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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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日正午,冈部元信彻底放弃了规劝今川义元的念头,他知道,眼前这个白脸胖子早不是当年的雄主了,心灰意冷之下他偷偷回到了自己的营内,带着自己的本族族兵1000人假借巡逻之名离开了桶狭间,抛弃了他的主子,向东海自己的老家行去。掌握这一消息的织田家军心大振,眼看今川义元又损实力纷纷劝信长进兵,信长也觉得时机成熟,下令全军向今川义元大阵靠拢,正式发布了进攻令,并细心的嘱咐各个将领道,“今川家几日进兵已是强弩之末,我军首次出阵正是气势旺盛之时,所以要一战击败今川,如果他们溃散,所有人不许停下割取敌人首级,大军必须全力追击!”
到了午后1时左右,桶狭间突然天降大雨,暴雨不但掩盖了织田家进军的行踪,更让今川家的部队从驻防之地纷纷撤走,进帐躲雨,而最为致命的是,打此次出征就跟随在今川义元身边1000人编制的火枪队失去了作用,随着火药受潮织田信长所担心的最后一点也荡然无存了,他高兴的拔刀在手,大呼道,“此天在保佑我们!”同时命大军掩杀,今川家前阵瞬间崩溃,溃散的士兵先于织田部队冲击了自家的本阵,今川义元大军立时乱作一团,织田信长自领中军,纵马穿营而过,就在今川家本阵内的制高点上举刀指挥作战,当他看见前田利家马上还是系着敌人的首级时,二话不说上去就一刀将头发砍断,任由首级掉落地上,然后大声呼啸着,“三军听令,我们不要首级!我们只要胜利!”
等到了2时,今川义元的本阵和后阵也相继垮塌,信长看到本家已经大胜今川义元,立刻下令开始对今川义元本人进行追捕,佐佐成政一马当先向着远处的义元将旗就冲了过去,所有今川家部队都想向本旗靠拢保护大人,奈何桶狭间窄小且天降大雨地面变得泥泞不堪,各个部队移动受阻救援不力,到最后莫说护驾,就是自己也被织田家部队分割包围一口口吞掉了。
2时后半,已经处于打扫战场阶段的织田家又听到了好消息,服部小平太春安、毛利新介良胜这两位在野武士和附近村中农户一起偷袭了今川义元的本护队50人,并且杀死了今川义元斩下了他的首级,其中还有今川家最后一员名战将松井宗信也死于其手。织田信长看着今川义元的首级高呼,“义元讨死了!”三军立时拜倒大呼胜利,东海霸主今川家大兴圣君今川义元就此死于无名小卒之手,退出了人生的舞台。而尚未走远的冈部元信及其部队眼看大势已去,如果回家也要被今川后人追究责任,干脆阵前投降了织田信长。
听完本多正信讲述的松平竹千代沉默不语,只见他默默坐到了小凳之上,口中嘟嘟囔囔,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本多正信不敢多言,只能一旁看着,突然,松平竹千代一拍大腿,“坏了!三河要坏!”
“大人为何如此说?”本多正信也吓了一跳,忙问道竹千代。松平竹千代急速起身,猛的抓住本多正信肩膀大声的喊道,“今川义元身死,鸣海城必然不能支撑,织田信长大军1日就能赶到剿灭我军,我背后三河震动,3000今川兵一定会突发大难占领冈崎,大久保手下兵少,不是对手,且吉田城和曳马城的今川氏城主手下尚有数千兵马,他们不能抵挡织田,可是如果今川氏真这小子想打我的主意,还是有机可乘的!此时我家臣大部都在吉田附近的今川粮马囤积处,如果氏真对他们下手,则我军尚未交锋士气已经大落,咱家就危险了!”说罢立刻向帐外走去,一边对左右言道,“速点兵马,我军立刻回师冈崎。”
本多正信尾随松平竹千代来到帐外,要同上战马回击冈崎,然就在这时,他突然大惊失色,手指冈崎方向大叫道,“大人您看!有敌军!”松平竹千代顺着正信所指望去,果然一支铁甲骑兵卷着滚滚烟尘即刻就要杀到眼前,只见首引一骑背插杏黄色幡旗,家徽乃是赤红炙日,中心盘有黑色龙纹,本多正信思来想去,不知道哪一家是用这个家徽,他看了看松平竹千代,竹千代也是满面疑惑。只有他们身后的本多忠胜不管这些,早就提枪上马,不待松平竹千代发话就一马当先冲着来军飞奔过去。竹千代一见本多忠胜之举,立刻拔刀在手,大呼道,“罢罢罢!人算不如天算,如果本家命亡此日,那我就和众位一同拼杀到最后一刻吧!”说罢,翻身上马,引领大军向前杀去,而前方的本多忠胜已经和一位紫甲虎头盔的战将杀做一团,二人一个用枪一个抡斧,转眼间已经走了十个回合,冲到近前的松平竹千代看对方阵上无兵向前,自己也按下阵来,就容本多忠胜和来将厮杀。这个来将别说还有些武艺,一把大斧上下翻飞护住浑身要害,本多忠胜手中一条枪一时间竟也找不到破绽,可是对方将领守多攻少,对忠胜也造不成威胁,两人就这样互无胜负的又走了二十回合,直看得马上的松平竹千代如痴如醉,阵前的将士们也是大汗淋漓,纷纷惊呼二人乃是天将下凡。
就这样二人对马交锋数十回合之后,对方来将终于支撑不住,一把斧子使得初现破绽,本多忠胜正待乘胜追击,逼他自乱阵脚,对方阵内突然冲出一员骑士,说他骑士可是却不着战甲,只是一袭枣红长袍,颇有海峡彼岸大明王朝文士之风,只见他冲到本多忠胜十步开外,大声喝道,“虎一郎还不住手,平八郎,你连昭德哥哥也不认识了吗?”
话音刚落,使斧大将虚晃一招,返身就走,回归本阵,本多忠胜也不追赶,只是盯着长袍骑士看了半天,恍然大悟一般回头对松平竹千代叫道,“主公!快来啊,是昭德哥哥,是昭德哥哥!”松平闻言大喜,立刻勒马上前,近前一看果然是久未曾见的孟昭德,连忙下马翻身便拜,孟昭德见状也急急落马,扶起尚未跪下的松平竹千代,把这个小三岁的弟弟兼大人紧紧抱在了怀中,连日来经历大喜大悲的松平竹千代终于按捺不住,扑在孟昭德怀中大哭起来,孟昭德一边安慰着竹千代,一边略带笑意问道,“松平大人何必如此,何必如此,今天三河兴复乃是大喜啊!”
听到此的竹千代慢慢止住了哭声,用手拭去满面泪水后说道,“孟大人有所不知,我三河现在北为织田腹下弱卵,东有今川虎视眈眈,就是西北的武田家又何尝不想拿下冈崎取得上洛通道啊!”孟昭德听完竹千代所述摇了摇头,安慰着竹千代道,“松平大人此言差矣,其实武田信玄连年来对上杉用兵,早就兵疲民苦,要是拿下北关东后说不定能有机会和大人你交手三河,可现在,他是一步都不敢动的,至于织田信长,他的志向一直以来都是想往西去,上洛面见天皇,比起西边的弱小敌人他绝不会主动招惹东边的上杉谦信、武田信玄、北条氏政的,至于今川氏真这个义元的好儿子,则确实不能躲,一定要打的了。”
“是啊,我便是担心今川氏真,”竹千代心中对此也早有判断,对孟昭德的分析并不惊讶,只是最后一句必打今川让他不由得又担心起来,孟昭德似乎是看出了竹千代的担心,微微笑了笑,略带神秘的对竹千代说道,“松平大人不必慌张,你今天重新恢复松平家,我自然应该送上一份大礼,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呢?”
竹千代沉吟半晌,不能猜中,只得摇了摇头道,“孟大人不要取笑了,想我多年经营都没有打动义元,对我还是上下防范,现在我三河名上独立,实际如何还不知晓,我是实在没心思猜孟大人的想法了,”孟昭德听到后哈哈大笑,朗声道,“松平大人啊,在下区区不才,不能带给你雄兵百万助你一统天下,但是也可以略尽绵力,这一次,我就是给你送来三河的平安的!”
此寥寥数语在竹千代听来简直就是还魂再造之言,他立刻笑逐颜开,大喜的拉住孟昭德双手,急切的询问道,“孟大人不要取笑我,快和我说说,我三河如何得救。”
孟昭德看他的这位师兄急的好似热锅上蚂蚁一样,也不敢戏弄,就实言相告道,“其实我早就料到松平大人您会借着掌握兵权的机会光复三河,可惜,您的短板在于家臣并不能每位跟随左右,其二,手下兵卒或许有三河旧部,但大部应该还是今川属下,并未曾跟随过大人所以不能同心同德,那么松平大人您如果想要真正光复三河,第一就要救出被义元扣押为人质的家臣,第二则是清除三河境内所有不忠心于你的兵马,只有同心同德上下一气才能有机会抵挡今川家的进攻,保住刚刚复兴的松平家不灭!所以,我早在你们分兵冈崎之前就埋伏了虎一郎的兵马在东海运粮道上,你一占领冈崎恢复松平旗帜之后,我就假传家令骗过了氏真这个庸才,借口押解你的家臣去前线处斩;救出了他们,我本来意思是一路西进在冈崎和你会合,可是路上就听说了今川义元屯兵桶狭间的消息,我料定如此犯兵家大忌之举必使今川战败,就干脆大军冲进了吉田城外的屯粮站,缴获了数万石军粮辎重,另外今川义元分兵之后已经让吉田城和曳马城的城主出两路援军相助,我乘着他们已经开拔远离的机会,披挂今川运粮兵服饰假装送粮骗开了城门,已经一举占领了吉田城,至于那两路援军,我相信,今川义元一死,这两路人马必然不攻自破,逃荒山野,所以我并没有理会,而是把城池交给在下的臣子把守,我则领虎贲卫和本府亲兵直去冈崎,来见你之前我已经和大久保大人里外合应俘获了那3000外姓部队,现在,他们已经更换松平家战甲,等着你回去检阅了!”
“孟。。。孟大人!”听完孟昭德叙述的松平竹千代哽咽而不能言,只有感激的看着孟昭德满足的笑容,深深的点了点头,正待要鞠躬行大礼答谢时,孟昭德一把将他扶住,就在耳朵边说道,“你我弟兄私下已经常备今日之降临,如今我做再多也不过是为了咱家的分内事,你要是行大礼不但让兵丁笑话,更是。。。更是容不下我要逼我离开了!”
“不!师弟哪里话!我一人之力怎么在这乱世建业,就是为了三河的百姓我也要师弟你留在我身边啊!我之至诚天地可鉴,师弟千万不要疑我!”
“好!难得师兄你心胸广博,我孟家上下老小自此就跟随大人左右,为三河乃至全国百姓终享太平略尽绵力。主公大人在上,请受属下一拜!”说罢,孟昭德撩袍跪倒,而其身后重骑兵也同时下马,卸掉胸甲跪倒在地,众人齐声高呼,“参见主公大人!”
松平竹千代点了点头,霸揽天下之气跃然脸上,欣慰的将其师弟昭德搀起,不但好言安慰还为其轻轻拭去了袍上的尘土,孟昭德见到此举欢喜异常,口中反复念道,“昭德今终得遇明主,终得遇明主!”
竹千代并不答复,而是对着远方拜倒的众将士大声呼道,“起来吧,都起来,今天起,咱们三河将士上下齐心,必能称霸全国结束这惶惶乱世!”众将士迟疑不答,侍在一边的孟昭德立刻接声道,“本家主公大人赐你等起身,还不谢过大人恩德!”这时跪倒的虎贲卫50骑兵才立即起身,齐声呼喝道,“谢大人恩德,我等誓死保卫松平家永生不悔。”
“嗯,果然都是堂堂好男儿,昭德啊,也只有你具此大才,能调教出如此精悍的部队,不知道我执掌三河,手下健儿将来能否有此般英武啊!”竹千代目视孟昭德,指着他面前的这几十名骑士感叹的说道。孟昭德听言忙低头微诺,“大人不必过谦,您之才华胜我十倍,手下文臣武将人才济济,今天本家复兴,您终于执掌兵权,正是一展才华的大好时机,我看五年,不,三年之内,三河军队必焕然一新,到时何止胜过属下这区区家兵,就是关东京畿全国范围我看也不会有能匹敌者!”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昭德你对我如此期望,我又怎么能让追随我者不得偿所愿呢!从今天开始,我必然励精图治,重整三河,如果我不能为人民谋福祉守平安,必叫我身死国灭,后代儿孙昏聩谗佞,松平世代不得善终!”松平竹千代说到激动处,手拔太刀指天,立下毒誓,孟昭德一边看着,心中暗想,此人处事一向忍字当头,今天发此狠誓,实在是隐忍多年终见曙光一时性情所致,只可惜上有天父下有地母,他自己立誓立就立了,可他偏偏要把自己子孙万代都拉上垫背,不给自己留下退路,可见此人内心凶狠异常,只希望他性格中的隐忍能遏制这股恶,不然,非但天下大乱不能结束,恐在他手中会再上高峰!
“哦,对了,”竹千代似乎想到了什么,打断了孟昭德的思绪,“昭德啊,你知道,我三河刚刚光复,还没有完成交接,既然你已经加入本家,那么我就要不吝使用了。”
“是!一切尽管请大人吩咐。”
“这样,”竹千代拉起了孟昭德的手,刀指清洲城方向说道,“三河全境现在尚未光复,咱们家的首要任务是东防今川,西拒织田,如今鸣海城敌友不明,而我三河内部的最大隐患则是一向宗这帮没事找事的小丑,当初今川义元替我看着三河的时候也没少对一向宗用兵,只可惜对手狡诈往往无功而返,所以我这样打算,三河内的大小城池我会立刻分兵取之,一向宗一般居于海边,我步兵攻城犀利但是追贼于旷野不免疲劳,所以这些野贼就要派昭德你的虎贲卫出马,我相信四条腿总是跑得过两条腿的吧?至于兵力方面,我看昭德你可以先行,我会即刻让正信去吉田城召唤你的属臣带兵支应,吉田城我会让正信暂守,你看如何?”
“谨遵大人命,如今国内动荡,诸事不宜迟缓,我立刻就带兵前往,大人只需把情报小册给我,我就在马上揽阅不耽误时间!”
“好,我立刻吩咐正信备册,咱们平定三河的第一仗就从昭德你这开打,我先预祝你马到成功,成就我松平家第一份功劳!”
说罢,孟昭德翻身上马,引领大军辞别而去,松平元康目送昭德远去,不由仰天长叹,身边本多正信一直缄口不言,现在方低声说道,“大人,你为何立刻夺了孟昭德的吉田城,调走了他的500家兵,还让他用50人去打一向宗,这。。。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元康听罢,欲言又止,最后禁不住正信再三询问,方才幽幽说道,“咱家之将领,在今川手下被压制多年,我可以驾驭他们,是因为我乃三河正主,且他们多毫无功名,正盼着建功立业,可是我这位师弟,从小备受瞩目,且军功赫赫,在东海小有名气,我驾驭他,若是单凭这松平家血统是不够的,你看他麾下,重甲骑士个个以一当十,两员虎将,甚至能和平八郎抗衡,这般实力,是我现在不具备的,所以我让你换出他的人去守吉田城,这样才能做到凡事小心,万无一失,若是。。。若是他几百人难以击败一向宗,那只能怪他命不好,我自然给他风光大葬,若是。。。若是他胜利了,哎,我松平元康发誓,只要假以时日,我根基稳妥,就不再防范他了,他今日对三河的大恩,对我复国的大恩,我一定会加倍赏赐报答,你明白了么!”正信一听,方才恍然大悟,君防臣,臣逆君,两相比较权术,恶斗不止,这也是乱世的无奈吧。
好在正信也知道,自己这位主公虽然深藏不露,可待人还算仁厚,他防范昭德实乃时局如此,迫于无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拜别平八郎和主公,孤身赴任去了。
第十三回大破一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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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鸣海城下松平本阵的孟昭德重披战甲引马前列,一行53骑东返,向小册上记载的德屋镇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