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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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破上原城,马场氏馆,封住驹之岳,隔绝了南信浓国主泷川一益进兵的路线,如此彻底完成了关门打狗,虽然甲斐的南部和骏府还相连着,但是孟昭德深知德川家康,家康就是个大乌龟,如果天龙军叛变的消息传入他耳朵,顿失一半兵马的德川家除了遣使修好不会有别的做法了,所以此处空着也无妨。
大口袋阵扎好后,天龙军叛变三日后,1577年(天正五年)5月15日,孟昭德亲帅北宁军一千人,天龙军两千人,铁骑两千人,共五千人马直出甲斐,此时的信浓和甲斐,三万人被围困在山外进来不得,山内的两万人全在北信浓户石城南部的平原地带,因为真田昌幸的八面牵制之计,天野正定为第一队,铃木重秀为第二队,浅井辉政为第三队,竹中重距为第四队,铃木重朝为第五队,井伊仁礼为第六队,岛胜猛为第七队,濑户长治为第八队,剩下人马一万由藤堂高虎和阿部定秀亲自指挥诱敌,周围奔波袭扰不断,搞得河尻秀隆苦不堪言,损兵折将,他的大后方,已经是一片空虚!
5月20日,天龙军叛变的消息传到三河的同一日,孟昭德攻克新府城旧址,并拿下了白山城和若神子城,惠隐院骑兵攻下了胜山城,将甲斐平原围得水泄不通,虽然河尻秀隆前一日向德川家康求援,可站在滨松城天守阁上的德川家康只能无奈的对本多正信说道,“三路大军就这样被各个击破,天下能对抗信长的只有已逝的谦信公和我师弟了!将来昭德与我必有一战,当发展军备,扩充军容了。”
没有了家康的援助,或者说对信浓和甲斐一样有着渴望的家康根本不会相助,河尻秀隆的日子就走到了头,6月1日,把甲斐平原围得水泄不通的孟军开始攻打各个山砦,河尻秀隆为了防止当年武田胜赖的悲剧重演,所以在甲斐平原的周边山内树立了几十个小粮仓,各自派几十名士兵守护,一旦有战事也可入山待援,这一手虽然让孟昭德耗费了不少精力,可毕竟缺少大军的掩护,不日还是让孟昭德各个击破。到了7月上旬,孟军控制了整个甲斐平原,拿下了所有山砦,缴获了几十万石粮草,转而进攻浅间山峡谷平原内的河尻军本阵。
7月12日,孟军行进到要害山山道内时,得到了惊人的消息,河尻秀隆面对真田昌幸的布阵进攻无望,只好出海尻城,打算翻越八之岳山口,冲破孟军的封锁,然后去深志城和另两名国主的大军会合,没想到在山道内受到了一揆众山民的伏击,奋战力竭而死!至此刚刚被任命数月的甲斐国国主和国军覆灭,孟军坐领了甲斐一国。眼见德川家势弱,而织田信长并没有亲征来和自己争夺甲斐,孟昭德觉得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到了,他下令全国开始向西推进,打算一鼓作气克复北信浓西部和南信浓,于织田氏形成分庭抗礼的态势,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了家中顶梁柱,孟昭德的好弟弟,竹中重治病重难返,生命垂危的消息,孟昭德听罢如五雷轰顶,只好暂时放弃了进攻信浓的计划,星夜赶回家去,希望能见义弟最后一面!
第一百零二回临终荐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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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德于前线接到义弟病重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的直奔海津城而去,到了居城时候,已经城下一片混乱,各地守将的信使都到了,一是探查家中副主的安危,二是宽慰孟昭德,孟昭德和他们稍微客气之后就快步进入御殿,竹中重治自孟昭德南征之后,就搬到此地居住,为了方便统筹各地的政务,还有就是好休养身体。
一进御殿正室,孟昭德就看到满屋的医生,其中最著名的是关东名医藤井小三郎忠孝先生,自幼在京都学习西医,家传又有中医盛典,可以说是融会贯通,当世数一数二的名医了,孟昭德上去和他打了个招呼,两人眼神一对,孟昭德就咯噔一下,这么多年的察言观色,孟昭德总是能很轻易的就捕捉到对方心里的大致想法,而现在忠孝先生明显的带着一种“快看看吧,再不看看就来不及”的表情,孟昭德不由潸然落泪,最后还是忠孝先生宽慰道,“病人除药物之外,心理也很重要,莫让他同你一般难过。”
孟昭德听罢忙谢过先生,擦掉眼泪正了正衣冠,步入屏风后面走进卧榻。此时竹中重治正平躺在卧榻上听小侍阅读当日的政务,孟昭德挥了挥手,让小侍们轻轻的退下,自己坐到竹中重治身边,几欲开言,可又怕眼泪落下,只好闭口看着义弟,不敢出声。竹中重治初始听到轻轻的脚步,然后小侍停止了诵读,已经猜到几分,虽然闭着眼睛,可有把握的问道,“大人,信浓一国控制饭田山道和三河远江南面六个山口,若能全吞信浓,必可两分天下,对抗织田,何以此时回返,不是耽误大事么!”孟昭德知道竹中重治能猜到是自己,他叹了口气,从身边的木桶里捞出沁湿的手帕,换掉竹中重治脑门上的,然后顿了顿气说道,“前线风闻半兵卫身体有恙,大哥自然要回来看看,什么天下,不过早晚可得,还是半兵卫你对昭德更加重要!”
竹中重治听了这番话,似乎触动了心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孟昭德忙扶住他,替他抚平了胸口,让他缓缓气,竹中重治这才长长的呼吸几次,然后说道,“大人,你忘了当年的立誓么,若为天下计,就是自身都可以抛弃,为何今日小弟一个病痛竟然让大人就割舍不下呢!大人啊,你说天下,早晚可得,实话讲,半兵卫在家,也没有少听这种话,可能是近两年咱们四下出击,又赶上天运照我,所以百战百胜,大家都懈怠了,大人!你应该清楚,这样是很危险的!”孟昭德这才感到自己失言,忙点了点头辩解道,“我的意思是,天下和你比起来,我更看重你,没有你,辅国无人,我也不能在外征战,天下则不可得,若半兵卫健康,则天下早晚必有我一争长短的机会!”
论辩才,竹中重治知道,自己和孟昭德在伯仲,或许高些可也有限,只不过对方是主上自己是臣下,才每每落于下风,此时竹中重治呼吸沉重,五脏六腑都裂痛不已,是要死了,才放开了说道,“大人,这话也不对,若半兵卫在,则略尽绵力,若半兵卫不在,难道诸事就无法开展了么?岂不是半兵卫国之罪人,孟家从此由盛转衰?这样的说法,我担当不起。”孟昭德此时再也忍不住泪水,簇簇而下,呜咽道,“好吧,是昭德错了,可是。。。半兵卫啊,你一人支撑国事,我才能放心在外征战,若你不能保重身体,国事又当托付与谁?”
竹中重治听到孟昭德的抽泣声,不免心苦,颤声答道,“半兵卫自出山以来,错投暗主,有用之身浪费了许多光阴,好在大哥赏识,救我于危难之间,可半兵卫才疏学浅,不能很好的辅佐大哥,到今日尚不能一统天下,大哥啊,半兵卫这一生最懊恼就是三件事!”孟昭德忙问道哪三件,竹中重治流泪诉道,“第一件,没有乘着三河羸弱之时,让大哥用军功割据,任由大哥每次出击,每次攻占城池,却又每次交出兵权,十年光阴,寸土未得!”孟昭德忙摇摇头道,“此十年,我练兵练将,有了一批得心应手的人才,积攒了无数的名望,不能说错了!”竹中重治再道,“第二件,织田氏比叡山责罚之时,我没有良策助大哥脱身,让大哥十余年心血毁于一旦,从头开始,若非大哥天纵英才,只怕今日已经家族散尽!”孟昭德又摇头道,“织田信长淫威天下,只怕是人都无有良策相助,我仗义执言,为此换得了天下人人称颂的仁义之名,孰重孰轻后世自有判断,半兵卫无须自责!”竹中重治最后答道,“这最后一件则最遗憾,大哥立国之后,休养生息,其实有数次机会可以并吞甲斐和信浓,然而我怕大哥的名声受累,没有开言,以至于现在遗憾终生,我信大哥必为天下霸主,却看不到那一日了,所以大哥立我为军师之首,我却从未有所功绩,实在是愧对大哥啊!”说罢竹中重治浑身颤抖,哭泣不止,孟昭德见了,忙一把抱住竹中重治,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二弟助我,乃是天降羽翼于猛虎,怎能妄自菲薄,二弟于我,首先助我分析天下大势,让我明白西面严峻,当向东发展,后结识迪亚戈,让我先众人一步认识西洋火器,发展新战法,到我立国之时,二弟力排众议,认为农业弱时则不已农业为本,灵活贯通,如此才成强国,近三年我长期征战,都是二弟运筹家中,一保国务安定,二保后勤不绝,我才能闯下今日基业,二弟莫再说了,都是大哥无能软弱,才浪费了二弟的惊世才华!”
说罢两人相拥垂泪,各自都意识到一段难得的乱世真情意,只怕就快要终结了。竹中重治哭泣一阵后,突感身体不适,有些头晕目眩,他知道,大限将至,忙对孟昭德说道,“我之后,大哥当如何打算?”孟昭德不忍设想,忙答道,“不说这些,二弟宽心养病就是。”竹中重治摇了摇头,此时已经睁开眼睛,鼓足气道,“大丈夫不可畏首畏尾,大哥尽言,武士之事大哥过于我,文臣之事我倒认识的比大哥清些。”孟昭德无奈,只好想了想,小心的说道,“政文久在二弟身边,当挑起重担。”竹中重治摇了摇头,叹气道,“山下大人学识不错,可惜他为农民,看不到武士眼中那种荣耀,只是个和平宰辅,危机之时若需要抛弃一切方能有所转机,他下不了这个决心。”孟昭德赶紧记在心里,又说道,“那就是长秀了,他兵法不弱,政务也是好手,且权谋不下于人,当能震服众将。”竹中重治苦笑道,“尼子大人鬼谋高于正谋,乱世用此人可为奇效,然后平日实务他往往看轻,所谓上行下效,若他为文臣之首,只怕常务会有所糜烂。”
孟昭德左右思量,又答道,“尚有昌幸和高虎可用。”竹中重治想了想道,“真田大人虽然忠义,可武胜于文,他用人用兵多考虑胜负,不顾及人心,所以多实效却无立本,用此人不能为道德楷模。至于藤堂大人。。。此人日久必为辅弼之重臣,奈何现在尚年轻,功利心过重,只怕突然委以重任,会让他剑走偏锋,伤人同时伤己,大哥需再磨练!”听竹中重治连续否决所有人,孟昭德不免心慌了,忙颤声道,“若真如此,二弟,你之后我岂不是不能带兵远征了?”
竹中重治摇摇头道,“也非如此,大哥,我之后有一人可做过渡之选,然后当则一道德楷模,政务高手,且治兵有方之人,从速接替。”孟昭德忙问道,“不知是哪位家臣?”竹中重治笑笑道,“大哥莫急,我先说一琐事,这之前我对他的印象就是中规中矩,不出意外,也没有惊喜。然而有一次,大哥在外征伐,他回来催促粮草,正好有一批到了,他就帮着运走,后来属下报我,说此人运粮,只出了三车,剩下二十七车,用平乘改为满乘(一车拉一百石增为一百五十石),空出十五车未动,自己也没走。我就出城查看,见他和身边人说道‘今番运粮,要深入敌境,正赶上大雪封山难行,必有贼兵拦路抢之,若我们用少量粮车不掩行迹从小路诱之,而丰满之车改行大路,则一能诱惑更多饥饿的贼兵擅离职守来截粮,二让他们以为咱们粮草也匮乏,轻敌冒进,则不日可大胜,剩下十五车空的,我再等等,接到信后,竹中大人一定会下令送美酒赏赐前军,我就等着送酒好了’,我当时不信,最后果然大哥你大胜贼兵,这十五车刚好拿来送酒,若非如此,您的军令我还一时真找不到空闲的车辆!”
孟昭德听罢赞叹道,“如此说来,此人观察入微,深明人心,是个洞察大局的好手啊!”竹中重治点点头道,“我也如此认为,大哥,此人是谁你还猜不到么,每每掌管军需的,正是增田大人啊!”孟昭德一愣,大声说道,“真看不出来,是长盛啊,他平日笑容可掬,对谁也温柔有礼,原来胸中还有如此见解。”竹中重治接着说道,“说的是,增田大人确实善于韬晦,不争不抢,只在自己的范围内把事情做好做细,这样的人足以处置我死后的纷乱和变异,有常人所不及的细活抽乱麻的本事和耐心,不过不能长久,因为增田大人性格柔弱,非铁腕人才,大哥如要夺取天下,必须有一名文武全才,既能治国爱民,又能在不伤国本的情况下全力辅助大哥远征的人才!”孟昭德听罢苦笑一声道,“说来容易,我听闻秀吉大人身边有一位黑田官兵卫,是个文武全才,可也就这一位,哪还能多多益善呢!”
竹中重治听到此,犹豫了片刻,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大哥,半兵卫今日见到大哥,精神好了甚多,可也知道是最后片刻,若在往常,我必不让大哥去受此委屈,可今日已经不说不行了,半兵卫知道一位人选,乃取天下,治天下的全才,若大哥得此人,天下可定!”孟昭德听罢大喜,忙问道,“果真如此,莫非半兵卫宽慰我之词,此人比你如何?”竹中重治苦笑道,“若说此人,当可令天下自恃有才之人汗颜,半兵卫无能,尚不足此人举手投足之光芒啊!”孟昭德一听,立刻不信了,他晒笑道,“怎有如此之人,二弟是宽慰大哥了,我当不信!”竹中重治叹口气道,“武士皆有自尊,半兵卫若非临终善言,也不愿示弱于人,可此人真的天纵奇才,神鬼之道,古今之事,就是未来大势也不在话下,当年三国诸葛丞相,也只怕和其伯仲之间!”孟昭德这才渐渐相信,忙问道,“那为何半兵卫往日不予我推荐此人。”竹中重治答道,“因为他漂泊不定,居无定所,近日才到上野国教书,我和他久有书信往来,也劝过他几次,可他独愿明哲保身,等待明主,不愿轻易入仕,我才没有提起,而且此人对无才之人傲慢无礼,就是对有才之人也极尽挖苦之能事,实在是一身抱负没有施展之地的委屈,可外人看他就是心胸狭窄,尖酸刻薄,我怕大哥看轻他,也不敢举荐。”
孟昭德听罢笑笑道,“这就是二弟不对了,若真有本事,当一览众山小的,我不怪他,而且我之气量,虽不能比古时圣贤,也不至于让人骂几句就退缩,却不知此人是谁?”竹中重治于是缓缓说道,“大哥可听我细说,在平安时代中期,因为公家无能,天下苦楚不已,怨灵大肆作乱,此时就出了一位奇人,他名叫安倍晴明。此人担当阴阳师,斩妖除魔,平定叛乱,理教义,尊仁德,推礼法,因为相传他有通天眼,是白狐的儿子,所以后人都称他为白狐公子。此人善于祈福祷告,相传只要是久旱无雨的地方请他去,他一做法就能天降甘霖,如果地震咆哮的地方请他去,他一做法就能复归原样。虽然这些不知真假,也可能是后人杜撰之说,但此人文华绝顶乃是事实,由其他担任宫廷阴阳师时候,行走天下,足迹遍布东西,五十年间人民富足,安居乐业!后来他八十五岁高龄去世,子孙一代代相传,到了第五代安倍泰亲时候,当时辅国宰相藤原赖长重用他,他就预言了‘力不足,天下乱,平氏当灭’的消息,虽然用‘占卜’之法避免了无数危难,可还是辞去了阴阳头职务,归隐写书。”
说到这竹中重治顿了顿,痛苦的喘了会粗气,方才继续说道,“从此安倍家不再入仕,专心隐居,安倍泰亲死时七十四岁,留下了传世之宝阴阳学的‘天地鉴’,兵法的‘先知十五论’和农务民生的‘体察天下疾苦考’,并有遗言道‘唯十五年不涉,枯骨最后一次占卜,当兴于十七代’,现在算,我要说之人正是泰亲第十五代子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