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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驿传天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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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稍白的壮汉道:“我是福顺记的鞭头。”

面色黧黑的壮汉道:“我是兴盛记的鞭头。”

李潜点点头,道:“你们两个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

面色稍白的壮汉道:“我从凉州来,到肃州方向去。”

面色黧黑的壮汉道:“我从肃州来,到凉州方向去。”

李潜望着四周围观的脚夫、马夫,思忖片刻道:“你们各自召集你们的人,福顺记的站在左边,兴盛记的站在右边。”

两人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便道:“你要干什么?”

李潜瞪了两人一眼,不悦地道:“让你们做,你们就去做,罗嗦些什么!”

两人吃不透李潜的底细,原本就心中揣揣不安,又被他训斥了一通,更加不敢冒然顶撞。立刻乖乖按李潜的要求各自召集手下站成两队。

李潜对牛弼道:“辅国,你先带着两位鞭头去偏厅吃茶。好生招待,别怠慢了。”

牛弼立刻上前,道:“两位,跟我去吃茶。”

两人见牛弼穿着驿卒服饰,身材魁伟,比他们高了足有一头,半截铁塔似的,而且眼光不善。两人心中忐忑,迟迟不动身。

牛弼见状,不悦道:“怎么,两位还要我亲自请不成?”

李潜笑道:“两位鞭头稍安勿燥,稍倾在下就给你们两人分个清楚,若分不清楚,在下愿赔给你们二十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飞钱,递到两人面前,“这是一百贯的飞钱,你们先拿着当抵押,你们看如何?”

两人搞不清李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视一眼,面色稍白的壮汉伸手接了飞钱,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牛弼带着两人离开,李潜吩咐一名驿丁取来笔墨,走到第一辆车前,问道:“这车的把式是谁?”

一名福顺记的车夫上前,躬身道:“是小的。”

李潜点点头,问众人道:“其他人没有疑意吧?”

一名兴盛记的车夫打量了半天马车,站出来,道:“这车一直是小人驾的。”

李潜望着他们两人道:“既然有两人,那在下得好好问问。你,”李潜指着先前站出来的车夫道:“跟我来。”

车夫不明所以,跟着李潜来到离众人很远的地方,李潜才低声问道:“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也知道那车是你的,但现在有人说车是他的,这分明是想陷害你。你想,若你把车和货都丢了,你的掌柜能饶得了你?”

车夫被他一吓,立刻慌神,连连作揖道:“公子,小的可真是那车的把式啊。自打从肃州接过马车,小的一路没换过,那些同来的兄弟都能证明。”

李潜摆摆手,道:“人证做不的数。那厮既然敢冒认,肯定会有同伙帮腔作证,即便闹到公堂上你也没辙。想证明你是那车的把式得有物证。你有何证据?低声告诉我。”

车夫思量片刻,低声道:“这马是小的一直喂养的,四岁口。车厢底下有一块底板是刚换的,漆色有些浅。”

李潜带着他回来,又将另外那个车夫叫过来,同样问了一遍问题。那车夫却回答不上来。李潜心中有数了,带着车夫回来。

李潜让谢志成找来一名熟悉马的驿丁摸了摸马的牙齿,果然是四岁口,又让人钻到车底下查看,果然一块底板的漆色浅一些。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李潜指着那冒认的车夫怒道:“你这大胆刁民,见财起意,妄图冒认他人财物,来人,给我拿下,掌嘴二十!明日押去见官,定要判他个流放之罪。”

那人一听,面如土色,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哀求不止。

驿丁先前被这帮家伙欺负,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听到李潜的吩咐,立刻涌上四五人来,将那车夫押住,一名膀大腰圆的驿丁狞笑着抡圆了胳膊抽起他的耳光来。直抽的那人惨叫连连,牙齿被抽掉了三四个,嘴里鲜血飚飞。等抽完了耳光,那人的脸已经肿成猪头一般。

李潜在马车上写了福顺二字,等驿丁抽完了耳光才指着那冒认的车夫朗声对众人道:“冒认车辆的下场大家看到了,希望你们看仔细了再说。第一个,只是抽耳光而已,若再出现第二个,哼哼,可不是抽耳光那么便宜了。”

第八十八章 一敲俩竹杠

众人被他的手段震慑,均是胆战心惊,不敢造次。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每辆车都有人认领,李潜在认定的车上写上商号名字。等车都被认完了,却没有那个挨抽车夫的车。李潜暗忖这其中必有猫腻。

李潜思量片刻,让人带过那车夫来。那车夫被打怕了,来到李潜面前立刻跪下连连磕头,哀求不止。

李潜问道:“你不是车夫吗?怎么没你的车?”

车夫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小的的确是车夫。不过商队外出,特别是走远路,往往都多雇几个车夫、马夫,防止万一有人病了或出了意外好有顶替,不用耽误行程。”

李潜看到两个商号都有几个车夫、马夫也没出来认领车辆,判断原因应该如他所说这般。便道:“那你为何要冒认他人的车辆?难道你觉得别人不会不认识自己的车?”

那车夫道:“小的哪有那个胆子冒认。是鞭头安排小的故意捣乱的。他说正巧碰到了差不多的车辆,又恰好都挤在一块,若是闹上一闹,虽然不能多占一车货,但驿站肯定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到时候敲上一笔,至不济也要赖了住宿费用。这敲诈来的钱或省下来的食宿钱,自然都进了他的腰包。”

谢志成听到这车夫的回答,怒火中烧,眼中闪着寒光,拳头紧握,牙齿咬的吱嘎作响。若非李潜出手帮忙,这黑锅他今天是背定了。他现在恨不得将兴盛号的鞭头狠狠打一顿。不打的他满脸桃花开决不罢休。

李潜让驿丁通知牛弼,让他将人带来。不多时,三人来到。福顺记的鞭头看到有个车夫跪在李潜面前,大惑不解。兴盛记的鞭头看到这情形,立刻明白事情露馅了,眼角一个劲的抽搐。

“两位,”李潜对二人道:“所有车辆在下已经帮你们分好了,你们看看有什么不妥的没有。”

福顺记的鞭头望了望自己这边的车夫,得到车夫们肯定的点头后,立刻躬身向李潜作揖道:“多谢公子。”

兴盛记的鞭头脸上强自挤出笑容,亦躬身作揖道:“多谢公子。让公子费心了。”

李潜微微一笑,望着兴盛记的鞭头道:“不过,有人冒认他人财物,你们说当如何处置?”

福顺记的鞭头肃容道:“抓去见官。对这等贪财忘义之人,绝不能姑息。”

兴盛记鞭头的脸抽搐的更厉害,但却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不能姑息。”

那车夫一听鞭头如此说,急道:“曹鞭头,你可要凭良心说话,是你安排我故意捣乱的,你还说只要我们一起闹上一闹,虽然不能多占一车货,但驿站肯定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到时候敲上一笔,至不济也要赖了住宿费用。你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一贯钱。我可一切都是按你所说做的,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兴盛记的鞭头勃然大怒,指着那车夫厉声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安排这样的事了?肯定是你贪图钱财,想冒认他人财物,才故意捣乱的。我是被你蒙蔽了,上了你的当,你这个该死无赖,自打你进了商队,就没少干了偷鸡摸狗的丑事,我一直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你竟然能干出这等勾搭。你这样的家伙就该被抓去砍头。”

那车夫不依不饶,“曹鞭头,你可不能睁着两眼说瞎话啊。明明是你安排的,你怎么能全推给我呢?我一个小车夫怎么可能办出这么大的事?再说,我哪次偷来的鸡摸来狗不是你吃的最香?”

李潜不想看他们上演一出狗咬狗的闹剧,喝道:“给我闭嘴!”

兴盛记的鞭头和那车夫本来还想互相揭底,被李潜这么一喝,都乖乖地闭上嘴,不敢出声。

李潜盯着兴盛记的鞭头,沉声道:“朝廷念你们这些商队走西域商路异常艰辛,日日风餐露宿,苦不堪言,特地开恩准许你们在驿站食宿,你们不思感恩,竟然合起伙来敲诈驿站,你们是何居心?你们将驿站当成了什么?私人客舍吗?这里是你们作威作福的地方吗?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里是胜方驿!”

兴盛记的鞭头面如土色,惶惶不安。福顺号的鞭头听到合起伙三字,心中亦是揣揣。

李潜扫了他们一眼,两人立刻低下头。李潜继续道:“似你们这等肆意枉法的刁民,应严惩不怠。来人,将这两个刁民押了,明日去见官,将车马连同货物扣了当物证。”

前院的吵闹,早就惊动了两个随行的管事。他们先前就来到前院,但只是远远的看风头,毕竟他们的职责只是负责押货而已。但看到现在李潜就要拿人扣货,他们立刻心慌了。走西域商路不比其他商路,时间最重要,若是只拿人倒也无妨,但若官府以办案为名,扣押了车马货物当物证,所有行程可就全耽误了,商号可就亏大了。他们这些管事的肯定会被炒鱿鱼,搞不好东家一怒之下将他们打个半死不活,再逼他们赔偿。

雇佣兴盛记的货主管事沉不住气了,连忙跑过去,边跑边喊,“公子且慢。”他一跑,雇佣福顺记的货主管事心里也没底,但觉得自己这边并没什么差错,便没有跟过去。

李潜回头,望着管事,脸上的不悦瞎子都能看的清楚。

雇佣兴盛记的货主管事满脸堆笑,拱手道:“公子且慢。小的是雇佣兴盛记的货主。这帮贱徒不知天高地厚,给公子添麻烦了。”说着,不着痕迹地将一块银子塞到李潜手里。

李潜掂量了下份量,面色稍缓,道:“管事贵姓?”

“免贵,小的姓周,是富发商号的管事。”

李潜掂着银子,“周管事,是不是觉得在下没钱,很稀罕这点银子?刚才在下还拿出一张一百贯的飞钱给他们当抵押呢。”

福顺记的鞭头一听,立刻从怀里掏出带着温热的飞钱恭恭敬敬地递给李潜。李潜接了,在周管事面前晃了晃。

周管事面色难堪,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飞钱塞到李潜手里,“一点小意思,请公子喝茶。”

李潜看了看数额,二十贯,嘴角露出笑容,“周管事果然周到。”

周管事见他口气大变,立刻堆出笑容,道:“那这两个贱徒?”

李潜摆摆手,“等会再说。”

常年走商路的人那个不是人精?周管事一听,就知道有戏,立刻大喜,连连点头。

李潜点点头,将自己的一百贯面额的飞钱放进怀里,走到福顺记的鞭头身边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商号的车辆你会不认得?即便你不认得,车夫能不认得?你与那厮合伙敲诈驿站,到了官府也是同谋之罪。你还想没事人一样轻易脱身?你不觉得聪明过头了点?”

福顺记的鞭头脸色大变,强自辩解道:“公子冤枉小的了。”

李潜摆摆手,手上的飞钱象蝴蝶般飞舞,“别向我喊冤枉。到了公堂一审,你就知道你一点都不冤枉。”看着面色惨白的鞭头,李潜顿了顿,道:“想不冤枉得拿出点诚意来。”

福顺记的鞭头立刻明白了,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可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上,知道是敲诈又能怎样?他思忖片刻道:“小的实在没这么多。些许铜钱,公子您又看不到眼里。”能轻易拿出一百贯飞钱的主,能看的上一吊铜钱?何况刚才他还敲诈了二十贯外加一块银子。他的胃口一定大的很。

李潜道:“那就看雇佣你们的货主会不会来事了。”

福顺记的鞭头无奈,只得跑到雇佣福顺记的货主管事身边低声说了一番。那管事听了,立刻火大,劈手给了他一耳光,将他打了个趔趄。李潜看也不看他们表演的闹剧,兀自背对着他们,双手背在身后,手里还握着周管事给的银子和飞钱,在背后晃啊晃。直晃的周管事一阵阵地肉痛,腮帮子也随着飞钱的起伏抽搐。他打定主意,等这件事了,一定要向兴盛记的掌柜讨个说法,不仅让他赔钱,还得让他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个惹事的混蛋不可。

李潜等了片刻,雇佣福顺记的货主管事走过来,躬身作揖道:“让公子多费心了。”然后不着痕迹地将一张飞钱放在李潜手里。

李潜回身,看了看飞钱的面额,也是二十贯,笑道:“贵姓啊?”

货主管事恭敬地答道:“小的姓商。”

李潜点点头,道:“商管事果然是块经商的好材料。你们掌柜真的很有眼光。”

说完便转身离去。两个管事面面相觑,不知道李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潜走到谢志成身边,故意大声对谢志成道:“驿站再偏远,也是官家的地盘,驿丞品级再低,也是朝廷命官,驿卒再不济,当的也是官差。在官家的地盘干官差怎么能先把自己的腰软下来呢?要把腰挺直了,该硬的时候就得硬,该狠的时候,就得狠!”

谢志成满面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两个管事的脸色变成猪肝色,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极限。两个鞭头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止。他们知道,虽然逃过了官司,但回去后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而一众驿卒驿丁虽然面色羞愧,但心中却无比兴奋。李潜做的这一出,实在太漂亮了,太解气了。

李潜将飞钱和银子塞道谢志成手里,“我请弟兄们喝酒的。”

驿卒驿丁们一听,立刻大声欢呼,声音震天响。

李潜摆摆手,笑骂道:“行了,行了。有你们的酒喝。都散了吧,热闹还没看够?该干嘛干嘛去。”

驿卒驿丁们有说有笑,欢天喜地地散了。

听到李潜最后一句,商号的管事也明白了李潜的意思,两个管事开始训斥鞭头,“还挺在这里干什么?丢人现眼还不够?赶紧干活去!谁要偷懒,老子剥了他的皮!”两个鞭头连忙灰头土脸地招呼车夫马夫脚夫安置车辆马匹。

李潜、牛弼还有谢志成站到一旁。谢志成低声对李潜道:“谢谢李公子,不然小的这次可倒大霉了。”

李潜微笑,道:“谢什么,应该的。只是,你老哥太老实了。须知这世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老实人,只有被人欺负的命。”

谢志成诺诺。

李潜见状,意味深长地说:“宝刀不用黄生锈。再好的宝刀要是闲置不用,终究会被腐蚀成一块废铁。人也是一样。”

第八十九章 又见故人

李潜话中的意思谢志成很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恶战在谢志成心里留下了阴影。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阴影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反而在谢志成心里深深地扎下根。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胆小懦弱,息事宁人,正是由植根心中的恐惧所致。

看到谢志成暮气沉沉的面孔,李潜心中暗叹一声。人如刀,人若没有了杀气,就好象刀没有刃一样,这样的刀如何能用?谢志成的功夫没落下,但他没了杀气,比试切磋还能应付,但若上战场或与人性命相搏,谢志成必死无疑。这不是功夫不济,而是心理的问题。功夫不济可以勤学苦练,而心理的问题却只有靠他自己迈过这个槛,别人难以帮他。

转念一想,李潜不禁苦笑。自己这不是瞎操心吗?谢志成与他有什么关系?是敌是友还不好说呢。万一他与自己不是一路的,帮他岂不是害自己?算了,由他去吧。

李潜抬起头,看到牛弼正皱眉望着忙忙碌碌的人群。李潜觉得奇怪,碰了牛弼一下低声问道:“干什么呢?”

牛弼向李潜使了个眼色,低声道:“那厮不正常。”

顺着牛弼示意的方向,李潜看到一个马夫打扮,三十多岁,脸色发黄,正跟在另一名马夫后面帮他赶车。李潜看到那人的相貌有些熟悉,应该是以前见过。但一时却想不起来。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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