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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十龙夺嫡-第116章

小说: 十龙夺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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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忙乎了半天线索全断了,妈的。这回乐子可就大了,十天的期限啊,若是没个结果,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这***算什么事啊。一号地审讯手段胤祚心中是有数的,能熬过一号的折磨而不吐实地人少之又少,其言必然为真。眼瞅着最好的一条顺藤摸瓜的线索断了。胤祚心情极为不爽,挥了下手,示意一号坐下,看着孙承福道:“承福,鸿鹄可有白云观的信息?”

“回主子的话,张德明原本是游方道士,据说是龙虎山弟子,自称看相功夫了得,有张半仙之称。数年前来京师,在白云观挂单,后白云观原观主过世,将观主之位传于张德明,此人时常出入官宦人家。在各位阿哥府上也是常客。即便是三爷、八爷、十四爷的府邸也是常去的。主子向来不信鬼神,四爷信佛。除此之外其余阿哥都曾与其交往。”

嗯?妈地,这个张德明还真是个活跃分子,连老三、老八都跟此人有来往,老十四也凑了一腿,怎么老十四从来没跟老子提过此人,娘地,这么多阿哥,到底谁才是那个幕后黑手?老三?老八?老十四?还是那个自称佛家弟子的老四?娘的,这还真是一笔糊涂帐。胤祚有些苦恼地摇了下头道:“你们将各自手中的囚犯都押到天牢,让西山健锐营看好了,一号你就在天牢守着,别让人犯出了事,都下去吧。”

待众人走了之后,胤祚苦笑了一下道:“二位先生,圣上只给了十天的期限,现如今线索断了,这场戏怕是有些不好唱了。”

胤祚进来前,众人已然议了好长时间,也知道现如今这局面不是太好,逆行向上的线索虽未全断,可人海茫茫中要去找个张德明又谈何容易,至于被灭了口的王河家中究竟能不能发现有用的线索还难讲的很,以对手如此老练和狡诈地行动就可以看出明日搜查王家估计落空的可能性居多。顺藤摸瓜行不通,那么唯一的指望就是从那些能接触到试题的人身上着手了,虽说现如今所有能接触到试题的人都已经落了网,但要从总计百余人中审出谁才是那个走漏了试题地人其实并不容易,十天看起来长,其实压根儿就不够。

邬、林二人各自默默地沉思着,好一阵子之后,林轩毅开口分析道:“王爷,从试题出来到送至贡院,虽说接触到金匣子地人不少,可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其难度未免太高了些,现如今只有三个地方会出纰漏………一是圣上御笔亲封时随侍在旁的秦无庸及那两个小太监能偷窥到试题;二是金匣子放置在上书房时,当值大臣及守卫上书房地侍卫有动手脚的可能;三是放置在贡院时,守场的礼部官员有动手脚的可能。但从时间上来说,金匣子送至贡院乃是开考前一天,而试题是早已泄露,由此看来试题在贡院出岔子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至于放置在上书房时的当值大臣张廷玉乃是小心谨慎之人,断不会玩忽职守,再者出了岔子,他首先就脱不开关系,若说是他监守自盗,这道理也说不通。至于守卫的那些大内侍卫若是要做手脚倒也有此可能,不过绝不会是单独哪一个侍卫能做出此事,要嘛就是全体侍卫一体所为,这种可能性是有,不过不高。如此说来,最可能出事的就是秦无庸与那两个小太监。”

话是不错,不过秦无庸向来循规蹈矩,虽说收银子是收了不少,可要拿试题去换银子,只怕他还没那个胆子,倒是那两个小太监很是可疑,好在发动得及时,这两阉人都已落网,若是能从此二人身上找出突破口,此案倒也易破,怕的就是这两货也是不知情之人,或是这两家伙是无意间泄了考题,而被有心人利用了,这案子想破只怕就难了。胤祚沉吟了一下道:“现如今离天亮还早,一会儿本王就去天牢提审秦无庸及那两个小太监,希望能有所得,只是本王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这背后究竟会是哪位阿哥的手笔?其目的何在?单单是为了钱吗?本王有些想不明白。”

胤祚想不明白,不意味着邬思道也想不明白,一直保持沉默的邬思道双目炯炯有神地道:“不管是哪个阿哥所为,其目的都不是为了钱,就算张鸿哲再能卖试题,几天下来又能卖出多少?一万两?两万两?这点小数目对于阿哥们来说压根儿就不值一提,从幕后黑手的行事之狠辣可以推断出,其用意绝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搅乱朝局,王爷想想看朝局乱了对谁有好处?”

对谁有好处?当然不是咱了,老八、老四甚至是老三都有可能从中得到好处,唯有咱会成为朝局混乱的可能受害者。胤祚沉吟了一下道:“朝局乱了的话,老八最能得利,再来是老四,老三能得到的利益少得可怜,搞不好还会受到礼部官吏的拖累。”

邬思道笑了一下道:“王爷说的固然没错,但却漏了一人。”

漏了一人?谁?胤祚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邬先生说的是……”

第二百一十三章 扑朔迷离(上)

很显然,胤祚面对的是一个局,一个原本可以很完美的局,若不是李卫提前捅破了这个局,只怕惹出来的乱子还会更大些。布此局的人是谁不清楚,目的却是很明确的,那就是搅乱朝局,布局的人不但手段狠辣,对人心的把握也相当到位…………试想一下,假使不是因为李卫事先捅破了此局,待科举一毕,那些买了试题而又名落孙山之人怎肯看着其他买了题而又高中的人得意,自然会有人去捅破此事,到那时,主持大局的人早就将该抹去的线索都抹干净了,只留下一些隐约的线索指向他想害的人,如此一来,这局就成了。若是如此,事情必然闹得更大,为此事掉脑袋的可就不是以千、百来作单位的了。

布局的人想要害谁,胤祚并不清楚,但有一条胤祚是很明白的,那就是现如今胤祚已然在局中,想要脱身就必须完全破了此局。要想揪出幕后主使之人,时间对于胤祚来说是极其宝贵的,倒不是因为十天的期限,而是因为科场案发的时间之快完全出乎布局者的意料之外,虽说布局者老辣地除掉了王河这个线头,可毕竟有些人他来不及杀,有些事他来不及掩盖,现如今已是宵禁,即便是武林高手想要趁夜行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胤祚必须抢在天亮宵禁结束前查出有用的线索,这个线索就着落在那些被收押的人犯身上。

时间宝贵,胤祚浪费不起,跟邬、林两大谋士匆匆商议了一阵,领着清松外带几个王府校尉出了王府。骑马向天牢匆匆赶去,一路上倒也没什么耽搁,刚到了地头,负责守卫天牢的健锐营参将德毕塔立刻迎了上来,大礼参见:“下官参见王爷。”

胤祚翻身下马,平静地问道:“免了。可曾有人来探过监?”

“回王爷,宵禁前曾有些犯官家属来探监,下官不敢违王爷令。一概都挡了回去。”德毕塔高声回道。

没人进过天牢就好,娘的,若是关进了天牢还被人灭了口,那才叫笑话呢。胤祚心情稍微松了一些,挥了下手道:“如此最好,德大人忙去吧。”话音一落大步向牢房内而去。

问案子也得讲究技巧,该先问谁后问谁那可是门学问。胤祚进了天牢便直奔审讯室而去。将那起子天牢的牢头、衙役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一号等“暗箭”之人,让王府校尉先将当科主考熊赐履请了进来。

熊赐履,字敬修,一字青岳,孝感人。顺治十五年进士,康熙十四年当过武英殿大学士兼刑部尚书,后因他因票拟有误而图隐瞒,被免官。康熙二十七年复起为礼部尚书,后又升为东阁大学士,曾四任会试正考官,有清一代名儒。熊赐履时年七十有五,已是古稀之人。原本身体就不好。又受此无妄之灾,精神状态极差。走路都不稳,若不是王府校尉搀扶着,只怕走没两步就得瘫倒在地。

熊赐履也曾给阿哥们讲过学,算起来也是胤祚地师傅了,虽说平日里胤祚不怎么跟朝臣们私下往来,可毕竟在朝日久,跟熊老爷子还算是熟识,此时见熊老爷子那副垂垂老矣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恻然,挥手示意校尉解开熊赐履身上的刑具,笑着道:“熊大人,本王奉旨查案,委屈熊大人了,有不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熊赐履叹了口气道:“不敢,犯官深受皇恩,四次任主考,此次却出了如此巨案,犯官愧对圣上,愧对天下士子。”

“熊大人的人品本王是信得过的,此事当与大人无关,本王今儿个请青岳先生来,是有件事儿要请青岳先生做个证,请青岳先生好好想想,在开启试题前可曾发现试题上的鱼胶火漆有被人动手脚地痕迹?”胤祚微笑着问道。

熊赐履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犯官虽年老,眼却不花,开题之时,那鱼胶火漆却是完好的,尤其是在钱明毓、钱大人道出试题已泄漏之时,犯官确实细看了一下御封,并未发现有破损之处。”胤祚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道:“青岳先生能确定试题不是被人开后再重新封上的吗?”

“犯官确信那鱼胶火漆是原封未动地。”熊赐履很是肯定地答道。

“好,既如此,请青岳先生画个押,等本王审明了案子,自会上本为青岳先生辩白的,这段时日就请青岳先生先委屈一、二。”胤祚挥手示意负责记录的“暗箭”上前让熊赐履画押,并送其回监牢。

那三份试题,“暗箭”中作假的高手早已验过,并未发现有被人提前开封的痕迹,胤祚之所以要问问熊赐履,不过是走个手续,以熊赐履的口供为依据罢了。提前开封既然不存在,那还有一种可能是掉包,只不过胤祚细看过那三道试题,其上头的字并无虚假,实实在在是康熙老爷子地亲笔,这世上或许有作假大师,能描摹出他人地笔迹,可要想骗过胤祚手下那帮子“暗箭”的作假高手,却绝无可能,这试题上的字就是康熙老爷子的亲笔御题。

既然作假、掉包均无可能,那么试题泄漏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秦无庸与那两个小太监三人中必然有人泄了题,究竟是谁,此时还难以下定论。待熊赐履被带下去之后,胤祚让王府校尉先将秦无庸带了上来。

有清一代,太监都没什么地位,也不存在宦官之乱,不过由于司礼太监是皇帝的贴身之人,近天颜,消息灵通得很,巴结的官员还是不少的,秦无庸平日里也算是风光了,此时轮为阶下囚,已然被“暗箭”拷问过一回了。愣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一见到胤祚立刻跪倒在地,狂呼冤枉。

胤祚没理会秦无庸的喊冤,将其口供详细地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上面写明了这几日秦无庸都到了哪。见了什么人,这些东西虽一时不知真假,可一旦天亮之后一对质就能断定。却也不担心秦无庸说假话。

“老秦头,本王地手段你是知道的,你若是无意中向谁说出了试题,只要从实招来,本王还可以为你求情,若不然,这里的刑罚还有上百种。本王就让你一样一样尝过去。”胤祚冷着声道。

秦无庸已然是吃打不过了。此时再一听胤祚如此说法,更是哆嗦得厉害,颤颤巍巍地道:“王爷饶命啊,奴才确实没向人谈起过试题,奴才,奴才实是冤枉的啊。”

冤枉?嘿,倒有这个可能,这老货已经升到了太监所能升到的最高职位,这些年来银子早捞够了。也并不缺钱,拿升职、钱财来收买他可能性不大,家里头又无父无母,连个兄弟都没有,也不存在受人威胁地可能。平日里嘴也挺严地。断不会拿试题这等大事来开玩笑,不过嘛。总得从这货口中掏出点什么才行不是?胤祚冷笑了一下道:“你冤不冤的,本王自会判断,本王问你,那两个小太监都是你该管地人,这两小子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有来往?说!”

秦无庸一听胤祚是追问那两个小太监地事,暗自松了口气道:“回王爷的话,秦灵是康熙三十二年那会儿七岁进的宫,一向就是跟着奴才,从没见他跟宫外头有瓜葛,奴才平日管得严,断不会让他多嘴的,李小易是康熙三十三年八岁进的宫,原本是长春宫的使唤,后来调到毓庆宫,去年才调到御前来的,也归奴才管,奴才对此人不甚了解,不过看他平日还是很老实地,没犯过什么事儿,奴才向来很少注意此人。”

长春宫?胤祚一听到此宫之名,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那可是乌雅氏地寝宫,这么个小太监从长春宫跑到毓庆宫,太子倒了台,他还能提拔到御前,这里头定有蹊跷,说此人背后无人支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可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却还是难说得很,老十四嫌疑最大,可也不能排除其他阿哥的手段,以老四、老八、老三等人的手腕,要不动声色地提拔一个小太监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这个李小易很可疑,可那个秦灵也未必就一定是干净的。

若是这两小太监无意中走漏了试题,一审之下,必然无法遁形,怕就怕这两小太监是阿哥们的死间,这等人对付起来可就难了,一般的刑罚根本撬不开他们的嘴,甚至可能给你乱说一气,胡乱攀咬,此事既然牵涉到长春宫,胤祚就不能不小心了,好在头前胤祚就交待过先不审这两个小太监。胤祚暗自寻思了一番,招手叫过“暗箭”一号,低声叮咛了几句,大步走出了审讯室,背后再次传来秦无庸受刑的惨叫声,那阵阵刺耳地嗥叫声在天牢里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

李小易安静地做在牢房的一角,自打进了天牢,他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坐着;同监牢的秦灵则是来回地走个不停,口中念念有词,只是含糊得很,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小小的监牢中就只有他们二人,一静一动倒也有意思得很。周围牢房地人不时地被拖出去审讯,也不时有人遍体鳞伤地被拖回来,唯有他们二人始终不曾被提审,他们俩也始终没有任何地交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丑时了,鸡都快叫了,终于有人来提审这两小太监了,数名军士一拥而入,不由分说抄起二人就向外而去,一路拖着来到了审讯室,上了刑具,几个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打,既不问话也不理会二人地哭爹喊娘声,活生生地将二人打得昏死过去。

“哎呀,疼死我了。”李小易从昏迷中生生疼醒,一脸子痛苦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一看不打紧,却猛然大吃一惊………眼前迷雾蒙蒙,数个“鬼卒”拿着刀叉正看着他。笑得很是邪乎,一口油锅热气蒸腾,数十样古怪的刑具罗列在两侧,一张巨大的案桌后,坐着一位青面獠牙的红衣判官,那脸上地笑比哭还狰狞。

“啊……”李小易放声惨叫起来。边上的鬼卒毫不客气地拿叉子将其叉住,也不管李小易如何挣扎,那叉子径自叉住了李小易的手、脚。愣是将他叉得鲜血直流。

“啪”堂上的判官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喝道:“李小易,你死了还敢咆哮本判官的公堂,是不是想下油锅啊,说!”

“死了,我死了?”李小易傻傻地看着红衣判官,嘴中唠叨个不停。

“废话。你没死。本判官咋能见到你。哈哈哈……”红衣判官笑得无比恐怖,好容易收住笑声,拿起桌上的一本帐册,盯着李小易冷冷地说道:“新鬼李小易,生寿十七,原名李狗剩,河南人氏,父李大贵,母李肖红娥。其父好赌,输了钱拿儿子还债,后被卖入宫中为阉人。嘿嘿,本判官就讨厌地就是阉人,唔。让本判官想想。该如何处置你这个阉人,下油锅?不够劲。上刀山?没意思,啊,有了,本判官打算让你下辈子再当阉人去,哈哈,这个主意不错。”

“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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