大逆;上无太大的约束,下也无太大的约束。而且那时候的民间社会普遍贫困,往往无力购买灾害时候暴涨的粮价。那时候的人甚至往往还没有良好的卫生条件,基层更缺乏有效的治安控制。如此种种,都是江湖每一次灾害都酿成大的悲剧的根本原因。而在新朝十七年以后,我们的社会层次已经同前朝根本不同了。有路面的公路和质量可靠的四轮马车及开始普及到全国大部分县,北方人烟核心地带各县更是全面普及。过去有个说法是“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卖粟”如今,这个标准只i少得扩大三倍不止。也就是一个地方有了饥荒带来的涨价,那么充足的物流和民间非同以前的经济基础就会解决很大一部分流民的基本生存问题。通向一个县的道路能够承载的运输甚至能够让一个县城各乡的人口完全脱产。当我们的交通和物流发展到这种程度,灾害有可能造成民间财富的损失和工商业规模的缩小。可是造成最大死亡人口威胁的灾害已经不再是过去常见的旱灾和蝗灾,而是水震等灾害。我们的救济压力其实远远没有过去那样大了。我担心的不是这两年的大规模灾荒本身会不会造成大量人口饿死。我反而担心各州府按照以往的惯例,用不着谎报灾情就能从中获得巨大利益。。。”
在这个年代,造成大规模死亡的水灾并不常见,更常见的其实是旱灾和随之而来的蝗灾,这些张海在平时的政务中也是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