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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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相竹中重门确实乃孟昭德生前布下的一招妙棋,他洞若观火,心若止水,论才学智商,不低于藤堂高虎等人,自知先父在孟家内势力大根基深,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将被新晋宠臣提防,若好勇斗狠,欲立足顶峰,肯定遭致围攻,到了那个境地,自己资历太浅,恐难抗衡,只会白白糟蹋了先父为自己留下的一份好人缘,所以一世做人低调本分,胸藏韬略隐而不用,按说应该沉沦结局,可偏偏也位居顾命五大臣,这便是他聪明的地方,也是孟昭德实际早知此人才华而为孟宪文留下的最后一手。孟宪文召见他后,两人互一沟通,果然到了竹中重门用武之处,他微微一笑,就对孟宪文说出了解决此事的最好方法,“试看天下群臣,毫无异心,且有能力在此间乱局中快刀斩乱麻的只有一人,就是老辅国公真田昌幸大人,先王允他致仕,命镇西都督袭领爵位,赐他官邸豪宅,在京师安度晚年,这就是先王给王上留下的法宝,王上有苦恼,可去问他。”
孟宪文大喜,忙起身传唤近侍,命人通知玉凤阁,王驾在视察左近卫大营后便立刻觐见王太后,并命竹中重门随行,一同轻装去见真田昌幸,真田昌幸作为致仕的老臣,本应该返回封地颐养天年,可孟昭德生前安排,此人致仕后,其子立刻袭领爵位,并成为天下唯一统兵在外的大将,这就不免耐人寻味,所以对于真田昌幸的处置方法,孟宪文和几个顾命大臣商议后,也做出了不同的安排,就是他虽然不兼任何职务,但拥有入宫觐见权力,赐金腰牌,领新文馆书记(国家图书馆馆长),府邸就在王城之外,花费重资,耗时九个多月才建好,让天下第一学究细川家都嫉妒不已,可惜真该主持新文馆工作的细川氏老大人细川幽斋,在1610年(庆长十五年)10月6日就病逝于王京,靠着父亲的威望和权谋,才在五国公中谋得一席之地的细川忠兴顿失靠山,不然这份工作还真落不到真田氏手中。
抵达新文馆藏书阁后,真田昌幸快步迎出,在大门外下跪迎接,文惠王孟宪文掺起老国公,嘘寒问暖,并悄声道,“如今王城内外众说纷纭,孤王请老国公指点一二。”真田昌幸一边哦哦的点着头,一边悄声回道,“乍听王太后欠安,又闻王驾亲临,老臣斗胆已经揣测圣意,请王驾进府详谈。”孟宪文连说几个好,和竹中重门使了个眼色,竹中重门忙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出入。
孟宪文和真田昌幸抵达正堂后,真田昌幸亲自为孟宪文斟了碗茶,方才坐下,低头不语,孟宪文看着他的模样,苦笑道,“老国公,孤王今次来,你既然已经知道目的,又为何片语不发,是要看孤王的笑话么?”真田昌幸闻言,赶紧起身跪倒,诚惶诚恐的答道,“老臣岂敢如此僭越,只是王上未曾开口发问,老臣不敢胡说,老臣年老体衰,当如旁人一般致仕离京,可王上和先王对老臣一家天恩浩荡,允老臣在京师居住,且赐老臣之子袭爵掌军,雨露恩泽,老臣铭记于心,恳请王上示下,老臣为了孟氏,万死不辞!”
孟宪文感动的点了点头,扶起真田昌幸,眼含热泪道,“好个忠臣!不愧先王几番叮嘱,要孤王时时刻刻关心老国公的身活起居,不可有半点怠慢!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孤王真不愿劳烦老国公,如今辅国公在千里之外征战沙场,孤王和朝廷本该体恤一二,倍加重视老国公的安康,可。。。可如今所有人都在逼迫孤王,孤王实在心里乱的慌,才不得不来请老国公指点!这二弟的事情。。。哎。。。”
待孟宪文说罢,真田昌幸鞠了一躬,请孟宪文坐下,然后弯着腰,凑在孟宪文身边低声言道,“二公子被先王处罚,闲居于岐阜城,规定后世子孙不得探视,且遇赦不赦,现在群臣恳请王上为他移居,另外大司马提议加封其为国公,等于是要王上背弃先王诏令,若王上同意,则百年后落得不忠不孝之名,若不同意,偏偏王太后思念二公子,若不称心意,有否好歹,王上也是不忠不孝,所以两头为难,是否?”孟宪文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老国公,孤王寝食难安啊!”真田昌幸继续说道,“可这里面还有一层深意,若王上许二公子移居和国公之位,然后从此止住,那些以为移居就等于废除软禁的臣工的幻想就会破灭,百年后史书也不会指责王上不孝,王太后那里也可以有交代,但王上还是不能这么做,恐怕。。。恐怕是因为群臣太过积极,而且参与人数太多,并且大司马也支持此议,所以王上顾虑,怕二公子如此大的势力,一旦移居,将来控制不住,朝纲不稳,天下再度四分五裂吧?”
孟宪文听罢长叹一声,拉住真田昌幸的手道,“哎呀!老国公真正说到孤王心里去了。当初孤王不愿和二弟争夺近卫军军权,老国公是知道的,其实孤王从不怀疑二弟,甚至希望他有用之身,建功立业,成就盛世兄弟的佳话,可孤王如今掌管天下,登基坐殿,就不能意气用事,存着私心,既然父王将江山传给我,孤王就必须尽力维护,如今看到二弟名望如此之大,若遏制不住,将来吾儿继承王位,怎么制衡?天下岂不再起纷争!孤王是怕没脸在九泉之下面见先王啊!”
真田昌幸忙回道,“是是是,王上的苦心,老臣明白,可惜那些臣工各有算盘,他们只图自己的富贵,全然不顾王上和江山,如今局面,二公子蓄势待发,群臣和王太后都是他的后盾,只要王上一开口,许了移居和封国公,他便能扶摇直上,从此再不是监禁之身,若只移居而不封国公,名目上虽然差了很多,但是先王诏令等于已经废除,这闲居岐阜城的上下一切都是先王安排定的,且不说大阪城没有一模一样的安排,就是王上下旨照搬,这最后做事和监督的还是群臣啊,他们怎么做可就由不得王上了,大阪城内,二公子就可以呼风唤雨,不受王驾挟制,日久必乱,所以二公子绝不能动,一动就再无补救机会了!”
孟宪文连连点头道,“分析的非常透彻,说的比师父和先生殿上还要精粹,可惜现在燃眉之急,王太后那边如何应付?她老人家身体欠安,就是逼孤王下旨啊,若孤王不依,明日王太后就敢真的绝食,王太后万金之躯,天下主母,孤王。。。孤王岂能不顾她老人家啊!一会孤王去见了王太后,可怎么和她老人家说啊!”真田昌幸笑道,“要想王太后回心转意,这个不难,其实群臣谁也有这个见识,不过是招数。。。呵呵。。。招数不太雅,没人愿意承担得罪王太后的后果,王太后久居深宫,毕竟只是位慈祥的母亲,不是政客,一些宵小之辈在她老人家面前胡言乱语,王太后便心软了,其实只要稍微一点透,毕竟王太后可是先王的正室,深明大义,知书达理,不会干预社稷的。”
孟宪文这才转忧为喜,赶紧问道,“如何点透?”真田昌幸附在孟宪文耳边低声道,“王太后思念亲子,所以请王上为他移居,她老人家以为这不是一件大事,王上应该轻松办到,王上只要面见王太后时候,取出当年先王的诏书,重新念一遍,然后恳请王太后下旨,让她老人家亲自推翻先王的诏令,方可移居,至于王上么,可以说本朝幕府是以孝义治国,先王兴修学府,鼓励读书,提拔士子,尊崇礼义廉耻,王上乃天下表率,不能子废父政,只有王太后和先王乃夫妻之间,平起平坐,有资格行事!把这个道理说明,王太后会不会推翻先王的诏令,王上,这老臣就不能妄自揣测了。”
孟宪文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没想到呢,母后督促自己释放弟弟,却从没考虑过政治上的影响,只要自己把这一点委婉的告诉母后,玩一个顺水推舟,把自己不敢承担的恶名让母后自己掂量着办,和孟昭德相濡以沫一生,对他一直保持着真正的爱意的年年,会忍心反对自己的夫君么!孟宪文紧紧握住真田昌幸的手腕,不吝溢美之词的赞许着他,抚慰片刻后,才快步离开了新文馆藏书阁。
一出门口,竹中重门看着孟宪文的满面春风,就不需要开口询问了,这一定是得到了好计策,两人赶紧返回王城,去觐见王太后,路上孟宪文坐在行辇里,闭目养神,心中神飞九霄,回忆着这些年掌权后和阿倍秀明,藤堂高虎等人,还有今日和真田昌幸的应对,这些人如果要给自己出难题,那随随便便就让自己寝食难安,这些人如果要帮助自己,三言两语就让自己喜笑颜开,一个个都是高手啊,老狐狸,人精,厉害的不能再厉害了,但又如何,还是让父亲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说提就提,说用就用,说罢就罢!自己虽然从小就崇拜父亲,可是直到今日,要自己当了王爵掌管天下后,才明白,父亲的伟大真的不是往日自己所想的那样,而是遥不可及,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厉害百倍啊!
返回王城后,孟宪文直奔玉凤阁,觐见在此养病的王太后,按照真田昌幸的教导,手捧兴庆王孟昭德诏令,通读了一遍,并告诉母后,若要废除诏令,赦免孟宪杰,必须王太后亲自下懿旨,文惠王和群臣才能照办,若王太后只是口头下旨,而无诏令,百年后史书无从记载,那就一定会变成文惠王大逆不道,推翻兴庆王诏令,私放逆子,并擢升国公,而且开了除兴庆王之外,其他后代王爵也可增设国公的先河,匟官之祸不可避免,至于王太后自己下旨,史书会如何记载,孟宪文不敢明言。年年跟随孟昭德多年,聪慧过人,乃女子中顶级也,她确实是被近侍劝说,一时间思虑不周,现在孟宪文委婉告知,她便也沉默下来,其实就算她不在乎什么史书如何写,凭她多年和孟昭德的真感情,这位慈祥的母亲同时也是一位贤良的夫人,也绝不会更改亡夫的遗愿的。1621年(太平三年)7月9日,王太后亲自下旨,命大司马藤堂高虎和首相阿倍秀明,次相天草时秀合力查办,将乱命抗旨,不顾先王诏令,要为孟宪杰移居的发起者,言官两三人查办,并通告天下,孟宪杰不得移居,更不得赦免,一场政治大风暴至此侥幸得到避免。
1621年(太平三年)注定毫不平凡,日本国国内差点闹出个天存二日,兄弟分别占据西都东都的惨剧,刚刚消停后,大明朝这个邻居也闹腾起来,严格来说,应该是去年,但当正式诏书抵达日本后,已经是1621年了,日本的友好邻邦,大明朝一口气换了两个皇帝,大明神宗朱翊钧这个明朝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和他的儿子,明光宗朱常洛,这个明朝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先后离世了,目不识丁的皇太孙一口气从皇太孙变成皇太子,又从皇太子变为皇帝,连续出席了两个葬礼,速度之快让人咂舌,孟宪文在应付完二弟的闹腾之后,又派出使者,先后两批,一批凭吊神宗皇帝,一批凭吊光宗皇帝,来去一个多月后,使者团两位主使分别是大司马藤堂高虎长子藤堂高次和次子藤堂高吉(丹羽长秀的儿子,过继),他们带回来了一个让日本国朝堂震惊的消息。
身为尚未开化的蛮人,在弹丸之地立国,十三副铠甲起家的建州女真人一支,爱新觉罗的子孙,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此时的清太宗竟然杀败了大明朝的辽西部队,一举攻克了沈阳,在辽右燃烧了多年的战火终于蔓延到了辽左,沈阳之下就是锦州,而锦州的背后就是山海关,大明朝的帝都周围可是一马平川,孟昭德和孟宪文身体里流淌着唐人的血脉,对大明朝一直心存向往,忠心不二,现在孟昭德刚刚去世几年,大明朝的关外第一巨城就告失守,难道孟昭德这位天纵英才,不世明主,为孟氏幕府定下的百年外交方针,短短数年就要作废了么!所谓隔代遗传,爷爷和孙子之间往往更加相像,真正等日本国的大宗主明朝覆灭的那天,好在孟昭德的其中一个孙子站了出来,顶住了这场浩劫,这就是属于第五任家督孟慧宣的另一个故事了。
1621年(太平三年)年底,乱乱糟糟的一年即将过去,这一年文惠王五十四岁,中书执笔大臣阿倍秀明七十一岁,征夷大将军长史兼司马藤堂高虎六十五岁,中书掌印大臣兼上京大夫天草时秀五十六岁,臧库检阅使兼大藏正官竹中重门四十八岁,被软禁的孟宪杰五十一岁,环顾当朝中流砥柱,政治权柄的最高团体,只有阿倍秀明年纪最大,并且因为多年繁重的政务工作,身体情况大不如前,夜里失眠少觉不说,而且茶饭不思,每日进食甚少,当年高人断定,若阿倍秀明出山牵扯俗物,必遭天谴早逝,如今能寿活七十有余,已经是天幸,阿倍秀明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二公子孟宪杰的移居事件暂时告一段落之后,他便下定决心,要为此事尽自己最后的努力,在死之前彻底击溃二公子孟宪杰一党的残余势力。
此时的幕府朝廷,和孟宪杰互通有无的有几种人,第一种是最让人哭笑不得的,属于不愿意追随,可已经被所有人认定是二公子一党,不得不继续追随,以期待有一天能苦尽甘来的人,代表者就是以心崇伝,他虽然揭发孟宪杰有功,被孟昭德亲赐卫戍巡防都提调一职,好似高升,可孟昭德去世前,立下顾命五大臣,军事第一人是藤堂高虎,掌兵第一人是真田幸村,虽然屈居副职,可真田幸村乃国公尊贵,而且军功卓著,威望甚高,以心崇伝就算正职又如何,怎么可能指挥的动,还是等于变相架空了他,这之后又被孟宪文怀恨,怪他撺掇二弟,没有他,今日自己和二弟还是和睦一家,所以没事就下旨申斥,以心崇伝在文惠王时期,短短一年间就变成了群臣最不待见的人,这样的人偏又不甘寂寞,所以只能咬着牙给孟宪杰出谋划策,期待有一天他卷土重来,自己好飞黄腾达,第二种就显得比较阴险了,属于平日并不相好,但看中了孟宪杰的利用价值,所以起哄造势,只要有人发招,马上混水摸鱼,能帮就帮,代表者就是整个旧党,他们以孟宪勇为首,上杉景胜和细川忠兴在后支持,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孟宪文虽然不是英主,可身边有忠心耿耿的阿倍秀明和藤堂高虎在,只有帮助孟宪杰斗倒了孟宪文,让他掌权,才能和同样守旧的二公子党第一要人以心崇伝周旋,恢复大名制度,等到恢复了大名制度,旧党人数庞大,孟宪勇篡夺江山甚至都不是难事了!第三种最简单,孟宪杰的老部下,有的是武士,有的是文人,真心追随孟宪杰,恪守武士之道,不离不弃,这种人多没什么本事,权位也不高,属于敢死队,被前两种人当枪牺牲用的。
看这三种人,阿倍秀明权衡利弊,决定先打旧党,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因为铲除旧党,就可以短时期之内压制大名制度死灰复燃的可能,减轻孟宪文,尤其是未来王爵孟庆桢的压力,保护孟昭德建立的中央集权政治模式,而且可以直接铲除孟宪勇,作为竹中重门的女婿,五公子孟宪和一直和老岳父一样,低调做人,到现在也没个一官半职,守在王子府里逍遥自在,可四公子孟宪勇截然不同,是真的有心在庞大的旧党支持下,做出一番事业的,若不及早除掉,将来顾命大臣纷纷离世,孟庆桢绝