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伪皇帝-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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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后航行渐稳(此时黄河尚未走现在山东大清河附近的济南、东营路线,主河道依然走南路夺淮入海,北部线路只是分支,这方面以及有关潘机巡治黄河的事后面有交代),向南经淮安、高邮、扬州、镇江到了长江。江南多有大都邑,也是此次出巡的重点,不过船队入长江没有再继续南下,而是转而逆江西行,直抵长江重镇金陵。金陵就是现在的南京,六朝金粉之地自然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大汉前朝皇帝下江南多驻跸于此,我自然也不能免俗。到了金陵,免不了各处走走,观观景致、看看民生什么的,确也有憋在皇宫里享受不到的惬意和轻松,不过在这里要想看出民生变化几乎没有可能,金陵本来就是商业重镇,而工商改革的重点又是在这里和苏杭进行的,因此入目处除了繁华还是繁华,要想找出点改革的弊症显然要比一些小地方困难的多,所以我也没想着从金陵“调研”出什么来,只求能过上几天舒心日子罢了,至于对工商改革出现的弊端进行研究和调整等等工作,还是等向南行到一些小点的城镇时再做打算的好。然而此时渐已入夏,金陵号称三大火炉之一,闷热自然是有一些的,这让我很是懊恼出巡的日子不对,如果早几个月或者晚几个月来都比现在好的多,现在来金陵,连观赏“秦淮绝艳”的心情都没有了。各处走完,为了避过最初的暑热,圣驾便驻留钟山脚下玄武湖畔的离宫里过了几天。这日子过的苦闷,又没有多少朝政处理,无所事事之下,每天只有和孙幽兰、冯文燕她们大眼瞪小眼的干耗,翠儿一开始虽然不敢吭声,但时间一长,便忍不住大提意见:“皇上,金陵城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了,天又这么热,不如还是早点去姑苏的好,臣妾记得那里可没有金陵这么热,而且也比金陵好玩的多了。”翠儿是苏州人,一提到回故乡去看看,不禁两眼都放出光来,她父母都在那里,说不准我一高兴赏他爹一个什么官当当,那岂不是意外之喜?翠儿一说离开金陵,孙幽兰、冯文燕她们立刻做出激烈的反应,纷纷对翠儿的提议表示赞同。这种表现可以理解,孙幽兰她们出来的目的就是游玩,图的是心情舒畅,没有皇宫里的那些拘束,因此闷在金陵实在是她们所不希望的,但是愿意离开也要看去哪里,如果说是回京城,估计四个人里头得有四个从心里反对。“皇上,史景隆大人有事求见。“正在我准备做出决定的时候,许仕勤鞠着身子走进来禀报道。就这一句话,本来积极性还挺高的孙幽兰她们顿时禁了声,纷纷恢复了庄重的表情蹲身告退。史景隆是皇后的父亲,这样的身份让妃子们感到压抑,谁也不想给史景隆留下不好的印象,回宫后还要面对史娉婷,那样是很难堪的。史景隆走了进来,很谨慎的向孙幽兰她们见礼,侧着身子将众妃让出去后才进殿施礼并递上一份折子:“皇上,兵部递来了文书,言金国皇太极得知皇上赐封东蒙古苏尼特汗、土谢图汗一事,虽然不敢明着与朝廷作对,却以重兵压境苏尼特和土谢图,现已迫使苏尼特汗自杀,并软禁土谢图汗,皇上请看,皇太极这是暗地里要做动作了!”“难道郑纪就眼看着不管?”我看着奏折说道。刚还说没什么事可做,事情便来了,这个皇太极真不让人省心!“郑将军已调兵抵进辽北,并遣人到赫图阿劝说皇太极,希望借此迫使皇太极撤兵,使苏尼特、土谢图两部能摆脱金国束缚。因为皇上刚刚赐封了皇太极,况且此事又是他们的内政,郑将军他们未得圣命不敢明着征剿,不过给他们些教训还是免不了的。”史景隆又把另一个折子递给了我,“郑将军已拜上奏折,祈望陛下下令明征,以武力逼退金国对东蒙古的骚扰。”“打不打还需要考虑考虑。”我合上奏折思考了一下,“不过还是要做这个准备,但绝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起倾国之力与皇太极硬拼,他现在没那个资格。”“这个臣理会的。金国,噢,不,应该说奴尔干女真确实没资格令我大汉大动干戈。”史景隆满脸鄙夷的轻哼了一声,现在谈到金国和皇太极时,朝里的大臣大多这个表情,看来人的心气一提起来,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改变了,“不过皇太极乃是条豺狼,到嘴的骨头绝不会轻易吐出。臣看皇太极如此做目的不过有二:其一,大汉击败皇太极后,苏尼特、土谢图便开始与女真人离心离德,在此情况下就算皇上不赐封他们,皇太极也要找由头换了他们的首领,另立王公加强自己的统治,朝廷赐封一事不过给了他一个借口罢了。其二,皇太极如此做也是向朝廷宣示女真人的武力,使朝廷觉得他力量尚强,上次不过是打了个棋逢对手,若不是有罗煞和东蒙古的捣乱,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如此一来,他们迅速控制苏尼特、土谢图形势,朝廷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再起兵端,如此便给了他时间重整内政,北击罗煞,以便卷土重来,再成大汉之患。”皇太极确实会有这样的想法,上回的战争打的有点莫名其妙,到了最后完全是大汉按兵不动,东蒙古兀良哈和俄罗斯从中搅局的局面,因此皇太极难免有大汉胜之不武,他自己双拳难敌四手的感觉,至于后来皇太极被迫称臣并请大汉对他进行赐封,也是稳定内政,安定西北的无奈之举,要想让他彻底低头,根本不是一场战争可以做到的。“嗯,说的有道理。”我点了点头,算是对史景隆的赞赏,“既然皇太极以为自己败得不心甘,是败在了大汉与东蒙古、罗煞国三家联兵的手里,那就让他再与三家一起斗斗。不过朕现在还不这么想,平北之策还须以稳妥为主,兵不血刃重建奴尔干都司才是上上之选,不能忘了女真之北还有个想要南下的罗煞国。苏尼特、土谢图现在情况如何?恐怕皇太极治得了人治不了心。”“正是如此,皇上圣明。”史景隆回道,“据兀良哈密报,苏尼特汗之子蒙特勒已潜逃到兀良哈顺宁王处,欲借兵替父报仇,顺宁王因自己力量不够,不敢擅做主张,已邀请贤义王、安乐王等东蒙古王公共同商议对策,准备向大汉朝廷请旨共同讨伐女真。皇上,要说打也不是不行,不过这名头有点不顺,毕竟苏尼特、土谢图是皇太极治下部落,这是朝廷也承认的,再说朝廷私下赐封两部汗王,这从面上来说是对女真没有诚意,女真抓的就是这个话柄,因此贸然出兵显然有些出师无名,此事就有些难办了,胜算也要大打折扣。”这个史景隆,哪来那么多“有名无名”?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现代美国打伊拉克还要先抓个小辫子,更何况一向讲“理”的泱泱华夏呢。“出师有名还不容易,随便挑他个错便行,皇太极这些日子虽然谨小慎微,但也免不了出错,你们想一想,只要站的住脚,便定他的罪,朕不信治不了他。对了,此事既然东蒙古有意与女真为敌,咱们倒可以来个坐山观虎斗,不过也要掌握个分寸,该当出手时也绝不能手软。““皇上说的是,臣思谋着此事朝廷倒可以缓缓,先行文斥责皇太极,但却让郑纪按兵不动。这事谁都心知肚明的,只是口头斥责,说动也可以动,说不动也可以不动,既然皇太极料定大汉不愿出兵,那咱们索性便不冒险出兵。东蒙古本来就有收复失地之心,朝廷态度不明,他们必然用为苏尼特汗报仇的借口联合东进,这正是朝廷可以利用的机会,如此一来,皇太计不应也得应了。他们打起来后,东蒙古认为皇太极是大汉的最大威胁,朝廷必然乘机灭之,而皇太极也明白若是他亡了国,朝廷必须全力防范东蒙古在北方坐大,如此一来,东蒙古与女真必然争着拉拢大汉为后援,朝廷正好可以借机逼迫皇太极答应恢复奴尔干都司,到时候朝廷力量插进去,主动权便抓在了手里……”史景隆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估计此时他一定很激动,一个手里力量足以震慑所有敌国的“国防部长”才有当战略家的资格,而现在史景隆正有这个资格,他为何不淋漓尽致的发挥自己的才能呢?我一直笑着没出声,任有史景隆发挥,他在这方面比我强的多,以前是没有力量支持他发挥,现在大汉有了这个力量,当然要给他这个机会。史景隆说的不错,金国现在不能亡国,金国亡了国大汉北境也不可能消停,东蒙古必然填补这个空缺成为大汉的新威胁。就让他们对峙去吧,两只相互抵角的牛远比一头将犄角对准自己的牛要好对付,让东蒙古占点便宜也好吊吊它的胃口,至于皇太极,吃上一点亏才会服服帖帖的听我的话。史景隆唾沫星子横飞的说了一阵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皇上。北方有变,圣驾是不是回銮坐镇?而且宫里……”宫里?只怕史景隆没说出来的只是他女儿皇后娘娘吧。我仰头笑了两声:“北方有变又怎样?打仗的又不是咱们大汉,何必搅了朕出巡的兴致?传旨下去,三日后移驾姑苏城。”
第一零九章什么叫有眼色(上)
“人生事不如意者十之七八”,不能不佩服古人的眼光,把人这一辈子算是看透了,不要说普通百姓,就是做皇帝当九五至尊的也不是事事都如意。不用说别人,就说大汉朝醇佑皇帝(当然就是区区在下了)和“金国大汗”皇太极,那也活的并不滋润。我怀着满腔热情投入到这个世界的生活后,经过一番努力,大汉朝终于有了振兴的迹象,内外环境也逐渐好转。然而在整个过程中,我仅仅起到了所谓“运筹帷幄”的作用,而且是在无休止的磕磕绊绊中走过来的。都说环境改变人,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你不改变自己去适应它又如何能生存下来?更不要说试图去改变它了。伟人说,“牢骚太盛防肠断”,其实我也没必要为这些所谓的不如意发牢骚,但与我的“小不如意”相比起来,“金国大汗”皇太极的不如意却要大了许多,应该算是实打实的“十之七八”吧。皇太极在即位之初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气吞万里如虎,他应该说是精明的,这表现在他登基之初并没有急于南攻大汉,而是依靠一份要岁币的国书先造出大汉依附与他的印象,使周边的各股势力不由自主的对他忌惮三分,不由自主的以他为元戎,唯他的马首是瞻。同时皇太极也正确估计了大汉的实力,不然他也不会在做了舆论铺垫后派出五万精兵(后面做准备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马)陈于长城脚下以防不测,然而皇太极虽然估计对了力量的对比和人心的动向,却估计错了我的决心,所以最后才大意失荆州,一步错步步错的沦落到现在这个被动局面。平心而论,皇太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兵镇压东蒙古苏尼特、土谢图两部的暗中“叛乱”还是做了全盘考虑的。然而所谓“盗亦有道”,皇太极这个枭雄在考虑问题时永远不可能脱离他的历史局限性。在他和所有这些同时代的人看来,出师名义在作用上与军事力量有着同等的重要性,没有合适的名义,就算强汉也不敢贸然出兵,这正是他敢于在明知道大汉暗地里对苏尼特、土谢图部“叛乱”进行支持的情况下依然兴师的最主要原因。可惜皇太极这个人物了,他如果有洞悉未来的能力,能够知道现代美国的作为,那他绝不敢冒这个风险。既然有人愿意打头阵,那么大汉便可以幕后操纵,使东蒙古和女真在斗争中形成一种危险的平衡,这样一来,两方都有求于大汉,同时也不得不对大汉做出让步,使大汉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坐收渔利。东蒙古和女真很愚蠢吗?错了,他们都很精明,因为这样做只要能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那么他们的所得与被迫给予大汉的利益相比较起来是西瓜和芝麻的比例。外面的事只需要密切观察,并根据形势随时做好战略调整就可以了,这并不能影响我的南巡之旅,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安安稳稳的去南巡,其实也是对皇太极的一种压力,这使他更加无法弄清我的意图——皇太极还不会愚蠢到认为我对他在苏尼特、土谢图的行动无动于衷。我可以装作不在乎,但大臣们却不敢在北方形势随时有可能发生变化,并波及大汉境内的情况下对我的安全掉以轻心,从金陵离开以后,随行护驾的军队就翻了一番,除了跟在我身边的一千多侍卫,驻守江南的禁军第六镇各营还在圣驾前面十里处的运河两边和运河里安排了五千兵马“打头阵”,后面十里处也有五千人马殿后,在这些人马和圣驾队伍中间,随时都有哨骑不停的来回传讯路程进度,俨然就像一支小型的出征队伍。出金陵顺江东行,在镇江再转运河南下,经丹阳、无锡,不一日便到了有人间天堂之称的苏州。太湖不远,园林景近,不一样的地理环境造就了不一样的景色人文,这里不但有繁华之城,亦不乏恬淡之景。船队入埠靠岸,苏州府的官员以及各界名流士绅早已在码头候驾多时,等我和朝廷大员、皇宫妃嫔一上岸,这些人忙上前接驾。“恭迎圣驾。”迎驾的词儿没变,不同的是多了几分吴语轻柔。满码头的人可谓各色各等,光各类商贾就占了一半还多,其余还有不少风流才子。“苏州府臣穆天川恭迎皇上。”人群的前头一个瘦高个的中年官员迎了上来,说话间已经跪了下去。史景隆走到了我身边,轻声提醒了一句:“皇上,这位穆知府是前朝太子太傅、大学士穆盛公的公子,也算是名流之后了,为官近二十载,颇有政名。”又是个贵介公子做官的,穆盛公是先帝的太傅,比康大和的资格还老,活着的时候是清流党的领袖,同时又是史景隆名义上的老师,按官场规矩,史景隆这一句话对穆天川将来的仕途作用不小,可以称的上推荐了。“原来是穆老学士的公子,请起。”我轻轻一扶,让穆天川站了起来,尊老敬老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何况他老爷子是先帝的老师,这面子还是要给他的。“谢皇上。”穆天川恭谦的道了谢后,忙向我引见接驾的官员、士绅、商贾。一阵圣恩眷顾、歌功颂德完毕,圣驾移驾离宫。穆天川并没有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他不过是个比较谨慎的府官罢了,这样的人在大汉治下多的是,根本不可能引起我太多的注意。住入离宫,洗去舟船劳顿,休息用膳后,精神不免为之一爽。翠儿回到家乡,自然是兴奋异常,不过也有些紧张神色,等用完膳回寝宫更衣休息的时候,翠儿支走侍驾的宫女太监,照原来的习惯帮我换衣服,顺便拐弯抹角的说出了想与她父母见面的意思。这种事我不可能不答应:“明天派人将他们传来就是了。若是朕抽的出时间,也跟他们见见面。既然娶了人家的千金,这门亲戚自然是要认的。”“谢皇上隆恩,只是……”翠儿神色有些黯然了,“臣妾不到十岁进宫,年深日久,已经没了爹娘的音讯,只记得那时侯家里时常搬家的,恐怕现在也难找了。”这小丫头也挺不容易,小小年纪便入宫做了宫女,宫墙深深,哪里还能有与父母见面的机会?这么多年过去,她和父母音讯断绝,连父母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将他们找来见面甚至带回京城享福,再说翠儿是以宫女进封的低级妃嫔,进封时没资格昭告天下,其亲人按规矩也没有资格进京认亲接受皇恩,这就相当于地主家的通房丫头,当不了太太,怎么可能让自己家人跟着沾光?由此一来,她父母自然无法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也不可能自己找来认皇亲。这事倒是难办,苏州这么大地方,而且又是很发达的商业城市,百姓租房搬家是很正常的事,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