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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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董俷的对手不再是他所熟悉的三国英雄,而是一群胡人,异族。
而其中最让董俷感到忧虑的,莫过于韩遂的那一支兵马。韩遂狡诈如狐,数次死里逃生,足以说明他的能力。这样一个人,如果不能打起小心,迟早会吃大亏。
另外,朔方胡人的援军,也是董俷所忧虑的一件事。
鲜卑有吕布牵制,可是朔方西北,尚有北匈奴余部,若不能妥善处置,后患无穷。
南匈奴部若向北,则会进入鲜卑的保护区域。
于扶罗这个人性子高傲,不会寄人篱下。最有可能的,他会向西北逃窜。南北匈奴合并,会造成巨大的影响。所以,必须要有一支人马卡在往北匈奴的必经之路。
一方面要阻止北匈奴南下,另一方面要挡住南匈奴向西北溃逃。
实际上,这一支兵马是要面临两面夹击的窘境。若非信任的人,不可能担当此任。
薰俷沉思许久,连夜写下了一封书信,命龙骑十二,连夜赶往张掖。
也只有此人,可担当重任。
薰俷长出了一口气,为即将到来的一场苦战,感到了莫名的激动。终于,开始了!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六0章 江东起风波
延城,南枕祁连山,北依合黎山,龙首山,黑河如玉外的动人美丽。
这里是张掖的郡治所在,原本只是一个小镇。
不过,陈到占领张掖之后,发现这里正好位于张掖的中心,从武威过来,必须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狄道,据说当年张出使西域,也正是从这条狄道通往了西域。
居延城北,是张掖属国的治地。
而在西面,却是一片平坦肥沃的土地,雪山之水化作溪流,浇灌于广袤的塞上土地。只要守居延城,就可以抵御住来自北匈奴和武威两面的攻击,是后方平安。
一匹快马,沿着狄道疾驰而来。
马身上滴着如血的汗水,骑士一路高呼:“朔方八百里加急,朔方八百里加急!”
这是董俷和贾诩订下的暗号,只要说出这句话,就能知道信使的来历。
今日担任居延城巡守的人,是韩德。
闻听之下先是一怔,旋即脸色大变,快马迎上前去,“我是韩德,可是朔方急报?”
在许多人的眼中,张掖是被一群羌人所占领的地方。
孤悬于塞上,没有任何名分。知道自家主公是什么人的,也只有陈到等几人而已。
韩德害怕有失,故而上前询问。
毕竟,能被派来送信的人,肯定是董俷的亲信。
马上的骑士。汗水合着风尘,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花脸。韩德话音刚落,马上地人噗通跌落在地上。
“韩将军,我是十二!”
薰俷一系当中,唯有一人有十二的称呼。
此人被赐姓为董,名龙。表字十二。但韩德却知道,这薰龙,就是当年随同董俷转战中原,唯一幸存下来的巨魔士,龙骑十二。主公派十二前来,定有大事发生。
不过,如果董龙不说那句话,韩德还真的是认不出来。
只见十二满面的风尘。衣衫盔甲都分不出眼色。掉下马之后,薰龙甚至无法站起。
两裆因为长时间在马上骑乘,血肉模糊。
薰龙一把抓住韩德,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在韩德手上,“速去呈报,主公有要事。”
韩德一听这话,可不敢在犹豫。
匆匆吩咐人,把董龙抬去居延城府衙,而后翻身上马。朝着居延城疾驰而去。
居延城的府衙很大,陈到贾诩二人,正站在一个巨型地城镇模型旁边,低声讨论问题。
“按照那费沃所说,城墙马面呈现这种倾斜度,会不会与防守增加难度呢?”
陈到挠着头。看着那模型,手指呈角度倾斜的城墙,有些疑虑的向贾诩询问道。
贾诩绕着那模型,走了几圈之后,轻轻点头。
“陡直城墙的确是不利于攀爬,但是也会使得我们的目力所及出现空缺的地方。你看,如果是曾加外侧城墙的望楼,虽然可以增强视野。可一旦开战,定然难保。按照费沃他们的设计,马面突出墙和城墙合为一体,既可以提供士兵休息地地方。还可以在马面之内囤积物资,又可以藏匿兵马。再铸造以高大望楼,敌军哪怕是在狄道上,就能够看的清楚……恩,的确不错,如此一来,倒是解决了不少问题。”
陈到闻听,有些不太满意的说:“首先一个问题,建筑马面,所需什么样的材料?”
“费沃不是说了吗?他和蒲元研究出的那种什么土,足以令城墙坚固。另外,马均不也想出了一种配合马面所使用的器械?恩,若是能结合起来,端的威力惊人啊。”
贾诩和陈到口中的费沃,就是当初蒲元他们所推荐的人。
这费沃回家看到了董俷地信以后,居然二话不说,拎着包裹就离家出走了。
不过,费沃没有到阳,而是直奔张掖。董俷信中说的明白:若求出身,可赴阳,但若是求大用,不妨至张掖。蒲元马均都在此处效力,先生可以尽情施展才华。
这费沃想都没想,不远万里,穿越战乱区,耗费了近一年的时间,才抵达张掖。
他带来了一种新研究出来的筑城材料,由石灰、粘土和沙粒混合,可以令城墙极为坚固。这粘土,可以自行烧制,石灰,也不难寻找。而沙粒,张掖更是不缺。
同时,他根据沿途所见城市,在和蒲元等人一番讨论之后,做出了一个模型。
黄劭并不在张掖,一方面主持屯田,一方面守护将做营。在看到了模型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派人把费沃送到了居延城。
是否要重筑居延城,陈到和贾诩都有些犹豫。
毫无疑问,重筑居延城是一件大好事。可问题在于,他们是否有足够的时间呢?
开春后,马腾肯定会对居延城进攻
因为这里卡死了他的退路,更断绝了祁连山下地天然野马场,断绝了西凉军的战马。
—
西凉军若无战马,则名不其实。
所以,一俟马腾稳定下来,肯定会攻打张掖。就算他不打,董卓也会命他攻打。
这一点,董俷早已经派人秘密通知了陈到。
就在二人考虑是否要重筑居延城的时候,韩德大步流星的冲了进来。
“大人,主公有信来!”
陈到闻听一怔,连忙大声道:“快快给我!”
接过信,他一目三行的扫视一遍,脸上突然洋溢出灿烂的笑容,转手交给了贾诩。
陈到轻声说:“主公这是要大干一场啊!”
贾诩看了看信,“叔至,你出兵攻占张掖居延属国,再死守稽落山,任务可不轻啊。”
说着,他命人展开地图,“稽落山与峻稽岭之间,无险可守,你占领这里之后,将面临两面夹击的局面。抛开于扶罗垂死挣扎不说,你将会面临北匈奴的凶猛攻击……除非,你能在六十天内抵达此地,并建筑一城,否则很难完成主公地任务。”
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那模型,贾诩眼睛突然一亮。
“上次费沃说,以他所说的那种什么土,能够在多久凝固?”
陈到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贾诩的意思,“先生地意思是说,用那种材料来完成?”
“若要完成任务,就必须在此地建城。费沃既然说能够在三十日草筑一城,当可以尝试。我立刻派人前往敦煌,请卢公派贺齐牵制住居延属国的注意力。而你率领你这支……哦,主公命名为踏白军,绕过居延属国,抵达稽落山,估计要二十天时间。你带上费沃,火速在此建筑一城,只需这样,如此……则大功告成。我会命裴元绍、董弃二人自酒泉出兵,配合公苗占领居延属国,为叔至打通一条道路。”
说完之后,贾诩又摇摇头,“不过还是有些冒险啊!”
陈到闻听大笑,“当日先生和主公在阳城下,不是更凶险?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主公此次点名让我出击,我怎么也要为主公完成这个任务,先生放心。”
******
就在张掖开始行动的时候,扬州和交州,也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
其中缘由,有各种各样。
总体而言就是一句话:交州大族士家,企图谋取扬州。而扬州牧秦,自然不会答应。
双方的冲突不断升级,并且很快的引发出大规模的战斗。
位于吴郡富春县的一所大宅当中,孙策手舞长枪,在演武场中纵横驰骋,大枪虎虎生风,水泼不进。
一个中年人,从演武场外走进来。
在他身后,程普的神色显得是无比激动。
“舅舅,您怎么了?”
孙策眼角余光,看到了那中年人,不由得惊喜非常,收起大枪,跳下马飞快跑来。
一晃快过去了一年,孙策看上去比当年沉稳了百倍,喜怒不形于色。
这中年人,正是孙策的舅父,也就是孙坚的妻弟吴景,如今是在豫章担任太守职务。
吴景拍了拍孙策的肩膀,“我孙家狮儿,又结实了!”
这原本是一句夸奖的话语,可是听在孙策耳中,却变得格外刺耳。狮儿,他当得起狮儿这两个字吗?连自己的父亲都保护不得,如何与那薰家狮儿相提并论呢?
看出了孙策心中的伤感,吴景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策,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与你。”
“不知何时?”
“扬交乱起,秦大人如今重病在卧,有些力不从心。他征召各郡强勇参战,我拟借此机会,举你为孝廉,赴交州出战。若能立下功勋,则秦大人定然会予以提携……我知道你想报仇,如今正是你重振孙家威风的时候。此次,我还为你找来了一个伙伴。”
“伙伴?谁?”
孙策从小醉心兵事武艺,可以说,并没有认识什么朋友。
疑惑的看着吴景,不明白舅父说的伙伴,究竟是什么人物?
吴景一笑,“此人是庐江太守陆康所举荐,你曾与之交往,就是那舒城的周家小子。”
孙策不由得心中一喜,“舅父是说,周瑜?”
“正是此人!”吴景点头正色道:“周瑜熟读兵书,颇有谋略,而且气度非凡,实大家子。此次他前去交州,也是为了多一些历练。有他相助,你一定可以建立奇功。”孙策笑了,“既然如此,我愿听从舅父之命!”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六一章 鸡鹿塞(一)
书…尧典》中有这样一句话:北方申命和叔,宅
这一句话,足以体现出朔方的风情。自从卫青破匈奴,夺取了河水南岸土地之后,朔方郡就存在于大汉的版图之中,只是在东汉时期,随着朔方郡的治所被迁移至临戎,朔方已经不复存在。名义上,朔方郡属并州,可实际上呢,为南匈奴占据。
虽然已经进入冬季,可是河套地区的水草,依然肥美。
草地上长满了沙冬青、三叶草,黑麦草等常绿牧草,给这朔风阵阵的塞北,平添了一抹生机。
薰俷站在一片一人多高的丛林中,静静的观望着那些四处啃噬牧草的牛羊。
身后,五百巨魔士全部半蹲与草丛中,战马也悄然肃立,口衔枚,不发半点声息。
四头雪鬼,匍匐在董俷的身边。
阴森的赤眸,紧盯着草原上的牛羊。
多么和谐的景象啊!
天蓝蓝的,牧歌悠扬,令人心醉神驰。
薰俷突然问道:“羊衜,我曾听过一句言语,叫做河水百害,唯利一套。害百万汉民而形成了这么一片肥美土地,为什么要把这里,交给一群异族来休养生息?”
在董俷的另一边,半蹲着一个披挂铠甲的青年。
听闻董俷的问话之后,羊衜摇头正色道:“非是休养生息,而是要使其归附。自南匈奴投降之后。将其安置在此处,一方面便于管理,一方面可以彰显我大汉宽宏之心。吴忠侯难道没有看到吗?因南匈奴,羌、异族,不纷纷要求依附我大汉?”
薰俷却笑了,“我没有看到他们依附。只看到了他们不断地造反,不断的侵入司隶,侵入并州,幽州,甚至冀州掠夺,摧毁。哈,连我一个武夫都知道,人和狼不可以共存。为什么却没有人站出来阻止,每年花费不计其数,还不是让他们越发的壮大……羊衜,既然你们这些士人能容忍异族,为什么没有胸襟接纳我爹呢?”
“这个……”
羊衜被薰俷问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沉吟片刻,他红着脸回答道:“吴忠侯,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攘外必先安内的俗语?你等武人,只知杀戮,而不知建设。若有武人当权,则大汉必将会生灵涂炭。若非太师当道。使得诸侯乱起。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把这些外族给消灭的干净。”
薰俷立刻反击道:“我也听说过一句俗语,叫做蚌相争,渔翁得利。羊衜,我等武人虽然粗鄙,但至少大家都是汉室子民。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联手消灭敌人先?”
“这个。这个……”
其实,这个问题,从羊衜担任董俷地门下督之后,就已经展开了不停的争论。
所谓的士人武人之争,其实还是内部的权利争斗。而异族之乱,却是共同的大敌。
薰俷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情。
特别是在观看了朔方的过去之后,越发的搞不明白了。
都说睡榻之侧,岂容猛虎安睡?可南匈奴明明就是一头恶狼。居然把他放任不管。
不禁给他们安置土地,还提供无数钱粮供养。
美其名曰,彰显大汉泱泱之天朝气度,可实际上呢。却是把一头幼狼养成了恶狼。
薰俷在冬至时出兵,分三路进入朔方。
徐晃自石嘴山,奇袭三封,临戎和沃野三地;张郃自北地定边关兵出长城,谋取龟兹属国后,直扑平定;董俷为中路军,督一万五千人,占领大城塞,攻击谷罗城。
大城塞以西,就是西河套平原。
河水在抵达阴山山脉之下,一连作两个九十度的剧烈转弯,犹如一跳巨大地绳索,将并州西部,凉州东北锁住。这里的水量充沛,洪灾甚少,整个河水流域的精华,全都汇聚在此地。塞上膏腴,是人们对这块土地的赞誉,足以见其何等非我。
薰俷曾仔细的研究过法衍呈送来的朔方地图。
从地图上来看,大城塞以西的草原,是连接朔方、上郡、安定、北地四郡的关键所在。
从表面上看,这里被长城阻隔。
可是西北方却有一个缺口,而这个缺口处,恰好是河水的位置。
大多数时间,大城塞会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地区。但是一道冬天,河水冰封之后,南匈奴人就可以从这个缺口处直扑司隶,关东等地,而后在河水解冻前,退回大城塞西边。
寒冬时节,朔方冰寒,非长期生活在并、凉这种苦寒之地地人,难以承受。
在董俷看来,河水和长城非但不能成为保护,相反还阻止了汉军北上占据朔方。
于是南匈奴人、羌人、人,
鲜卑可以在这里得到休养。
打得过,我就过去掠夺;打不过,我立刻退回边塞之外,俯首称臣也罢,总之你不能打我。
异族这种怪异的思想,偏偏得到了承认。
事实上总管后汉二百年的时间,汉军很很多次机会可以将异族彻底消灭,但每每到关键时,汉室朝廷就会显示出大国气概,表现出泱泱中华天朝气度,指责两句,不痛不痒的骂两声之后,就退出边塞,放任异族们在那里休养生息,伺机卷土重来。
难道朝中的士人,真的不明白其中地利害?
也未必……
—
这里面的种种缘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更不是董俷这种武人可以看得懂。
他只知道一件事,除恶务必尽善。
斩草除根,才是一劳永逸的最佳手段。
至于所谓地面子。薰俷没有去考虑过。孔圣人不也说过要以直抱怨,对待敌人,何需仁恕。
多年的征战,多年的杀戮,让董俷怀有一个对敌人极为冷酷的心。
他不想和羊衜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抬起头向天空看去。一片乌云自北方袭来。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