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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十龙夺嫡-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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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去了。娘的,老四这会儿还在天津卫转悠着,愣是不回京,这京中的清亏空没人主持,雷声大雨声小地,闹不起来,这不,都把眼光搁咱身上了。

唔,老四这货是成心不回京的,娘的,天津卫的案子原本就简单,案情明了得很,压根儿就是个收尾的工作,一个老八、一个老四两阿哥凑一块,竟然玩了一个多月了还没个头绪,摆明了打算避风头,瞧咱这里做得如何再定行止。

老三、老五、老七这一伙子纯属打混仗,出黑拳的货色,没太多的地方捞钱,又爱耍风流,讲排场,今天搞个诗会,明日开场大戏,三天两头地穷折腾,那可都是得大把大把地掏银子的,没了钱就往国库里借,早欠下了一屁股的账,自然是巴不得清亏欠之事落到空处,再说河工、漕运上的所得,对于老三一伙算是大头了,他们跟老二凑一块去也算不得稀奇事儿。

老八、老九、老十,这三个小混球竟然也在其中插上一腿,这事儿就透着古怪了:老八这伙子都参合在刑部里捞着,那些宰白鹅(花钱找些穷人顶替那些有钱的死刑犯上法场。)、穿门户(找人顶罪)的事儿可没少干,钱捞得不少,这河工上却不是他们的重点,虽说他们也欠了些,可毕竟不多。再者,自己平日里跟老八一伙还是处得不错的,银子之类的好处也没少给,平日里互相帮个手,黑老二一下的事儿还是干过的,娘的,这回倒好,竟然跟老二搅和到一块儿去了。

这塘子水深啊,这回可是所有大一点的阿哥都联起手来了,咱却成了孤家寡人,这事儿不好办了。嘿,***,不就是眼红咱得了个王爷,又破了个大案,担心咱起了争大位的心,想抢先出手将咱打下去罢了。切,一个比一个蠢,老爷子是那么好欺瞒得吗?咱活了两世人了都被老爷子玩在手心里,更别说你们了。

唔,老爷子一向对咱是既赏且打,防得紧,始终担心咱会起歪心,这些年来哪一回不是打了赏,赏了再打,折腾个没完。这回的差使明显就不是啥好事儿,成了没啥赏的,顶多也就是那句“朕心甚慰。”若是不成,嘿,又该到咱挨板子的时间了。

胤祚一想起老爷子的板子,那心可就一揪一揪地,有些慌得紧。这回的差使办不办得成可是关系到海运的大事儿,先不说那些海运救国的大道理,就算看在胤祚自个儿在海运的前期准备上所投入的大把银子的份上,胤祚都不能让这次差使搞砸了,可究竟该如何着手,胤祚想了大半夜了,到了天都大亮还是没个头绪,心里头烦得很,匆匆用了早膳,也不去会见那些早已等候在河总司衙门的大小官吏,就窝在驿站的房里走来走去,脑海中乱成一团麻。正烦闷间,突然看见刘耀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胤祚气恼地挥下手手道:“什么事?”

“爷,有客来……”刘耀的话还没说完,胤祚没好气地打断道:“嗯,不是交待过今儿个不会客了吗?”

“嘿,爷,奴才也是这么回的,可那人说爷看了这封信定会见他的。”刘耀见胤祚脸色难看,忙将手中的一封书信呈了上去。

呵,好大的口气!胤祚愣了一下,接过那封信,看了下封皮,却发现没有任何的落款,展开信纸一看,原来是郭琇老爷子的一封请安信,信里寥寥几句,全是请安之类的废话,啥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

嗯,郭老爷子搞啥子名堂?咱下一站就是两江了,用得着这么急吼吼地派个人送来这么封没有任何营养的请安信吗?这也不像是老爷子的一贯作风啊。胤祚在屋中跺了几步,一抬头对刘耀道:“去,把人请进来。”

“你是……”胤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一身青衣、三绺长须、风度翩翩的中年人,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你是林厉河!”

林轩毅微笑着一躬身道:“草民林轩毅见过王爷。”

哈哈哈,你终于来了,咱可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胤祚心里头激动啊,搓着手语无伦次地道:“先生切莫客气,来来来,坐坐坐。”

林轩毅微微一笑道:“谢王爷赐座。”一整衣衫,撩起下摆,端坐在圆椅上,含笑不语地看着胤祚。

胤祚好容易控制住自个儿的激动,平静了一下心神,客气地问道:“一别多年,先生可好?”

“多谢王爷挂怀,厉河一切都好,只是王爷却有些不大好了。”

厄,不会吧,刚一见面就说咱有些不大好了,这咋说的呢?胤祚愣了一下,苦笑着道:“先生这话怎讲?”

“王爷已经入局,却始终还想着出局,终究难逃一败。”林轩毅脸色一肃,看着胤祚的双眼,认真地说道。

入局?出局?胤祚心头猛地一震,心潮澎湃,一时间多少往事全都涌上心头,整个人都傻了。良久之后,平静下来的胤祚站了起来,对着林轩毅躬身一拜道:“请先生教我。”

“走下去!”林轩毅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走下去?”胤祚念叨着这三个字,人在屋中来回地踱着步,思索了良久,突然间想起了前世看那部电视剧时所记住的一句名言,不由地脱口而出:“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好,看来王爷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草民该告辞了。”

“慢!先生可知本王等候先生已是多时,先生既来了,怎能就这么走了?”胤祚有些急了。

“草民不走也成,不过王爷得应了草民一件事。”林轩毅微微一笑道。

“先生请讲,本王无不遵从。”胤祚手下不缺人,缺的是人才,尤其是像林轩毅这等能把控全局的大才,这会儿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百件、千件也都会立刻答应下来。

“他日王爷功成之时,须允草民退隐林下。”

厄,这话听起来咋那么耳熟,莫非将咱也当成了卸磨杀驴的货色了?胤祚一向自认开明,这会儿听林轩毅提出功成身退,心里头倒有些不痛快,可也知道这年月卸磨杀驴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也没法子解释,只好点着头道:“行,本王允了。”

“谢王爷!”林轩毅很正式地行了个礼表示谢意,搞得胤祚哭笑不得,没奈何也只好随他了,心里头却想着这事儿还早着呢,万事到时再说吧,眼下这个难题还摆着呢。

胤祚沉吟了一下,将眼下的难题道了出来,林轩毅听完之后,微微一笑道:“此事易尔……”

第八十一章杀猴给鸡看

谋之所以是阴谋,就在于它见不得光,如同躲在暗处险,随时等着机会冲出来咬人,一旦中招,那你就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但如果阴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么阴谋就犹如苍鹰爪下的小蛇,只有送命的份儿,再有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都是苍白无力的小玩意儿。

陈尧失踪,随从全部被杀,身为地头蛇的那些个大小官吏们个个惶恐不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在向京城里那些个幕后黑手们告急的同时,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去侦破此案,试图找到失踪的陈尧,当然,忙乎了数日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大家伙都不是傻子,自然有人怀疑是胤祚这个钦差王爷出的手,不过却没有人敢到驿站去搜查一番,河道总督董安国、漕运总督桑额都曾亲自出面想到胤祚那儿探个口风,不过全都吃了闭门羹——胤祚病了,不见客。

胤祚这一病就是四、五天,可把那起子官员给急坏了——大家伙的任所大多都在外地,大老远地赶来迎接钦差王爷,原也就盘算着两、三日就完事儿,糊弄完胤祚,大家还急着赶回任上捞钱去呢。不过就算他们再急也没用,钦差王爷一天不发话,大家伙就一天不能离开清江浦,这不,这起子官员碰头会、串通会开了无数次,啥办法都想了,可却没有一招能奏效地。不得已,大家伙也只能耐心地等待胤祚康复了。

康熙三十五年立冬的前一天,等得不耐烦地大小官吏们总算盼到了消息:病了七天的钦差王爷胤祚次日一早要在河总司衙门正式会见各路官员。大家伙总提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各自急急忙忙地建立攻守同盟,就等着胤祚升堂之后,搞点儿花样让胤祚难受一把了。

初冬的阳光谈不上明媚,绵绵地照在身上,好歹能给人些温暖。河总司衙门里的那起子官吏们一边享受着冬日的阳光,一边闲聊着,就等着胤祚露面。然后给胤祚上堂“团结就是力量”的政治课,大家伙就可以回任上继续逍遥了,可左等右等,日头都已经升得老高了,也没见胤祚的大驾光临,这可把这起子官吏都给急坏了,正以为被胤祚放了鸽子的时候,胤祚来了,带着三百多侍卫,乘着八台大轿。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河总司地衙门口。

胤祚是钦差,更是阿哥郡王,大家伙再怎么不满也不敢摆在脸上。还得恭恭敬敬地行大礼参见。礼是行了,可却没等到胤祚的回礼,甚至连免礼之类的话都没听到,听到的是胤祚的一声大喝:“升堂!”

升堂?升哪门子堂?大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呢,那群善扑营士兵就依次排开,占领了河总司的大堂,反倒将河总司衙门里原本肃立着的卫兵、衙役之类的人物统统赶出了门外。没等那起子官员明白过来。胤祚已经端坐在河总司大堂上,拍响了惊堂木,众官员门被那声重重的“啪”声吓了一大跳,忙各自起身,站在台下,个个脸上都满是疑惑,闹不明白胤祚究竟在唱哪出戏。

众官吏中地位最高的河道总督董安国凑上前去,满脸堆笑地寒暄道:“恭喜王爷身体康复,王爷。您这是……”

嘿,老家伙憋不住了吧。这会儿还笑。呆会儿有你哭地时候。胤祚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本王奉旨查办河工、漕运之事。若是有人不但贪污受贿,还亏空库银,依董大人的看法,本王该如何处置啊?”

“啊?这个。这个……”薰安国脸上的汗刷地就涌了出来,面色憋得通红,口里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头那起子官员顿时像被捅了窝地马蜂似的,嗡嗡声大作,个个脸有不安之色。

桑额自恃有太子撑腰,再加上早已跟众官吏串通好了,也不怎么害怕胤祚的威胁,再说他也不相信胤祚能在短时间内查出什么有利的证据,壮着胆子上前道:“王爷,此事重大,开不得玩笑,还请王爷慎重。”

慎重,呵,本王足够慎重了,你个大贪官倒教训起本王来了,嘿,走着瞧吧。

胤祚冷冷地看着桑额,一声不吭,可脸上的寒意却盛得紧,桑额毕竟还是有些心虚,这会儿吃不住劲了,讪笑着退了下去。众官吏眼看着为首的两位总督都吃了憋,那脸上的表情丰富得简直可以开染坊了。

胤祚冷着脸环视了一下众官吏,突然开口问道:“哪个是车振鹤?站出来让本王瞧瞧。”

“卑职山南道台车振鹤见过王爷。”车振鹤满脸子疑惑地出列行礼。

胤祚冷冷地看着车振鹤,也不说话,直看得车振鹤毛骨悚然,心头发虚,却又不明白胤祚究竟想干嘛,额头上地汗水如同涌泉般冒了出来,当着胤祚的面又不敢拿出绢子来擦,只得任由汗水流淌而下,整个人狼狈已极。

胤祚突然笑了起来,笑呵呵地问道:“车道台是康熙二十一年的进士吧?”

“是,是,下官是康熙二十一年进士及第,座师是李光地、李大人。”正惶恐不安的车振鹤定了定神,忙点着头应答道。

“哦,这么算起来,车道台为官也有十余载了,想来对大清律法是了然于心的了?”

“……”车振鹤为官多年,对大清律法当然是了然于心的,只是他不知道胤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显得有些多余的问题。

胤祚却不管车振鹤有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很好,那么本王问你:一个道台一年的俸禄是岁俸银一百零五两,俸米五十二石五斗。他要多少年才能积累出三十万两地家财?”

“……”车振鹤没有吭声,可脸色却已经白得像纸一般。

胤祚猛地一拍惊堂木道:“车振鹤,你家中的巨资是如何来地?说!”

“下官,下官……”车振鹤对于自家有多少家底是清楚地,一听胤祚报出来的数字,

了眼,呐呐了半天,突然大叫起来:“王爷,下官一洁,王爷切莫冤枉下官。



“冤枉?哼!到了这个时候。车大人还不从实招来,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了。”胤祚冷着声音道。

“下官冤枉啊,王爷,下官真地是冤枉的啊!”车振鹤一头跪倒在地,扯着嗓子喊冤,面上满是委屈的神色。

啧啧,娘的,这老小子还真是演技派,装得还真像回事儿,嘿。小样!胤祚冷冷一笑,高声道:“来人,将证据呈上来。”

一个户部的账花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抬着一个大麻袋地善扑营军士。那名中年账花子走到堂前,一头跪倒在地,大声道:“下官户部江南清吏司笔帖式吴全见过王爷和各位大人,下官七日前奉王爷之命前往宣武道台衙门查帐,现查明宣武道台车振鹤亏空库银二十万两,有账目为据,查明宣武道台车振鹤家财折合白银三十万四千三百二十余两。现已如数封存。”

车振鹤满头的大汗,口中哆哆嗦嗦地道:“谎言,谎言,本官清廉自守,绝无违法乱纪之事,你、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啪”胤祚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放肆,到了此时,你个狗才还敢嘴硬,来啊。将这狗才的顶戴花羽摘了。”

到了这会儿,这起子官员才算明白过来。敢情胤祚生病是假。暗中派人去查帐才是真,大家伙屁股底下都是一砣屎。倒了一个,剩下的也都没有好日子过,此时不争就再也没有机会争了,只是看着胤祚那张冷脸,大伙儿都有些踌躇,谁都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去。

桑额眼瞅着形势不对,第一个跳了出来,高声道:“慢着,王爷,此时关系重大,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有人出头了,众官员立刻紧紧跟上,七嘴八舌地叫道:“王爷,慎重啊,”“王爷切莫冤枉了好人。”

从长计议?嘿,好你个老桑头,等会儿再跟你算帐。胤祚根本不理会那起子官员的瞎嚷嚷,手一挥道:“肃静,谁再多言,本王就治他个咆哮公堂之罪。”

那起子官员虽说被胤祚这招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毕竟都是些老官僚了,大风大浪见多了,知道这会儿绝对不能低头让步,否则一让再让,必然导致胤祚得寸进尺,最后必将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也顾不得许多了,个个跪倒在地,口里头依旧嚷个不停,大有法不责众,你能奈我等何的架势。

靠!这起子官僚还真***难缠,如果咱不是事先准备妥当,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呢。胤祚猛拍了一下惊堂木,高声道:“请圣旨!”

刘耀双手捧着圣旨大步走上堂来,恭恭敬敬地将圣旨摆放在案桌上,这起子官员一见胤祚抬出了圣旨,立马都安静了下来——对着圣旨还敢喧闹,那就不是亏空、贪污之类撤职查办的罪过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抄灭九族的。

闹啊,再闹啊,闹得凶一点啊,嘿,这回你们咋不闹了呢?胤祚心里头得意得很,不过脸上却是一脸子地严肃,大声道:“来人,将车振鹤的顶戴花羽摘了,押入大牢,待本王上奏请旨定罪。”

那起子官员跪在堂下,此时是不敢喧闹了,可都拿眼看着桑额呢,这里头原本就是以桑额为首,这会儿大伙儿也就指望着桑额能撑住了。

别人可以不说话,桑额却不得不站出来了,若是输了这一仗,吃到嘴里的银子要吐出来不说,京城里地太子也不会放过他,左右都是个死字,桑额也只好硬着头皮出列道:“王爷,光凭着账册就断言车大人贪污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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