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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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为北陆另择一贤主,我相信,此事一成则阿润小姐你得利,而我家也能在我的治理下发展壮大,北陆千万百姓也会感谢阿润小姐你的恩德的!”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大人不要再说了,阿润一个区区女子做不了这些大人家的事情,还请大人您不要再说了,阿润一个字也不敢听了!”阿润说罢站起身来,一副要送客的样子,景镜没想到此女子这么怕事,自讨了个没趣,也只能悻悻的站起身客套了两句,就大踏步的走出了门去。一直躲在旁边的玲玲这个时候悄悄闪了进来,看着一脸凝重的阿润担心的问道,“姐姐,这么大的事情,咱们怎么办,这个大人能饶了咱们吗?”
“哎,我看是万万不能,通知团里,咱们扔掉一切家伙什,轻装上路,假称出去城下町逛逛,赶紧逃离这个险境!”
“是!”玲玲匆匆的退下了,阿润也马上在细软中挑出了几件紧要的东西揣在身上,大概一盏茶时间,舞团的所有人都集合完毕了,团中的男丁多怀揣刀具,发誓要保护阿润杀出一乘谷。阿润也知道事态严重,不能再拖,一行人商议定后,大摇大摆好似没事一样通过了城门,来到了居城外,再走5里左右,就要离开一乘谷的城下町了,阿润心中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了背后马蹄声传来。
回过头去,阿润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朝仓景镜面目狰狞的骑在战马上,身后是50名足轻武士,每一个手中都持着蕨刀,瞬间就把舞团包围在了中间,马上的朝仓景镜没待阿润说话,先大声的呵斥道,“贱民!我家大人花重金请你们舞团来北陆演出,这是多大的恩泽!你们呢,竟然如此不动礼数,还打算毁约潜逃不成!”原来景镜离开阿润下榻之地后心中越想越不踏实,总觉得这个女子会败坏他的,所以干脆点了50家兵要来围剿她,没想到她提前出逃了,这正好让没有下手理由的景镜有了借口。
“大人!您误会了!”舞团人的性命此时都交在朝仓景镜手上,阿润势必要和这位大人唇齿交锋,“小女子只是感叹北陆的繁华,想带着团内的老少男女四处看看,一是想长长见识,二是想用我们的嘴把朝仓大人的恩德广为传播啊!”
“哈哈哈哈哈!阿润啊阿润!你真当我朝仓家无人嘛!拿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了!我告诉你,你团中老少这个时候出走,正在午饭时间,怎么可能是四处游玩,须知没有人饿着肚子还能走路的!而且你团中上下,马夫,会计,厨师皆出行,都不晓得各司其责了,这不是出逃是什么!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到,你那背后的几个人胸中暗藏坚硬之物,不是刀子是什么!好啊!你到了我北陆境内,竟然敢暗藏凶器,不是要刺杀我家大人吧,来啊,都给我拿下了,我们正好抓到刺客也是大功一件!”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女子今天不和你争辩,咱们到大人面前再说!”阿润看事态严重,感觉到身后的人有掏刀子的意思,连忙大声呵斥,名义上是训斥景镜,实际上是暗示各位同仁不要动粗,毕竟真拼下来,朝仓家的胜算更大。
“你还想去大人面前,别异想天开了,我还能给你行刺大人的机会吗?左右!拿下了就地正法,把凶器带回去呈给大人即可!”景镜何等狡猾,如果阿润有机会见到义景,不论义景相不相信他景镜打算谋反,出于对阿润的喜爱义景一定不会杀她,这总是个后患,不如他提前除了去一块心病,就是可惜了玲玲那个小丫头,长的太好看了,死在刀剑之下真是暴敛天物!但成大事者往往心狠手辣,景镜思想再三,还是要一并除去为上!
“没想到我阿润一生与人与世无争,今天却陷入争斗之间,要命丧于此了!既然活命无望,不知道大人能否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拜托了!”
“好!莫说我朝仓景镜欺负你一个弱女子,你说,不过放人我可不答应,你们这些逆贼一个不能跑,都要死!”
“哼哼,小女子也不期望这个,”阿润惨笑一声,她万没想到景镜势要赶尽杀绝,到口的要求硬是塞了回去,转而说道,“阿润虽然是个弱女子,但是心中还有一团意气,正所谓善始善终,我希望大人能允许我和我的团员们面向西,离开一乘谷的城下町,死在往西回家的大路上!”
“哦?”景镜心中暗暗思量,这北陆南边是朝仓家世代交好的浅井家,如果她提出向东,难免不是有斋藤出来捣乱,向西嘛,到没有问题,他既然要灭口,就少不了有人说三道四,不如就给她这个面子,将来好拿这个说事,自己不是为了私欲,而是为了国家,临了也满足了阿润的愿望。想到此,他心意已定,便故作慷慨道,“好吧,也是一片孝心,嗯,我就准了你了,可惜啊,好好的姑娘非要误入歧途,如果你能一心一意的表演,那至落得今天的下场。”
说罢,景镜命令手下家兵缴械了阿润舞团男丁身上的短刀,押着他们一路向西走去,路上,景镜得意的哼起了小曲,此次手刃刺客,义景虽然心痛但是肯定不能怪责他,而他在家中众老臣的面前也有了功劳,毕竟刺杀家督是个大事,义景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早晚有送命的时候,他正可以继承义景的位置,就算真柄家不同意,众老臣也一定会为他说话,多么忠心的人啊,又是义景的族弟,他在一定能振兴朝仓家!想到此,景镜更加得意了,唱歌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连路边树上的鸟儿都纷纷惊飞。
再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一行人已经远离了一乘谷城,快到了朝仓家和浅井家交界的地方,不耐烦的景镜喝止了大部队,打马上前,挥鞭指着阿润喊道,“好了,本大人已经仁至义尽,就到这里吧,我可不想你们的尸体倒在浅井家的地盘里,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我是要动手了!”
阿润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身后的玲玲还有其他团员,只见大家都是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她顿感欣慰,感激的和大家说道,“没想到,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今天真的能死在一起,这也是天照大神的旨意啊,好让我们路上有个伴,玲玲,你别怕,姐姐就在你身边!景镜!你动手吧,尘归尘土归土,我们不怕你,我们只是完成了使命,回归了自然罢了!”
“好气派!那好,我就亲自送你上路!左右听令,一个不留,全部给我处死!”景镜在马上拔出太刀,身后武士也都纷纷蕨刀挺立,向着阿润舞团的人众就杀了上来。阿润眼睛慢慢的闭上,心中平静极了,等待着死神向她招手。
“别走了朝仓家的大人物!”突然间,一声巨吼好似天雷一般在不远处炸开,阿润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聋了,她连忙睁眼看去,只见左后方一个魁梧的大汉手持砍柴刀冲了过来,他身后的树林里紧跟着冲出了100多名破衣烂衫的流民,每个人都持着长短武器,瞬间就和景镜的部队交战上了。景镜坐在马上并不惊慌,看这些人的打扮应该是一向宗流寇无疑,他们的人数众多但是战斗力低下,景镜心中早有反意,多年来暗暗蓄养了好多在野武士,都打扮成足轻武士被他安排府内,这次带出的家兵就是其中一部分,其战斗力在各大名家中都能排上个字号,100多一向宗他自然不放在眼里。只见他战刀一挥,手下士兵就训练有素的排成一字并肩阵迎了上去。
在他看来,这些个匪类在他苦心经营的卫队面前必然一战即溃,可是结果却大出他意料之外,他的精锐家兵在几个回合的交战后非死即伤,阵型也瞬间垮塌,尤其是对方领头的柴刀大汉,更是以一当十,柴刀上下翻飞,瞬间就撂倒了三人!再交战一会,景镜已经在马上坐不住了,他的家兵已经锐减至20余人,他看势头不好,赶紧勒马会还,指挥剩下残兵向着一乘谷方向跑去,那个柴刀大汉也不追赶,就在后面哈哈的大笑,笑声高亢雄厚,让他听的不由心中发毛。
景镜一行人就这样一路狂奔,跑出5里左右后才渐渐减速,伏在马背上的景镜狼狈的喘着粗气,他真是没有想到,一堆流民竟然能有这样的战斗力,不过好在他们嗜杀残忍,阿润落到他们手里必死无疑,自己的心腹大患还是除掉了,想到此,他又不由得得意起来。正得意间,突然一声大喝,一个圆脸汉子从旁边麦田中跳了出来,手中一根木棒,竟有人手臂粗细,只见他也不说话,上来就一棒子敲倒了一个家兵,剩下的人刚要攻击,旁边麦田同时又杀出100人来,景镜大惊失色,手中鞭猛抽座下马,狂奔向前逃出了流民的包围圈,只可怜步行跟随的足轻武士,他们纷纷被流民缠住,无法脱身,最后被圆脸汉子一棍一个,全都命丧九泉。
圆脸大汉看走了景镜,也不追赶,就忙着指挥下人打扫战场,收集了他们的斗盔和腰刀,一行人嬉笑着来到了阿润舞团的所在地。此时已经心里七上八下的阿润看到远方又来了100多人,心中更是紧张了,开始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念头了,反正横竖是一刀,最起码死的痛快,可现在呢,要是真的落在流民或者一向宗手里,他们一定会生不如死的,尤其是还有一向宗留着活人不杀,粮草不够的时候拿来烹食这种可怕的传闻,阿润心中不由感叹道,真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啊!
不过阿润观察这两拨人许久,他们好像也不打算对自己和底下的人不轨,两个领头的汉子只是乐呵呵的在说着什么,莫不是要把自己的人当成战利品分掉在对数呢吧!想到这,阿润心里越发的害怕了,完了完了,玲玲她们这一批小姑娘怎么办,难道上天真的要这么对待她们吗?
正想着,突然,两个大汉和200多流民全都纷纷跪倒在道旁,只见远处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靠近,阿润定睛看去,后面一匹马上坐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正在前面的骑士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前面的骑士看起来20岁左右,长的俊秀挺拔,眉宇间一股英武之气,而且打扮穿着不凡,文生公子巾,枣红书生袍,完全不是当地人的打扮,而且腰间不挎刀,看着也不是个武士,为什么这些流民对他要如此恭敬,他人还没到跟前,所有人就已经纷纷下跪,带着这样那样的疑问,阿润看着这两个骑士缓缓的来到了自己面前。
只见骑马在前面的那个文生翻身下马,双手整了整衣冠,对着阿润一揖到地,大声的说道,“孟昭德见过大恩人阿润姑娘,阿润姑娘一路受惊了,请阿润姑娘多多原谅!”
第十八回武田啄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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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润欠了欠身,显然不明白孟昭德在说些什么,昭德微微一笑,吩咐身后少年取出一个饭盒来,他双手接过,轻轻的端到了阿润的面前,一手托住,一手小心的揭开了盒盖,阿润打眼一瞧,里面是一支粗土陶碗,盛的乃是热气腾腾的鲜鱼汤,孟昭德看阿润还不明白,先将饭盒递到了阿润手里,然后说道,“姐姐忘了我吗,八年前我沦落京城,上下无有分文,一身叫花装束,是姐姐不嫌弃我粗鄙,给了我一碗救命的鱼汤啊,当时我在姐姐面前发誓,有朝一日我能位居万人之上,必要还姐姐千碗万碗,一辈子喝不尽的汤,吃不完的鲜鱼!不过怕姐姐你是不记得了当年那个穷途末路的小乞丐了!”
“那当然了!”阿润未待开口,身后的玲玲一溜烟窜了出来,上下打量着昭德说道,“我姐姐为人热情好施,这辈子啊做过的好事没有一万件也有八千件,你说几年前在京城见过就见过啊!我看你长的一脸奸相,说不定又是和刚才那个坏人一伙的呢,定下了什么奸计,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想和那个大色狼义景一样,占我姐姐的便宜!”
“你!”一边的持刀大汉早就按耐不住了,当时他看阿润对孟昭德无动于衷就有点窝火,现在玲玲这么说,他更是火冒三丈,手中柴刀一举竟然就要劈这个小姑娘,孟昭德连忙喝止,“虎一郎,不要闹,堂堂武士要对弱女子出手,孟昭德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持刀大汉听孟昭德这么说,只好把刀一掷在地,嘴里喃喃的回归了本阵,原来此人正是孟昭德手下第一悍将山下政虎。阿润对玲玲的质问也有些烦恼,低声呵斥道,“鬼丫头,不要胡闹了,回去,人家大人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不感激也不能恶言相向,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大人是我们全团上下的救命恩人,对不起,孟大人,小女子管教无方,还请大人对玲玲的过失多多包涵。”
“不,阿润姑娘言重了,孟昭德无才,但是有恩必报,还是姑娘有恩于我在先啊!不过想来玲玲说得对,阿润姑娘你菩萨心肠,善事做过千万件,我这一件必然没放在心上,是我刚才突兀了,我向姑娘道歉!不过此地确实非安全之地,不知道阿润姑娘下一步意欲何为?”
“哎,生在乱世,我一介女流无有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暂时打算东去,关东一带诸位大人都是豪迈多金的,我希望能够早日凑够所需经费,了却阿润心中一个夙愿。”
“嗯,此事我早有耳闻,对阿润姑娘你更是敬佩的很,可惜我不是一任国主,不然必定鼎力相助,但是阿润姑娘你此行东去,势必经过浅井或者朝仓领地,确实不够安全,如果姑娘你不介意,我有个法子!”
“哦?我愿闻其详,请大人教我。”
“阿润姑娘此行何不往尾张去,那里的织田信长大人是最好新奇事物的,阿润姑娘舞技名动天下,去那里,势必得到尾张人民和织田家的欢迎。”孟昭德说这话是有他的考虑的,一是织田信长和其夫人关系甚好,而且现在正是他进攻美浓的重要时刻,他必然不会放弃和夫人的感情对其他女子心生向往,二是木下藤吉郎大人身在清州,他一路上可以去信求他好生照顾阿润,此人虽然职务卑微,但是信长身边心腹,而且几个至交好友,前田利家乃是新兴武将母衣众之后,浅野长吉更是尾张名族之一,都是能说上话的,各方面想来不能为难阿润,三是松平家和织田家乃是联盟而且相隔不远,他正好早晚有机会就去探望阿润,如果阿润陷入险境,也比他连续跨越美浓北陆救援要好得多。
“大人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女子拜谢了,不过大人您万万不可随行了,尾张一向是拥戴织田家本尊,如果一向宗贸贸然进入尾张地面,是否会对大人造成影响?阿润千万个不愿意的,就是看到大人您为了小女子身陷险境!”
孟昭德心中一愣,方才明白过来,原来阿润也误会他是一向宗的流民了,难怪对他说的万人之上无动于衷,是啊,就算手下十余万众,没有朝廷册封的领土没有官职,也不过是世人眼中的流民罢了,阿润不愿意和他同行也是情有可原,想到此,孟昭德哈哈大笑,忙对阿润解释道,“阿润姑娘误会了,孟昭德堂堂男子汉,不会去做那种打家劫舍聚众为寇的事情,在下只是突入别人领地不能给主家造成麻烦,才装成这个样子,其实我乃是松平家武士,三河的属臣。”
“哦!”原来眼前的是堂堂武士将军,阿润立刻对孟昭德另眼相看,舞团众人也一扫阴霾,都对孟昭德啧啧称奇起来,“原来是武士大人,小女子真是失礼了,请大人原谅,小女子刚才所说冒犯大人了!”
“不不不,任那朝仓家武将和一向宗连年厮杀都没有识破我的装束,阿润姑娘天生浪漫,看不出不足为奇,我这一招也是无奈之举,当今天下大乱,各个势力关系微妙,我如今说破自己身份,还望阿润姑娘为我保密,不要说与别人知道坏了我的性命才好!拜托了!”当时织田信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